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认知语言学的布依语名量词探讨

论文价格:0元/篇 论文用途:仅供参考 编辑:论文网 点击次数:0
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1849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认知语言学论文,本文结合了认知理论对布依语名量词进行了尝试性研究,在理论运用方面可能存在偏差。汉语有丰富的文献记载,而布依语相关的文献比较匮乏,仅有的摩经文献使用范围窄,只限于摩公使用;摩经作为祭祀、丧葬类文献,涉及的词汇面很窄,我们难以从中获得理想的语料。所以,对布依语名量词的来源进行深挖存在一定难度。其次,汉语相关领域的研究成果已非常丰富,而布依语名量词在认知方面的研究成果较少,未形成成熟的理论系统,可参考的研究理论不多。最后,同语族语言的名量词研究现状不均衡,在对布依语名量词进行探源时,难以从同语族的研究中获得启发。

第一章 绪论

一、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一)研究背景
本文以布依语的名量词作为研究对象。布依族是贵州省世居少数民族之一,布依语是布依族的主要交流工具之一,是布依族文化的载体,是我们认识和了解布依族认知方式的重要渠道。名量词是布依语词汇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布依语数量表达必不可少的构件;从现有的研究成果来看,大多数学者都是从语言本体或社会语言学角度来研究布依语,很少有人从认知语言学角度来开展研究。对布依语名量词进行考察,了解其演化路径及认知模式,可以为人们了解布依族民族心理、思维方式提供更多的参考。
(二)研究意义
本课题的研究意义主要在于:
1.考察布依语的名量关系,有利于加深我们对布依语名量词的语义功能的认识,有利于我们了解影响布依语名量词发展的因素及其演变路径。布依语的名量词种类较多,对于非母语人来说不易理解和掌握。布依语名量词的分类主要依据所指称事物的类别,而汉语名量词的分类主要依据事物的属性,从认知的层面对布依语名量词进行梳理,有利于我们对布依语名量词的分类依据有进一步的思考。布依语名量词有一部分是固有成分,有一部分是借汉,如布依语中同样表示“条状”的名量 词 有 “条 toʔ13”“ 条 tjau11”“ 根 noʔ55”“ 串ʦhuɑŋ55”“ 丝ɬəi33”“ 股ʨau33”“根ɬɑŋ22”等,这些名量词虽然有共同的语义特征,但是它们在选择名词时存在较大差异。与以往的宏观研究不同,我们不采取某一个名量词作为代表,而是尽可能地对涉及到的名量词进行分析,更为全面地对布依语的名量词进行考察,为以后的学者提供尽可能多的参考语料。
2.从认知的角度,有利于我们运用新的语言学理论来解释一些以往我们认为约定俗成的语言现象,从而使布依语名量词的研究在前人的基础上向前推进一步。过去对布依语名量词的研究主要停留在单一的描写上,缺少对语言现象的深入性探索。布依语名词与量词在搭配机制上遵循一定规律,名词与名量词之间相互制约,但并非约定俗成,它不仅与布依语句法类型的演变息息相关,还与布依族的认知心理相联系。当前,关于汉语名量词的认知研究已有丰硕的成果,但是关于布依语名量词的研究成果较少,从认知的角度,有利于拓宽我们的研究思路。
.............................

二、汉藏语系名量词研究现状
随着语言研究的不断深入,量词的独特性日益显现,有不少学者已对其进行研究。量词在与名词搭配时看似无规律可寻,但对于部分短语或句子,将其拆分又不能形成完整的意义。如:汉语的“一棵树”不能换成“一个树”,但“一段路”却能用“一条路”代替;其中的规律究竟何在?又包含了怎样的认知心理?为何有的量词不能随意替换,而有的量词又能“身兼多职”?这些都是我们在进行研究时需要思考的问题。汉藏语系的名量关系一直是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学界从不同层次对汉藏语系名量词进行了考察,取得了丰硕成果。
(一)名量词的起源
早在 1898 年,马建忠《马氏文通》就对量词有关注。他把量词称为“记数之别称”①,此时的名量词还不是独立的词类,但是在量词研究上具有开创性意义。直到 1958 年,王力提出了“单位词或(称量词)”这一名称,并指出“单位词”的词义大多由名词引申而来。此观点一经推出,便引起了众多学者的关注。
此后,学者们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不断地尝试和探索。关于古汉语量词的来源问题,张帜(1991)认为量词应随名词的产生而产生,量词与名词不是一对一的固定关系。张万起(1998)以历时和共时两个角度全面地分析了量词“枚”的发展历史和现状,并指出“枚”起源于汉代,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得到发展,近代汉语逐渐萎缩。
关于汉台语名量词的关系问题,游汝杰(1982)从底层语言理论考察了台语量词与汉语南方方言的底层遗留关系,为汉语与台语量词的关系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法。随后,他在《汉语量词“个”语源辨析》(1985)中以汉语量词“个”为语料基础,对“个”的语源进行了探索,他认为汉语量词的发展特点是由实到虚,由狭到广,并指出量词的本义跟所指称的对象有密切的内在联系,为汉语量词的语义演变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梁敏(1983)对壮侗语族名量词的产生进行了研究,作者详细分析了壮侗语族各类量词的产生方式,并对壮侗语族诸语言量词产生的大致时间进行了考察,在壮侗语族名量词的起源问题上具有开创性意义。覃晓航(1992)也对壮侗语名量词的起源进行了考察,他认为古汉语的“夫”与壮语的“pou~4”有密切关系,同时还指出壮语量词“pou~4”源于汉语的“夫”,并认为壮语量词的来源主要从汉语借入。龙耀宏(1998)运用比较语言学理论,考察了汉藏语系泛用量词“头”演变传播的路径,作者在文中提出了众多可供参考的理论,他认为原始台语可能是汉藏语言动物范用类别量词的来源,以及古代汉语的量词“头”及有可能源于台苗语等,作者的论述,对以往我们一贯认为少数民族语言主要从汉语借入词汇的论据有了新的启发。
...............................

第二章 布依语名量词的语义范畴

一、布依语名量词的语义功能
1.布依语的名量词具有别类、区分形态的作用。如“头 tu11”“棵 kuɛ33”,前者是动物量词,后者是植物量词;“粒 nɑʔ13”“块ɗɑʔ55”前者是颗粒形态量词,后者是块状形态量词;“pəu22”“pau55”都表“人”,前者不分男女,后者表示较为年长的男性个体;“把 va13”用于指称有手柄的工具类;“个ɗɑŋ33”用于指称果实类;“张ɓɑ33”用于指称薄片类;“条 tjau11”用于指称较软的条状物;“根ɬɑŋ22”用于指称较为坚硬的条状物等。
2.区分同音词
布依语名量词在语义上有区分同音词的功能,主要表现在对事物类别以及对事物形状的区分。如:
(1)两坨泥巴 ɬɔŋ33ɗɑʔ55naŋ13,两块土地 ɬɔŋ33tjɑŋ13naŋ13;(2)两幅画 ɬɔŋ33fu11fa55,两条裤子 ɬɔŋ33kɔŋ55fa55;(3)两捆柴 ɬɔŋ33ʔɛŋ22vɛŋ11,两个人 ɬɔŋ33tu11vɛŋ11;(4)两根棍子ɬɔŋ33noʔ55vai22,两副棺材ɬɔŋ33həu55vai22;
例(1),前者的“naŋ13”表示“泥”,后者的“naŋ13”表示“土地”;“坨ɗɑʔ55”和“块/处 tjɑŋ13”两个不同的名量词对同音词“naŋ13”具有区分功能。例(2),前者的“fa55”表示“画”,后者的“fa55”表示“裤子”;“幅 fu11”和“条/件 kɔŋ55”两个不同的名量词对同音词“fa55”有区分作用。例(3),前者的“vɛŋ11”表示“柴”,后者的“vɛŋ11”表示“人”;“抱/捆ʔɛŋ22”和“个 tu11”区分了同音词“vɛŋ11”。例(4),前者的“vai22”表示“棍子”,后者的“vai22”表示“棺材”;“根 noʔ55”和“副 həu55”区分了同音词“vai22”。
...........................

二、布依语名量词的范畴原型
《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对“范畴”进行了定义:“范畴是人的思维对客观事物的普遍本质的概括和反映”①。由此可知,“范畴”是人类根据自身经验对客观世界的概括和划分。客观世界千差万别,而事物的本质只有一个,以本质来对事物进行划分,那么事物只有一个类别,若按事物的属性来划分,就会产生不同的结果;所以,范畴具有多种属性。上文我们对布依语名量词的划分同理,我们主要根据事物的某一属性而非多种属性来对其划分,将其邻近的、共同凸显的范畴作为依据,将布依语的名量词较为全面地囊括。
语言学中的原型理论是指范畴成员中最具代表性的成员,也就是“中心成员”或“范畴原型”。维特根斯坦根据同一个家族内成员与成员之间的联系提出了著名的“家族相似性”理论,虽然组成范畴的成员各有不同,但是较之范畴以外的成员,范畴内部各成员间的相似度最高。“范畴与人们的类属划分密切相关,因此这其间必然要涉及人的认知,同样也不可能排除主观因素。因此,范畴是认知主体对外界事物属性所作的主观概括,是以客观互动为基础对事体所作的归类。”②,范畴具有主观性,是人类推理的结果。
长期以来,布依族一直生活在云贵高原,有其特定的生活环境。这种环境造就了布依族独特的认知方式,例如布依族常年依山傍水而居,对水草植物的划分就比高山民族的细,独特的“干栏”建筑形成了布依族有别于汉族及其他民族的文化。认知方式的不同,导致了范畴原型的差异,范畴的划分与认知主体的生活背景、文化习俗、地域差异及个体主观因素息息相关。对此,我们认为布依语名量词范畴原型产生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语素标注法
布依语采用语素标注法来区分事物的属性,名量词充分凸显了这一特征。如“扁担 tjau11vaŋ11”“绳子 tjau11ʦa13”“线 tjau11mai33”等在形状上有“细长”“条状”特征的事物前都加语素“tjau11”;同理,“tjau11”的特征也赋予了其所修饰名词相同的特征,所以它们都是“条状”范畴的典型成员。再如布依语在“植物类”前都加语素“kuɛ33”,如“草 kuɛ33ȵa33”“树 kuɛ33vai22”“花 kuɛ33ɗuɛ55ʔjɛ55”等;“棵 kuɛ33”的典型特征是[+植物][+枝叶][+有生命][+光合作用]等,所以凡是满足这一典型特征的植物类都是这一范畴的典型成员。布依语表示“人”和“动物”的词中,前一个语素都有“只/头/匹/条/个 tu11”,如“人 tu11vɛŋ11”“马tu11ma22”“狗 tu11ma33”“牛 tu11ve11”等;“只/头/匹/条/个 tu11”的典型特征是[+人][+动物][+有生命]等,所以凡是满足这一典型特征的植物类都是这一范畴的典型成员。同理,表示事物形状和动作形状的名量词也是采用语素标注的方法来建立布依语名量词中的范畴原型。因为语素标记在布依语中是比较普遍的现象,所以布依语中各个种类的名量词的范畴原型比较多,也就是说,组成布依语名量词的范畴原型并不只是单个的事物。


认知语言学论文参考

.........................

第三章 布依语名量词的隐喻阐释........................................ 48
一、涉身性隐喻............................................. 48
(一)器官隐喻...........................................49
(二)界面隐喻.......................................................50
第四章 布依语名量词的转喻阐释........................................... 63
一、范畴及特征之间的转喻........................................... 63
二、行为转喻.................................. 64
三、感知转喻..................................................... 65
结语................................... 76

第四章 布依语名量词的转喻阐释

一、范畴及特征之间的转喻
上文我们说过,范畴是对事物的集体概括,同个范畴的内部成员具有相似性,所以范畴和内部成员的特征可以形成映射,可用整体范畴表示成员的特征,也可用成员的部分特征来表示整体范畴。布依语具有此类特征的名量词较少,主要有“棵 kuɛ33”“朵 kɑŋ55”“枝 tiŋ55”。以“kuɛ33”为例,“kuɛ33”指称的对象为植物,一开始为植物名词的词头,如“树 kuɛ33vai22”;“kuɛ33”有“棵”的意思,“vai22”表示“树”,因此“kuɛ33”就有了“棵状植物”的意思。“树”具有“细长”“条状”的特征,所以“kuɛ33”也具有了相同的语义特征。“kuɛ33”从名词词头发展成名量词,语义特征由名词映射到量词上,使得“kuɛ33”具有了修饰细长条状植物的功能,“kuɛ33”作名量词修饰名词时,就具有了棵类植物的性质。这是典型的部分特征来表示整体的转喻方式。
lakoff&johnson 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1980)中将隐喻和转喻提升到了认知语言学的高度,认知语言学注重对人类心智体验的研究,认为人类的身体、大脑以及所依存的空间关系和生活环境是形成人类认知的基础。转喻是一种人类心智策略的活动,具有无意识性和自发性,是两个事物相邻关系的常规体现,它反映了人类的推理和语言的使用特征。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是一个认知过程,和隐喻一样,转喻概念不仅仅构建我们的语言,而且也构建我们的思维、态度和行为,转喻概念也同样植根于我们的经验((Lakoff & Johnson 2003:39)。转喻包含了直接的身体的、有缘由的联想,所以常常比隐喻表现得更为明显。思维的转喻性是客观存在的,思维的转喻性与思维的隐喻性同样重要,我们完全可以说“转喻”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①。转喻和隐喻都是基于人类的身体经验,二者都是人类的一种认知方式,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隐喻和转喻两者互不排斥,关系紧密,本质上都是人类对客观事物的身体经验的结果。


认知语言学论文怎么写

..........................

结语


名量词普遍存在于汉藏语系语言中,历年来,对名量词的语法研究层出不穷,但是在名量词的归类和特征上,却一直存在不同的观点。汉藏语系语言对名量词的分类大多依据汉语的分类标准,以认知为理据,我们便能看出,语言的差异也会导致名量词在归类、特征以及性质上的差异,所以对名量词的归类和阐述问题,应立足于本族语言的特性,探索更多的可能性。本文在前人的基础上,通过考察布依语名量词的语义范畴、隐转喻等特征,得出了以下结论:
首先,布依语以事物的“类别”作为分类依据,按照汉语传统的分类标准对布依语名量词进行划分,部分布依语名量词的归属出现交叉现象,未能凸出布依语名量词的特点;汉语的名量词在于“辨义”,布依语的名量词在于别类和区分事物的形态,这是两者最主要的区别特征。因此,我们从“类别”的角度出发,对布依语的名量词重新归类,我们将布依语名量词大体分为“有生命类”和“无生命类”,在两种大的分类下,根据名量词的特性以及所修饰名量词的特征又分出不同的子类;我们认为此分类法更接近布依语实际,更能凸显布依语名量词的特性。
由于认知背景的差异,布依语对原型范畴的认知具有相对独特性。布依语采用语素标注法来建立布依语名量词的范畴原型,布依语对事物的分类体现了事物在显性特征的共性,显性特征凸出的事物是范畴的典型成员,反之则成为范畴的边缘成员。认知客体与认知主体的主次关系是布依语划分原型范畴的主要条件之一,布依语名量词侧重对感知对象的整体概括。布依语名量词范畴化的手段主要以名词词头的形式将事物进行分类,布依语以“类别”的形式来体现事物的“量”,同一“类别”可以存在多个范畴,所以范畴内各个成员都可成为范畴的“典型成员”。布依语名量词的“范畴化”具有经济性原则和感知原则;经济性原则体现为“一名多量”或“一量多名”;感知原则表现为认知主体通过触觉和视觉来对事物的结构进行概括。“范畴原型”推动了“范畴化”进程,同时也制约了名量词的发展。
参考文献(略)

如果您有论文相关需求,可以通过下面的方式联系我们
客服微信:371975100
QQ 909091757 微信 371975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