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启蒙概述
启蒙古已有之,从柏拉图的“洞穴”比喻开始,后来很多的哲学家乐此不疲,但是,其中大部分古代思想家都未冲破人本主义思想的束缚。意大利学者贝奈戴托·克罗齐曾指出:“古代思想界把命运、神性、不可思议的事物留在其人本主义的边缘。”启蒙、启蒙思想和启蒙运动都是促进人的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和过程。启蒙从人的最初、最原始发展入手,为人的发展奠定认知基础。启蒙思想和启蒙运动是在人类发展特殊时期所产生的,具有历史性和阶段性,启蒙运动及其所产生的启蒙思想在人类思想解放史占据重要地位。启蒙思想和启蒙运动相互促进,启蒙思想是指引棒,启蒙运动是具体形式。三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不能混淆。在当今社会,在某些领域、某些地区启蒙仍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启蒙思想和启蒙运动仍在持续发挥作用。启蒙既是过去,也是现在,更是未来。启蒙仍是一项未竟的事业。
第一节 何为启蒙
在柏拉图那里,他曾把太阳描述为“启蒙”的源泉。他用一个著名的“洞穴”比喻来解释他的哲学理论,他认为,应让人们走出“洞穴”,迎接光明。美国学者 Allan Bloom看来:“启蒙运动,顾名思义,相信光亮可被带入洞穴,阴影可被驱散;在这一观点看来,人们可以生活在完美的光亮中。”还有学者认为,“启蒙的本意应当是摆脱愚昧、迷信和盲从,走向明智、理性和自主。”也有学者认为启蒙就是个人主义的解放,“启蒙要求人们有勇气公开地运用自己的理性,这便要求个人不再盲从于权威,……启蒙要求人的个性张扬,要求个人的独立。”笔者以为,我们应该从走出“洞穴”开始,开启人生的智慧之门。那么究竟何为启蒙呢?
1.启蒙——启智慧之蒙
启蒙,最初是指一种教育方法。即在一些的新观点新理论还没有被众所周知的情形下,特别像儿童这种,因为此时的他,并不具备验证理论的知识和能力,此时,他只需要记住结果,用结果(公式)来直接应用理论知识,这种不用证明即得结果的教育方法被人们称为启蒙。关于启蒙的释义有三种说法。一是“使初学的人得到基本的、入门的知识。”如:陈学昭所著的《工作着是美丽的》上卷三:“四哥是珊裳思想上的一个启蒙大师,她常常和他谈她所想的种种。” 二是“通过宣传教育,使社会接受新事物。”比如元朝刘壎所著《隐居通议·论悟二》:“及既得师启蒙,便能读书认字。”三是“开导蒙昧,使之明白事理。”如清朝刘献廷所撰《广阳杂记》卷三:“嗟乎,物理幽玄,人知浅眇,安得一切智人出兴于世,作大归依,为我启蒙发覆耶!” 以上关于启蒙的释义,在笔者看来皆是启智慧之蒙,启认识之蒙。
第二节 何为启蒙思想
1.启蒙思想的含义
17~19 世纪初,在欧洲兴起的反对封建专制制度,提倡君主立宪和三权分立,反对宗教蒙昧主义,提倡相信自然科学,反对思想束缚,提倡天赋人权和思想自由的思潮被称之为启蒙思想。其代表人物有英国的培根、霍布斯、洛克及德国的莱布尼茨、沃尔夫、莱辛、康德、赫尔德等,均可称为启蒙思想家。18 世纪启蒙思想在法国波及最广、持续最久、影响也最为深远,法国因此成了启蒙运动的中心,法国产生的启蒙思想影响最久,很多启蒙理论被付诸实践。
2.启蒙思想的特点
大多数启蒙思想家们认为,宗教势力对人民精神的长期统治是社会不能进步和人民愚昧不幸的重要原因之一。为扭转这种被动局面,启蒙思想家通过著书立说宣扬启蒙思想,逐渐确立了科学和理性的权威。他们向世人宣称:人的理性(相对正确的主观意识)是衡量和判断一切事物的标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对于不符合人的理性的事物其本身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如神学、基督教道德等应该统统被打倒。他们用传播科学知识的方式来启迪人们的思维,认为检验真理的标准是经验,正确的经验能够促使我们正确的认识自然,增长科学文化知识,破除封建宗教迷信,促进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发展,进而促进人类自身发展。二是反对封建专制统治及其制度,宣扬资产阶级的民主和法制。启蒙思想家们认为,封建专制统治及其制度不但限制了人们身体上的自由,更扼杀了人们思想上的自由,这种不自由正是造成了社会贫富差距过大和经济文化发展落后的根源。因此,他们用“天赋人权”来对抗现实的不自由,鼓励民众参与政治生活,提出法律面前人人享有平等权力,提倡以法治来结束封建专制统治。
詹姆士·斯鲁威尔在《西方无神论简史》中这样写道:启蒙思想家(主要指具有唯物主义的狄德罗)“公开地提出控告,像这样大胆的控告以前是闻所未闻的。现在要把罪犯拉到法庭上来,瞧:罪犯就是基督!这已超过了 18 世纪所要求的宗教改革,这是要在根本上推翻基督教,完全抛弃人从来是从上帝得到直接启示的信念。这种批判决意要破坏的东西就是宗教对生活的解释”。由此可见,启蒙思想的反封建性和反宗教统治,以致人们开始批判原有的精神信仰了。
第二章 公开运用自己的理性
康德是18 世纪欧洲哲学最具影响的思想家之一,在德国乃至世界哲学史上都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式的人物。康德的启蒙思想产生于启蒙运动的高潮时期,他的思想深度比起同时代的启蒙思想家可谓略胜一筹。既不是“偏左”也不“偏右”,颇似“中庸”之道。他的启蒙思想影响深远,后世诸多学者竞相研究。
关于启蒙,康德有许多论述,但只有《答复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运动?”》是以启蒙为题的专论,此外,《纯粹理性批判》、《判断力批判》、《万物的终结》、《世界公民观点之下的普遍历史观念》和《实用人类学》等都有比较深入的讨论或比较明确的表述。
第一节 自由地运用理性
1.脱离不成熟状态
康德的启蒙思想研究,他最先关注的是欧洲中世纪的封建宗教神学,通过研究神学如何束缚和禁锢人们的思想和精神入手。因而,从理论基础上,康德首先明确:“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当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去加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了。”这里所谓的“不成熟”,就是指任意受到权威的摆布和操作,需要他人的引导,对已有的假设、教条和理论俯首称臣,换言之,就是没有质疑、批判的主观愿望和行动能力。相反,成熟,是敢于认知,敢于摆脱权威的引导,并有勇气地运用自己的理性,这才是启蒙的特点。康德在文中就一些不成熟状态的表现进行了举例,他认为:(人们,笔者注)除了因缺乏理智之外,不成熟的状态是人们自找的。他还认为,首先,作为个体的人应是自由的,这是人们想要实现摆脱不成熟的状态的前提;其次,人要有能力和条件运用自己思想和理性的自由。在康德看来,“懒惰和怯懦”是造成很多人“愿意终身处于不成熟的状态之中”以及他人以“保护人自居”的原因所在。因此,人们要脱离这种不成熟状态,必须要拿出实际行动,要有自由,要有自觉。
2.运用自己理性
然而,康德认为:只要给予公众自由,他们要启蒙自己是很有可能且可以实现的,如果这种自由非常充分,那么可以断言启蒙是必然的结果。他还认为:……公众获得启蒙的过程肯定是很漫长的。采用革命的方式可以实现推翻封建专制统治和等级权势压迫,但要真正实现思想方式的改革却不可能。康德认为现实的不自由,现实社会中种种限制自由的行为是导致人们启蒙不能兴起的主要原因。 他认为:“启蒙运动除了自由而外并不需要任何别的东西,而且还确乎是一切可以称之为自由的东西之中最无害的东西,那就是在一切事情上都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因此,自由运用理性是至关重要的。
第二节 启蒙是一种存在
1.启蒙是一种天赋人权
启蒙是个永恒的话题。康德认为,启蒙所要开启的蒙并不是表现在欲望能力或快乐和不快的感受能力中,而是表现在认识能力中;且在认识能力中,并不是表现在作为低级认识能力的感性之中,而是表现在作为高级认识能力的知性之中。所以,在他那里,启蒙就不是启情感领域之蒙,而是启认识领域之蒙;而作为认识领域之蒙,并不是基于直观之上的对象知识之蒙,而是基于思想之上的主体自身思想能力之蒙。
康德认为,启蒙是一种天赋人权,人一生来就拥有这种权利;启蒙也是人自由的标志,正如前文所述,康德认为启蒙的首要条件就是自由。只要给公众以自由,启蒙便水到渠成。也可以说,启蒙是人自由运用理性的必要方式,但是人们很多时候正如卢梭在其《社会契约论》写道的那样,“人生而是自由的,但却时时刻刻处于受束缚状态之中。”同时,启蒙也是人享有权利时应承担的一种义务,因为人有义务去了解认识事物的本来面目。
2.启蒙是一种存在
在康德看来,启蒙是一种存在,并不会因为人们不去想它就会放弃启蒙,可能的情况是启蒙的时间被推迟而已。因为人一旦放弃启蒙,也就意味着放弃了作为人的权利和义务。康德认为,一个人若放弃了启蒙,无论对他本人,尤其是对于后代,都可以说是践踏了人类的最神圣的权利。因此,康德认为,启蒙、权力、义务、自由、理性等这些是交织在一起的,它们共同构成了人的一种本体存在。他还认为:“启蒙要求人做批判,以便靠理性的独立思考来洞见真理,所以说:‘我们的时代是真正的批判时代,一切都必须受到批判。宗教因其神圣性、法制因其至高无上性,大都是要免受批判的。但他们也激起了人们对他们的正当怀疑,无法赢得人们不加掩饰的尊重,因为理性仅尊重那些能够经受理性自由而公开地检验的东西。’”如果人们形成了自由思想的倾向,就有可能反过来对人们的生活方式逐渐发生影响,甚至最终会对政府的基本政策造成影响。
第三章 启蒙的反思与继续 ……………19
第一节 20世纪启蒙的延续………….19
1.又一个“疯子”………… …...19
2.再论“现代性”…………… …...20
第四章 福柯与康德启蒙思想的差异 ………29
第一节 不同的时代背景 …………29
1.康德思想产生于启蒙运动时期……………29
2.福柯思想产生于科技革命时代……………30
第四章 福柯与康德启蒙思想的差异
康德和福柯,一个是18 世纪现代性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一个是20 世纪后现代主义的最杰出代表之一。虽然他们在启蒙的认识有一致的地方,但在主要观点上差异还是十分明显的。
第一节 不同的时代背景
1.康德思想产生于启蒙运动时期
18 世纪的欧洲大地,启蒙运动正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各种启蒙思想百花争艳、百鸟争鸣,产生了一系列具有深远影响的启蒙思想和理论。当然,德国在这场启蒙运动中也不甘寂寞,诞生了许多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其中有一个个子矮小,看起来病怏怏的,名叫伊曼努尔·康德的哲学家就出生和生活在这个时代。这时的启蒙运动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各种启蒙思想和相关理论也渐趋成熟。这是一个启蒙运动启蒙思想最为活跃的时期,社会处在剧烈的变革当中,资产阶级在思想上和文化上寻求解放,寻找立党建国的纲领。
但在这个特定社会历史情境中,即封建统治思想占主导的社会,统治者坚信,压制思想自由可以维护社会稳定,阻止社会动乱,哪怕被压制的思想是正确的。有学者认为,我们不能确知不信上帝是否一定导致社会的解体;也不能确知人类了解了原子的结构是否一定害大于利。当时的言论审查制度比较严格,很多思想家反对这种审查制度,如密尔就反对实行思想言论审查制度,但他认为在特定情况下可以限制言论自由。任何一种言论若只是悄然地出版,它就不应该受到干涉,但如果一种言论能直接煽动起暴乱,那么它就应该受到压制,以言论煽动暴乱者应受到惩罚。因为这种言论显然会对他人造成伤害,故应归属于受政府约束的活动范围。他还认为:“唯一配得上自由这一称号的自由便是按我自己的方式追求我自己的善的自由。”这种自由的界限诚然是变动的,但总是可根据具体的社会历史情境而加以辨识的。108可见,在当时的社会历史环境下,能够勇敢地提出自由那是非常需要勇气的。
结束语
自然界的许多失去都是随机发生的,人又因为有“符号化的想像力和智慧”而具有自由意志。对于具有自由意志的人来讲,其价值观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其生活内容和努力方向。人毕竟在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上花最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最高的热情和干劲,正因为如此,人才最可能在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上取得成就。
启蒙的根本目标就是“使人们摆脱恐惧,树立自主。但是,被彻底启蒙的世界却笼罩在一片因胜利而招致的灾难之中。启蒙的纲领是要唤醒世界(这里引用的是马克斯·韦伯的概念),祛除神话,并用知识替代幻想。”
不管明天是否会更美好,但我们必须通过启蒙改变现在,只要现在能够有所改变,我们人类明天就有希望,这也正是启蒙的终极意义。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