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研究基础
1.1 课题缘起
研究者对大中华地区以及南洋(东南亚)地区的汉语使用情况一向非常有兴趣。于2016年,研究者写了一篇关于马来西亚华文教育情况的文章(Hlinka, 2016),并参与了由台湾师范大学主办的"2016年侨生教育国际研讨会"(在研讨会发表了文章叫做"初探文化因素理论框架对华语侨生教育之影响",文章未正式出版,参考 Hlinka, 2016)。除此之外,研究者还在捷克马萨里克大学(捷克共和国,布尔诺)就读汉学专业(中国文化研究)学士学位的时候,致力于研究中国汉语不同的方言和普通话之间的关系,并于2015年撰写了学士毕业论文叫做"大学生对方言与方言使用的态度研究"(Hlinka, 2015 1),其内容主要是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讨论了汉语方言的使用情况以及年轻人对方言的态度,研究可以归类为定性研究,主要的研究方法是访谈及其定性分析。此外,研究者对中华地区和南洋地区的华文媒体界、广播电视界同样也有兴趣,并于2014年写了一篇关于台湾闽南语和台湾地区国语之关系的文章,主要探讨台湾闽南方言在台湾电视剧当中的情境与角色的体现方式,以及其刻板印象化的现象(Hlinka, 2014)。
自从研究者在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正式就读对外汉语学院的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课程之后(硕士研究生),研究者继续探索此方面的课题,通过指导教授叶军老师的指导,积极参与了汉语语音相关研究计划和学习小组等活动,使研究者有更多机会接触和学习汉语语音方面的专业知识。在前述之基础上,研究者在本文中将之前研究涉及过的范围相结合,论及普通话以及台湾地区国语与马来西亚华语之情况,并针对相关汉语语音的表现,以三地媒体语料为基础,以汉语语音学理论为核心展开研究,最后从社会语言学角度对与汉语语音相关的社会语言现象展开讨论。
在进行研究之前,给研究者带来最多的启发和灵感无疑是威廉·拉博夫教授的名作"纽约市英语的社会分层"(Labov, 2006 2)以及其运用的"迅速匿名调查法"的研究方法和一些其他概念或观点,其中最值得提到的是以下概念:高变体和低变体的一些语言形式以及其作用和之间的关系;个体说话者的言语风格在不同情况下的变化;个体说话者有意识地对自己的言语进行的调整,特别是为了符合社会或特定的群体对该语言形式的要求,使他采用被视为"准确"的语言形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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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文献综述
杨美玉和陈玉东在一篇文章叫做"普通话和马来西亚华语双音节词轻重音对比研究"(2016)中探讨了汉语双音节词的时长以及双音节词的音高两个问题,并按照双音节词不同的轻重音格式的情况进行了中国大陆普通话和马来西亚华语之间的对比。两位学者的研究发现,马来西亚人在发双音节词的时候,中重格式和重中格式之间是有明显的差异,中重格式的后音节明显地长,但是,比起中国人的发音情况,其差异程度还是要低一些。按照两位作者的说法,"马来西亚人在发双音节词时,虽然在发中重和重中两种格式时是可以区分的,但其区别的程度却还是弱于中国人"。叶军教授(2014)在研究汉语韵律词的重音现象的时候,同时也探讨了音节时长的问题,其研究对象为中国大陆的以普通话为母语者。除了重音、音节时长的现象之外,他的研究也涉及音高和调型,以及不同汉语声调组合的不同情况。至于二字韵律词前后音节在时长上的差异,叶教授研究表明,"前后字时长的差别不显著,前字只略长于后字".邓丹、石锋、吕士楠三位学者在他们合撰的文章叫做"国语在台湾双音节词的韵律表现"(2005)中探讨了双音节词的音节时长,并比较了中国大陆普通话和台湾地区国语在此方面的不同表现。这一研究观察了句中和句末的两种情况,同时也列出了不同汉语声调组合的不同表现。按照这篇文章里的说法,"普通话句中和句末词首音节的时长基本一致,而台湾国语句末词首音节的时长则长于句中词首音节。(...)就句末词末音节的时长来看,台湾国语音节的时长显著长于普通话音节。"至于不同声调组合的表现,"从实验语料的音节平均时长统计结果得到,普通话上声的时长比去声长,比阴平和阳平短,而台湾国语上声的时长则是四个声调中最短的。"王韫佳、初敏、贺琳、冯勇强四位学者在他们合撰的文章叫做"连续话语中双音节韵律词的重音感知"(2003)中主要探讨了词重音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与音节时长(以及与音高和不同汉语声调组合的不同情况)密切相关。四位研究者指出,连续话语(语流)中的词和单独朗读的词会有不同的特征,并且,他们的研究发现,重音与音高和时长这两种指标只在句尾的位置上(停顿前)才会有相关的表现,而在非停顿前的位置上不相关。另外,郑静宜(2005)指出了语言速度对于台湾地区国语的音段(元音、字音)时长形成的影响。张荣花(2008)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主要探讨词重音的问题,同时观察了音节音量以及音节时长;沈倍蕾(2006)在其硕士毕业论文中同样也探讨了词重音的课题,并除了音量之外,也观察了音节调型和音节时长。此外,徐世荣(1982)对双音节词的研究也说明了此方面(轻重格式)的问题,但其只针对了音节音量特征进行研究,所以与本论文的关系较为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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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与录音
研究的第一个步骤是收集广播电台直播节目的录音。首先,研究者必须选择具代表性的广播电台。根据前面的章节来说,此调查研究总共有三个地区,那就是中国大陆、台湾和马来西亚。这也就意味着,研究者在每个地区中必须选择一家较具代表性的电台。既然本研究的对象是广播电台当中的汉语的一些口音特征,那么,研究者首先需要找到以汉语普通话(台:中文/国语,马:华语/华文)为主要播音语言的电台。当然,在马来西亚地区,本调查针对的只是马来西亚华人社群(电台经营者以及电台听众皆如此),而不包括马来西亚其他民族。一般来说,研究者所调查的电台的听众主要是 20-30 岁右左的年轻人(包括大学生和上班族)。每一家电台同时也覆盖该地区的某一个大都会地区,即台北、吉隆坡和上海。
第一家电台是代表台湾地区的广播电台,其名称为"POP Radio Fm91.7"(台北流行音乐电台)。按照该电台官方网站提供的信息,台北流行音乐电台“创立于 2009 年3 月 18 日,以流行音乐为主轴,贯穿大台北都会、北北基地区,收听涵盖人口超过 700万,(...) 强调结合流行音乐、都会信息、实时新闻 (...)”。该电台每天提供24小时的电台节目,节目中使用的语言为中文(国语)。研究者选择这一家电台,是因为这家电台广播节目的特色,在靠本地人的推荐下(一位来自台北市的中文老师),研究者也参考了在线广播电台目录的说法,“台北流行音乐电台是台湾最有名的广播电台之一”。为了开通该电台的在线收听服务,需要访问第三方在线收听服务 。
第二家电台是代表马来西亚地区的广播电台,其名称为"ONE FM"。按照该电台官方网站提供的信息,ONE FM"是马来西亚广播媒体其中一家私营广播电台。(...) ONE FM 于2009年1月19日正式开播 (...)。该台以华语和粤语进行广播 (...)。ONE FM 的主要面向15至30岁的听众 (...),主要播放流行热门音乐,也会分享电影、八卦、新闻信息,并提供赢奖环节 (...)"。这家广播电台原本覆盖的第区为巴生谷区域,目前为马来西亚全国。研究者选择这一家电台,是因为这家电台广播节目的特色,在靠本地人的推荐下(几位来自大吉隆坡的年轻人),研究者也参考了在线广播电台目录的说法,"ONE FM 是马来西亚最有名的广播电台之一"8。为了开通该电台的在线收听服务,需要访问第三方在线收听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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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双音节词及词语的认定
来研究文本并按照说话者的自然停顿将每个片段分成小句(因为语速不同,所以判断停顿的标准在不同的录音片段之间有所不同;一段时间的停顿在一个片段里可能被判断为"停顿",但在另外一个片段里未必如此)。接下来,透过所有的双音节词和词语的文字处理软件中"醒目提示"的功能标记,且按照句子当中的位子(是否位于句尾=较长停顿前)分配了相应的颜色(文本最后的版本可参考附录 1)。
首先,研究者标记了所有的双音节词(而未标记其他多音节词,比如三音节词等)。至于如何判断某两个字的组合是否属于“双音节词”的范畴,本调查依据权威的现代汉语词典“现代汉语规范词典”(李行健,2010)的标准规范为基准(该词是否被列出在词典里),双音节词在文本里均设为粗体。
此外,为了扩大样本和增加语料库的词数,研究者依据以下原则从录音文本中另外抽出一些双音节词语,并将这些词语加到语料库里:
1、‘某个字’(一般是名词)加‘方位词’以及‘动词’加‘结果补语’或‘趋向补语’的两字组合,比如:“国内”、“见到”、“带来”等,
2、‘动词’加‘时态助词’或‘语气词’的两字组合,比如“有了”、“抱着”、“看过”、“忙啊”等,
3、‘动词’或‘形容词’或‘代词’加 ”的” 或 ”得” 字的两字组合,比如:“送的”、“是的”、“真的”、“他的”、“玩得”等,
4、”最” 字、‘否定词’或‘姓氏’加‘某个字’,比如:“最常”、“不少”、“梅姐”等,
5、‘数词’加‘某个字’(一般是量词或名词)以及‘某个字’(是与量词常用的词)加‘量词’,比如:“一个”、“一间”、“一些”和“九月”、“两天”以及“每天”,“那种”,“上个”、“各次”、“多幅”等,
6、形容词 ”AA” 格式的重叠,比如“小小”,
7、以两个字(音节)组成的‘专名词’(主要是地名),比如“槟城”,
8、以两个字(音节)组成的‘数字’,比如“二十”,
9、文本里出现的一些研究者认为是相当固定的两字组合(词语),甚至可以说是双音节词,但在所参考的权威词典中却未找到相应的词条: 火患、衣柜、所幸、消拯、高达、部长、患有、初中、我国、将会、乐坛、剧场、帅哥、今晨、孤狼、闯入、力道、连假、肉品、论集、菜场、变成、开售、交响、风电、食肉 (动物)、园方 (=动物园)、轨交、小幅、增能、量产、无人 (驾驶车辆)、酵素、长袖、大楼、雷声、钟声、讨人 (喜欢)、话唠 (的是什么),其中斜体标示的词语虽然严格来说不太像双音节词,但其句子(小句、短语)当中的作用仍然与双音节词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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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样本情况.....24
3.2 主要参数......25
3.3 中国大陆普通话的音节时长......26
3.4 台湾地区国语的音节时长.......31
4 结论与讨论...... 50
4.1 研究结论.......50
4.2 社会语言学视域下的讨论.........50
3 研究结果
3.1 样本情况
研究者在进行本调查的时候总共分析了 1376 个双音节词语,那也就等于 2752 个音节。了解样本在不同地区、电台节目类型的各自分布,请参阅以下表格。
首先来看样本在三个地区上的分布:本调查所分析的双音节词语的总数为 1376 个词语,其中中国大陆地区有 512 个词语,台湾地区 400 个词语及马来西亚地区 464 个词语。由于录音时间在三个地区上有均匀的分配,所以,研究者认为,导致词数之间的区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录音内容语速不同(台湾地区语速最慢,中国大陆地区最快;这里也可以指出,只看两种节目各自的表现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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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结论与讨论
4.1 研究结论
本研究的内容可以归纳如下:研究者首先录制了广播电台的播出以及记录了说话时间,然后进行了编辑录音工作以便获取完整的样本,接下来将录音内容听打转写成文字,找出并分类文本里面的双音节词语,然后在语图上手动标注了所有的双音节词语的音节,并取出时间信息制成了统计表格(包括确定了潜在形成例外性情况有哪些),最后在表格里计算了双音节词语前后音节时长比例。在进行调查分析时,研究者总共分析了 1376 个词语,那也等于 2752 个音节。
至于本研究所观察的口音特征,那就是双音节词语的音节时长(前后音节的时长比例),研究者进行的调查表明:
1、马来西亚华语的情况跟中国大陆普通话的情况很相似;
2、从整体的角度来说,台湾地区的后音节与其它两个地区比起来读得更长;
3、专门针对双音节词语处于句尾(句末,较长停顿前)位置进行分析时,这个现象更为明显;
因此也证明了本研究所提出的三个假设为假设一、假设二和假设四(参阅前章节 3.9 部分的相关内容)。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