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语言学论文:《关于日语人称代词的思考》由硕士毕业论文中心,硕士论文组整理提供,本文阐述了关于日语人称代词的思考
日语的人称代词相当丰富,尤其是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常用的第一人称有:“わたくし、わたし、あたくし、あたし、ぼく、おれ”等,第二人称有“あなた、きみ、おまえ、あんた、おたく、きさま”等。第三人称却只有“彼、彼女”。有如此丰富的人称代词是因为日本人在谈话时,要根据自己的身份、地位、性别和听话者的关系选择不同的词所造成的。但令人惊讶的是,有如此繁多的人称代词,在日常交谈中,却很少听到有人使用,而交谈却能顺利地进行,这与日本自古以来是单一同质的民族和日本社会的封闭性密切相关。
1. 丰富的人称代词
日本被公认为:“序列社会”(论资排辈社会),自古以来,上下等级差别分明,江户时代(1603—1867)有“士农工商”不同阶层,(金田一春彦,1988:228)而且同一身份的人中又规定了明确的主从关系,这种上下阶层的分明渗透到日本的各个角落,成为日本社会的一大特点。在等级森严、社会地位靠世袭继承的传统社会中,人们对于相互间的上下关系特别敏感,这种心态自然会体现在语言行为中。明治时代福泽谕吉在《旧藩情》一书中说“隔墙闻声,其上士下士、商农之别,可察也”。(真田信治,1996:14-27)虽说现在不像从前那么严格,但其影响却根深蒂固。所以,几个日本人聚在一起,便会根据年龄、社会地位等标准,意识到相互之间的排列顺序,约束自己的言语行为。(周平等,1992:274)年龄、身份、地位、性别等不同,所使用的词语也相应的不同,所以,日语的词汇复杂多样,人称代词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1)第一人称的用法:日本人对长辈、上级或在郑重场合自称时,用“わたし”或郑重词“わたくし”。“ぼく”是男性自称词,主要用于关系亲密的同学、朋友和低于自己的人,一般的从小学生到大学生,不分场合都自称“ぼく”,但一旦就业,成为社会人,就要视对方和场合的不同而使用不同的自称词。昭和27年“これからの敬语”(“今后的敬语”)的国语审议会指出:“‘ぼく’は男子学生の用语であるが、社会人となれば、あらためて‘わたし’を使うように、教育上注意すること。”(铃木孝夫,1992:142-143)男性对非常熟悉和亲密的同辈和晚辈也可自称“おれ”,它比“ぼく”更直率,甚至有点粗鲁,老人用则给人倚老卖老的感觉。表现自己狂妄自大时,男性用“我辈”。但是女性不能用“ぼく、おれ、我辈”,除前面提到的“わたくし、わたし”外,可以用女性专用词“あたくし、あたし”,等同于“わたくし、わたし”,只是稍随便些,用于熟悉的人。
2)第二人称的用法:男性对关系亲密的同辈和晚辈及上级对下级,可亲切地称呼“きみ”,丈夫对妻子也可用“きみ”。“あなた”近世以后作为向对方表敬意,用于长辈、上级或者同辈,但现在敬意程度降低,大多用于同辈或晚辈。或者亲密的男女关系之间,女性呼称男性的呼称语,特别是妻子呼称丈夫时的用语。关系亲密而且随便,用“あんた”,谈话语气轻松随意。“おたく”是对对方敬称。“きさま”男性对同辈或者晚辈使用的对称词,还有辱骂对方的意思。
现代日语中,一般第一人称“わたくし”或“あたくし”对应第二人称“あなた”,“ぼく、おれ”对“きみ”,不过应该一提的是现在有些女学生之间也有用“ぼく、きみ”的不良倾向。(佐久间鼎,1988:28-31)这一现象折射出了人们对身份、地位性别等社会属性差异观念上的变化。现代社会中,年轻人对传统的身份制度,无论是在观念上还是现实生活中都不重视,对于男女性别差异的认识也无法和过去相比(真田信治,1996:61),因此,反映到语言上就是男女差异的不断缩小,说明女性的语言使用区域在扩展。
3)第三人称的用法:作为第三人称代词,日语原来没有这两个专用名词,“彼”只是书面语,有一种翻译腔。(佐久间鼎,1988:32)“彼女”也是到明治时期对应英语的“she”,作为翻译词而速成的。原来“彼”指示人,不分男女。即使现在作为人称代词,“彼”也不用于小孩,“彼女”也不用于小孩和上了年纪的女性。就是用“彼女”也是用于老而妖冶的女人,因而转为情人的名词使用,“彼”加“氏”指情夫。(金田一春彦,1988:167-168)因此,常用指示代词取而代之。指身边的人用近称,对方身边的人用中称,两者以外的用远称。根据言及对象和听话人的关系,熟悉的或地位低下的人用“この人、その人、あの人”,反之,用“この方、その方、あの方”,非常亲密的人或轻视言及的对象,也可以用“あいつ”。
4)人称代词的发展:日语的人称代词远不只这些,还有指示代词的转用,如“こちら、そちら、あちら”等,事实上现代日语里很多人称代词也来自指示场所或方向的词的转用,如“おたく”本是对别人的家的尊称,后来转借对对方表示敬意的第二人称代词。并且随着时代的变化,有些人称代词的尊卑也发生了变化。谈话者指自己的代词,刚使用时有贬低自己的意思,但在使用过程中变成了骄傲自大的意思,只能用于轻视对方时的用词。如“ぼく”最初是名词“しもべ”(您的仆人)的意思,明治时期作为学生用语,发展为口语,现在成了不能用于长辈和郑重场合的词语。第二人称的变化,与第一人称相反,如“きさま”直到中世中期作为对长辈的尊称,现在只用于极其亲昵的同辈或晚辈或作轻蔑辱骂人的词。(新村出,1991)
5)直观了解:人称代词的不断变化,在使用中不断地交替,令人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永野贤的《にっぽん语考现学》里的一段话,可让我们领略其变化,也对不同身份、不同性别等选择不同的人称代词现象,有更直观的了解和深刻的认识。
故事中的人物是狮子、熊、狼、狐狸、猴子、兔子和小家鼠,他们一起去郊游,同样的心情,表达方法却大相径庭。
首先,狮子命令熊“わが辈は昼寝をしようと思う。そちは、见张りをしておれ”。
熊对狼说“おれはちょっと昼寝をする。贵样はよく见张っていろ”。
狼对狐狸说“わしはちょっと昼寝をしたい。おまえ、见张りをしていてくれないかね”。
狐狸对猴子说“あたしはちょっと昼寝をするよ。あんた、すまないが见张っていておくれ”。
猴子对兔子说“ぼくちょっと昼寝をするからね。きみ、见张っていてね”。
兔子对家鼠说“わたし、ちょっと昼寝するわ。あなた、见张りをしてくださらない?”。最后小家鼠也困了,说“あたいには见张りを赖む相手がない”。(金田一春彦,1988:20-21)
这段话里措词的变化,词语的不同,唯有日语能够表达,这是日语的特性,从这段话里,对日语表达的多样性可窥其一斑。
2.0 人称代词的使用频率
日本人是单一同质的民族,自古以来,主要是以种植水稻为生,这就需要相互帮助、共同协作,形成了很强的集体主义意识。在这种意识支配下,日本人尽量避免摩擦,珍视和睦。圣德太子制定的十七宪法的第一条就是“以和为贵”。所以,日本人在言语行动时,充分考虑他人的立场、心情及相互的关系,注意相互间的依存和尊重,贯穿“和”的精神。
1)代词的省略:正因为如此,日本人不会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感受之前,明确阐明自己的立场和主张,而往往是先察觉他人的想法,去调和自己的行动。在“察しの文化”、“思いやりの文化”的文化背景下,日本人把跟对方同化看成是一种美德。(铃木孝夫,1992:201)所以,在谈话时,希望心情一致,并为心情一致而高兴。而在谈话中使用“私が”、“私が”,有坚持自己的主张,给人不快的感觉。指对方的代词因为有使身份下降的意思,日本人认为用人称代词呼称对方是失礼的,(金田一春彦,1988:160-167)所以尽量避开或者省略它。对比下面这段对话就可以看出这种省略的必要性。
A.このごろ、全然眠れなくて、睡眠不足なのよ。/A’.このごろ、私は全然眠れなくて、睡眠不足なのよ。
———B.夜更かしするからだよ。/B’.あなたは夜更かしするからだよ。
A.えっ、10时には横になっているわよ。/A’.えっ、私は10时には横になっているわよ。
———B.じゃ、问题ないじゃない。/B’.じゃ、あなたは问题ないじゃない。
前者地道,后者生硬。如果认为省略人称代词,会使句子逻辑性不强,缺乏行动的主体性,恰恰相反,省略反而使句子更加日语化,这正是单一同质民族特性的体现。是日本社会的封闭性、人间关系结构的反映,是狭小的日本的日语特征之一。(杉本つとむ,昭和59:315)
2)第一人称代词的替代:说话者和晚辈交谈时,可以从对方的立场看自己的亲属称谓称自己,来代替第一人称。如父母对孩子自称“お父さん/ちゃん(爸爸)、お母さん/ちゃん(妈妈)”,哥姐对弟妹自称“お兄さん/ちゃん(哥哥)、お さん/ちゃん(姐姐)”。这种亲属称谓可用于社交转称,如对邻居的孩子自称“おじいさん/ちゃん(爷爷)、おばあさん/ちゃん(奶奶)、おじさん/ちゃん(叔叔)、おばさん/ちゃん(阿姨)、お兄さん/ちゃん(哥哥)、お さん/ちゃん(姐姐)”。(方经民,2001)另外,上级对下级可以用表示身份的名称来代替。老师对学生自称“先生”,如“先生の方へ见なさい”(看老师这边),医生、护士、警察等面对孩子自称“お医者さん、看护妇さん、お巡りさん”。这种用法也是和听话者同化的表现,是“思いやりの文化”的体现。
3)第二人称代词的替代:第二人称对长辈、上级绝对不可直接呼称或言称,要用亲属称谓或表示身份的称呼代替。如父母哥姐要称“お父さん、お母さん、お兄さん、お さん”,如果呼称父亲“あなた”那是不可思议的事。同样,对老师、上级部长、顾客等分别用“先生、部长、お客さん”称呼,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可称呼其职业名,如“八百屋さん、连手さん”等,尽量避开人称代词。
必须注意的是,日语的这种亲属称谓是以家中最小的孩子为中心。儿子、儿媳站在自己孩子的角度称呼父母“おじいさん/ちゃん(爷爷)、おばあさん/ちゃん(奶奶)”。夫妻之间无孩子前,妻子叫丈夫“あなた”,有孩子后,站在孩子的角度称其“お父さん/ちゃん”或“パパ”。语言学家铃木孝夫先生在《ことばと文化》中写道:乘地铁时,看见一个老太太指着身边的空座位,对一个抱着孩子好象她女儿的年轻女子大声喊道:“ママ、ここにいらっしゃい”(妈妈到这里坐)。(铃木孝夫,1992:167)
更令人惊讶的是第一人称代词居然可以指对方,金田一春彦先生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在公园看到迷路的孩子,女警察问“ぼく、だれと来たの?”,(金田一春彦,1988:161)这句话字面的意思是“我,和谁来的?”,如果不知道“ぼく”指的是迷路的孩子,那真令人费解,但当知道所指,就恍然大悟,原来是问“小朋友、和谁来的?”。第一人称取代第二人称的这个特例,也是以最小的孩子为中心造成的,更体现出了日本的“思いやりの文化”。
乍一听,感到不可理解,日语真是错乱的、不合逻辑的语言,但这正是日本文化的体现,是心理上和孩子同一步调,把自己的立场和孩子同一化。(铃木孝夫,1992:168)
4)其他:由于授受表达、敬语等也能够区别人称,所以,在这些句子中很少涉及人称代词,这也是人称代词使用频率低的原因之一。这不属于本文所涉及的范围,在此不做进一步分析。
3.0 结语
日语的人称代词名称是舶来品,是明治初期学者们学习西欧语法而处理的结果。它仅仅是直译了一个异质的语法概念,与日语的语用事实难以相容,尽管现在作为人称代词被使用,实际上,多是表示场所或方向等有具体意义的实词的转用,是一种暗示性的迂回曲折的用法。这种暗示性表明,日本人不仅不太使用,而且不想使用,尽量避开人称代词,而用其他委婉语替代,这是典型的避讳特性。(同上:129-145)委婉语的产生,大抵是从禁忌开始的。(陈原,1983:343)避开禁忌而又要表达就只好用曲折的、暗示性的委婉语来代替。可以说,正是由于日语人称代词的避讳特性,导致在使用过程中,不断变化,频繁替代,使人称代词发展到现在如此丰富。
关于日语人称代词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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