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形势观的改变看文学教学及教材的发展

一、文学作品的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关系

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的关系长期以来就是一个争讼不断的困难问题,几多先哲、作家、学者为此煞费苦心,求索不已。表层上看,它仅仅是关于文学作品内部构成的关系问题,其实,毋宁说它关乎到我们对文学的内在性质与特征的理解,牵涉到对文学创作、文学批评的各个方面的根本看法.为此,解放后国内的教科书大多给予这个问题相当的重视,专门安排章节讲授.美国著名批评家詹姆逊在《马克思主义和形式》一书的序言中还曾说道:“文学这个封闭的领域,它所构成的实验的或实验室的境况,连同其形式和内容以及上层建筑同基础结构之间关系的特殊问题,提供了一个在其中观察辩证思维发生作用的特殊的微观世界。”对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之间错综纠结的关系的探寻,不单单权且作为我们深入理解辩证思想的一个窗户,而且也可能从中窥见人类思维运作的秘密与局限。
从教材来看,我们对这一问题的论述始终没有偏离马克思主义立场。马克思认为,无论自然界或人类社会中的一切事物都有它的内容和形式,都是内容和形式的辩证统一体.所谓内容,是指那些内在的要素的总和,是事物的本质;而所谓形式,则是指把内容诸要素组织起来的结构和表现方式,是事物本质的外在表现。在世界上,没有无形式的内容,也没有无内容的形式。这个规律也完全适用于文学作.兄.,任何文学作.异.都有它的内容与形式。那么,什么是文学作品的内容,什么是文学作品的形式,它们多做出了必要的区分。

(一)文学作品的内容
《原理》的说法是,文学作品的内容是“反映在作品中的、包含着作家的主观评价的客观现实生活”,“是经过作家选择、提炼,包括作家思想感情在内的现实生活,即客观现实生活和作家的主观思想感情的结合。”
《概论》以为,文学作品的内容“不只是作家所认识的事实,还包括作家形象地认识现实生活时主观的感受、感动和评价、判断等”,“是作家对社会生活的形象的认识”。
《基础》则指出,文学作品的内容就是“作家按照他的世界观(包括美学观点)所认识的在作品中所描绘的现实生活现象,以及作家对这一现实生活现象的主观评价”,“是被反映在作品中的客观生活现象与作家对他的主观评价的有机统一体。”........................
..........................

二文学形式内部的诸要素

语言、结构、体裁被认为是传统的文学形式的三大构成要素,文学作品由这三个要素的紧密融合而直观呈现于读者面前。同时,这三个形式构成要素本身也是我们分析具体文学作品时的重要切入点,对其中任何一个要素的认识有所变化,都可能导致我们对文学作品理解的不同,甚至带来对这个文学现象的新发现。特别是.进入21纪研究者们对文学作品的形式投入了相当的热情和精力,值得一提的是“语言的转向”,它不仅仅带给文学研究全新的动力和方向,连其它文学科也施受思洋钟致浅烈的震撼与反思。对语言、结构、体裁的分析,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语言
《原理》、《概论》、还是《丛础》在这个问胜上所阐述的内容和观点大同小异。首先将文学与其它艺术类型相区分,高尔基《和青年作家谈话》里面针对文学语言的描述频频被征引,语言通常被理解为文学塑造形象的手段,是文学的主要工具和荃本材料。
所以,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文学又称为语言的艺术。他们往往从创作实践的要求出发,并以某些作家的创作成果为例,结合某些作家的说法,归纳出文学语言的诸多特征,比如:形象性、精确性、感染性、音乐性等等。虽然列出的特征不尽相同,但是不管如何它们都把形象性作为文学语言的首要特征。蔡仪认为,形象性是文学语言区别于科学语言的特点.特别对叙事类作品中的人物语言和叙述者语言作了比较充分的论述。论及对文学语言的提炼加工时,它们都把文学语言和人民大众的语言或者实际生活的语言联系起来,指出:文学语言的来源于人民大众的口头语言,“文学语言是深深地植根于人民口头语言之中、以口头语言为源泉的.离开了人民口头语言这一活的源泉,文学语言必将枯干、僵化。”我们要向人民大众学习语言,也要从外国和古人语言中吸收有生命力的成分,同时强调文学语言要注意提炼和再加工,才能保持文学语言的“典范性”。优秀的作家对于语言都是下了苦功夫的。
到八十年代后期,教材里头开始以现代语言学、符号学的成果看待文学语言。《文艺学基础理论》参考雅各布布森将交流过程分解为六种因素的说法,将文学语言放在动态的过程中予以分析,这是前所未有的。《文艺学导论》在区分材料和介质,以为可资使用的语言仅仅是物质性材料,而充分发挥这些材料的特征为作家艺术家应表达的意义服务的就成为介质,语言不单单是材料还是介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提出语言除了具有载体价值形态外,还具备语言自身的(意义)价值形态。..............
......................

一、形式与内容的关系................................................................11
(一)文学作品的内容....................................................................12
(二)文学作品的形式......................................................................15
(三)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的一般关系........................................17
(四)“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24
二.形式内部的诸要素.......................................................................26
(一)语言.............................................................................................27
(二)结构...........................................................................................28
(三)体裁........................................................................................29
.......................................

结语
综上所述,由于政治、历史、社会的诸多原因,解放后,马克思主义文论、俄苏文论迅速成为文艺研究中唯一合法的强大思想资源和指导,后来虽也强调文艺学的自身民族特色,但在失却多元思想维度支撑的情形下,文艺概论教材的编写还是一度陷入了某种狭隘、机械、僵化的框架中,片面张调文学的怠识形态功能,弧调文学的政治性和阶级特性,这种状况延续了将近30年,教材停滞徘徊不前。具体反映到文学作品内容和形式问题的表述中,就是纵然从哲理上指出内容和形式足不.分刘的,但是在实际操作中还是人为割裂了二者间的紧密联系。尤其重视文学作品内容,突出内容的阶级性、社会性,忽略了主体的情感需求、下意识欲望:也强调形式对创作的重要意义,但也只是将形式当做服务于内容的工具看待,形式本身没有特殊的独立价值,不管语言、结构、还是体裁,仅是“内容”的外壳。80年代后,思想开始解放,西方各种文艺思想再度涌入国内,在多重的碰撞、交合、熔炼过程中,我们逐步认识到文学的审美意义和价值.它是审美的意识形态。此时,“形式”也获得前所未有的重视,它对内容有强大的能动作用,甚而具有相对的本体性的地位,能够产生独特的审美效果。我们对形式和内容的关系认识加深了。内容和形式是一体的,它们在理论上可分,实际不可分。因此,取代文学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二分法的分析,而采用分层次、层层推进、互相沟通、互为条件的结构法。这无疑是一种有益的努力和尝试。受到西方语言学影响,人们也更加关注文学中的“语言”问题。文学是语言的世界,语言不单纯是人类思维的工具,它就是人类的思维,与人的存在一体。这时,语言于文学恢复了崇高的声望与威严。作品的结构也从表层的布局安排向深层的共相挖掘拓展。作品体裁的研究则相对静止。
总结经验,笔者以为文学概论教材的编写在以马克思主义思想指导的前提下,要有开放、多元、对话的视野,跟上时代的步伐,及时吸收借鉴国内外的科学研究成果反映到教材中,才能克服以往单一、僵化、枯燥的毛病。

参考书目
1.刘若愚:《中国文学理论》,田守真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2.朱光潜:(朱光潜美学文学论文选集》上海古籍出版社,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3.马克思:《1544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4.亚里斯多德贺拉斯:《诗学诗艺》,罗念生、杨周翰译,人民文学出版社l,62年版。
5.柏拉图:(文艺对话集》,朱光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
6.康德:《判断力批判》,宗白华译,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
7.黑格尔:《美学》,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
8.席勒:《审美教育书简》,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
9.韦勒克、沃伦:《文学原理》,三联书店1984年版。
10.乔纳森·卡勒:《文学理论》,李平译辽宁教育出版社,牛津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11.高尔基:《论文学》,戈宝权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12.艾布拉姆斯:(镜与灯》,丽卜稚牛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59年版。
13.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14.罗伯特·休斯:《文学结构主义》,刘豫译三联书店1985年版.
15.马克·昂热诺让·贝西埃杜沃·佛克玛伊娃·库会纳:《问题与观点》,史忠义等译,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