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共政策的知识图谱分析——基于文献计量学的研究

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一、研究背景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中国公共政策学已走过三十余个年头，公共政策研究成果显著，研究力量不断壮大，影响力日益增强，其发展日趋繁荣。
当前，已有不少学者在陆续总结与梳理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概况。尤其是在2000 年左右，在面临着新世纪新的机遇与挑战的背景下，我国一些学者总结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发展历程并展望其未来。经对我国公共政策研究发文量的统计发现，从 2001 年至 2011 年，我国公共政策研究的文献数量呈快速增长的态势，自 2011 年至今，年度发文量保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我国公共政策研究已展现出新的面貌和特点，对其进行重新梳理已势在必行。其次，已有的回顾性文章大多采用定性描述性的研究方法，这导致其研究难以描绘出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图谱和发展概貌，而研究样本的收集数量相对较少又阻碍了其对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全面把握。自公共政策学引入我国至今，中国公共政策研究已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其研究版图已有所拓展，理论知识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积累，适时对其研究进展进行回顾与总结，以展现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研究图景和知识谱系。这有利于把握中国公共政策的研究概况，推进中国政策理论的建构，继而推动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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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国内相关文献综述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中国公共政策学已走过三十余个年头，公共政策研究成果显著，研究力量不断壮大，影响力日益增强，其发展日趋繁荣。作为一门学科，公共政策学科已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其研究版图已有所拓展，理论知识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积累，适时对其研究进展进行回顾与总结，以展现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研究图景和知识谱系。这有利于把握其发展概况，明晰其不足，进而探索公共政策研究的未来发展可能性。与此同时，中国公共政策研究作为一个贴合现实、强调应用性的研究领域，检验其对社会发展提出的问题的回应力，这对推动理论结合实践以及实践进步至关重要。
纵观当前中国公共政策研究，其在研究文献上的积累已经相当可观，这足以证明这是一个新兴的富有生命力的研究领域。目前，我国学者在公共政策研究的研究内容和具体领域的政策研究很丰富，但是这些纷繁和复杂的研究内容和具体领域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其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构与逻辑体系共同组成公共政策研究的学术脉络？毫无疑问，一个研究领域的发展是需要有历史和有积累的，一个研究领域的历史的梳理和知识的梳理对于奠定一个研究领域的基础和发展是一个很重要的工作。然而，目前而言，这方面的研究还是比较匮乏的。现有回顾中国公共政策研究发展的研究大都介绍了研究的总体情况，但只是止于表面的轮廓，而没有深入系统地展现出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研究图景和知识谱系。在研究方法技术方面，前人的成果以质性分析为主，而采用量化分析的成果甚少。显然，缺乏量化分析则难以全面具体地展现出国内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图谱。毫无疑问，明晰国内公共政策的知识图谱对于这一研究领域的茁壮成长来说是迫切需要的。因此，本文运用文献计量分析方法，对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有记载以来的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深入统计分析，描绘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图谱，展现其总体状况与特点；并在分析西方公共政策理论对中国政策知识界的影响与总结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学习及发展的基础上，探讨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未来发展的可能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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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总体状况与主要特点

第一节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总体状况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今，中国公共政策学已走过三十余个年头，公共政策研究成果显著，研究力量不断壮大，影响力日益增强，其发展日趋繁荣。一个研究领域的文献情况，研究力量，刊载期刊，高频关键词和研究内容等方面是该领域的知识图谱的重要组成部分。接下来，本文将在文献计量分析的基础上，解析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文献情况，研究力量，刊载期刊，高频关键词和研究内容，以展现其总体状况。
一、研究文献增速较快
根据对 14475 篇样本文献的发文量与年份的统计，可以发现中国知网的核心期刊和 CSSCI 最早收录国内公共政策研究的文献的年份是 1992 年，在 1992 年之前，中国知网的其他子数据库已有国内公共政策研究的文献收录。这说明，具有较高学术水平的国内公共政策研究在 1992 年之后开始涌现，这与 1991 年全国政策科学第一次研讨会的召开和 1992 年中国行政管理学会政策科学研究分会的成立，公共政策研究逐渐引起国内学界的关注与重视这个时间点相契合。
依据公共政策研究发文量与年份折线图显示，公共政策研究的发文量在经历波动递增与高速增长之后，达到了趋向稳定的状态。2000 年开始的高速增长与2011 年的达到顶峰这两个节点把 1992-2016 年公共政策研究分成了三大阶段。第一个阶段从 1992 年到 2000 年，属于发端时期。在这一阶段中，公共政策研究发文量在波动中缓慢增长，公共政策研究虽已创立，但其无论是研究力量还是关注度上都有所不足，研究文献相对较少。第二个阶段从 2001 年到 2011 年，属于成长时期。在这一阶段中，公共政策研究得到国内学界的广泛关注和日益重视，研究文献高速增长，2011 年达到发文量的顶峰。第三个阶段从 2012 年至今，属于深化时期。在这一阶段中，公共政策研究的广度与深度不断延伸，日渐成熟，研究文献数量趋向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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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研究焦点
明晰国内政策研究的关注焦点是全面把握其进展的重要基础。而其研究的焦点内容可以根据高频关键词进行解析。构建出其共现相似矩阵，导入相关软件并描绘出公共政策研究的概貌可以实现上述目标。本文通过运用 SATI 软件构建了公共政策研究排名前 60 位以及前 100 位的高频关键词组成的共现相似矩阵，进而利用 SPSS 软件和 Ucinet 软件分别展开聚类分析，多维尺度分析以及社会网络分析，并基于此描绘出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图谱。
根据对知识图谱的绘制与解读，本研究认为中国政策研究主要聚焦于公共政策的本质特征与价值取向研究，公共政策过程理论研究，具体领域的公共政策研究，公共政策的参与主体和政策工具研究，以及政府治理与公共政策研究这五个方面。接下来，本文将结合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图谱与高频关键词来解析其研究焦点。
一、公共政策的本质特征与价值取向研究
本文应用 SPSS 软件的多维尺度分析功能，运用 Euclidean 距离模型对共现相似矩阵进行二维尺度分析。为了更清晰地展现高频关键词的聚集概貌，本研究采用国内公共政策研究前 100 位高频关键词形成的共现相似矩阵来进行多维尺度分析，结果如图 3 所示。在图 3 中，我们可以发现，高频关键词聚集为三大词团，依照顺时针的顺序，这三大词团分别是具体领域的公共政策过程研究，政策的治理效果和价值取向，以及经济、社会发展和政策过程研究。多维尺度分析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契合于聚类分析的结果，同时其也发掘出聚类分析所没能展现的信息，譬如，多维尺度分析图中公共性，合法性和公平等关键词的聚集所形成的公共政策的特征与价值研究的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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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西方公共政策理论勾画中国政策知识界的视野.............. 27
第一节 影响中国政策知识界的西方公共政策理论.............. 27
一、公共政策过程理论..........27
二、政策网络理论............28
第四章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学习及发展...............................36
第一节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学习................36
一、中国决策实践的多源流理论优化.............................36
二、政策扩散理论的新模型....................36
第五章 未来研究的可能方向：关注地方性知识...........................39
第一节 西方公共政策理论在中国政策实践中的盲点..........39
一、西方公共政策理论自身的局限.................................40
二、政策环境差异凸显的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张力........40

第四章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学习及发展

第一节 中国公共政策研究的知识学习
当前我国公共政策研究中所运用的理论主要引鉴自西方，我国学者在借用西方理论的同时也积极基于中国的政策经验与西方理论展开对话，在此过程中对这一学科作出了一定程度上的知识贡献。
一、中国决策实践的多源流理论优化
多源流理论从公共政策制定中的不确定性出发，通过问题、政策和政治三股源流的聚合来解释公共政策议程的开启，是从动态角度描述公共政策过程的前沿理论框架。多源流理论认为三股源流是彼此分离与独立的，各自有着自身的流动路线，当三流汇集合一之时，政策之窗就由此打开，社会问题得以进入议程设立环节。多源流理论根植于西方的公共政策实践环境以及西方的公共政策经验，其理论使用范围难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我国学者基于国内政策实践环境和经验做出了优化多源流分析框架的有益探索。我国学者提出了源流的混合化、政治源流的核心化、焦点事件的独立化以及特殊情况下的临时拍板这四个优化内容，并将其有机组合以形成优化后的多源流框架①。
政策扩散主要是指创新性政策在政府间传播与被采纳的过程，政策扩散是一种信息与观念在人际之间传播的具体表现形式。根据对样本文献中运用公共政策理论的统计分析，政策扩散理论是我国公共政策研究中使用频数较多和使用范围较广的西方公共政策理论。改革开放以来，在政策全面推广之前进行政策试点或者政策试验是我国政府在政策实践方面的特色之一。政策试验作为我国独居特色的政策扩散形式，有别于西方国家的政策扩散实践，也不同于西方学者所归纳出的政策扩散理论的四种模型。我国学者指出，政策试验呈现出“吸纳—辐射”的特征，基于我国别具特色的政策扩散现象的归纳总结，将会丰富对于这一理论的探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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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未来研究的可能方向：关注地方性知识

第一节 西方公共政策理论在中国政策实践中的盲点
如前所述，西方公共政策理论对我国政策知识界具有深刻而持续的影响，中国的研究是在借鉴与吸收西方的概念范畴与分析框架的基础上逐步成长起来的。虽然西方理论为中国的研究提供了分析架构，观察视野，研究方法和发展路径上的借鉴，但我们需要清醒地认识到，任何理论都有其适用的范围和条件，西方公共政策理论亦是如此。所以，西方理论在解释中国政策现象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存在盲点。这主要体现在西方公共政策理论自身的局限带来的无力之处，以及政策环境差异导致的张力两个方面。
理论是对现实经验的精炼与简化，理论作为对经验和规律的概况总结，可以帮助我们研究与探讨现实世界。但理论并不等于现实世界，并不等于事实的全部，任何理论都有其适用条件与自身局限，西方公共政策理论与不例外。作为一种新兴的公共政策研究范式，政策网络理论跳出了传统公共政策研究的条块限制，扩展了公共政策研究视野，着重考察各主体之间的社会关系。但是，政策网络理论自身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政策网络理论强调各主体之间的互动与关联，却疏漏了对在政策制定与执行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权力因素和制度因素的考察。政策网络所主张的通过网络路径来处理政府所面对的难题容易带来因牵涉主体过多而致使政府难题复杂化的弊端。政策网络理论由于自身的局限导致了其在解释我国公共政策过程时存在一定的无力之处。
西方公共政策理论根植于西方的政策实践环境以及西方的政策经验，这就限定了西方理论的使用范围。而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状况等政策实践环境与西方存在明显的差异，这导致西方理论在解释我国政策现象时存在张力。中国政策实践中存在着西方理论所难以解释的现实是两者之间张力的表现之一。例如，在我国，中共中央全会是党和国家制定重大方针政策的重要会议，我们可以发现，中共中央全会的公共政策方案讨论与表决阶段，基本上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与会代表都表现出赞成的态度。这与西方公共政策制定中的公共政策方案讨论与表决阶段所表现出的各方利益代表针锋相对与唇枪舌剑的热闹场面截然不同。公共政策是众多利益代表集团争相施加作用和互相博弈的焦点。而中共中央全会的公共政策方案讨论与表决阶段进行得如此顺利与和谐，并不是这些公共政策方案符合所有与会代表的利益，而是公共政策方案所涉及的利益博弈在公共政策方案呈送与会代表讨论与表决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