本文是一篇国际贸易论文，笔者通过对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动力变革、效率变革和质量变革的影响机理分析，阐述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路径，并基于2010-2019年的省际面板数据，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实证分析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
第一章绪论
1.1研究背景和意义
1.研究背景
我国通过采取积极的开放政策措施，大力吸引外商直接投资，以推动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现有研究也指出，东道国积极吸引跨国公司资金投入的主要动因之一就是外商直接投资（FDI）有利于东道国获得积极的正向溢出效应。自1998年起，我国外商直接投资规模一直位于发展中国家之首，在行业层面，制造业是吸收FDI最多的产业。在有关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影响的现有研究中，也充分体现外商直接投资不仅解决了限制我国制造业发展的资金短缺问题，还开拓了我国制造业获取先进新技术的重要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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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国经济已进入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转换阶段，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保持经济稳健增长与良性循环发展的必然要求。在开放的经济格局下，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既需要内源式自主创新驱动，也需要外源式技术溢出助力。一直以来，各国学者普遍认为外商直接投资（FDI）是实现技术在国家层面扩散的主渠道。FDI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组成部分，会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其中，FDI技术溢出是影响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要素。那么，如何在引进FDI的同时更有针对性地使其发挥技术溢出效应，如何利用FDI技术溢出实现我国制造业的动力、效率及质量变革，进而驱动我国制造业向高质量转型发展，是跟踪研究FDI经济效应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此，本文以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为主题，研究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动力变革、效率变革和质量变革的影响机制，并对其进行定性与定量分析，为我国引进外资的同时更好地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通过提升我国对FDI先进技术和知识的学习模仿及消化吸收能力，使我国获取更多技术溢出效应，实现我国制造业结构升级、向高质量转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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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国内外研究现状
东道国可以通过外商直接投资、多边货物贸易、开展国际合作项目等多种途径，获取国家层面的知识、技术溢出，即东道国通过FDI可以获得国外先进技术，所以FDI已经成为技术从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扩散的主渠道（蒋樟生，2017）[1]。我国一直致力于促进工业企业加大创新投入、研发绿色技术、重视品牌品质，以实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由于制造业是吸收FDI最多的产业，所以FDI是推动制造业发展的重要外源动力。从现有研究成果看，有关制造业FDI技术溢出效应的研究较多，但多数研究集中于FDI技术溢出效应对科技创新、绿色技术效率、出口产品质量等某单一指标的影响，关于FDI对制造业高质量这一综合发展的影响研究较少，具体而言：
1.关于制造业FDI技术溢出效应的研究
在有关外商直接投资（FDI）的研究中，学者普遍以发达国家企业为投资主体，以发展中国家企业为受体（赵莉，2018）[2]，研究FDI在发展中国家形成的跨国技术溢出效应。战明华（2004）[3]也指出，FDI除具有提供资金、增加就业等直接效应，还能通过竞争、示范、人员流动及产业关联等多种途径（Gorg and Greenaway，2004）[4]在东道国形成技术溢出效应。FDI技术溢出是指，先进技术及经营管理经验随外资一同流入东道国，为东道国企业带来技术水平的提高及现代管理体系的完善。因为跨国公司并不愿意将自身技术扩散到东道国企业，即外资流入无法自发地产生技术溢出，所以东道国企业要想借助FDI技术溢出，获取外国先进技术及现代经营经验，则应具备相应的吸收能力（Cohen and Levinthal，1990）[28]。东道国企业人力资本水平、技术水平及知识累积水平越高，吸收能力越强，越利于获取更多的技术溢出（何兴强，2014）[5]。
在FDI技术溢出途径层面，现有文献将FDI技术溢出划分为水平技术溢出和垂直技术溢出（Kokko，1992）[6]。其中，水平技术溢出包括竞争、示范及人员流动效应，垂直技术溢出分为前向技术溢出和后向技术溢出。目前，关于FDI技术溢出途径的研究结论尚未统一。Aitken（1999）[7]研究显示，水平技术溢出效应在发展中国家是不显著的。Javorcik（2004）[8]认为FDI能在东道国企业形成前向技术溢出，而无显著的水平及后向技术溢出。蒋樟生（2017）[1]运用2005-2014年我国制造业26个行业面板数据研究发现，行业内及行业间后向关联能显著促进我国内资工业企业技术效率的提高，而行业间前向关联会对其产生抑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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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机理
2.1 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动力变革作用机制
FDI技术溢出驱动制造业动力变革的实质是从依靠劳动、资本等传统生产要素驱动向依靠先进技术和人力资本等新生产要素驱动转变。
就科技创新来看，外商直接投资（FDI）是我国科技创新初始积累的重要外源动力。外资企业具有先进技术、科学管理理念、完善的产学研体系等比较优势，进入我国后会加剧竞争，“倒逼”国内企业通过学习模仿先进技术或加大研发投入力度的方式，实现FDI技术溢出。此外，在FDI技术溢出的作用下，东道国本土企业与外资工业企业间的技术差距会逐渐缩小，跨国公司为在东道国市场继续保持技术优势，会向母公司寻求更加先进的生产技术或增加对技术的研发投入，进而会在东道国形成新一轮技术外溢。当FDI来源国与东道国技术差距较大时，跨国公司会将先进的生产技术、完善的产学研体系以及科学的组织管理方式展示给东道国企业，从而在东道国形成示范效应。在示范效应作用下，本土企业基于以下两条路径：一是对跨国公司先进技术进行学习模仿；二是在对先进技术消化吸收再创新，能以较低的成本及较小的风险实现自身技术水平和管理效率的快速提升，形成FDI技术溢出。同时，FDI关联效应会形成上下游产业联系，通过中间品配套流通，外资企业高产品标准驱动供应链的上下游内资企业加速提高技术水平，形成FDI技术垂直扩散和产业创新集聚，最终带动制造业生产链整体技术进步和创新能力提升。在上游产业关联效应中，跨国公司为保证从内资供应商处采购到高质量工业投入品，通常会向其提供技术支持或配备专业技术人员提供援助。在下游产业关联效应中，跨国公司会向本土顾客厂商提供高技术工业品和使用指南，并协助其建成高技术产品配套使用设施。在跨国公司在东道国设厂生产过程中，有些技术会以先进设备、精密仪器等物化的形式输入，而有些技术则需要人力资本的转移，如高端设备的操作员、高素质研发团队、高精尖管理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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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效率变革作用机制
FDI技术溢出驱动制造业效率变革的要义是由高污染、高能耗的粗放式发展向环境友好、资源节约的可持续发展方式转变。
就绿色发展来看，外商直接投资形成的国际融资渠道，可以拓宽我国制造业效率变革资本供给渠道，特别是对我国中西部等地区，可以有效舒缓绿色制造的融资约束压力。一是随着国内环境规制趋紧，严格的环保标准会形成FDI筛选机制，引导清洁型外资进入。在竞争及示范效应的作用下，环境友好型FDI为国内企业带来先进的清洁生产技术和污染处理技术，产生“碳光环”效应。高质量FDI竞争效应催化我国企业不断学习和再创新溢出的新清洁技术，更新生产工序，进而会刺激外资企业加快技术输入速率，形成互动作用。二是外资企业内嵌到我国产业链，形成垂直技术溢出效应，通过FDI产业关联效应引导国内上下游产业链淘汰高污染、高能耗生产设备，降低产业链整体污染排放强度和能耗，提高资源转化率，从而节约成本，发挥绿色发展外部经济。三是FDI有利于丰富居民收入来源，较高的居民收入会刺激居民对绿色产品的消费需求，从而引导制造业绿色、高效、可持续发展模式形成，推动要素流向绿色、轻型化制造业。
就经济效益来看，一是高质量FDI为获得超额利润，倾向于进入行业壁垒较高的垄断性部门，通过竞争效应，可以改善市场扭曲，加速国内企业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经济效率。二是FDI通过淘汰低效率企业，引导企业模仿学习国外先进工艺流程，加快技术转化效率，提高企业生产效率。三是外资企业拥有完善的员工激励机制，通过技能培训可以提高雇员管理技能及劳动生产率，再通过人员流动等效应提高国内企业管理和劳动生产效率。四是FDI上下游产业关联效应有利于国内产业链各生产环节的专业水平和质量标准提升，从而提升制造业全产业链经济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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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FDI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现状......................18
3.1我国制造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的现状....................................18
3.2 FDI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状况...........................22
第四章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与分析.........................33
4.1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构建..................................33
4.2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指数权重测算方法..............................35
第五章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实证分析............................41
5.1模型设定与变量定义....................................41
5.2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41
第五章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实证分析
5.1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用我国31个省份2010-2019年10年省级面板数据，实证检验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选用指标如下：
1.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指数
本文按照“十九大”界定的高质量发展内涵，从动力变革、效率变革及质量变革三个层面构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框架体系，涵盖了3个一级指标，6个二级指标和20个三级指标，并采用熵权法测算2010-2019年我国30个省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指数，详见表3-13。
2.控制变量的选取与处理
为了更加全面的分析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考虑多方面因素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选取如下控制变量：
（1）人力资本水平（HC）。人力资本水平反映一个国家劳动力质量，劳动者文化水平越高，越有能力识别、消化及运用外国新知识及先进技术，从而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本文借鉴盛斌（2011）的方法，选用6岁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数表示②。
（2）对外开放程度（OPEN）。对外开放度体现一个国家与其他国家的往来程度，它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方向不确定。本文选用货物进出口总额与地区生产总值占比表示。
（3）政府干预程度（GOV）。政府干预一方面可以把握市场走向，通过有计划的招商外资，提升外资质量。另一方面，由于干预过度或完成指标任务过于机械，政府干预可能不利于FDI形成技术溢出。本文选用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支出与地区GDP占比表示。
（4）信息化水平（INFOR）。地区信息化水平越高，信息通信技术越发达，有利于吸引外资大量流入，以促进当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本文选用互联网上网人数与当地年末人口数占比表示。
（5）经济发展水平（PGDP）。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越利于外资流入，进而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本文选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表示。综上，模型中各变量含义如表5-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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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6.1研究结论
通过对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动力变革、效率变革和质量变革的影响机理分析，阐述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路径，并基于2010-2019年的省际面板数据，运用固定效应模型，实证分析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其分析结果如下：
1.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通过动力变革路径，FDI推动国内制造业重视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加快制造业新、旧动能转变的步伐。通过效率变革路径，FDI为国内制造业绿色化发展提供了可供学习模仿的先进清洁技术，推动制造业实现可持续发展。通过质量变革路径，FDI为国内制造业高端化、品牌化发展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助力制造业突破低附加值的门槛，向“微笑曲线”的两端转型升级。
2.FDI技术溢出通过动力、效率和质量变革路径的效果存在区域异质性。相较于中西部地区，FDI对东部地区制造业效率变革提供了更多的经验和动力。而中西部地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回旋空间大，FDI为西部地区制造业动力和质量变革路径提供了资金支持的同时，还提供了初始外源式科技创新积累。
3.来自不同国家的FDI技术溢出对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及影响路径存在显著差异。来自G20经济体的FDI技术溢出对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正向效果强于来自“一带一路”协议国的正向作用。FDI母国与国内存在技术“梯度”越明显越有利于通过制造业动力和效率变革路径加快制造业新动能培育。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