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纵观俄国国内各个时期对侨民问题的关注和研究,专门研究帝俄时期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的作品极为有限,能见到的专著主要是:A·M·切尔年科(A.M.tlePHeHKo)的《俄国的革命侨民在美洲(,9世纪末一1917年)》。作者介绍了俄国政治侨民,主要是布尔什维克侨民在美洲各国,主要是在美国的各种革命活动,指出了俄国政治侨民及其活动对美国社会以及俄国革命产生的影响。不过作者没有打破苏联时期政治思想垄断对史学研究的束缚,站在布尔什维克的立场大篇幅的介绍了布尔什维克在美国的活动,而将同一时期俄国其他政治派别,如孟尔什维克、社会革命党等政治派别轻描淡写,并且作为与布尔什维克对立的负面形象全盘否定,缺乏客观公正的治史态度。
第一节溯源
据美国学者推定,来到美洲的第一批移民很可能是来自西伯利亚的蒙古民族的一支。这些蒙古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缓慢的向东北亚迁移,他们到达狭窄的、把亚洲与美洲分开的白令海峡,然后来到海峡另一边—阿拉斯加—在那里永久定居下来。也有学者认为,在史前时期,那时一片凸起的平地将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连在一起,当时的人们不知不觉间就“移民”到了美洲。关于首批移民到达美洲的时间,在美国学者中存在两种观点,纽约的A.戈尔特里卡和戈尔别尔特·斯金杰恩认为,首批移民是在2500年前迁移到美洲的;另一些学者认为,这是发生在12000一20000年之前的事。地质学研究则证明,首批人出现在美洲大约在40000年前,当时堪察加(俄)和阿拉斯加可能是连接起来的。这样,对于首次前往美洲到达赫里斯特(XPHcT)的西伯利亚蒙古民族来说,美洲的大门是“敞开的”“平坦的”①。史料没有明确记载俄国人是何时首次到达美洲大陆的。只是有某些迹象表明,一些精明强干的大诺夫哥罗居民,大约比哥伦布晚70多年到达了美洲,成为了那里的首批俄国移民。大诺夫哥罗德人常在西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乌拉尔一带活动,其特点是精明强干且富有进取心。
伊凡雷帝征服诺夫哥罗德之后,一部分精力充沛的诺夫哥罗德人为了摆脱莫斯科的残酷统治,遂踏上了去往东方的遥远而莫测的迁徙之路。他们来到某条大河(可能是额尔齐斯河)附近定居下来,在那里修造海船,然后沿着该河驶向海洋。他们在4年间沿着西伯利亚北部海岸向东方迁移,驶到了某条无边无际的河(白令海峡),他们认为这条河流向东西伯利亚,于是渡过了它,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阿拉斯加。大诺夫哥罗德人在那里建造了阿纳德尔城(俄),该城的位置至今仍未找到。但不管怎样,此城建在美洲是确定的。这部分诺夫哥罗德人很快就和当地的印第安土著混居在了一起,他们的痕迹也慢慢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最近,人们在阿拉斯加的俄国教会档案中找到了有关诺夫哥罗德人的遗迹的资料,这些档案资料保存在华盛顿的卡恩格里斯(KoHrpec。)图书馆中。其中提到,美洲某俄国教会的某一教区向自己的主教报告了小教堂的建筑物的情况,但是在报告中他们并不把自己所处的地方称作美洲,而是叫“东罗斯”(肠cT明H职Pycb)。显然,这些俄国移民坚信自己是处在西伯利亚东部海岸。据此可以推测,大约在距今400多年前,被莫斯科征服了的大诺夫哥罗德人“发现了美洲”,成为首批到达美洲的俄国人。而一部分俄国人在300多年前则己经开始在阿拉斯加及其附近地区定居了。
第二节十九世纪末期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及其活动
在帝俄时期,迁居国外是被禁止的—只是允许暂时到国外去,而禁止加入别国国籍。当时规定在国外停留的时间期限为5年,5年后应申请延期(这要花费巧卢布以上)。没有这一纸证明就会被认为是失去了国籍,其财产转归监管委员会,而他本人返回俄国后,将被处以永久流放①。而且,政府要从离开的人那里征收超过25卢布的税。自然,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富裕的贵族才能通过合法的途径出国并在国外生活。因此,可以说帝俄时期的俄国移民大多数是秘密、非法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为这一时期侨民数量的统计和调查工作带来了困难。美国是个典型的移民国家,最初就是部分不得志不满现状或是乐于冒险投机的英国移民在新世界构建的理想家园,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建国史就是一部移民史。最初的移民大多来自西欧和北欧国家,后扩展至五湖四海,这一过程延续至今。欧洲或亚洲的每次社会动荡,都会在美国以新的移民浪潮的形式折射出来。这些移民浪潮是我们研究旧世界国家的历史的重要资料,同时它们本身也构成了美洲新大陆历史的一页。
一、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的民粹主义发展阶段
(一)、19世纪70一80年代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及其特点
到19世纪末期俄国人才开始大量侨居国外,来到美国的俄国侨民也随之增加。据统计,1871一1880年,从俄国去往美国的侨民共有39300人,1881一1890年是213300人,1891一1900年是507400人②,这其中大多是种族压迫和迫害的受害者③,或是农奴制改革后,获得人身自由却被剥夺的一无所有的贫苦农民和部分工人构成的劳工移民,还有部分是季节性劳工移民和宗教移民。政治侨民则仍然为数甚,如在七十年代“他们不是成千,而仅仅是上百人。1870年代民意党人来到美洲。这一时期在美国已经成立了一些俄国革命侨民的小组和团体,如1871年,马科里耶维奇协度.即动、H·盖奇茨基(且re、以H益)、r.A.马奇杰特(r.A.M娜eT)等开始尝试在美国建立农业公社,但以失败告终。1875年马什科夫普卢卡维恩恰伊国夫斯基在美国成立了“堪萨斯俄国互助小组”和“纽约俄国互助小组’,(Pyee双益即这一时期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还有H.K.苏日洛夫斯基,及其他人。
(二)、民粹主义者格尔特曼和克拉夫钦斯基在美国的活动
JI·H·格尔特曼(1850一1908年)俄国革命者,民粹主义者。1876年开始参加南俄的革命运动。1879年“土地和自由社”分裂后参与组织了“黑分社”,很快又加入了民意党。1879年9至11月以H.C苏哈鲁科夫的化名与C几别洛夫斯基等人一起筹划了暗杀沙皇的行动,12月逃亡国外。格尔特曼与马克思的关系非常亲密。1880年5月12日他致信fl.J’I.拉甫洛夫:“现在我每周见他呀次,如果我一次没去,他就会写信邀请我。”③格尔特曼与马克思多次讨论关于成立为俄国革命运动募款的委员会的问题。1880年格尔特曼在伦敦致信拉甫洛夫:“2周前我在恩格斯那里遇见了马克思……马克思提出派我去美国为俄国党进行宣传—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筹)钱。讨论来讨论去,最终,给了我经费,用于支付路费和在那里的生活费,我将于2一3周后返回。”①1881年8一10月格尔特曼作为“民意党”的国外代表来到美国,他的美国之行促进了在美国的俄国革命侨民工作的积极开展。在美期间他起草了关于成立募款委员会的声明,举行了多场集会,在集会上呼吁美国的社会主义者和俄国侨民为解救被流放、监禁的俄国士兵筹钱,并借机为俄国的革命做宣传。
二、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的马克思主义发展阶段
帝俄时期俄国政治侨民的第三个阶段是马克思主义阶段,这一阶段大致以普列汉诺夫的《劳动解放社》成立和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俄国传播为开端,到1917年二月革命结束。其历史特点是各种政治侨民组织和政党的大量出现,且已不是最初的政党,而是有明确的组织机构的真正意义上的政党。俄国政治侨民的左翼(布尔什维克主义)在国外的社会民主党中占据了领导地位;各流亡党的出版社、印刷厂、图书馆、仓库、储蓄所都在国外。这一时期俄国侨民主要的中心是日内瓦,在俄国侨民聚居的侨民区、编辑出版机构、党的机关等在欧洲几乎所有的大城市出现。这一阶段与前一阶段的不同还在于其某种程度上更具有群众性。众所周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召开是具有世界意义的历史事件。大会围绕中央机关的选举问题产生了分歧,分化出了“布尔什维克”(俄语“多数派”的音译),和“孟什维克”(“少数派”的音译)②,从此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部形成了两个派别。
纽约“俄国社会主义协会”与“劳动解放社”的联系在1897一1900年间已经非常紧密了。协会成员之间的信件和金钱上的往来证明了这点。1899年,协会将筹集来的700法郎汇至阿克雪里罗德名下,用作支持“劳动解放社”的出版经费。3月,“劳动解放社”收到这笔钱后,准备将其用于出版刊物,以反对经济派及其机关刊物《工人事业》上。然而经济派分子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成立后,坚持要求将这笔钱转归其支配。1900年,美国的同志又寄给“劳动解放社”1500法郎,为此,普列汉诺夫向纽约“俄国社会主义协会”写信致谢:“衷心感谢美国同志去年寄来的700法郎和这次的1500法郎,你们在如今混乱、凄凉的时期给予的这些帮助,对于我社是弥足珍贵的。”①眼红的“经济派”分子试图在1900年4月召开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联合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讨论争取美国人的钱的问题。但是是年5月7日“俄国社会主义协会”在纽约召开会议,明确通过了支持“劳动解放社”,反对经济派组织的决议,并在给“劳动解放社”的信中声明,他们寄去的钱完全由该社支配。这令“经济派”联合会的成员十分沮丧,再也无望凯觑美国寄来的外财了。
第二节十九世纪末期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及其活动..........9
一、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的民粹主义发展阶段..........9
(一)、19世纪70一80年代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9
第三节布尔什维克侨民在美国的活动..........19
一、1905年革命对美国的政治侨民的影响..........19
二、布尔什维克侨民在美国的活动...........21
第四节在美国的孟什维克等政治侨民及其活动..........44
一、孟什维克与布尔什维克在美国的斗争..........44
二、其它俄国政治派别在美国的活动..........50
结束语
通过对帝俄时期在美国的俄国政治侨民尤其是布尔什维克侨民及其主要活动的研究,笔者得出如下结论:在短时间内,这一时期俄国政治侨民对美国的工人运动、社会主义运动乃至整个美国社会产生过某些局部的、或积极或消极、但总体上积极大于消极的影响。从长时段和整体上看,由于政治侨民来美国的最终目的是将其作为推进俄国革命的“国外作战基地”,对美国社会的影响只是实现推翻沙皇专制制度的目标过程中的“副产品”,加上美国社会的发展的特殊性,因此,俄国政治侨民虽然促进了美国普通工人及工人运动的发展的革命化,但总体上并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其历史发展的轨迹。另外,就侨民整体而言,19世纪末—1917年大约四百万的俄国人来到了美国,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为美国经济和文化发展,以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做出了重大的历史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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