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经济对碳强度影响的国际贸易区域差异与应对策略

1 绪论

1.1 问题的提出
对外开放以来，特别是加入 WTO 以来，我国对外贸易的发展呈现爆炸式增长，2013 年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达到 258168.9 亿元人民币，其中出口额为137131.4 亿元人民币，进口额为 121037.5 亿元人民币，实现贸易顺差 16093.9 亿元人民币。目前，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大出口国，与众多国家存在贸易伙伴关系。但是，贸易迅猛发展的同时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我国存在出口产品高能耗、高排放、低附加值，进口产品低能耗、低排放、高附加值的问题，大量产品的出口导致碳排放留在国内。目前，发展中国家的国际贸易多是高能耗的二氧化碳密集度高的产品，发达国家将环境污染型企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大多生产清洁产品，而从国外进口必须的碳密集型产品。从表 1-2 可见，我国国内生产总值从 2005年的 157621 亿元，增长到 2013 年的 346664 亿元，在这 9 年间增长了 297.97%。进出口总额从 2005 年的 92619.62 亿元，增长到 2013 年的 141268.74 亿元，其间增长了 52.52%。但进出口商品的结构不合理，初级加工产品的出口比重居高不下。而能源消耗量从 2005 年的 293274.5 万吨标准煤，增长到 2013 年的 521204.5万吨标准煤，其间增长了 77.72%。碳排放量从 2005 年的 209154.2 万吨碳，增长到 2013 年的 348197.4 万吨碳，其间增长了 66.48%。可以看出，能源消耗量和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增长率均高于进出口总额的增长率。从表 1-1 可以看出，我国出口贸易中加工贸易占比一直较高，加工贸易的技术含量低，是以消耗国内能源资源为前提的贸易。加工贸易的发展是以环境状况的恶化为代价的。但是，随着政府的一系列政策，我国加工贸易占出口贸易的比重在逐年下降，但是仍有下降的空间。因此，我国这种中国制造的局面亟需改变，改变目前这种以量取胜、粗放型的贸易增长方式，才能降低二氧化碳的排放。
因此，有必要研究中国各区域的外商直接投资、对外直接投资以及国际贸易对我国碳强度的影响，明确中国经济增长中的不同区域以及不同区域的不同因素对碳强度的贡献，指出影响全国碳强度的关键因素及关键地区，顺利实现开放经济下碳减排目标提供依据和参考，这就是本文的研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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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意义（Research Significance）
改革开放 30 多年来，我国经济取得了巨大成就，而作为“三大引擎”之一的对外贸易贡献突出，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加入 WTO 之后，我国进出口量、外商直接投资量呈爆炸式增长。1978 年至 2013 年，我国进出口总额年均增长 17.6%，创造了巨大的产值和就业，推动了国内经济的持续增长。然而，由于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在我国的对外贸易中，大部分是与发达国家贸易，根据市场分工，我国是以自我的能源和资源消耗及环境污染为代价来维系不断增长的贸易顺差。长期以出口导向型经济为主，在经济结构上属于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在“十三五”规划中，中国明确提出了将主动控制碳排放，落实减排承诺，增强适应气候变化能力，深度参与全球气候治理，为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作出贡献。因此在当前情形下，中国碳减排问题十分紧迫。因此在中国现行的制度安排下，如期实现全国的碳减排目标，需要将全国的碳减排目标分解到各个省区及下一级行政区。研究中国开放条件下各区域的不同因素对碳强度的影响，明确中国经济增长中的不同区域以及不同区域的不同因素对碳强度的贡献，指出影响全国碳强度的关键因素及关键地区，为促进区域碳强度下降与全国碳强度下降的良性互动，顺利实现碳减排目标提供依据和参考具有现实意义。
国内学者在研究开放经济与环境之间关系的时候，往往倾向于单一因素对于碳排放量的影响程度，单独从对外贸易或者外商直接投资的角度来研究其对环境的影响。少有文献从开放经济层面，将对外直接投资（OFDI）、外商直接投资引进（FDI）和对外贸易三大因素综合考虑对我国碳排放影响作用。因此，本文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从省级面板数据出发，综合考虑开放经济三大因素对我国碳强度的影响，对各个区域的进出口、FDI 和 OFDI 对碳强度进行比较分析，以期为我国经济发展和环境协调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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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国际贸易与碳排放关系的相关文献评述（Relationship betweenInternational Trade and Carbon Related Literature Reviewed）
关于国际贸易的开展对东道国环境的影响，学术领域存在争议。一些学者认为国际贸易对碳排放起到抑制作用。如，王海鹏研究发现贸易的扩张使我国碳排放强度有一定程度的下降。Jorgenson 等对 1975-2000 年间 39 个不发达城市面板数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外商直接投资对不发达国家碳排放量起到显著的促进作用。游伟民对我国 2000-2008 年间 30 个省市数据进行分析，研究发现贸易开放度的提高改善了东部地区的环境质量。李铄运用投入产出表，对 1997-2007年对外贸易中的碳排放进行分析，发现对外贸易总体上有利于节能减排。
一些学者则认为国际贸易促进了碳排放。如：Esty 等人指出，贸易的自由化会带来所谓的“向环境标准底线赛跑”，会造成国家环境质量的下降。李锴等利用面板数据测算了 1997-2008 年贸易开放与中国 CO2 排放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为贸易开放促进了二氧化碳的排放，对外贸易对碳强度也起到了促进作用。傅京燕等利用投入产出模型，发现对外贸易不利于广东省 CO2 减排，但有利于抑制广东省碳强度。朱启松等研究发现重庆对外贸易与碳排放呈正相关关系。程敏等对云南省 1980-2012 年的数据进行分析，检验结果显示：云南省出口贸易是碳排放的格兰杰原因。李春花等研究发现，“污染天堂”假说在天津存在，对外贸易依存度与碳排放呈正相关关系。而“环境库茨涅茨曲线”在天津不存在，碳排放与人均 GDP 之间存在 U 型关系。潘雄锋等采用单方程模型对我国 29 个省市 2000-2009 年间的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对外贸易对碳排放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武珊珊运用 LMDI 的方法，研究了 1994-2012 年间山东省出口贸易与碳排放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山东省出口贸易规模增大是碳排放增加的格兰杰原因。金朵研究发现，入世后我国碳排放量呈显著上升趋势，进出口贸易额的增加导致碳排放量不断增加。
一些学者认为国际贸易与碳排放的关系需要分时间、分地区而论。如：朱德进等利用 SBM 模型测算了 1995-2009 年间我国 28 个省市的碳排放效率，研究发现大多数省市进出口贸易促进了碳排放效率的提高。进出口贸易的增加，对碳排放效率起到先提高后降低的趋势[13]。翟石艳等采用 ARDL 模型分析了广东省1987-2011 年的数据，发现长期来看对外开放度对碳排放量影响不大，短期来看对外开放度对碳排放量影响为负。路正南等以加入世贸组织为时间节点，利用聚类分析的方法分析了入世前后对外贸易对我国碳排放量的影响变化，研究发现入世后我国对外贸易的发展促进碳排放急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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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FDI 与 OFDI 对环境的影响分析的相关文献评述（RelatedLiterature Review of FDI and OFDI's Impact on the Environment）
边际产业转移论、产品生命周期论以及污染天堂假说都认为外商直接投资促进了东道国的碳排放，对东道国的环境起到恶化的作用。吴凌芳等对我国 1985-2009 年数据进行 E-G 检验，结果表明进出口贸易对我国碳排放影响均为正，外商直接投资确实存在把高碳排放的生产转移到了中国。结论符合 “污染天堂”假说和“环境库茨涅茨”假说。谭飞燕等分析了我国 2000-2009 年 29 个省份数据，结果证明了外资的流入导致了碳排放量的上升，给我国环境造成了负面影响，而对外直接投资与我国碳排放之间关系不显著。李子豪研究发现，滞后一期的外商直接投资与碳排放量呈显著正相关。杨树旺等通过 1986-2010 年间三类不同来源 FDI 的面板数据分析，发现来自于韩国、东盟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和港澳台的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碳排放起到促进作用。
波特假说则认为，外商投资的进入，会给东道国带来先进的技术和设备，进行清洁生产。谢文武等利用我国 2003-2009 年分地区的面板数据，研究发现外商直接投资降低了我国碳排放，对外直接投资也降低了我国碳排放。而国际贸易对我国碳排放的作用因地区而异。Neumayer 等对 114 个国家 1980-2000 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外商直接投资对这些国家的环境起到了改善的作用。姬世东采用 PVAR 模型分析了 1989-2008 年间中国各区域碳排放量与对外贸易、外商直接投资的关系。结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在一定程度上对区域碳排放有抑制作用，即“污染天堂”假说在中国并不成立。郝宇等构建了我国 1995-2011年 29 个省市的面板数据，研究发现： FDI 与进出口水平的提升均有利于降低我国碳排放的水平，“污染天堂”假说在我国并未得到证实。同时验证了“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在我国的存在，证实了我国的碳排放水平与人均 GDP 存在倒“U”型关系。林美顺运用广义矩系统估计的方法，研究发现 FDI 在推动经济持续较快增长的同时还可以带来产出碳强度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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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经济开放与碳强度的现状与特征 ....................12
3.1 经济开放状况.................12
3.2 碳强度状况......................17
4 中国经济开放对碳强度影响的机理分析 ...........27
4.1 贸易对碳强度的影响.......................27
4.2 投资对碳强度的影响...........................29
5 中国开放经济对碳强度影响的实证分析 ...................31
5.1 数据说明与实证模型构建 ....................31
5.2 开放经济下分地区碳强度影响的比较分析 ....................36

5 中国开放经济对碳强度影响的实证分析

5.1 数据说明与实证模型构建（Data description and empirical modelbuilding）
5.1.1 模型构建
接下来对中国二氧化碳排放强度的影响因素进行考察。首先，构建实证分析模型；然后，根据已有模型以地区面板数据分析验证外商直接投资、对外直接投资、国际贸易的进出口、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因素对我国二氧化碳排放强度的影响；在检验开放经济条件对我国二氧化碳排放量影响时，本文借鉴前人提出的模型，并在此基础上做出适当修改，以符合本文的研究主题，即着重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外直接投资、进出口贸易以及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因素对我国二氧化碳排放强度的影响程度。
各个省（市、自治区）的化石能源消耗量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能源统计年鉴》相应各期。由于能源消耗量数据的单位不同，所以对此统一折算为万吨标准煤，各种能源折标准煤系数来自《2008 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附表。有关碳排放数据，主要是通过各种碳排放系数与能源消耗量计算而得，各种能源碳排放系数来自于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能源研究所和《国家温室气体排放清单指南》。GDP 数据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相应各期。GDP 等涉及货币计量的数据均以 2005 年为基期进行了价格调整。其中分地区数据由于个别省份的对外直接投资数据不可获得,因此将无法进入样本量,所以本文采用的样本省市地区共28 个，分别为: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海南、四川、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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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结论与政策启示

6.1 结论（conclusions）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探索开放经济下三大因素对碳强度影响的区域差异和应对措施，在通过以上的文献回顾，借用泰尔指数分析各省份碳强度的差距，并选择合理变量进行计量分析。通过对 2005-2013 年间省际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可得出以下结论：
（1）我国各区域、各省份之间碳排放强度差距较大，泰尔指数组内差距对总差异的贡献率大于组间差距对总差异的贡献率。其中华北地区对总体差异的影响最大。华北地区的山西和内蒙古是我国能源资源较丰富的地区，且整体上能源利用效率低下。因此要重点关注碳排放量大，碳排放强度大的省份，坚定不移地落实各项节能降耗措施，加大研发投入，鼓励创新，提升节能减排的技术水平，提高能源利用效率，转变经济增长方式，鼓励地区间进行能源利用方面的合作交流，积累经验，在节能减排领域共同发展。
（2）从进口额来看，在 2005-2013 年间，西南、东北和华南地区进口额的增加促进了碳强度，华东、华中、华北和西北地区进口额的增加抑制了碳强度。进口增加降低了碳强度，说明这些地区进口资本密集型产品，而生产劳动密集型产品较少。
（3）从出口额来看，在 2005-2013 年间，华北、华中和西北地区出口额的增加促进了碳强度，华东、华南、东北和西南地区出口额的增加抑制了碳强度。说明在华东、华北、华中和西北地区出口商品的增加带来碳排放的增加，出口商品质量不高，因此要改善这些地区出口商品结构，降低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
（4）从外商直接投资来看，在 2005-2013 年间，东北、西南、西北和华南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促进了碳强度，华东、华中和华北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抑制了碳强度。说明只有华东、华中和华北地区的外商直接投资质量较高，带来了技术外溢效应，促使我国碳排放量的减少。
（5）从对外直接投资来看，在 2005-2013 年间，华东、华北、华南和西北地区对外直接投资的增加促进了碳强度，华中、东北和西南地区对外直接投资的增加抑制了碳强度。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