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作家冉正万长篇小说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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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0905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第一章冉正万小说创作概括及分期

第一节 贵州作家的“黔地谱系”
乡土叙事的传统文化可以追溯到“五四”时期的蹇先艾先生,也正是由于贵州特殊的自然地理条件,使得以乡土文化为主题的文学作品很好地继承了五四文学中文学研究会这一大肢脉的文学主题。自“五四”以来的百余年间,贵州作家与主流文学思潮相遇,薪火相承,先后涌现出四代闪亮文坛的作家,他们的文学文风虽各自迥异,但都为贵州文学的发展和创新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以上世纪20 年代为起始,时至今日,贵州的乡土文学作家大致可分为五代:“五四”时期的蹇先艾、寿生为代表的第一代;建国后十七年的石果、伍略等为第二代;“文革”后崛起的何士光、石定、李宽定等是第三代;上世纪 90 年代的赵建平、戴绍康、汤宝华等则代表第四代;本世纪以来活跃于文坛的王华、欧阳黔森、马学文、冉正万等是第五代。五代作家以他们各自风格独具的创作,使贵州乡土文学薪火相传。
首先来看中国现代文学中乡土文学的代表作家蹇先艾,蹇先艾在 20 世纪 30年代出版的《朝雾》、《酒家》、《还乡集》、《乡间的悲剧》、《盐的故事》等短篇小说集,以及《水葬》、《在贵州道上》、《盐的故事》、《四川绅士和湖南女伶》等小说作品中,皆从社会、经济、文化、爱情等不同视角,写出了闭塞乡村环境里,中下层人民的悲惨命运。蹇先艾深谙故乡人的生活境遇,熟悉他们语言,他将视线投射到贵州黔北这片僻远的故土,以文化审视的目光关注乡亲们的生存状态、经济文化状况,风习人情等现实,并在难以自掩的哀痛中,记录了乡亲们凄苦的人生和边地现实社会的悲剧,为现代贵州描摹出一幅鲜活的形象画。鲁迅曾如此评价他的作品《水葬》:“对我们展示了‘老远的贵州’的乡间习俗的冷酷,和出于这冷酷中的母性之爱的伟大。”①在与蹇先艾同时代的贵州乡土小说作家中,申寿生是较优秀的一位。他于 1933 年开始以“寿生”为笔名撰写时论和小说,寿生的文学创作主要集中在 1934 至 1936 年间,先后发表了《新秀才》、《过去、现在、将来》、《乡民》、《凭藉》、《求生的协力》、《活信》、《黑主宰》等 10 余篇小说。和蹇先艾一样,身在北京的寿生,以新的眼光审视途远的故乡,他用黔北务川的方言土语“构建了一个自足完整的乡土世界——濡城,拖着对人本身的关照,带着浓烈的贫民意识,把濡城刻画得绚丽多彩,而又悲苦苍凉”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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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冉正万的作家之路
一、独特的生活经历
作家冉正万先生,生于 1967 年贵州省余庆县一个叫黄土湾的小山村。农民出身的冉正万,1985 年考上贵阳地质中专学校。对于当时的农家子弟来说,20世纪 80 年代能考上中专,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因为当时全民文化水品低,中专毕业生毕业后,国家负责分配工作。冉正万读书期间,粮食完全由国家供应,每月还有 20 多元的生活补贴,在当时是份不错的收入。1987 年地质中专学校毕业后的冉正万理所应答的返回了遵义当上了地质队员,从事区域地质调查与野外作业寻矿整整 8 年的之久。这段地质队员的经历直到现在也让冉正万记忆犹新。8 年间每天跋山涉水奔走在荒无人烟的山野中,野外与蛇频繁地不期而遇,是冉正万最害怕的事情。“另一个深刻的记忆,是一次与同伴被一条清澈的小溪阻挡,两人嫌麻烦,商定一人不必脱鞋,另外一个人脱鞋背着同伴过去,结果两人都倒在水中,一起哈哈大笑,笑得很爽朗,笑声回荡山间。”①这段回忆,完全将冉正万地质队员时期简单、快乐甚至寂寞的心情表达出来。一般人看来这段记忆近乎毫无笑点,它能成为冉正万格外清晰的记忆,完全源于地质工作的枯燥和无聊,生活中的一点小意外才能成为至今回味的记忆。冉正万还做过蜂窝煤买卖,他做蜂窝煤生意期间发生过波折,当时冉正万雇佣了 6 名农民作为工人,分给他们板车拉蜂窝煤叫卖,6 个农民能说会道,把蜂窝煤买完后还把板车也卖了,然后合伙一起跑掉了,使他亏了一万多块。然而当冉正万提及此事时没有任何咒骂的言辞和气愤的表情,“我觉得发生这种事情也正常,家庭坏境、社会环境都有影响,都是生存的需要吧!他们生活比较苦。生存压力逼他们动脑筋琢磨,会变得‘狡黠’。物质条件改善了,有了文化教养,才能改善人心道德。我对他们有种悲悯,(对这些事情)我的态度比较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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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三部长篇小说讲述的“贵州故事”

第一节 《洗骨记》:一部爱情主题下的成长小说
《洗骨记》这部小说的题目“洗骨”,具有极大的迷惑性和吸引力。在完全不知作品内容的情况下,这部作品很有可能被“洗骨”这个词汇的词意产生对作品内容的误读,误将小说理解为一部刻骨铭心的家族历史之沉浮的故事。发表2008 年第 6 期的《洗骨记》,是新世纪乡土叙事的又一写作实绩。这部小说,没有将传统的乡土小说模式奉为圭臬,而是通过对自我和生存、成长、痛苦、毁灭和重生这样的母题进行重新书写,使乡土叙述不单单局限在城乡冲突的背景下,而是巧妙地将乡村和都市的不同经验结合起来,从而展现出一幅独特的黔地生存图景,丰富了乡土小说的写作视野。
一、跳跃的双线索结构
《洗骨记》主要描绘了一个叫做甲定的地方所发生的故事,一个叫马也的中学生的成长故事,写到他和同伴高袁果果、李元强、曾萝卜等人的成长故事。后来,一个名叫华华的老师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宁静封闭的生活,马也对华老师私密而朦胧的爱,曾萝卜对外来世界的向往,高袁果果对待生活如嬉皮士态度般的随性,华老师奉献“爱”与“希望”的过程等,共同构成了一幅宁静、单纯却又同时充满躁动与不安的生活画面。小说采用的是双线叙述,以马也和记者刘爱为视角,分别对马也的成长过程进行观察和叙述。《洗骨记》的故事有两条相互交织的线索引导:一条是马也对甲定生活的回忆,另一条是以记者刘爱对马也的追踪贴近采访过程。这两条线索一直平行发展,最后才合二为一。两个视角基本上是交叉出现的,马也一节,刘爱一节;马也叙述的是从高中到支教后自己的人生道路,主体是未成年时期的遭遇;记者刘爱叙述的是已经成为画家的马也,是马也成为自由撰稿人之后的生活,其中也包括刘爱本人的情感发展。直到小说倒数第五章华老师再次出现前,两个视角才合而为一,即都归结到了对由华老师、马也和刘爱三人组成的当下生活的叙述。独特的叙述方式,有效地避免了人物传记式的按时间顺序发展的冗长、单调,就像狭长的河道中的回流,不时地使河水改变方向,增加了文本的深度和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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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银鱼来》:巫文化下的百年家族命运

一、“非宏大叙事”下的“历史”
《银鱼来》是一部内容宏大的历史小说,采用的却是“非宏大叙事”的叙述方式。小说讲述的是黔北偏僻乡村“四牙坝”的百年变迁史,以孙国帮和范若昌这两个既友且仇的主要人物的经历为线索,既囊括了国民党的剿共战争、抗日战争、国共内战、大跃进、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等二十世纪风云变化的一系列大事件,也从微观上展现了生活在四牙坝自然村落里芸芸众生的生活起居、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秉性心理以及银鱼与四牙坝的兴衰关系。
小说从 1935 年这个略显特殊的年份写起。四牙坝是一个以仁义、尊卑为中心的宗法制度来维系的化外之境。这个小村庄的孙国邦、范若昌两大家族实属同宗,范孙两大同宗关系的史实可追溯到二三百年前,当时正值土司王朝土崩瓦解之际,范孙祖先被卷入朝廷纷争,顷刻间惨遭灭门,只剩一主二仆得以生还,逃命到了黔北山林,为了延续主人的血脉,孙姓仆人让妻子与主人同房,少主人敲下一颗牙齿以表感激,并表示今后两人不分主仆,以兄弟相称,仆人随即也敲下两颗牙,女仆也敲下了一颗牙,他们把四颗牙埋在樟树下,从此就有了“四牙坝”这个地名。孙姓仆人临终时留下遗言,族长必须由范家长子来当,孙家长子每年必须到族长家当一个月仆人。老祖宗骨子里不可逾越的尊卑观念铸就了小说主人公孙国帮和范若昌之间先天的不平等以及由此而来的两个家族的“百年孤独”。他们虽然自小如兄弟般亲密,可当成年后的孙国帮依照祖训第一次到范若昌家里去当仆人时,一道看不见的“厚障壁”正若明若暗地隔开了这两位同样自尊的异性兄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去当族长,但他喜欢在很多事情上比族长做得好。这不仅是他的心思,也是一代又一代潜藏在孙家长子心里从来不说破的心思。没有人传,也没有人教,只要这个长子成家立业,去范家打过一回短工,这种心思就会想埋藏在胸腔里的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他不会有意让族长难堪,但他希望看到族长难堪,真有难堪他又会挺身而出竭尽全力帮族长化解。”①这种矛盾又互相拉扯的情感让他们从此在一种若即若离、若现若隐的距离下既互相较劲又互相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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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冉正万长篇小说的艺术特色.........................41
第一节主题思想:固守与变迁中的山地与山民.........41
一、黔北的历史与现实...........41
二、“人与自然”的主题..................44

第三章 冉正万长篇小说的艺术特色

第一节主题思想:固守与变迁中的山地与山民
一、黔北的历史与现实
以时间脉络为序对《洗骨记》、《银鱼来》、《天眼》这三部小说的叙事题材,可以看出作者的思想变迁的一个脉络。《洗骨记》的题材比较简单,笔法还相对较青涩,乡土情调的表述也比较简单。到了《银鱼来》的出现,作者在乡土文化的表述方面就出现飞跃,文学描述手法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界,同时,融入黔北文学巫文化的很多元素,具有拉美文学中浓厚的地域特征,以及怪诞的民间传说内容。作品人物性格更加立体饱满,人物思想情趣生动活跃,作者的思想脉络也不仅是《洗骨记》那样清澈单纯,而是愈发看到了作者对社会深层问题与现象的思索。到了《天眼》这部作品更是直接看到外部文化与文明对边地的影响,这种深层思想发生的变化,最终中心思想还是侵入了边地,边地文明被肢解。
《洗骨记》是冉正万创作长篇的较早阶段,因而这时的创作完全是一种“经验状态”,对于经验,巴尔特有过这样的论述:“经验不仅是话语的一种叙事模式,它根植在作者的生存之中。经验和写作往往不能同时在场,而经验无疑影响了写作。这是因为,经验关涉到人的具体生活状态,这种状态既具有普遍性又具有个体性。说他是个体的,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禀赋和对生活的理解能力。”①从小生活在黔北农村和长期的地质队工作经验,让冉正万此时的长篇创作较为故事内容较为单一,整体的故事背景设置在简单的乡村背景基础上展开,这是他“经验写作”的一种必然。因而《洗骨记》的故事,是发生在农村里的少年成长故事,冉正万长期生活在农村的生活经验,让他对农村留守儿童的生活和心理极为熟悉,常年与父母分离,由老一辈将他们带大,大山里封闭隔绝的自然条件,让他们缺乏各方面与外界联系和沟通的机会,因而这些孩子普遍存在着心理上的“爱”的缺失问题,他们孤独的童年里、少年乃至成年后“无爱”的状态,影响着他们的的一生,当他们过了而立之年后,也将复制自己父辈们曾经的生活状态,离开乡村去维持生计,他们的孩子又将重复他们曾经儿时的生活样式,这么一代又一代的循环。作者的生活经验,让还未成为专业作家的他,在《洗骨记》的创作之时,题材以乡村生活经验为主,因而《洗骨记》的题材是纯粹的乡土背景下发生的青春故事,题材较为简单,以乡土为背景设置了一个青春少年的成长故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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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贵州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了封闭自足且质朴的边地文化,经济发展的滞后,相反保留了边地某些原始而独特的文化现象,随着时代进程的快步发展,这种边地文化受到了中心文化的巨大冲击甚至吞噬,作家冉正万站在了两者交合的中心,以思辨的眼光通过对故事的述说,来展现他内心复杂的思想变迁。全文以作家冉正万的三部长篇小说为研究对象,详细的分析了冉正万的作家经历、三部长篇的故事内容,最后在分析的基础上总括出冉正万长篇小说的艺术风格。
《洗骨记》是作者以地质队员为业余文学作者的代表作。他借西部贵州乡村人情习俗为小说主题,以叙述黔北某地“甲定”的日常琐碎化生活与自传性色彩为主线。语言表达的细腻入微,人物情感化的形态体现的比较完美。作家把黔北某地“甲定”富有地方色彩的民俗、民谣与方言融入于一体,使小说创作更加丰富了黔北乡土具有地质系统背景小说的民间文化审美特色,使读者能够更好地感受到西部黔北地域化小说书写的内涵。用画家马也为主线以刘爱的采访为辅助叙说的叙事形式,书写了一部“以爱之名”的成长主题小说,将“爱”与“希望”的美好愿望传递。《银鱼来》是作家成名的代表作。在小说里面孙国帮和范若昌子这两大家族,以特定的渔业“银鱼收获”为主线,描述上天恩赐给月牙坝人们的财富,也展示了孙国帮因银鱼而起的家门兴衰。小说中还融入了对中国重大历史事件的叙说,贯穿其中的有土地革命时期的时代背景、抗日战争的历史事件做穿插,还有在解放战争的重大事件中国共产党的包容与贡献。将百年历史搁置在边地语境中,激活了乡村民俗文化,描摹出人物生存本相,表达了作者对人生和命运以及历史的深刻洞见和思考。《天眼》是宣泄黔北深层次的社会人物心理体验的为最具代表之作。《天眼》以主人公陈绍种的遭遇作为叙述视角,通过燕毛顶村内外接踵而至的灾难构造了一幅巨幅的人物镜像,以点带面非常深刻地描绘了乌托邦时代下一个自治乡村的变异与衰亡,作者将“平庸的恶”通过燕毛顶上的普通人,展现得淋淋尽致,将那个焦躁、扭曲、异变的时代真实呈现,是作者对乌托邦时代深刻的批判与反思。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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