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和意义
1.1.1 研究背景
现阶段,世界各国联系日益紧密,全球经济逐渐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国际分工范围和领域不断扩大。基于比较优势,发达国家以及跨国公司寻找资源最优配置组合,实现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在这一过程中,发达国家和跨国公司在本国保留核心的技术环节,将非核心的生产经营环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去,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资源的整合,从而形成了“全球价值链(GVC)”。随着新一轮的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发展,世界各国更加广泛地参与到全球价值链的分工环节中去,而一国在经济全球化中的受益程度取决于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参与程度及在分工环节中所处的地位。
2013 年,习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旨在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共同发展,实现共同繁荣,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倡议受到各国的积极响应,越来越多的国家参与到“一带一路”倡议的建设中来。但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多为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低,参与世界贸易时,生产和出口的产品技术含量低,导致在全球价值链分工环节中处于低端的位置。作为倡议者的中国,虽然经过改革开放 40 年的发展,经济实力提升,国际地位不断提高,已成为世界主要的货物出口大国,但在出口时以粗放型中低端产品为主,缺少高技术含量产品,在全球价值链分工环节中处于低端位置,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参与到全球竞争中来、中国国内各种要素成本的不断上升以及世界其他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时,中国面临着更巨大的挑战。因此,对于各国来说,提高生产和出口产品的科技含量,提升各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是各国更好发展的必由之路。
全球价值链分工是当代国际分工的主要形式,任何国家的发展都离不开全球价值链的参与,随着全球价值链不断深化与重塑,参与到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国家越来越多的,各国在分工中的地位也不断变化。此时,中国就明确提出要围绕正在推进的“一带一路”建设,结合中国在某些领域上已经取得的成熟做法及经验,与相关经济体开展全球价值链经济技术合作,“开发有针对性的能力建设项目、探索全球价值链公私合作、人力资源开发以及技术传播等合作,为相关经济体特别是发展中经济体融入到全球价值链中去,提出中国方案”1,这势必会对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产生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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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国内外文献综述
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s,简称 GVC)是链接各种企业及经济活动的网络组织集(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2002),近年来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贸易自由化的逐渐加深,跨国公司所主导的全球生产网络不断深化,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到全球生产当中来,成为全球价值链当中的一环,于是对各个国家(或地区)、各个行业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位置研究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热点之一。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把沿线的国家和地区联系在一起,学者们逐渐开始关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与沿线国家和地区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问题。鉴于此,本部分内容是对基于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下测度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方法、影响因素以及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价值链分工地位研究的相关文献梳理分析,对中国提高出口产品技术含量,攀升价值链分工地位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
1.2.1 出口技术复杂度视角下对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测度
关于全球价值链下分工地位的测度,Schoot(2004)、Fontagen. et al(2007)、施炳展(2010)、蒲华林和张捷(2010)、胡昭玲和宋佳(2013)等从产品价格角度出发,认为在同一产品的内部,出口高价格类型产品的发达国家处于全球价值链的高端环节,而出口低价格类型产品的发展中国家则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位置;Koopman.et al(2010)、黎峰(2015)、张定胜等(2015)、程大中(2015)、刘维林(2015)、陈雯等(2017)以及其他学者利用产品的增加值作为衡量国际分工地位的指标,解释一个国家或地区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国际分工地位;刘艳(2018)从贸易方式的角度出发,认为贸易方式不同,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是存在差异,加工贸易制造业的分工地位较低,非加工贸易制造业的分工地位较高;而 Lall. et al(2005)、Hausman(2005)、戴翔和郑岚(2015)等学者则主张从产品出口技术复杂度的角度来考察国际分工地位,认为一国出口的商品会体现出本国的劳动技能、科学技术水平以及在价值链中所处的地位,出口的商品越复杂,则该国在价值链中所处的位置也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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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现状及比较
2.1 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测算
全球生产网络体系下,一国(或地区)生产和出口产品的技术复杂度能反映出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通常,发达国家会专注于技术复杂度较高的研发设计、核心技术生产环节,而发展中国家则主要负责低技术含量的环节,如原材料的生产、供应、中间品组装加工以及其他一些简单产品的生产等。根据贸易结构可以反映生产结构的逻辑,一国(或地区)的出口技术复杂度就可以反映出其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邱斌等,2012),因此,可以构建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数来反映各国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从技术角度对该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进行评判。
本文在测度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及国际竞争力度时,借鉴 Hausmann et al.(2005)、邱斌等(2012)、戴翔等(2015)、孙少勤等(2018)的方法,通过构建出口技术复杂度指数来反映各国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从产品层面和国家层面出发,分别测算了“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的出口技术复杂度,整体上说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当前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现状,并基于国家层面将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技术复杂度进行横向对比,明确中国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
2.1.1 测算方法
测算出口技术复杂度时,借鉴 Hausmann et al.(2005)的做法,将出口技术复杂度与出口国的人均 GDP 联系起来,以各国出口产品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为权重,对各国人均 GDP 进行加权,得到产品层面的出口技术复杂度(PRODY)。再以每种产品出口占该国出口的比例为权重,对 PRODY 进行加权,得到国家层面的出口技术复杂度(EXPY),此种方法可以有效避免出口规模的差异所带来的偏差。具体过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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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现状
2.2.1 行业层面
根据上文计算出 24 个国家间 250 种商品的kPRODY 指数,为了更加细致、准确地反映 24 个国家间各行业的出口技术复杂度水平,对照盛斌(2002)总结的 SITCRev3.0 三位码分类标准与中国国民行业分类标准(GB/4757-2002)之间的关系,将 250 种商品归类为 35 类(其中由于代码 351 的数据严重缺失,予以剔除,根据分类标准对应关系,代码 351 对应电力煤气及水生产供应业,此行业未能获得数据)行业。从附录 1 中的表 1.1 和 1.2 可以看出,2000-2017 年间,整体上绝大多数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呈缓慢上升态势,24 个国家整体货物贸易kPRODY =294.14万美元,贸易形势向好,2008 年受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kPRODY 指数虽有下降的幅度,但之后开始爬升,说明虽然 2008 年的金融危机限制了货物贸易的发展,但之后的几年里货物贸易缓慢恢复,各国积极参与到全球贸易中去,提高各国贸易水平,加强各行业技术投入,促使各行业价值链分工缓慢攀升。通过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2000-2017 年各行业出口技术复杂度均值的计算,可以明确的看出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出口技术复杂度较高的 10 个行业分别为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41.99)、食品加工和制造业(35.85)、通用机械制造业(26.67)、专用设备制造业(20.47)、金属制品业(12.38)、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11.67)、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10.93)、纺织业(10.88)、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10.44)、非金属矿物制品业(9.47),说明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中,这 10 类行业价值链地位较高。而价值链地位较低的 10 个行业分别为煤气的生产和供应业(0.96)、黑色金属矿采选业(1.23)、家具制造业(1.26)、化学纤维制造业(1.34)、烟草加工业(1.40)、印刷业记录媒介的复制(1.61)、煤炭采选业(1.73)、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3.19)、医药制造业(3.38)、造纸及纸制品业(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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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影响因素分析............................. 23
3.1 “成本发现”理论模型借鉴...................................... 233.2 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影响因素理论假说............................. 25
3.3 小结...................................... 27
第 4 章 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影响因素检验............................. 28
4.1 模型设定和数据说明...................................... 28
4.1.1 模型设定............................. 28
4.1.2 变量的含义及数据来源................................ 28
第 5 章 提升中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政策启示.............................. 44
5.1 转变传统贸易参与模式,坚持“技术为导向”.......................................... 44
5.2 逐步改善分工地位,促进分工地位不断提高............................. 45
5.3 发挥要素驱动作用,提升价值链地位................................. 45
第 5 章 提升中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政策启示
5.1 转变传统贸易参与模式,坚持“技术为导向”
一直以来,中国坚持“以出口为导向”的贸易模式,贸易规模上,中国已一跃成为世界第一货物贸易大国,然而过去那种参与产品内分工时主要以“加工贸易”为主的模式,使中国企业长期面临着从事加工配套生产难以获得高端技术,
被西方发达国家长期“低端锁定”的问题。中国要想提升价值链分工地位,转变传统贸易参与模式,坚持“以技术为导向”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一方面,参与国际产品内分工时,要改变传统依靠“加工贸易”方式参与产品生产和组装的现状。中国一直以来主要依靠低廉的劳动力优势,以“加工贸易”方式融入到产品分工中,导致国内企业长期被锁定在低端产品生产组织环节,出口产品技术含量低,价值链分工地位不高。中国要改变这种低技术、低创新、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的产品内分工形式,减少对劳动密集型行业的依赖,注重和鼓励有潜力的资本及技术密集型行业发展,提升资本及技术密集型行业的核心竞争力;另一方面,中国企业对外承接货物外包时,要有选择的承接,着重承接欧、美、日等发达经济体的高技术含量的外包服务,同时,在承接外包服务时要加强对国外企业先进技术设备的引进,通过对先进技术的引进、模仿和吸收积累企业自身研发创新能力,逐步提高中国参与产品内分工的形式,进一步提高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和国际竞争力,推动中国全球价值链地位攀升;企业自身也要不断努力,始终秉持“科技创新”的理念,大力推动创新发展战略,加大企业技术研发投入,引进创新型、科技型人才,逐步提高企业技术水平,向“有技术”的发包方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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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与展望
1、结论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全球价值链分工成为国际分工的新形式,一国在经济全球化中的收益程度日益取决于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参与程度及在分工环节中所处的地位。如何提高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的地位,更好的融入到全球价值链中去,已成为当前各国思考的大问题。此时比较分析中国与其他“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价值链分工地位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本文结合现有贸易理论及模型构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分工地位影响因素的面板模型,并遵循“从一般到特殊的”原则,利用灰色关联度分析方法,具体分析了各种因素与中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关联度,探索了中国提升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应努力的方向,得出的结论如下:
(1)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作现状描述,借鉴 Hausmannet al.(2005)做法,测算出口技术复杂度,并将其作为衡量“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指标。样本期内,“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部分行业以及各国出口技术复杂度均得到了缓慢提升,说明各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缓慢攀升,但整体技术含量不高;接着将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技术复杂度横向对比分析,发现中国出口技术复杂度增长速度较快,但 EXPY 数值并不高,说明中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提升较快,但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不具备绝对的“主导”优势。
(2)借鉴“成本发现”模型,从理论上分析当以出口技术复杂度作为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衡量指标时,可能对其产生影响的因素,认为一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不仅与从事出口企业的企业及生产技术水平有关,还与内部知识资本、外部知识资本以及促进内外部知识积累的其他资本有关,并分析了内部知识资本中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以及外部知识资本中产品内分工对促进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提升的作用机制,据此提出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可以促进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提升,产品内分工的深化也会推动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攀升两个理论假说。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