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1.1 研究背景与意义
1.1.1 研究背景
独立审计起源于经营者与所有者之间的代理关系。二者之间的目标不尽相同，了解的信息又是非对称的，所以需要独立审计的存在去验证经营者所提供的信息。以便增强股东的信心和对公司的信任，这便是独立审计存在的意义所在。但是，从早期的安然、银广夏事件，到近期的康美、康得新事件，一系列的审计失败使得注册会计师审计的客观地位受到了质疑。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由于被审计单位串通舞弊使得注册会计师的审计难度加大，但是不管是否舞弊，一旦上市公司出现问题，社会公众的目光会自然而然的转向审计机构，会责问为什么审计机构并没有审计出来问题呢？例如康得新的财务造假并非是由审计机构所发现的，同样，近期的瑞幸咖啡财务舞弊事件也并非审计机构所发现爆出的。
近年来很多企业选择在中国境外上市，也就是我们说的“中概股”。但是从2010 年下半年起，“中概股”先后被做空机构做空，爆出大量的财务造假事件。从早先的东方纸业到最近的瑞幸咖啡，都被做空机构爆出财务舞弊。近期瑞幸咖啡的财务舞弊事件，除了关注瑞幸咖啡自身所存在的问题，也应该注意到做空机构在证券市场上所起到的监督作用。在内部监督失效，审计机构等外部监督机制没有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做空机构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做空机构发布的做空报告进行分析可知，中国公司被做空的主要原因是由于自身存在财务欺诈等信息披露问题。相较与做空机构所发现的财务造假，由独立审计所发现的财务造假却很少。大多数的财务造假并非由作为“看门人”的审计机构所发现的，说明独立审计确实需要去反思问题的原因所在。需要探讨类似浑水的做空机构对“中概股”所做的尽调为什么能够发现许多企业存在的问题。虽然做空机构是为了自身利益对目标企业进行做空，但不可否认其确实揭露了目标企业存在的财务问题。这说明其调查本身是存在会计师事务所值得参考的地方，独立审计可以借鉴吸收其值得学习的方法和手段，来提高自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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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内容与研究方法
1.2.1 研究内容
本文结合相关理论基础以及文献研究的发展动态，以案例的方法探究做空机构尽调审计的方法及其能够揭露财务舞弊的原因，以期能够帮助独立审计提升审计质量。本文主要分为六大部分：
第一部分首先引出了相对于做空机构而言，独立审计少有发现企业财务舞弊的实际背景，并阐述了做空机构尽调审计对于独立审计的参考意义。其次对本文的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进行了简单介绍，同时概括性说明了本文的创新点和不足之处。
第二部分为文献综述，对相关文献进行整理，分别对做空机构尽调审计、独立审计、做空机构尽调审计与独立审计三方面的文献进行了梳理。学者们分别对做空机构做空上市公司的原因、审计失败成因及对策、做空机构尽调审计与独立审计之间的相似性和参考性进行了探讨。
第三部分为相关概念和理论基础，本部分主要介绍了做空和做空机构，界定了做空机构尽调审计的概念。描述了做空机构做空流程和尽调审计方法、做空机构的尽调审计和独立审计之间的联系以及一些相关的理论基础。
第四部分为案例分析，介绍了浑水公司和瑞幸咖啡的基本情况，描述了浑水公司对瑞幸咖啡做的六部分调查内容，分析了浑水公司尽职调查所用的方法手段。
第五部分主要分析了做空机构能够揭露舞弊的原因和目前独立审计在发现舞弊方面存在的一些限制，并提出了相关建议。
第六部分主要是对全文的内容做了简单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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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的相关文献
在企业进行并购、公开发行股票、准备做空或者做多某支股票前，会对目标企业的财务数据和经营等各种情况进行详细的调查。这样的调查可以验证目标企业的相关事项和财务信息是否真实准确，了解目标企业存在潜在的风险。朱加艳（2016）也认为对目标企业进行高质量的尽职调查，不但可以改善信息不对称的状况，而且还可以明确交易风险。
近年来，“中概股”频频遭遇做空，很多学者对做空机构做空这些上市公司的原因进行了分析，探讨做空机构为何选择这些公司进行尽调审计。刘维正（2018）认为在成熟市场上做空本身是一种正常的市场行为，做空机构不会毫无缘由的就对某一上市公司进行做空，否则其会承担很大的做空风险。这也就是说做空机构会有会有选择的调查做空某一目标公司。肖宇（2014）认为“中概股”造遭到做空的原因主要有三方面，首先从上市公司内部来看，上市公司自身的财务造假或者无力按照美国的要求进行信息披露会使得做空机构对其进行做空。而且企业海外上市结构比较复杂，存在被做空的风险。第二方面是市场因素，审计机构参与造假和做空机构主观判断存在恶意性也使得“中概股”容易被做空。第三方面是制度性原因，中美跨国监管合作存在一定的问题，对审计底稿等资料的审查是比较困难的。许晓轩（2020）认为“中概股”在美国资本市场的表现和中国经济的走势也会使得“中概股”容易被做空。也有学者对国内上市公司被做空的原因进行探究，例如张会丽（2016）通过对国内融券名单上的上市公司进行研究，认为上市公司治理水平的高低是会对做空产生一定影响的。在证券市场上，做空机构能够利用目标公司的不利消息使股价下跌，其根本原因是证券市场上投资者所了解的信息是非对称的，做空机构只是把投资者目前不了解的信息发布出来而已。面对“中概股”屡遭做空的现象，学者们也对“中概股”应对做空提出了相关建议。王小溪（2020）认为企业应对做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包括积极给予做空方回应和反击、选择投资者比较信赖的中介机构、按照相关准则的规定进行信息披露等。
图 3-1 做空机构做空流程图
2.2 独立审计的相关文献
证券市场上，有关独立审计失败的事件时有发生，因而有很多学者对于独立审计失败的成因进行了探讨，并给出了应对审计失败的相关对策和建议。
2.2.1 审计失败成因研究
有关审计失败成因的研究从早期的只关注注册会计师，到现在关注被审计单位和外部环境所造成的影响。目前有关审计失败成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这三个方面，审计师自身的原因、被审计单位的原因，以及外部环境的原因。即审计的主体、审计客体以及外部监管环境。
大部分的学者认为，独立审计失败的直接原因是注册会计师和会计师事务所。在 2000 年，Mark S Beasley 等一些学者就根据政府的惩罚公告概括性总结了审计失败的原因，这十大因素都是从注册会计师的角度出发，主要包括审计证据不充分、不适当、职业怀疑程度不够等方面因素。张媛媛也认为（2018）审计失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审计程序的执行以及职业判断不足。翁坚克（2019）认为一些注册会计师由于巨大利益诱惑等一些原因，会故意违反审计准则，导致审计失败。周萍、项军（2020）认为审计失败的成因主要在于审计程序执行不到位、独立性的缺失和专业胜任能力和职业道德素养不足。除了上述的一些因素，聘请事务所是哪个区域的也会对审计质量产生一定的影响。Dang C M 等（2017）以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为样本，研究发现当企业聘请美国小型事务所时，其审计质量会受到影响。
学者们也结合其他两方面的因素对审计失败的成因进行了探讨。吴倩（2018）认为审计失败的成因主要在于事务所本身的程序执行、缺乏谨慎和职业怀疑，还有被审计单位的财务舞弊、公司治理和内控以及监管问题。郝雪婷（2018）认为被审计单位财务舞弊更容易导致审计失败。刘云花（2019）从两个方面叙述了审计失败的原因，一方面是审计师和事务所的独立性缺失和专业能力欠缺，另一方面就是被审计单位财务舞弊等情况，使得审计难度提高。高煜（2019）通过案例的形式进行研究，认为审计失败的成因主要有三方面，首先从审计师和会计师事务所自身来看，主要原因在于质量控制存在不足、独立性缺失、未按照相关规定执行程序等。从被审计单位来看审计失败的原因主要在于被审计单位存在财务舞弊致使存在的审计风险较高、内部监督机制无法发挥作用。从外部环境的角度来看，审计失败的原因主要在于监管机构对于审计的处罚力度比较小、多部门共同监管分工不明确。叶陈刚、王云汉（2020）对证监会的处罚决定进行梳理，认为事务所审计程序不完善和监管不严格是审计失败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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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相关概念和理论基础............................... 10
3.1 相关概念 ....................................10
3.1.1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10
3.1.2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的方法..................................11
4 浑水调查瑞幸咖啡案例分析........................................ 16
4.1 案例背景 ........................................16
4.1.1 浑水公司简介...............................16
4.1.2 瑞幸咖啡简介....................................17
5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方法对独立审计的启示............................ 28
5.1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能够揭露舞弊的原因 ..........................28
5.1.1 注重风险评估............................................28
5.1.2 全方位的调查............................................31
5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方法对独立审计的启示
5.1 做空机构尽调审计能够揭露舞弊的原因
5.1.1 注重风险评估
风险评估是注册会计师为了了解被审计单位及其环境而实施的审计程序。常用的审计方法包括实施分析程序、观察、检查以及询问被审计单位工作人员。在进行风险评估时，需要从各个方面了解被审计单位的情况，包含但不局限于调查该单位所处的行业背景、生产经营情况、被审计单位的目标、战略等，以发现可能存在的审计风险。浑水公司在调查瑞幸咖啡时也对咖啡行业进行了深入的了解，之后经过系列的比较测算，认为瑞幸咖啡商业模式的真相是以折扣水平驱动客户留存率的。之后实施分析程序却发现结果相互矛盾。总的来看，瑞幸咖啡的营业收入从 2018 年第二季度到 2019 年的第三季度一直在不断上涨。但是将营业收入分为销售量和销售单价两方面来看却发现与其对商业模式的了解并不一致。
图 5-1 瑞幸咖啡营业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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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结论
做空机构尽职调查的逻辑思维和独立审计的逻辑思维高度相似，审计方法也存在一致性，然而二者调查出的结果却有很大的不同。其根本原因在于独立审计不仅仅受到时间和成本的制约，审计收费模式也使得独立审计的独立性受到了一定的影响。除此之外，过多关注执行审计程序的完备，导致一些审计程序流于形式。这一系列的原因导致二者虽然在逻辑思维和方法论方面存在一致性，但是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做空机构可能调查的更加深入，能够发现一些财务舞弊。其实，浑水公司在各种做空案例中很少采用高深复杂的估值模型，也没有借助非常先进的科技手段，所做的大部分只是正常的尽职调查方法。在实施过程中认真执行程序、严格履行计划、稳扎稳打。
但在实施层面上，浑水把调查工作做得十分细致广泛。在调查前，注重风险评估。对于目标企业的客户、供应商、税务、工商等全方位进行调查，大多通过实地调研来获取信息。而对于出现的一些新经济行业，浑水也善于运用数据分析工具，因而做空机构能够发现企业财务舞弊。相较而言，独立审计在信息技术的运用方面和做空机构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执行审计程序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面对与社会公众期望差距越来越大的问题，审计师不能总以已经实施了必要审计程序，却没有发现问题的理由来应对。而应该对比不足，不断提高职业能力。浑水对瑞幸咖啡的尽职调查，也给了审计师一些可借鉴的地方。在审计时，要重视风险的识别和评估，尤其是对商业模式和管理人员诚信的评估。全方位、多方面调查企业，扩充信息获取途径。加强实地调研，既要增加实地调研的频率，又要重视实地调研的质量，不能受制于模式化的审计程序。审计时可以多走访供应商、客户，而不是仅仅实施函证程序。多关注与被审计单位的税务、工商等外部信息，而不是依赖于被审计单位提供信息。除此之外，充分利用信息技术，提高审计的效率和质量。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