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和意义
1.1.1 研究背景
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中国经济发展取得辉煌成就,产业结构不断转型升级。从量的方面来看,三次产业产值比重不断改善。据统计,2020 年中国三次产业增加值占 GDP的比重分别为 7.7%、37.8%及 54.5%,产业结构在国内呈现出明显的“三、二、一”格局,但经济服务化程度与发达国家相比仍较低。从质的方面来看,产业结构质量问题形势较为严峻。比如第一产业发展模式传统、科技含量低,第二产业产能过剩、关键技术受制于人,第三产业内部结构不合理,供需结构错配等导致产业发展动力不足。总之,产业结构升级面临生产要素配置低效、产业生产效率低、产业结构单一以及产品附加值低等问题的重大挑战。再加上资源环境约束增强,国际竞争压力增大,尤其是新常态下中国经济面临诸多挑战,经济发展模式从重规模、重速度转变为重效益、重质量。因此,产业结构升级作为解决中国经济诸多结构性矛盾的关键,亦是实现中国经济“质量第一、效益优先”发展的重要途径,在追求产业结构数量升级的同时,实现产业结构质量升级刻不容缓。
面对中国经济增速减缓以及新常态等挑战,亟需寻找激发经济新动能的突破口,推动产业结构数量升级与质量升级并驱,通过“结构红利”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而数字经济作为当前最具活力的经济社会发展新模式,也是继农业经济与工业经济之后最显著的变革。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的测算,中国 2019 年的数字经济发展规模已达到 35.8万亿元,占 GDP 的比重由 2005 年的 14.2%逐年上升至 2019 年的 36.2%。数字经济占我国总体经济的占份额日益增大。以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和 5G 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日新月异,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推动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蓬勃发展。2020 年上半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将数据作为新的生产要素纳入其中。由此可见,以数据要素为核心的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带动国民经济增长的新力量,也是实现中国新旧动能转换、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机遇。数字经济通过创新新模式,催生新业态,提高经济运行效率,改变需求和消费结构等对产业结构升级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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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国内外研究现状
1.2.1 数字经济相关研究
数字经济( Digital Economy) 的概念可以追溯到“数字经济之父”Don Tapscott [1]的《数字经济:网络智能时代的前景与风险》,在此指出了互联网的出现对经济社会的冲击与影响。Tapscott 强调人类通过技术建立智慧、知识和创造力相结合的网络,在财富创造和社会发展方面取得突破。他认为数字经济是创新网络化和数字信息全球化的知识经济。1998 年,美国商务部指出信息通信技术产业与电子商务是数字经济的重要内容,认为随着数字网络的发展,工业生产的中间能耗逐渐降低,并且解决高通胀的困境,促进就业,实现供给和需求之间的平衡。Moulton 等(2000)[2]也将数字经济概括为信息技术和电子商务。此后越来越多的国家和机构逐渐聚焦于对数字经济的探究。2009 年,澳大利亚认为数字经济是由信息和通信技术塑造的全球社会网络。2016 年,加拿大政府将数字经济定义为通过数字技术应用于商品生产、分配和消费等环节,从而提高生产效率和商品质量。2016 年,OECD 指出数字经济的内涵包括数字技术以及在其之上衍生出的经济和社会活动。何枭吟(2011)[3]认为,数字经济是以知识为基础,以数字技术为手段的一种新经济形态,实现了制造、管理和流通流域的数字化。逄健等(2013)[4]认为数字经济以信息和通信技术为核心,以互联网和移动通信网络为交易、交流与合作的载体,以数字化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赵西三(2017)[5]认为,数字经济有三方面的内涵。首先,数字经济是互联网发展到成熟阶段后产生的一种新的经济社会形态;其次,数字经济是一种网络化的基础设施,推动经济社会实现全面数字化;最后,数字经济是一种技术经济范式,重塑经济社会,重构各行业的商业模式,实现数字化产业的蓬勃发展。李馥伊(2018)[6]认为数字经济是描述从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过渡的微观经济过程,并伴随着经济结构和社会制度的不断演变。张亮亮(2018)[7]指出数字经济是一种以数字信息为核心生产要素,以信息技术为支撑,以信息网络为载体,以数字化技术提供产品或服务的新经济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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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关概念与理论分析
2.1 概念界定
2.1.1 数字经济通过对数字经济内涵的相关研究的梳理,发现数字经济与信息化既有所不同又密切相关。因此,在界定数字经济的概念之前,首先要辨别清楚它与信息化的联系与区别。
1. 信息化
关于信息化的概念界定,本文根据左鹏飞(2017)[56]对信息化的研究从社会视角、经济视角、技术视角和过程视角四个方面梳理信息化的内涵。(1) 社会视角。Danie(l1973)[57]认为信息社会是以信息的收集、整理、传递等活动为主的后工业化社会,是信息化的体现。(2) 经济视角。李泊溪(2005)[58]认为信息化指由物质、劳动密集投入为主的粗放型生产方式转向以知识、信息密集投入为主的集约型生产方式。(3) 技术视角。钟义信(1995)[59]认为信息化是指信息技术与信息技术装备在经济社会中的广泛应用。(4) 过程视角。叶初升(2001)[60]认为信息化这一过程包括信息产业化、产业信息化、国民经济信息化和社会信息化等多个发展阶段。
2. 数字经济
关于数字经济内涵的动态研究在 1.2.1 节做了整理,根据对已有研究的理解作如下阐释。
对比信息化,数字经济是信息化带来的新经济形态。学者们均认为信息化与数字经济联系密切,两者相辅相成。如孙琳琳等(2012)[61]认为 ICT 是数字经济的基础,ICT的广泛应用即为信息化。李长江(2017)[62]将数字经济定义为一种由数字技术带来的新型经济形态,数字化、信息化是其典型特征。刘军等(2020)[63]认为数字经济的本质是信息化,信息化的发展带来了数字经济的发展。
综合 G20 杭州峰会通过的《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以及学者们对数字经济的内涵界定,本文数字经济定义为:数字经济是以使用数字化的信息和知识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数字技术为核心动力,以现代信息网络为载体,通过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不断提高经济社会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构经济发展与治理模式的新型经济形态。数字经济主要包括四大部分:一是数字产业化,即信息通信产业,具体包括电子信息制造业、电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互联网行业等;二是产业数字化,即传统产业由于应用数字技术带来生产数量与生产效率的提升,其新增产出构成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三是数字化治理,包括治理模式创新,利用数字技术完善治理体系,提升综合治理能力等;四是数据价值化。其中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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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理论基础
本文研究的主要内容聚焦于数字经济和产业结构升级,理应从基础理论入手,首先对数字经济相关理论和产业结构演变理论进行梳理。其次,结合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对产业融合理论进行概述。
2.2.1 数字经济相关理论
杨新铭(2017)[74]从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探究数字经济理论。他指出数字经济在微观上融合了“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颠覆了传统企业的盈利模式;中观上以网络平台为核心的产业组织模式改变了市场结构,重塑了传统的市场概念;宏观上以大数据应用为引领,改变了传统的资源配置方式。谢康(2019)[75]从供给端探讨数字经济的产品创新与传统产品创新不同,从需求端探讨消费偏好的内涵与以往经济学不同。并且提出供给与需求的均衡将逐渐被随机性和复杂性取代,提出数字经济的微观理论。从数字经济促进经济增长和发展的内生动力源泉及运行方式创新角度,探讨数字经济的经济增长逻辑、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投资、贸易与消费,以及对金融、就业的影响,为数字经济宏观理论创新提供重要方向。陈万钦(2020)[76]提出数字经济与传统经济的理论差异。一是市场调控理论不同。市场主体从生产方和消费方又增加了网络平台第三方,网络平台具有“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两种功能。二是边际理论不同,数字经济边际成本低且始终下降,边际收益不断上升。三是供求理论不同。数据作为资产在市场进行交易与分配时,数据的个体和总量越多越有价值。四是垄断理论不同。数字经济的垄断以平台经济的形式存在,平台越大,资源配置效率越高,可有效避免寡头垄断造成的资源浪费与市场损害。
上述理论从微观和宏观等角度阐释了数字经济不同于传统经济,数字经济通过其独有特征与优势增强市场资源配置功能,激发要素市场活力,为经济增长赋能赋智,也为本文探究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提供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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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升级的测度与分析......................................... 24
3.1 数字经济的现状与测度分析.........................................24
3.1.1 数字经济发展现状分析.......................................... 24
3.1.2 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度................................26
第四章 数字经济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中介效应............................... 44
4.1 变量选取与描述性统计.......................................44
4.1.1 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44
4.1.2 描述性统计.................................... 46
第五章 数字经济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效应..................................... 53
5.1 空间计量模型概述..............................................53
5.1.1 空间计量模型概述与选择.......................................53
5.1.2 空间权重矩阵设定..................................54
第五章 数字经济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效应
5.1 空间计量模型概述
5.1.1 空间计量模型概述与选择
传统的计量经济学仅考虑了自变量与因变量在本地区之间的对应关系。但是,多数研究已经证实许多经济指标涉及一定的空间关系,即各地区经济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空间计量经济学考虑到空间因素的重要性,能够充分探究样本的空间依赖性(陈强,2014)[111]。空间面板模型主要可分为以下三种,分别是空间滞后模型、空间误差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
在进行下文的空间计量分析之前,采用 Moran’s I 对被解释变量(产业结构数量升级与产业结构质量升级)进行空间自相关性检验。-1≤Moran’s I≤1,即 Moran’s I 绝对值的大小说明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相关性的强弱程度。Moran’s I 大于 0 时即产业结构升级呈空间正相关性,Moran’s I 小于 0 即产业结构升级呈空间负相关性。表 5-1 报告了历年产业结构升级的 Moran’s I 的计算结果。
根据 Moran’s I 的计算结果可得出以下结论:(1) Moran’s I 的值均为正向显著。说明 2008-2017 年我国 30 个省级行政区(港澳台和西藏除外)产业结构升级具有较强的空间正自相关性,即各地区产业结构升级状态并非完全随机,而存在明显的空间集聚性。(2)不论是产业结构质量升级,还是产业结构数量升级,从时间序列上看,Moran’sI 值均表现出先降低后升高的趋势。在 2010-2013 年期间值较低,原因可能是我国在2010-2013 年正处于经济增长阶段转换时期,面临经济转型动力不足、结构失衡与效率低下等外延式和粗放式发展问题,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相关性相对较低。在此之后,Moran’s I 值逐渐增大,即产业结构升级的空间相关性有所增强。说明随着供给侧改革等政策的有效促进,地区之间的产业、经济活动之间的相互影响与联系愈发密切。(3) 产业结构数量升级的 Moran’s I 值普遍高于产业结构质量升级。说明生产要素的流动性和配置效率在地区之间的促进效应相对较弱。
因此,空间相关性将是影响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不可小觑的重要因素,同时也为本文选择空间计量模型研究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与空间效应提供重要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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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6.1 研究结论
通过前面各章节的内容已知,本文是围绕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展开研究的。首先从理论上分析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直接效应、中介效应和空间效应。其次对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现状与测度结果进行了分析,对产业结构升级从数量与质量两个维度进行了测度与分析。最后采用中介效应模型、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路径及空间效应。本文主要研究结论归纳如下:
1. 关于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升级测度结果的分析与总结。(1) 从时间序列来看,数字经济方兴未艾,发展呈上升趋势。但是区域之间存在数字经济鸿沟,表现为东部—东北—中部—西部地区依次递减的不均衡发展态势,其中东部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是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 2 倍多。(2) 产业结构升级同样表现出地区之间不平衡、不协调、由东向西梯度递减的空间特征。其中,产业结构数量升级稳步提升,但与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相比,经济服务化趋势有待加强,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存在偏离。产业结构质量升级呈波动趋势,且表现为“南高北低”。产业结构数量升级与质量升级相比,表现为“虚高”,说明中国经济面临结构失衡、要素配置低效、经济效率低下等问题,导致大而不强,质量不高。(3) 通过区域间的比较分析可得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其产业结构升级程度普遍较高,数字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地区,其产业结构升级程度普遍较低。
2. 对于中介效应模型的实证结果分析得出以下结论。数字经济能够显著推动产业结构升级,要素市场化水平是数字经济影响产业结构升级的中介渠道,即数字经济通过要素市场化进程从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但是仅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结构数量升级过程中具有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重为 15.17%,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结构质量升级过程中未体现中介作用。原因可能是数字经济的发展改变要素投入结构,提高传统要素质量,优化要素配置效率,有效降低要素成本,提高市场中要素的供给规模和利用效率,从而推动要素市场化进程。要素市场化水平的提升激发内需潜力与市场活力,带来市场范围和市场规模的扩大,推动各产业生产经营规模扩大,产生规模经济效应,推动产业结构数量升级。然而产业结构质量升级的实质是生产过程中各要素从经济效率低的产业部门转向经济效率更高的产业部门。虽然数字经济的发展引导各类要素向先进生产力集聚,加快生产要素向优质主体的有效流动与优化组合,但是区域之间要素市场化水平差异较大且发展相对滞后,面临各种难题亟需解决,因此尚且不能成为数字经济推动产业结构质量升级的有效渠道。例如,金融市场面临企业融资成本高、中小微企业融资难问题;劳动力市场面临户籍制度、城乡二元分割、供需结构不匹配等问题;技术市场面临创新成果转换率低、产学研与企业应用脱节等问题。所以亟需增强发展数字经济,构建良好的市场环境,进一步完善要素市场化配置,推动要素市场化进程,进而促进产业结构质量升级。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