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知识资本-经济绩效循环模型机制分析
1.1 知识资本的概念界定
知识资本这一词语的英译是“Intellectual Capital”。“智力资本”、“智慧资本”均为其同义词,英文的同义词有“Knowledge Capital”。从词语的字面意义来看,可以拆分为“知识”和“资本”两部分。根据《辞海》的观点,“知识”被定义为“人们在社会实践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属于认识的范畴”⑥。而在西方,Daventpont和 Prusak 指出,“知识是一种有组织的经验、价值观、相关信息及洞察力的动态组合,可以不断地评价和吸收新的经验和信息”⑦。“资本”在经济学中的解释是,“生产出来的耐用品,在进一步的生产中又被作为生产性的投入”⑧。
学术界关于知识资本的概念雏形可以追溯到 1836 年,Senior 在研究人力资本时提出知识资本与人力资本是等同的,可以相互替换,知识资本是通过人这一载体才能够激活的、富有增值性的知识要素⑨。德国经济学家李斯特(1841)提出了“物质资本”与“精神资本”的概念,前者是由具体的、实物化的生产资料积累形成的资本,而精神资本则是人脑中难以编码具象化的知识成果的集合体⑩。这表明此时期已有经济学家认为,“精神资本”这类资本是独立于物质资本的生产资料。
而这一概念的正式提出者是美国经济学家 Galbraith(1969),他指出知识资本是以知识为核心的各类活动、行为,同时它又体现出极强的演化性,能够依据需求富于变化,打破了前人对知识资本仅具有静态性的局限认识⑪。
但 Galbraith 并未对知识资本做出正式完整的学术定义,完成这一任务的是美国学者 Stewart(1994),他撰文提出知识资本是有助于产生更高价值资产的知识性材料,是公司最具有价值的资产,是有形资产价值的三到四倍左右。Stewart 进一步认为知识资本是能够用于创造物质和文化的知识要素,是一个组织重要的财富,同时他又指出知识资本是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客户资本的三维构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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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知识资本内部系统作用机制分析
知识资本的形成离不开长期的知识资源投入。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是由一个个鲜活的微观企业组成的,只有做好企业层面的知识投入积累,才能有助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知识资本的凝聚形成,对经济绩效产生驱动力。因此本文从微观企业视角出发,尝试构建知识资本内部系统,探究影响知识投入的因素。依据企业资源基础理论,本文认为企业资源能力是进行知识投入的核心影响因素。除了企业所持有的资源能力外,主观经营意志、企业性质定位、企业动态成长、客户集中度以及政府干预这五类辅助要素对知识的投入力度同样存在着重要影响。
1.2.1 核心力量:企业资源能力
Rumelt(1982)指出,企业生产经营所获得的超额利润是自身对所具有的独特资源运作而产生的结果,并非来自于所处产业内部的经济关联。此后理论研究的重点由企业的外部因素转向了企业本身的内部因素。企业资源基础理论的奠基之作是Wernerfelt 的《企业资源基础观》。Wernerfelt(1984)在文中指出,相比于变动剧烈的外部生存环境,企业相对稳定的内部状况对塑造自身的市场优势地位更具决定性,资源难以在不同的企业之间转移和模仿复制,这些具有异质性的资源能够转化为企业的独特能力,为竞争优势地位奠定基础。这种竞争优势具体表现为企业价值创造的差异性。Barney(2002,P.134—175)认为,能够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的资源需要符合如下的标准:价值性(Value)、稀缺性(Rareness)、不可完全模仿性(Imperfect imitation)、组织性(Organization),从而建立了 VRIO 理论框架。企业自身所拥有的资源能力是企业生产经营的成果,是发展成长的量化体现,是进行知识资本投入积累的重要基础,是构建知识资本竞争力的首要条件。
在知识经济方兴未艾的今天,知识资源体现出强力的价值增值特性,能够产生可观的经济效益,知识资源集合体的知识资本是企业不容忽视的时代性新兴要素。知识资本与企业资源基础观的内涵一脉相承:知识资本并不是企业凭空产生的,是需要企业运用资源积累质变而成的,突破积累阈值的知识资本可以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注入时代性精髓,带来丰厚的经济绩效回报,能够为企业进一步获取珍贵的生存资源。同时,基于企业自身而积累形成的知识资本有着极高的企业忠诚度和受掌控性,更加难以被窃取使用和复制模仿,稳健性极强。正如 Wernerfelt(1984)指出的那样,企业本身便是一个极各类资源于一身的集合型经济单位,管理者的首要任务便是运用自己的智慧,充分打理好这些资源,让其发挥各自的最大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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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三类细分领域描述性分析
2.1 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规模情况分析
规模经济的实现能够高效化地使用生产要素,将生产成本控制在合理区间,并且获得理想的生产效率。适度地扩大规模有利于促进企业、产业乃至整个经济的良好发展。本文在这一部分将从企业数目、内外资比例以及总资产量三个方面分析技术密集型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的规模情况。
图 2-1 描绘了 2011-2018 年间三类细分领域的企业总数目及外商、港澳台商直接投资的企业数目情况。从企业总数目来看,在 2011-2018 年间总体呈现增长的趋势,由 2011 年的 32302 家企业增加到了 2018 年的 39411 家,年均增长率达到了3.14%,企业蓬勃发展。从企业总数目的每年情况来看,2012 年企业数目出现了下降的态势,减少了 2317 家,降幅为 7.18%。在其他年份中,企业总数目均保持着逐年增长态势。因此,微观的技术密集型企业呈现出稳步增长的情况,在量的规模上不断地成长壮大。图 2-2 反映了三类细分领域中外商、港澳台直接投资的企业占企业总数目的比例情况。从变动趋势来看,虽然在 2012 年增长了 0.45 个百分点,但非内资企业所占比例总体呈现下降的趋势,由 2011 年的 0.30 持续降到了 2018 年的0.22,其中 2014 年一年间便下降了 3.63 个百分点。这组数据说明三类细分领域的技术密集型企业在数量不断成长的同时,内资企业的力量也在逐步变强,外资、港澳台企业的影响力在相对减弱。医药、计算机通信、汽车企业在发挥规模效益的同时,自身主导力量也在同步加强,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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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经营投入情况分析
本文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生产经营的角度出发,在这一部分进行经营投入情况的描述性分析。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同其他类型的经济单位一样,需要一定的物质资本投资作为生产的基础,因此本文选用固定资产投资额作为物质资本投入的衡量指标。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特殊之处在于依靠技术创造经济效益,所以本文随后将对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的技术研发投入状况进行分析。
从投资总额来看,8 年内固定资产表现出了连续增长的良好发展状况,从 2011 年的 16246.40亿元增长到 2018 年的 34841.76 亿元,翻了一番多,表明固定资产得到持续的加强补足,医药、计算机通信、汽车制造业的生产经营有着充足的物质基础。固定资产新建投资额从 2011 年的 9195.50 亿元提升到 2018 年的 17473.01 亿元,除了 2014年出现了降幅之外,7 年间均表现出逐年增长的趋势,总体增长率达到了 90.02%。同时从固定资产新建投资额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例来看,由于 2014 年新建投资额下降,占比不足 40%,其余年份的占比均处于 50%以上。由此看来,固定资产投资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属于“从无到有”的新建项目,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在一定程度上尝试新的经营项目,开拓经营领域。固定资产扩建投资额整体保持增长态势,8 年间的整体增长率为 80.63%,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重均在 10%~20%之间,说明医药、计算机通信、汽车制造业在适度地扩大现有生产,增加新的生产能量,进一步增强经营实力。固定资产改建及技术改造投资额在 8 年间的增长率均为正,该类项目投资额逐年增长,从 2011 年的 3000.60 亿元增长到 2018 年的 10892.27 亿元,增长了约 2.63 倍。该类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重也在逐年升高,由 2011年的 18.47%增长到了 2018 年的 31.26%。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愈发地注重修补原有不足、补齐生产短板、淘汰陈旧生产要素、引入先进技术等渐进式的改良发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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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知识资本-经济绩效循环模型实证研究··································34
3.1 理论分析与模型设定··········································· 34
3.1.1 知识资本内部系统的理论分析······························· 34
3.1.2 知识资本对经济绩效作用机制的理论分析··························· 35
4 结论建议······································58
4.1 研究结论································· 58
4.2 对策建议····························· 60
3 知识资本-经济绩效循环模型实证研究
3.1 理论分析与模型设定
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是诸多技术密集型企业的集合体,微观企业的知识投入积累形成了产业层面的知识资本,并对产业的经济绩效有序释放能量。在产业层面收获的经济绩效又会分配到企业的资源能力中再次执行知识投入的循环。因此,选择微观企业数据组成产业样本更能够落脚到实际、更加细致地实证研究知识资本-经济绩效循环模型。基于上述思路,本文依据中商产业研究院公布的 A 股上市的医药企业、计算机通信企业以及汽车企业的净利润排行榜,由高到低分别选取 2011-2018 年的每个细分领域各 20 家龙头企业组成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研究样本(剔除数据缺失的企业),原始数据摘录自企业历年年报。
3.1.1 知识资本内部系统的理论分析
本文从企业的微观视角入手,建立知识资本内部系统这一理论模型,探究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知识资本的投入形成过程。本文选取了体现增量概念的当期知识投入作为被解释变量,选取企业资源能力作为核心解释变量,选取主观经营意志、企业性质定位、企业动态成长、客户集中度以及政府干预作为影响当期知识投入的控制变量。综上所述,对当期知识投入的影响分析如下:
(1)企业资源能力。企业资源基础理论将企业自身实力提高到生产经营的主要地位,对内部资源能力的运用比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更加重要(Wenerfelt,1984)。同时,知识经济时代下塑造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知识资本驱动力也需要企业手握充足的资源能力进行长期的知识投入积累。因此本文认为企业的资源能力是影响知识投入积累、形成知识资本的核心因素。
假设 1:企业资源能力对当期知识投入能够产生显著的推动作用。
(2)主观经营意志。知识资本凝聚积累并产生经济能量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企业暂时牺牲眼前的经济利益,这与单纯逐利的理性经济人假设以及股东价值最大化的原则相悖。同时,职业经理人也可能为了自身的利益,做出损害股东利益和经营效率的行为。因此,通过股权激励,赋予职业经理人一定的话语权,将其与股东利益在一定程度上结合起来,有利于企业改善业绩,长远发展(李玲,2016)。所以,增强职业经理人的影响力有利于凝聚企业向心力,摒弃暂时逐利的行为,树立战略前瞻性促进知识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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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论建议
4.1 研究结论
技术密集型制造业是技术密集型企业的集合体,本文立足于微观企业的视角,以企业资源基础理论为依据,尝试性地构建了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知识资本内部系统,用以探究知识资本的投入形成过程。随后,研究了知识资本对经济绩效的作用机制以及这种机制的行业异质性。最后,本文将可持续发展与内循环发展理念融入生产经营,将上述两部分结合,构建了知识资本-经济绩效循环模型。在此基础上,对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三个细分领域(医药、计算机通信、汽车制造业)进行了描述性分析,通过实证研究检验了上述模型的合理性,得出了如下的研究结论:第一,本文从规模情况、经营投入情况、经营成果情况三个角度,运用表图工具对上述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进行了描述性分析,分析结果显示三类细分领域制造业的发展情况稳中向好,对外部的依赖性逐步减少。从规模情况来看,企业数目在不断增长,手握的总资产额度不断丰富,逐步获取规模经济释放的红利,而且非内资企业的比重在逐步走低,中国自己的内资企业正在成长壮大。从经营投入情况来看,稳健增长的固定资产投资额为三类制造业提供着日益坚实的物质基础,新产品与 R&D 的投入开发充满活力。从经营成果来看,利润总额在总体保持稳定增长的同时需要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具有竞争力的自主知识产权成果不断涌现,新产品创造日益丰富的经济效益,并逐步减少国际市场依存度。
第二,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知识资本内部系统的回归结果显示,核心因素与辅助因素对知识资本的形成发挥着不同作用。作为核心因素的企业资源能力对三类当期知识投入均起到了显著的推动作用,这一结果不仅说明了企业资源能力是增加知识资源投入、促进产业知识资本凝聚积累的核心力量,更验证了这个核心力量具备明显的稳健性、可行性。五类辅助因素则各自表现出不同的作用形式。主观经营意志对三类当期知识投入均表现出促进作用,但仅对当期人力投入的促进作用显著,说明职业经理人对知识资本积累有着积极影响,但力度相对有限。企业性质定位对当期技术投入的阻碍作用有限,但明显地抑制了当期营销投入,对当期人力投入则表现为不显著的促进关系,原因可能在于国有经济成分活力不足的缺点阻碍了知识要素向技术领域和营销领域有序流动,而国有经济的稳定性对高素质人才的集聚产生了部分虹吸作用。企业动态成长对三类当期知识投入均表现为显著的促进作用,知识资源投入积累、质变为知识资本是一个长期过程,生命力长久的企业更能够为此提供一个稳定的环境支撑。客户集中度阻碍了三类当期知识投入的增长,这种阻碍作用在当期人力投入和当期营销投入中表现得尤为显著。说明知识资本的积累过程需要一个宽松自主的市场环境和发达的市场网络,客户依赖度过高不利于凝聚知识资本。政府干预对当期知识投入存在着显著的正向关系,政府从外部施加合理的经济干预有利于现阶段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知识资本积累。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