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历史深处--论方方文学小说的历史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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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0007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文学论文,本文即以方方的历史叙事小说为研究对象,以探究和揭示方方小说历史叙事的特征和意义。首先结合相关的理论界定“历史叙事”的概念,点明方方小说的“20 世纪历史叙事”的叙事取向,并结合研究者们对于方方小说历史叙事方面既有的评论研究进行述要与述评。

第一章 历史书写与现实诉求

第一节 历史叙事意识
历史叙事意识首先是建立在作家历史意识的基础之上的,是针对历史创作主体来说的。正如沃什所说:“当我们回答历史是什么这类问题的时候,我们的答案在有意无意之间就反映了我们自己在时代中所处的位置,也形成了更广阔问题的一部分答案,即我们以什么样的观点来看待我们生活其中的社会”。②可见,这是历史书写主体对于历史发展的认识与反思,同时也是对现实生活所做历史性的思考。这种历史意识在创作倾向上体现为借鉴史料重新理解历史,书写心中的历史。方方创作的历史叙事小说有其明显的历史意识特征,体现的是作者对历史理解的意识以及在阐释历史意识而持有的立场。
一、历史存在的理解

回顾新时期的文学发展道路,可见新的历史叙事随着新时期的到来和进程而发生着历史观念的深刻变化。有论者谈到:“思想解放运动和现实的冲击使他们获得了对历史的个人性的新认识和新体验,他们要将这种不同于以往的新认识和写入作品中就不可能再沿用旧的‘历史—文学’的表述方式,而必须找到新的方式来重新表述历史。重新捕捉的过程当然包含作家用新的认识和体验对权威历史话语的质疑以及对新的历史话语的确认,更重要性的是,重新意味着用新的文学话语重构历史价值和审美秩序。”③由此,旧的历史观念在新的历史叙事意识中瓦解,对于历史的理解呈现新历史小说的共性,也呈现作者个人历史叙事的特性。在方方的小说历史叙事中历史表现出多面性、偶然性与重复性的特性。
1.历史的多面性

曹文轩认为历史书写:“往往都倾向于对重大的历史事件与重大问题的关注,它永远是一些与政权、国家、制度、革命、起义、战争、政变等相关的事件与问题。”①回看当代文学初期对于历史的书写,确实是这样。然而历史并不只是革命战争史并与此相关的英雄人物历史,还有多重的表现,可以说历史存在多面性。随着新时期的到来,由最初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对历史的反思开始,直到 80 年代中后期关于历史的认识与理解区别于历史教科书的叙述,也不同于十七年的革命历史叙事,而是基于宏大历史背后的文化史、爱情史、家族史、生活史等等建构的关于历史的各自不同的历史侧面。这与新历史小说的发展潮流的形成过程有莫大的联系,可以说在 80 年代中后期进行历史书写的作家都以规避现实却深入现实底部的历史叙事构建关于历史与现实的对话。作者以自我的历史意识和话语方式重新叙说某些历史事件,反拨既往正史呈现的历史定论,而是从自我的角度和立场去历史的缝隙处挖掘历史的多面性,使历史叙事具有开放性、多面性与整合性,以此揭开历史的层层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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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记忆”的诗学
英国诗人雪莱曾说:“历史是时间写在人类记忆上的一首回旋诗”。“记忆”是一个多义性的概念。从词义上来说,“记忆”是“记”与“忆”的统一,由此观之,记忆是对感知事物或经历的事件过程的记录、再认知与回忆。在心理认知学中,记忆是人类精神活动的某种载体,是自我潜意识性的心理行为,也是生命主体的选择性活动。从文学创作的层面上来说,文学创作是作家自我在“记忆”的基础上进行的“想象”文字化的结果,可见记忆与文学在一定程度上都具有虚构叙事倾向。

就文学、历史与记忆的关系来看,文学、历史与记忆是相互交融的。一方面,文学在经验层面上为历史提供了记忆的存在与意义;另一方面,历史记忆的写作也敲响了回忆之门与历史之问,使得历史与记忆进入文学这一有意义的价值关系中。也就是说,让历史文学回到记忆的深处,让创作主体进行记忆的复现与重构,更深层面上是回归人类存在的本身,其根本既指向个人与集体也指向历史与民间。在文学传统中新时期以前的历史叙事文本,“历史”与“记忆”是作为“真实历史”与“真实记忆”被作家赋予“正史”的历史叙写地创作。而在新时期以后的历史叙事,“历史”与“记忆”不仅仅是合二为一的“历史记忆”,也是作者进行历史叙事的“记忆”诗学。通过“记忆”诗学来讲述历史,从具体文本的叙事达到诗学建构。就作者方方的小说历史叙事而言,“记忆”诗学以记忆的复现与记忆的重构来达到诗学化的叙事倾向,呈现个人性和独特性同在的“诗学”特性。
一、记忆的复现

洪治纲认为:“记忆本身就是一种主体的精神存在,并以各种或隐或显的方式左右着人们的生活,而写作作为人类精神活动的一种特殊形式,永远也无法剥离个人记忆和集体记忆的双重规约。”①作为小说历史叙事的主体,作家在具体的文学创作过程中,会对经历过或者发生过的“历史记忆”进行选择性的历史书写。“历史记忆”在小说文本中,既是关于历史的相关回溯和记录,可以说这是一种对记忆的复现,也是关于历史的主动加工,从这一层面来说,这是对记忆的重构。基于这点,作家方方在她的历史叙事中便常以深厚的历史作为创作的基点,

把集体记忆的历史与个人记忆的历史在保持历史真实的层面进行叙事,也就说在尊重历史,保持历史客观史实的基础上进行历史的想象,重现为重构打开了历史的大门,由此形成作家自我独特的历史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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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历史观照与人的命运

第一节 家族历史与知识分子
钱穆先生说过:“家族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最主要的柱石,我们几乎可以说,中国文化,全部都是从家族观念上筑起,先有家族观念乃有人道观念乃有其他的一切。”②可以说家族在中国社会中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其中承载了人、社会、民族、国家等丰富的内容。因为家族不但连接着历史,而且联系着个人,家族历史的写作既有家族的生命特质,也有时代历史在家族群体和个人命运中的投射。由此而言,作家们对家族历史的关注与重视是不无道理的,他们既可以在家族史中反映民族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变化,进而由家族史反思民族命运,也可以在家族书写中透视人性与反思人类命运。如此,家族历史的素材与历史叙述的欲望在文学创作中表现为有关于家族的历史叙事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之为“家族历史小说”,而每个作家关于自我或他者家族历史的回忆与想象切入点角度与关注的对象是千差万别的。
作家方方的家族历史叙事是从知识分子的角度切入的,结合作品而论,方方关于知识者家族的历史叙事小说《祖父在父亲心中》(以下简称为《祖父》)与《乌泥湖年谱》,关注的是家族历史中不同时代背景下知识分子的历史命运以及他们命运之间的代际联系与深度审视,由此书写出了在 20 世纪中国历史时空背景下的三代知识者的命运,同时也勾勒了 20 世纪中国知识者的家族延续与生命形态。
一、生命塑像的代际比照
如果说《祖父》以“死亡”的结局开始构思“活着”的“祖辈”和“父辈”历史,通过片段式的历史追溯,叙述处于抗日战争时期到七十年代之间的两代知识分子不同历史境遇与命运结局;那么《乌泥湖年谱》则用编年史的方式对处于五六十年代的知识分子群体和个体进行审视,也更集中表现第二代知识者精神扭曲颓败的过程。由此可以说,无论是中篇小说《祖父》还是长篇小说《乌泥湖年谱》,都呈现出两代人之间的比照,同时也隐含了第三代人的回归性地观照。纵观两部小说我们不难发现三代知识分子命运的关联性与互涉性,所以从横纵的叙事中观照家族知识者的生命历程,不但体现作者自我作为知识分子对自身家族知识者生存与命运的回望与观照,而且也是历史时代背景下对知识者群体代际之间差异存在的一种阐释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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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日常生活史与凡俗众生

在传统的历史小说中,历史是关于帝王的家谱与英雄的史书亦或是政治的宣言书。然而,历史不仅仅是关于国家、民族而言的,历史同样也属于凡俗个人。由此,历史对于普通人而言,不是关于“帝王将相”与“英雄豪杰”的历史事件,而是凡俗众生日复一日、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他们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爱恨情仇、生老病死等琐细日常就是一部丰富多彩的日常生活史。日常生活史书写的对象是庸常的凡俗众生,以及书写他们潜藏于历史之下真实的生命形态与日常生活的生存哲学,以日常生活史的书写解构宏大历史的英雄化、崇高化以及理想化,代之以凡俗众生的民间哲学。

一、城市民间的平民形象
新时期以来,随着人道主义思潮的回归与逐渐摆脱国家意识形态话语,“新写实”和“新历史”等文学思潮把日常生活的价值与意义突显出来,凡俗众生以及他们的个人生活、生命形态、生存哲学等在小说中成为重要的书写内容。20世纪 90 年代初,新写实作家把写作的视野拓展到历史的时空领域,从新写实小说中孕育的历史小说写作持续深入民间世界,挖掘“主流”历史背后的日常生活以及历史日常生活之中的人情人性。在作者关于历史题材小说的书写中,城市民间的凡俗众生在日常生活历史中被发现,同时也意味着特定历史中潜藏的生活可能性。
1.小人物与众生相

历史是由人创造的,任何人都包括其中,由此历史不仅仅是叙述英雄传奇的大人物,同样也书写日常世俗生活中的小人物。方方的创作题材是多样的,尤其是作者书写的一系列的市民小说,包括新写实的代表作《风景》,从中不难看出作者始终对小人物生存与命运的关注,呈现小人物的人性人情。在书写历史时,作者同样关注到历史之下小人物的生存情状,以他们的历史日常的生活或还原或与当下现实对照来探寻凡俗人物的存在。正如迟子建所认为:“真正的历史在民间,编织历史的大都是小人物;因为只有在他们身上,才能体现最日常的生活图景。而历史是由无数的日常生活画面连缀而成。”①在方方的历史书写中,可以说作者继承了新写实小说对凡俗小人物的挖掘与探寻,不同的是作者进一步的呈现小人物在历史背景之下历史与命运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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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历史想象与叙事艺术........................................48
第一节 历史叙事的叙述取向..................................48
一、叙事视角的多元运用..................................48
二、叙事结构的多重转换...........................51
三、叙事策略的多样化用...............................................52

第三章 历史想象与叙事艺术

第一节 历史叙事的叙述取向
叙事体现着作家叙事方式的发生,也就是说作家用一种取向性的叙述讲述故事。以此分析方方的历史叙事小说,可以发现其多元的叙事视角、多重的叙事结构以及多样化的叙事策略。
一、叙事视角的多元运用
叙事视角是小说创作创新与叙事特色的重要方面,创作主体通过某一视角进行叙事,也就是强调叙事者的叙事角度与方式,让读者更好的了解作家所营造的虚拟世界以及叙事特色。作家为了更好地呈现自我小说的艺术风格,在不同的小说中会使用恰如其分的叙述者,并结合不同的叙事人称形成多元的叙事模式。由此,在不同的叙事文本中,叙事视角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方方历史叙事的小说中,作者灵活运用叙事视角,融合多种叙事模式,巧妙地转换叙述视角,使得对象世界与艺术世界在叙事文本中更好地实现视角的多元运用,构成独特而新颖的视角表现。
1.平观视角、交叉视角和全知视角
方方历史小说的叙述手法是多元的,而多元的叙事视角构成了具有内在叙事张力与特色存在的小说风格。传统历史小说作者要么官方正史的立场叙述,叙事视角往往具有主流叙事代言人的特点;要么从精英的启蒙立场出发呈现出以俯视的眼光观照历史。方方在历史叙事小说中,采用平观的叙事视角,以此消解历史存在的某些叙事限制,,以便能够更本真地还原性呈现历史的客观性和多面性存在。《武昌城》、《民的 1911》这两部关于武汉革命历史书写的小说,并没有以仰视的视角去书写历史的英雄,更多的是作者以一种平观的视角写出了历史之中平民百姓的生存与英雄人物的平民化。在小说《闲聊宦子塌》中,作者展现了宦子塌这一方水土之上人们在历史流动之中的生存本相;同样小说《一唱三叹》表现了琀妈与盈月老师在时间之下的人生命运,探求了人生世事的无常与难测;《水在时间之下》、《何处是我家园》对于女性命运的书写以及让读者贴近文本的内里有一种人世悲凉的感慨。这一叙事视角使得作者与读者之间以一种近距离的情感交接,在平观中感受创作主体所塑造人物生存的真实面貌,以此更贴近历史的现场与历史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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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历史之迷雾重重,拨云见日走向历史深处成为作家书写的一种有意义的方式。葛亮说:“对于历史的个性化的认知和态度,是一个作家使内心强大的途径。”①方方关于历史叙事的小说创作正是在有意义而有独特性的追求中构建,形成自我的历史观,也传递出作者的历史洞见。

一直以来,历史与文学保持着亲密有间的关系,历史为文学提供丰富的史料,文学书写着历史事件,在这转化书写中是一个作家创作能力与特性的体现。方方借史为文的能力,在她的多部小说中得以呈现出历史与文学的较好结合。方方的“20 世纪历史叙事”既自觉区别于传统历史小说,也形成与“新历史”小说的历史表现不同。她懂得尊重历史,用细节还原真相,在历史与想象间完成“史学家”与“文学家”的诉求。阅读她的历史小说,可以看到一段原生态的历史、可以看到一座城市的历史,也可以看到一个时代的心史,同时还可以看见各色人物的生存史与命运史,实现了一部作品的多重视角、多重意蕴,这对作家的创作来说无疑是成功的,也是作者的优长所在。

她侧重表现的是历史中的人与人的历史,在“历史的人”与“人的历史”的相互阐释中,呈现历史的丰富性与人生的复杂性。历史和人物在方方的历史小说中,表现为家族历史与知识分子、市民生活史与凡俗市民、个人历史与边缘女性、革命历史与英雄过客及受难者。在这之中,方方完成了历史与人物的双重转换。她所构建的历史叙事,是基于“人”与“历史”的关系而在历史的时间进程中反观生存与命运,并在历史必然性与可能性的追问中追问生存之困、人生走向、命运之谜。这其实也是对现实的回应,我们的今天从历史走来,并在走向明天中成为历史。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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