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从文学“幻想者”到精神“涅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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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19989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文学论文,笔者认为李修文算不上一位多产的作家,但他的每部作品都能引起强烈的反响,在他的创作中,我们能够发现他的坚守、创新与突破。每个阶段他都有自己的坚守和突破,“激情戏仿”他热衷解构经典传奇,在尘封的历史中发现人性与欲望,发现人的复杂;“唯美爱情”重构自己的爱情理想,在快餐爱情时代中坚守不离不弃的生死绝恋;“诗意散文”发现人民与美,重新长出关节和筋骨,获得精神上的重生涅槃。

1 绪论

1.1 李修文作品创作概述
李修文,1975 年出生于湖北省荆门市,13 岁时就在《当代作家》上发表了《顺河边的苇子》,后被保送到湖北大学中文系,他一直对写作满怀热忱。他刚开始的创作以中短篇小说为主,有戏仿小说《母本的衍生》《心都碎了》《解放》等,还有描写现实的小说《洗了睡吧》《夜半枪声》《裸奔指南》等。随后 2002 年两部长篇爱情小说《滴泪痣》和《捆绑上天堂》相继出版。长久的沉寂之后,2017 年李修文的《山河袈裟》散文集出版,并于 2018 年 10 月获得第七届“鲁迅文学奖”。

李修文从小对历史就有着浓厚的兴趣,阅读了很多古典文学,青少年时期的叛逆、激情,怀疑一切、粉碎一切,三方面的因素共同促成《心都碎了》《解放》《苏州》《金风玉露一相逢》等戏仿小说的出现;大学期间他去了日本留学,他喜欢卡夫卡、村上春树,也喜欢罗大佑、齐秦,还一直痴迷于蒲松龄《聊斋志异》和谷润崎一郎的《春琴抄》中极端纠葛、浓烈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爱情故事,因此也就有了《滴泪痣》和《捆绑上天堂》两部爱情长篇小说,古典又时尚,奇幻又现实,在“快餐时代”作品中那样纯粹的爱情也让人更加敬畏与渴望;在这之后,李修文去旅行、思考与发现,在十年的沉潜与漂泊后,2017 年出版了散文集《山河袈裟》,我们看到一个从山河中向我们走来的行吟诗人,一位不断寻求突破与发现的精神气质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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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李修文作品研究现状
作为一位武汉作家,湖北省文坛对李修文的关注相对较多,阳燕的《我读李修文》是对李修文小说比较系统的研究,但由于研究时间较早,很多作品并未涉及。其余研究则多见之于网络平台,比如湖北作家网、评论者博客等。国内评论界对于李修文小说的研究主要从他的长篇小说和散文集文本展开,主要围绕着李修文小说的创作个性、爱情理想、思想主题三方面进行论述,尤以思想主题的论述最多。
对于李修文创作个性的研究,学者们主要探讨的是他戏仿小说和现实小说所体现的创作个性。阳燕对此的研究比较系统、扎实,2001 年,阳燕评论李修文的戏仿小说时指出,“李修文热衷于探求个人的表达方式,他用一种解构戏谑的方式改写历史经典,将经典文本重新阐述再创造。”①2009 年,她在《“日常生活的悖论”——李修文小说创作的特殊视角》中系统阐述了李修文中短篇小说的创作视角,他在日常化写作中提供了更多的精神性内容。还有在她的《李修文的文学资源与创作个性》中将李修文的文学资源与创作个性被概括为三点,“一先锋精神与叛逆之姿;二传统文化与‘极端’之美;三大众生态与‘趣味’之辨。”② 阳燕从文学资源、创作个性及创作视角三个方面分析了李修文中短篇小说的创作特点。而葛红兵对于李修文创作个性的研究则比较简单、表面。2002 年,葛红兵在其《李修文小说论》中写道:“这是一位分裂的作家。” ③他发现了李修文身上分裂的特点,有激情也有温柔,有怒吼又有细语,对作家其他方面的关注则比较少。
当然,在李修文的创作获得肯定的同时,也有对他作品的质疑之声。邓一光在《事关李修文》中写道:“这样的作品,更像一种由乡村民谣改编过来的摇滚,回声和噪音成份太重,如同杰克·艾略特评价 1965 年那场著名的纽波特民谣音乐节时说过的‘音乐不错,可听起来像一堆破铜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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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白日做梦:“一地碎片”的“幻想者”

2.1 “白日”和“梦”
2.1.1 “白日”:颠覆抑或想象 李修文对于文学经典与历史典籍的戏仿作品有许多篇,戏仿、解构对象也多种多样,他对此进行大胆的质疑,进行解剖,继而用戏谑、讥讽、幽默、夸张的笔调对其进行解构,再赋予它自己的理解和独特观点。这些戏仿小说就如同作者所创造的“白日梦”,在巨大的历史空白和缝隙中,作者用自己的大胆想象来进行填充,使冰冷的历史鲜活起来、富有弹性。在李修文的戏仿作品中,主要有“颠覆”和“想象”两种方式。
“颠覆”,即推翻主流意识形态中的观点而赋予其相反的意义,它的核心是德国哲学大师雅克·德里达所谓的“解构”,在我们的认知中大多数经典原著都是被视为主流、正统、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不可怀疑的,作者却大胆的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和否定,这也就直接、有效地消解了既定的法则和固有的观念。

《心都碎了》重新编撰花木兰从军的小说,解构了花木兰女儿身着戎装替父从军这一光鲜的正面女性英雄形象,推翻了千古流传的佳话经典。小说分别从“我”(花木兰)、父亲、小蒹三人的口吻分别展开第一人称的叙述,在“我”回忆与小蒹的美好点滴中展开,“我”对自己身体的苦闷与厌恶,“唉,我哪里是个女人啊,我简直就是一株树根。我有女人的身体,却没有女人的曲线;我有粗大的关节,却没有修长的双手和双腿,我甚至也长着乳房,但它们早就已经被我身上多余的脂肪掩盖下去了。”①“小东西”一节中是以父亲作为第一人称来展开叙述,从花木兰一出生便吓死自己的母亲,父亲也说:“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像别的少女一样感受到鲜血从她身体内部奔涌而出的滋味。”②花木兰的外貌、体型、力量等都表明她其实是一个男人,在小蒹的眼中,花木兰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她并不为打死一只猛虎而开心,因为这本该是一男人引以为豪的事情。她也不爱男人,她爱的是小蒹。各种不同的叙述却指向同样的事实——花木兰不再是一个女英雄,而是一个患有“男装癖”的性倒错者,还有隐藏在人性背后的阴暗与复杂,也能够看到人性里最普遍、最永恒却最隐蔽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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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白日做梦的功能悖论
2.2.1 神圣的消解
将历史人物或历史典籍解构,让英雄人物回到个人、回到日常,在琐碎的日常甚至绝望的生活中挣扎,人物身上的神圣性自然首先土崩瓦解。李修文作品里花米兰、唐伯虎、林黛玉、朱湘等经典人物的形象被彻底解构,神圣的光环不复存在,展现给我们的是他们在世俗生活中的无奈、丑恶甚至变态的行径,揭露其身上虚伪、软弱、虚无的本质特点。《作家实验室之一——母本的衍生》中李冯曾这样评价李修文:“创作中的李修文发出的声音是狂野的,充满了情绪与破坏欲,文本中带有野蛮和盲目的破坏力。”①他始终在破坏、摧毁历史所留给我们的固有观念,他要破坏这几乎所有人的信仰,来发出自己的破坏之声。

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来解读李修文的戏仿小说,可以看出李修文用仿拟、颠覆、游戏、狂欢的创作形式来表达自己的质疑、反思的精神内涵。这种以颠覆、解构为核心的文本无疑有其深刻性所在,但同时,这种颠覆经典的行为容易流于表面化、简单化,如“颠覆”,把好的写成坏的,把坏的写成好的。李修文将宏大的历史解构为琐屑的日常,一方面拉近与读者的距离,让读者感到刺激与快感,也让这些历史人物的形象鲜活起来,变为一个“人”,而不是历史;但另一方面李修文以简单化、漫画化来描写人物的性格特点和生平遭遇,让这些人物都变得狭窄化、趣味化,看似是去迎合与满足观者的心理。在叙事方式上多采用不断转换人物口吻的第一人称叙述,缺乏一定的逻辑性与连续性,人物形象也多扁平化,如上节列举的林黛玉和花木兰的人物形象,更多的是作为传达作者破坏力的人物符号,而缺乏一个人的层次感和丰富性。还有一点从创作形式上来看,很多戏仿小说的模式类同,有一种自我重复的倾向。

邓一光曾评价李修文的小说“可以读到加西亚的诗歌情结、西格的抗议精神、卡夫卡的自虐方式和列农的无政府主义,但其作品也像狂躁的摇滚乐一样,回声和噪音成分太重,音乐不错,可听起来像一堆破铜烂铁。”②李修文的戏仿小说偏重游戏化,游戏趣味浓厚,尽管他有强大的艺术想象能力和虚构能力,但在使历史的褶皱处、细节处生动起来的同时也忽略了很多东西,人物的扁平、情节的随意,加之完全彻底的破坏固有传统,质疑传统道德准则,消解了历史人物的神圣性,在忽略了“当时”各种背景的情况下,不考虑其他因素对于人物的影响,就让这些故事只是让读者读起来刺激、快感,却没有更多和更深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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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粉身碎骨:“非如此不可”的“重构者”...................17
3.1 粉身碎骨的献祭 .............................. 17
3.2 瞬间审美与狂欢叙事 .............................. 20
4 山河敞开:灵魂远征的“涅槃者”..................30
4.1 “山河”:在反抗中生活 ............................. 30
4.2 写作:在困顿里探索 ................................... 31

4 山河敞开:灵魂远征的“涅槃者”

4.1 “山河”:在反抗中生活
4.1.1 无言中的生活

爱情小说之后的李修文陷入漫长的停滞,只是零零散散的写了些散文,2017 年,李修文将他散落在网络及期刊上的散文作品结集出版。《山河袈裟》是李修文的第一部散文集,总共收录了三十三篇散文。作者在自序中说:“收录在此书里的文字,大都手写于十年来奔忙的途中,山林与小镇,寺院与片场,小旅馆与长途火车,以上种种,是为我的山河。”①李修文十年的沉潜与漂泊,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山河”、寻找迷途中的方向,“我总算彻底坐实了自己的命运:唯有写作,既是困顿里的正信,也是游方时的袈裟。”②李修文对写作赤诚的热爱,让他要把这“写作的牢底”坐穿。白日梦与爱情,他曾以为这会是能够依靠写下去的东西,然而他一直没有止步,他不断的思考与重生,戏仿与浪漫之后,漫长的迟疑与停滞后,他找到了方向:“正是我想要在余生里继续膜拜的两座神祗:人民与美。”

《山河袈裟》中每一篇描写的都是平凡的普通大众,我们身边随处可见。 “他们是谁?他们是门卫和小贩,是修伞的和补锅的,是快递员和清洁工,是房产经纪和销售代表。”④描述的是人间生活的绝望与反抗,是人人都会有的悲喜哀愁,“他们是失败,是穷愁痛苦,我曾经以为我不是他们,但实际上,我从来就是他们。”⑤他是《每次醒来,你都不在》中失去儿子之后受到重创的中年男人老路;她是《长安陌上无穷树》中被疾病折磨得满头白发却将病房当作教室的岳老师;她是《火烧海棠树》中遭受儿子患病、丈夫去世双重折磨,执意要砍掉那颗海棠树的中年女人……这些极其普通的平凡大众,这些遭受穷愁困苦的人,这些喜怒哀乐,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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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李修文算不上一位多产的作家,但他的每部作品都能引起强烈的反响,在他的创作中,我们能够发现他的坚守、创新与突破。每个阶段他都有自己的坚守和突破,“激情戏仿”他热衷解构经典传奇,在尘封的历史中发现人性与欲望,发现人的复杂;“唯美爱情”重构自己的爱情理想,在快餐爱情时代中坚守不离不弃的生死绝恋;“诗意散文”发现人民与美,重新长出关节和筋骨,获得精神上的重生涅槃。

孩童时期的我们喜欢幻想,做白日梦,调皮、捣蛋、不受管制;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我们慢慢约束自己,懂得了作为人的基本准则与礼仪,慢慢地期待爱情的来临,遭受爱情的酸甜苦辣,依然无怨无悔、自我享受;体验了人世艰辛和情欲折磨,我们慢慢洞开人世与发现世界……不断的成长,不断的成熟,也是在不断找寻和发现自我的过程。这么来看李修文遵循这个轨迹以他独特的姿态在每个阶段带给我们新意和惊喜,我们也发现他不断的转向和变化。李修文的涅槃是从历史经典到底层大众的成长之路,十几岁的李修文徜徉在历史典籍中,历史带来的影响和焦虑日益增多,而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在“白日梦”中幻想实现自己内心的各种想法,解构破坏来满足、宣泄自己的欲望和激情;唯美、纯真的爱情宣扬不离不弃、一生挚爱一人;现在他在游方中发现底层疾苦,发现人民与美,也成为他的能量源泉和养分,实现作家主体与大众的同构。

李修文以涅槃的方式宣告自己的不断成长,不断发现、突破与创新。直面人性、自己的过程是痛苦的、艰难的,涅槃需要无限的勇气和胆量。李修文在成长的每个阶段都能够鼓起勇气直面自己、积极应对,他也有困顿、痛苦和无言的时刻,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去与大自然、人世间拥抱,去发现去疗伤,才得以不断突破最终实现涅槃,进而完成作家从生存本体到主体创作的重构。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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