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自中国进入新时代以来，大力推动贸易高质量发展，不断激励国内经济的内生增长，从而推动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其中，近年来我国服务贸易的规模不断增长，服务业附加值高，出口增长快，其快速发展不仅是促进我国产业迈向中高端行列必不可少的因素，同时也成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一环。此外，它将成为中国新一轮改革开放的关键力量，也进一步助力中国从一个贸易大国向一个贸易强国转变。服务贸易的高质量发展有利于我国就业市场的稳定，人民福祉的增加，对外贸易的加强，综合国力的提升。这对于形成我国服务贸易的新的竞争优势、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意义重大。我国服务贸易发展早在 2014 年便成为世界前五的服务贸易出口国和第二大的服务贸易进口国。但现行我国服务贸易发展仍然存在着以下几个问题：第一，服务贸易持续逆差。中国服务贸易持续逆差二十年，且到如今的情况依旧未改变。据海关总署的数据显示，我国的货物贸易额在 2019 年共有四万多亿美元，顺差达到四千亿美元，可是在服务贸易这一块有两千亿美元的贸易赤字，虽然 2019 年包括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在内的中国进出口贸易总额已经接近五万亿的美元，但是整体算下来的贸易顺差却仅有两千亿美元。虽然我国服务贸易世界占比在稳步提升，但一直服务贸易是进口大于出口，出口动力明显不足；第二，服务贸易总体国际竞争力不强，行业结构不合理。现行我国服务贸易发展主要依集中于低附加值和技术含量低的传统劳动密集型服务贸易例如运输、旅游、建筑业等，这也致使我国服务贸易一直处于低端的全球价值链分工，国际竞争力较弱；第三，服务贸易发展存在地区差异，沿海区域服务贸易发展明显优于内陆且主要集中于信息、技术等技术密集型服务贸易。当前我国服务贸易面临的现实瓶颈问题是有待解决的，当前又面临数字经济、大数据时代的背景和机遇，如何提高贸易质量以及创新发展服务贸易，扩大服务贸易出口，缩小贸易逆差将是今后发展的关键。
服务贸易作为我国对外贸易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服务贸易出口的因素众多，一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都会对贸易的出口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中文化因素对于贸易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文化是一个民族道德准则和价值观的体现，不同文化映射出不同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行为习惯，处于不同文化环境下的人对于商品、服务也有着不同的偏好。由于服务贸易产品具有无形性、不可储存性、异质性等特点，其在交易进行期间比传统货物产品会涉及到更多与文化有关的问题。同时，服务产品与货物产品相比，具有制度密集型特征，其生产、交易对制度质量的要求更高。因此本文从文化和制度两个方面分析对我国服务贸易产生的影响，以期得到一些有用的结论并为我国的服务贸易发展提供切实可行的政策性建议。
图 4.2：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服务贸易的影响机制
1.2 研究内容及方法
1.2.1 研究的主要内容
本文的主要研究内容分为以下几个部分：
第一章为绪论。本章主要介绍本文的研究背景与意义、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并展示了本文的逻辑结构图、创新点与不足；
第二章为文献综述。本章从服务贸易理论的相关研究、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影响的相关研究以及制度质量对服务贸易影响的相关研究三个方面对国内外的相关文献进行了梳理，归纳出现阶段关于制度质量、文化差异与服务贸易三者关系的主要研究结论，为本文的后续研究提供研究基础；
第三章为基本概念与理论基础。本章首先对本文基本概念的内涵进行解释，然后列举了与本研究有关的理论研究，包括：交易成本理论、文化折扣理论、需求相似理论、比较优势理论等。为后文的机理分析和实证研究打下基础。
第四章为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机理分析。根据上文的有关理论进行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机理分析，画出文化差异和制度质量对服务贸易的作用机制图，最后依据分析出来的结果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设。
第五章为文化差异对中国服务贸易影响的实证研究。本章根据提出的研究假设，进行了实证模型的构建、变量说明，介绍了数据来源，用总的文化维度和分文化维度进行了一系列的检验和回归分析，最后对得出的结果进行描述和解释；
第六章为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中国服务贸易影响的实证研究。本章在前文的模型中加入了制度质量与文化差异的交互项，进一步探究在不同的制度质量下，文化差异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同时进行了一系列的检验和分析，并对得出的结果进行描述和解释；
第七章为研究结论和政策建议。本章基于以上的机理分析和实证结果总结本文的主要研究结论，并依据结论提出合理的政策建议。为中国服务贸易的进一步开放发展提供重要参考，为服务业企业在制定企业战略时提供新的决策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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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服务贸易理论的相关研究
服务贸易理论的研究主要是在传统贸易理论的框架下进行探讨，是关于货物贸易理论对服务贸易是否适用而展开的研究。认为完全不适应的学者的观点是：在服务贸易过程中，起到主要作用的是需求因素而不是生产所需要的成本，这是与货物贸易理论所最不同的地方。R. Dick & H. Dicke（1979）选取了十八个 OECD 国家的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做出实证研究，最后发现企业在选择其对外服务贸易的形式时，并没有将比较优势纳入考虑因素中。而认为完全适应的学者的观点是：虽然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存在着一些差别，但两者的本质是一样的。S. Lall（1986）对一些国家的海洋运输以及技术相关的服务贸易的回归分析发现，其结果可以用比较优势理论进行解释。
国内关于服务贸易的研究关注比较晚，并不再纠结于服务贸易理论的研究，而是基于已有的服务贸易理论开展进一步的探究。刘辉煌（2000）根据比较优势理论，分析了金融服务贸易中比较优势的来源，包括人才储备、资金储备、科技创新能力、企业竞争力等因素。冯晓玲等（2009）选取美国的服务贸易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加大服务贸易中技术研发投入和人力资本要素积累，对于优化服务贸易结构，有积极的作用。从现有文献看来，在萨格瑞模型提出以后，对于比较优势来源的理论研究就很少了。
图 4.1：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的影响机制
2.2 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影响的相关研究
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的研究目前还较少而且学者们没有统一的定论，但依据现有的研究成果大致可以划分为三类：文化差异对于服务贸易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袁怡方（2018）在探讨文化距离对中国旅游业的影响上，基于引力模型并引入文化距离变量、收入水平以及儒家文化圈的交互项之后，实证得出文化距离对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出口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寇晓慧（2019）从影响旅游服务贸易的因素的角度，发现互补的旅游资源、独特的文化以及相似的地域环境等因素是吸引游客选择旅游资源的重要考量，也是有效促进服务贸易出口的有利因素。郑慧礼、徐洁香（2019）运用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和灰色关联分析法，实证发现文化差异对旅游服务贸易的影响明显大于对两国经济状况的影响。关赫（2020）采用文化吸引力这一指标衡量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对比中美两国贸易出口，发现文化吸引力的提高能够有效促进两国服务贸易出口。
文化差异对于服务贸易有着反向的抑制作用。在基于引力模型研究下，张逸倩（2019）则表明文化差异会增加两国信息获取和相互信任的成本、降低交易契约的制定和执行效率，从而导致贸易成本增加，进而对服务贸易出口产生阻碍作用。曾丽君（2017）则发现文化距离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的阻碍作用存在行业异质性，在运输或其他商业上，文化距离对服务贸易有着显著抑制作用。柏露露、祁嘉敏（2014），通过在实证模型中加入新的因素后同样发现不确定性规避文化维度和集体主义文化维度对中国的服务为贸易存在阻碍作用，而语言与文化源向维度对中国服务贸易有促进作用，在权利距离文化维度上也存在显著抑制作用。王立非、金钰珏（2017）基于 Inglehart 的文化维度理论，得出文化距离指数对我国服务贸易出口有着显著的抑制作用。王云飞、景瑞琴（2017）在探究文化服务贸易上，发现文化距离会对总文化服务贸易有着阻碍，同时其影响又存在不同文化维度、不同文化服务贸易产品的异质性。叶讯（2020）以出境旅游为研究视角，将安全性作为考虑，实证分了的文化距离对我国旅游服务贸易的影响，发现总的文化距离会抑制我国的旅游服务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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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基本概念与理论基础 ............................................. 12
3.1 基本概念 ............................................ 12
3.1.1 服务贸易的内涵 ........................................ 12
3.1.2 文化差异的内涵 ..................................... 13
4 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机理分析 ................................ 18
4.1 文化差异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机理分析 ................................. 18
4.2 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中国服务贸易的影响机理分析 ......................... 20
4.3 本章小结 ..................................... 22
5 文化差异对中国服务贸易影响的实证研究 ........................... 23
5.1 实证模型的构建 ....................................... 23
5.2 变量说明 ......................................... 24
6 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中国服务贸易影响的实证研究
6.1变量说明
6.1.1被解释变量
与前文一致，本文的被解释变量为中国与贸易伙伴国（或地区）间的服务贸易总量。一共 39 个样本对象，数据来源于 OECD 数据库，单位为百万美元。由于制度质量相关指标数据的可得性，数据样本选取的时段为 2005 到 2018 连续的 14 年。
6.1.2核心解释变量
核心解释变量为中国与贸易伙伴国（或地区）间的文化差异以及贸易伙伴在不同时期的制度质量，其中文化差异指标与前文一致。本文参考刘文革（2016）的做法将制度质量分为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 3 个方面，从而构建制度质量指标。
政治制度：包括政治民主度（VA）、政治稳定性（PS）、政府效率（GE）、监管质量（RQ）4 个指标。政治民主度（VA）代表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政府做出决策时的民主参与度，允许人们追求自由、不受约束的程度；政治稳定性（PS）衡量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由于政局变化发生暴乱的几率，以及该地政府掌权的存续时间；政府效率（GE）则代表了在某个国家或地区的范围内，公民对享受到的公共服务的满意度，以及公民在办理公共事务时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监管质量（RQ）代表了某个国家或地区的政府对于其下属部门和社会其他商业经济体的监管力度，执法到位程度。这 4 个指标的数据均来源于全球治理指标体系（WGI）。
经济制度：包括商业自由（BF）、劳工自由（LF）、货币自由（MF）、贸易自由（TF）、投资自由（IF）、金融自由（FF）6 个指标。商业自由（BF）反映了一国公民想要自主创立企业的过程中所需要的时间和受到的阻碍程度，商业自由度越高的国家或地区在该方面的灵活度越高，程序越高效简洁；劳工自由（LF）包括公民能够找到合适自己并有意愿从事的工作的比例以及企业能够根据生产需求毫不费力的招聘和遣散员工的比例，劳动力和企业人员缺口可以有效配置的程度，任何经济自由市场的核心原则都是自愿交换；货币自由（MF）反映了一个国家发行的货币及物价的稳定水平，包括发生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的可能性。经济市场中的任何一个角色都倾向于选择可靠的货币种类作为交易活动中的介质，没有货币自由，就很难创造长期价值或积累资本；贸易自由（TF）指的是一国政府对外来企业在本国实施经济活动的阻碍程度，贸易自由度越低的国家倾向于排斥外来企业，对于本国企业保护过度。同时，贸易限制也使当地企业家无法获得先进技术的产品和服务，限制了他们自己的生产性发展，不利于本国经济的长期发展；投资自由（IF）反映了个人和企业可以自由选择投资地点和方式的程度，一个国家的投资自由度越高，那么在该国的投资活动就越活跃，就能够激发更多的经济活力，从而为就业提供更多的岗位，推动整个国家经济持续向上发展，而一个国家对投资施加的限制越多，其企业活动水平就越低，该国经济就越萎靡；金融自由（FF）反映了金融系统有效运作及便利的程度，在自由的金融环境中，金融机构之间公平竞争，为投资者和企业提供了优质的金融服务，促进我国金融市场健康发展。这 6 个指标的数据均来源于美国传统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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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7.1 研究结论
本文梳理了文化差异、制度质量对服务贸易影响的相关理论与研究现状，发现文化差异通过影响交易成本、消费者需求偏好等影响着服务贸易的发展，而制度质量是通过各个国家或地区的政府工作的有效性、制度条约的执行性、经济制度的自由性等方面调节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产生的不利影响。所以本文基于扩展后的贸易引力模型，将我国与 OECD 成员国服务贸易数据作为被解释变量，文化差异作为解释变量，引入贸易双方的总产出、居民购买力、地理距离、边界效应和经济组织等控制变量，使用 2000-2018 年 OECD 面板数据，运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实证检验，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文化差异对中国服务贸易有显著负面影响，贸易双方的文化差异越大，服务贸易流量就越小。贸易双方的经济规模对服务贸易发展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参加同一经济组织会促进我国服务贸易的发展，加强贸易双方的经济往来；由于服务贸易产品具有无形性的性质，所需的运输成本很少，所以地理距离对我国的服务贸易影响不大。居民购买力和共同边界对服务贸易额的影响也较小。
第二，不同维度下的文化差异对中国的服务贸易有不同的影响效果。其中权利差距文化维度下的文化差异对中国的服务贸易是正向的促进作用，其余文化维度下的文化差异对中国的服务贸易均是负向的阻碍作用。不同维度下的文化差异对服务贸易的影响机制不同，权利差距文化维度下的差异反而能够刺激消费者对不同服务贸易的需求，促进贸易双方的服务贸易来往，而其余文化维度下的差异对消费者来说难以接受，对贸易双方的服务贸易往来产生了很大的阻力。
第三，在与制度质量越高的贸易国（或地区）进行服务贸易时，文化差异对中国服务贸易的阻碍作用会减小。无论是在政治、经济、法律哪个方面，制度环境质量的提高，都有利于服务贸易活动的顺利进行，减弱文化差异的带来的不利影响。因为在制度质量越高的国家（或地区），其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法律制度各方面都更完善，在与其进行贸易活动往来时，贸易风险会大大较低，违约成本也会随之减少，文化差异带来的阻碍作用也会相应减弱。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