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视野的文学及意识现状—对文学本质之反思

一、对文学的意识形态问题史的考察

(一)文学意识形态理论研究述往

1.文学意识形态理论的形成及发展
马克思早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就指出:“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生产关系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①这正是马克思对文学艺术的一种根本性观点。从这种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出发，我们可以知道文学艺术是受社会经济基础制约并且与“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相关联的意识形态形式。
在20世纪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史上，对意识形态论进一步发展的重要理论家是列宁和卢卡契。列宁在《致北方联盟的信》中说，“社会主义是无产阶级斗争的意识形态:就此而言，社会主义经历了意识形态的一般过程—诞生、发展与强化。换言之，它是建立在所有人类知识的物质基础上，它预先假定高级的科学存在，它需要科学性的工作等等……无产阶级斗争是根据资本主义的关系自然而然所发展出的一种力量。在这种阶级斗争里，社会主义借由意识形态得以现形。”②与此相类似的观点，卢卡契也在1923年发表的《历史与阶级意识》中作了十分清晰的表达。卢卡契在《阶级意识》、《物化和无产阶级意识》等文中，认为社会意识形态在阶级社会中是以阶级意识的方式存在。他说，“无产阶级的意识，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后的阶级意识，必须揭示出社会的性质，并逐步地完成理论和实践的内在结合。对无产阶级来说，‘意识形态’既不是随从于斗争的旗帜，也不是对它自己的一个掩饰物，它本身就是无产阶级的目的和武器。”
①卢卡契多次称艺术是“最高级的意识形态”，这是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全部有关著作中，只是突出地强调了这样一个核心问题，即艺术作品的作者能够表现出与本阶级的意识形态基本方向截然相反的重要的意识形态”。
② 这种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论，是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理论的继承和发展。20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还出现了一种多样化的分化。苏联在列宁的指导下，形成列宁主义。一些西方学者则在卢卡契20年代的《历史与阶级意识》的影响下，形成西方马克思主义。无论是苏联的列宁主义，还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问题上，都持有上述观点，其观点都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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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如何理解文学的审美意识形态

(一)“文学是审美意识形态”:在何种意义上是一个马克思主义命题?
学界普遍认为，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的论说，是对他的意识形态学说的经典论述。马克思说:“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
从当前中国文学理论的相关论争文献可见，这段论述总是被抽象地解释为马克思对一般社会生活中的“意识形态”概念的论述。然而，关键问题正在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意识形态”概念并不抽象地适用于一般(或所有)社会形态，而只适用于有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的社会形态。准确讲，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这个概念的使用中，“构成意识形态的观念是表达统治阶级利益的观念:它们不是表达阶级利益本身”。②在上面这段论述之后，马克思接着指出:第一，意识形态的存在受制约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斗争，当生产力的发展突破生产关系的栓桔时，社会革命和相应的意识形态转换就会到来;第二，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③这个论断实际上也宣布了意识形态将在资本主义消灭之后的无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社会中终结。
在为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第三版写的序言中，恩格斯指出:“正是马克思最先发现了重大的历史运动规律。根据这个规律，一切历史上的斗争，无论是在政治、宗教、哲学的领域中进行的，还是在其他意识形态领域中进行的，实际上只是或多或少明显地表现了各社会阶级的斗争，而这些阶级的存在以及它们之间的冲突，又为它们的经济状况的发展程度、它们的生产的性质和方式以及由生产所决定的交换的性质和方式所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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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如何理解文学的审美意识形态.................................................. 22
　　(一)“文学是审美意识形态”:在何种意义上是一个马克思主义命题........22
　　(二)“文学是审美意识形态”:是否存在合法性和进步性......................25
　　(三)“文学是审美意识形态”:是否是批判理论学科化的知识形态........28
　　(四)对“审美意识形态论”问题的理解................................................ 30
　　三、文学的意识形态性与文学的本质................................................34
　　(一)中国文学与意识形态的关系，.................................................. 34
　　1、毛泽东文艺思想对中国文学的影响............................................34
　　2、当代文学对意识形态的回应...................................................... 36
　　3、文学与意识形态的关系.............................................................. 37
　　(二)文学的本质如何言说...................................................................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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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重审审美意识形态，有以下两方面的意义:它不仅能够澄清许多理论问题，而且在实践上也有助于人们重新掌握美的积极作用。
第一，有助于我们正确理解审美意识形态理论，给予其客观公正的评价。中国20世纪的文学主流观念是意识形态、学人知识结构、文学研究范式、文学特性等多方博弈的结果。审美意识形态这一规定之所以在思想解放初期获得普遍认可，一方面是其保留了经典论述而取得了权威意识形态的支持，而且审美意识形态突出了文学的独立性，否定了此前的工具论文艺观，这也正好契合了政治上的拨乱反正;另一方面，对文学审美特性的强调也是当时西方思潮特别是俄国形式主义和英美新批评输入的结果，这种强调满足了文艺学研究者摆脱政治化的文学研究模式，回归文学内部研究的要求。这样，政治意识形态和学者有限研究空间双方妥协的结果，就是审美意识形态这一文学规定获得了多方的认可。
第二，促进我们辨证地、开放地认识文学本质问题。随着多元化的学术空间被争取之后，文艺学的研究模式呈现多样化趋势。但从学术本身的演进来看，我们只有一个标准，就是看审美意识形态相比此前的文学规定是否推进了文学研究，是否给文学研究提供了更多的东西，是否更深刻地揭示了文学的奥秘，回答是肯定的。审美意识形态强调了文学的独立性，反对了此前政治性的文艺观，为文学研究赢得了一定的空间，这是其应该肯定的地方。但在中国正式纳入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祛除意识形态论争、致力于经济建设、文化学术深刻转型的今天，在文学活动发生急剧变革的今天，审美意识形态这一规定就显示其阐释效力的有限性，主要是在知识结构以及哲学观念上因仍然保留着现实主义反映论美学的特征，作为马克思主义命题它是在批判性意义上有效，存在批判理论学科化的倾向，同时也无力顾及市场化所导致的文学消费、大众文化、图像阅读、纯文学衰落等现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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