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实践的路径研究——以浙江省“绿康医养集团”为例

本研究的难点与不足在于数据的收集和处理可能不够全面，对问题的分析不够透彻，内容挖掘不够深入，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学习。第一，社会企业采用市场化运营，目前还没有健全的法律法规进行规范，机构的信息公开披露较为简洁，使得某些经营数据的难以获取。第二，案例的差异性与结论的普及性之间的冲突。社会企业作为一种创新组织形式，背景生成差异不可避免，各地区经济文化发展的区别会使社会企业的实践发展成效不一，未来将从多案例研究等方式来加以验证。

第一章 核心概念与理论基础

第一节 核心概念界定
一、社会企业
社会企业最早流行于英国，在政府的大力推动获得飞速发展，进而在全球范围内崛起，成为公益理念革新的组织模式，不仅有别于政府、企业，也有别于通常意义上的非营利组织，是横跨社会学、管理学和经济学等学科领域的重要概念。
对于什么是社会企业至今仍无统一定论，但至少有两点一致：一是社会企业实现社会目标的组织使命；二是社会企业采用商业手段实现自负盈亏的管理模式。基于赵萌等(2018)的理解，“社会企业的组织使命是解决社会问题，能够发现政府与市场双重失灵带来的变革契机，具有不同于传统慈善组织的创新解决问题模式，通过行为或机制确保商业行为不会损害组织的社会使命”。在国内，要判定什么是社会企业，首先要回答是不是的问题，其次要回答是何种类型的问题。前者包括社会驱动的组织使命、革新机会的识别能力、民生问题解决的模式创新以及组织持续的稳健性等四大内容的判定性标准。后者主要是划分社会企业类型的组织形式、收入模式和分红政策等三大区分性标准44。目前，中国慈展会创建的社会企业认证标准是国内首个全国通用的民间认证标准。这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组织至少有全职带薪员工三人且合法注册登记至少一年，同时具有独立健全的财务制度；二是组织以解决民生问题、优化社会治理、服务边缘群体等为首要目标，同时具有自负盈亏的长效运行机制；三是组织须以市场化运作为解决社会问题的手段；四是组织社会影响力和市场价值较为凸显，且清晰可测量45。
基于此，笔者认为社会企业应满足三点条件：第一，始终保持非营利的组织特性，尽管采用营利活动实现公益革新，但社会企业的营利性始终服从于公益性，营利目标的实现仅为公益目标的实现做准备；第二，秉持以解决社会民生问题为终极使命，这就决定了社会企业的活动领域，其产品开发的宗旨是解决现有公共问题，满足特定群体的多类型需求；第三，以公益革新的长效方式参与合作治理，以弥补政府、市场和传统慈善组织没有解决好的社会问题。尽管存在争议，社会企业确己成为提供公共服务的重要供给主体之一，国内外有关这类组织的研究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政府及学者的重视。
..........................

第二节 理论基础
合作治理理论顺应了我国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时代发展需求，已然成为解释基层治理、公共服务供给等方面的重要工具。理论的构建是实践开展的坚实基础，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的实践研究必然离不开合作治理理论的有力支撑。
一、合作治理理论
合作治理被认为是合作与治理的有机融合，是治理理论在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新兴理论，是当前社会治理的主流模式。鉴于治理主体的差异性，库曼(2003)把社会治理模式划分为社会自治、合作治理和科层治理来加以区分。张康之(2008)进而认为社会发展至今己经形成三种治理模式，即参与治理、社会自治和合作治理，其中合作治理产生于对前两种治理模式的扬弃。
就理论内涵而言，张康之等(2010)认为合作治理其实就是一种在政府、非政府组织以及其他社会自治力量三者之间展开的社会治理互动过程，且互动以服务为宗旨、以信任为纽带53。这就打破了政府的权威垄断，推动了多元治理主体之间的合作互动。敬义嘉(2014)比较服务购买下的理性管理模式，认为政府大多采用政治、法律和文化手段来掌控合作治理关系，以实现协调、共享和共识的建构，其基本特征是多元治理主体为解决共性问题而而相互进行的资源理性互换与共享54。唐文玉(2011)基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认为合作治理就是国家与社会在公共服务问题上的协同互助或联合行动55。俞可平(2001)从善治视角切入，认为善治就是国家、市场和社会三者之间的多元合作，包括权力与权利的相互合作。其本质为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两者关系的最佳状态。
就发展模式来看，张康之，张乾友(2011)认为合作治理理论顺应了国家从工业社会转向后工业社会的发展要求，此过程中公共性的扩散开拓了政府与社会进行合作治理的逻辑前景57。史云贵，屠火明(2010)从国内社区发展的实际情况出发，认为合作治理模式是对参与型治理和理想型基层自治的扬弃，更是实现中国特色社会公民治理以及构建和谐社会的可行性路径。
...........................

第二章 “绿康医养”参与养老服务的案例分析

第一节 案例选取与资料来源
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案例研究已经得到广泛应用，具有持久性，但其科学性和客观性仍然备受质疑和诟病。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案例选取的代表性和典型性不足会造成真实整体情况的难以反映，这样案例就缺乏外推性。即案例研究虽然可以起着以点带面作用，亦也可能出现以偏概全的错误。因此需要采取多样化途径来获取数据资料，以尽可能多地选取具有普遍代表性的社会企业案例，从而确保案例研究的可鉴性与普及性。
一、案例选取
案例研究需要确保相当的外部效度，要求选择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的对象。本研究聚焦的组织类型是在养老领域实践的社会企业，社会企业自 2004 年才引入中国大陆，尽管到目前为止，北京、成都、深圳福田和佛山顺德等地方政府都相继出台了社会企业认证的支持政策，但国家政府并未出台明确该类组织形态的相关法律法规。根据相关定义，社会企业这一新型社会组织兼具社会与市场的双元属性，组织始终以创造公益价值、解决社会问题为终极使命，市场化手段具体体现在其资本来源及经济利润分配方面，但这并非目的，仅是其实现社会使命的辅助工具60。因此，研究以社会企业这一组织形态存在的相关非营利组织标准作为判断依据，以此为标准，以及案例信息的易获得性，选取学习所在地附近、位于浙江省的典型社会企业的实践为代表，即浙江绿康医养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绿康医养”）作为案例研究对象。综上，之所以选择这家养老服务型社会企业为对象，主要基于三个方面的考量。
首先，案例选择地区的代表性。众所周知，中国是全球老年人口总数最多的国家，在接下来的二十到三十年间，我国极有可能成为全球老龄化程度增速最快的国家之一。浙江省在 1987 年正式进入老龄化社会，这比全国提前了 12 年，是国内人口老龄化发生较早且程度较高的省份61。根据浙江省统计局 2020 年初发布的《2019 年浙江省人口主要数据公报》（以下简称《公报》）数据显示，按常住人口统计，截至 2019 年末，浙江全省 60 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有 1205.1 万人，占总人口数量的 20.6%，比上年提高 1.0 个百分点。其中 65 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有 830.7 万人，占比为 14.2%，比上年提高 0.6 个百分点。这就意味着每 5名人口中就有将近 1 名老年人。此外《公报》统计表明，2019 年全年人口自然增长率为 4.99‰，这与 2018 年相比，同比下降 0.45 个千分点62。根据数据统计，近五年来浙江省人口老龄化日益呈现出程度高、增速快、规模大、分布不均衡等特征，人口老龄化发展迅速；人口高龄化趋势明显；失能、半失能老年群体比重继续加深。这就反映出全省日渐旺盛的养老服务需求与老龄事业发展的巨大压力。近年来，基于“使社会组织进一步，让政府职能退一步”的发展战略，浙江省秉承着政府引导、政策扶持、市场推动、社会兴办原则，积极探索“公建民营”模式，鼓励社会企业参与提供养老服务，使得省内养老工作在全国取得了示范性成效。“绿康医养”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

第二节 “绿康医养”参与养老服务的角色定位
浙江绿康医养集团有限公司自成立之日起，始终致力于解决老年群体的社会“刚需”问题即养老难题，为高龄、空巢、失独失能失智、残障以及患有慢性疾病的老年群体提供基本生活医护、老年康复护理、心理慰藉、长期看护甚至是临终关怀（即安宁疗护）等一体化综合服务。在养老服务开展项目中，其过程涵盖了多方主体的合作与协调，各主体基于利益相关性、专业性与职责分工等差异在其中分别扮演者不同角色，发挥不同功能。

..............................

第三章 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的独特优势与瓶颈.............................45
第一节 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的独特优势.................................45
一、社会使命驱动成为养老供给的创新力量................................45
二、组织运作灵活，养老服务持续供给................................46
第四章 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的制约因素.........................51
第一节 基于政策法规的合法身份欠缺.................................51
一、制度设计：扶持性与规范性政策不到位.........................51
二、法律支撑：养老型社会企业立法相对滞后..........................52
第五章 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实践的优化路径............................57
第一节 加强顶层设计，完善相关法规政策................................
一、健全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的政策支持........................57
二、完善养老服务型社会企业的法规制度..............................57

第五章 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实践的优化路径

第一节 加强顶层设计，完善相关法规政策
一、健全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的政策支持
一方面，健全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实践地政策指出需要重视政策制度质量对资源配置的作用发挥，防止“一刀切”政策。另一方面，要防止政府“寻租”所导致的资源浪费。政府在财政投入时，理应规范资金投入制度，为养老服务型社会企业的实践提供财务政策支持。此外，政府还应该加大对社会企业养老服务的购买力度，通过委托代理的合作项目支持，充分践行养老领域的“放管服”改革。在政策体系完善方面，政府还应该加大对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政策的研发力度，不断颁发完善对于社会化养老服务方式的政策文件，制定符合地方特点的相关政策，使得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实践有章可循，继而有法可依。在对社会企业的监管方面，政府应该退出微观监管与直接监管的角色，从政府主导转变为政府引导、政策扶持，使得社会企业运营发展充分实现独立自主，但同时对其不良行为影响进行杜绝。放宽准入门槛，加大监管力度，以保证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供给具有充分的合法性考量和充足有效的资源供给。
二、完善养老服务型社会企业的法规制度
法律法规的建立完善是保证社会企业合法性的基础，是社会企业明确法定身份地位的先决条件。一方面，政府应为社会企业及其领域而发展制定配套性的法律法规，或在现有社会组织相关法律中添加专门适用于社会企业的法规条款，不仅要明确社会企业概念、组织的特性，还要明确其非营利性特征，对社会企业进行类型。同时制定社会企业作用领域的行业标准，明确其准入机制，以防止某些私营企业假借社会企业之名谋取私人利益。另一方面，各级政府应该在国外成功经验的借鉴上，积极寻求合作以讨论制定出地区社会企业的发展规划和相关政策建议，将社会企业正式纳入到养老服务体系中来，以对社会企业及其参与养老服务供给实践的发展提供制度规划指导，使其在市场竞争中能精准定位。同时还应对养老模式和养老方式加以明确规定，以社会企业在出现服务实践问题时能有法可循，实现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模式的法制化。
.......................

总结与反思
目前我国正面临着老龄化日益严峻化带来的养老服务供给压力问题，高龄老人、空巢老人以及失智失能或慢病老人越来越多，这给国内养老服务事业的良好发展态势造成巨大障碍。
基于此，笔者采用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案例研究方法，并以合作治理理论作为基础支撑，对浙江省绿康医养集团的实践情况进行深入调查和分析，对于造成目前养老服务的困境进行系统化综合研究。
首先，社会企业与养老服务存在着坚实的理论依据，是社会问题的治理良方。通过对相关文献进行梳理，重新对非营利组织和社会企业进行概念界定，发现社会企业在丰富养老服务供给主体、拓宽养老服务层次、实现养老服务持续供给以及彰显社会企业家精神等方面存在着明显的参与优势。
其次，理论分析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于具体实践，国家、市场和社会的协同合作利于社会企业有效整合资源。在本文中，笔者以浙江省“绿康医养”这一医养结合型社会企业为例，通过对相关文献收集及对当地的实地走访调研，归纳其在提供养老服务过程中的参与角色、路径与内容。在总结其在在参与养老服务方面的成效经验时，笔者发现，社会企业参与养老服务目前依然存在着一些突出问题，成为社会企业发展的制约瓶颈。从而通过对症下药，找到问题根源，最终提出了相关的可行路径。
当然，本研究的难点与不足在于数据的收集和处理可能不够全面，对问题的分析不够透彻，内容挖掘不够深入，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学习。第一，社会企业采用市场化运营，目前还没有健全的法律法规进行规范，机构的信息公开披露较为简洁，使得某些经营数据的难以获取。第二，案例的差异性与结论的普及性之间的冲突。社会企业作为一种创新组织形式，背景生成差异不可避免，各地区经济文化发展的区别会使社会企业的实践发展成效不一，未来将从多案例研究等方式来加以验证。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