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态足迹之我国农产品贸易可持续发展概述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1.1.1 研究背景
国际贸易作是国民经济增长的三大引擎之一，调剂全球产品的余缺，优化全球资源的配置。农产品贸易在对外贸易中占有战略性地位，其可持续发展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甚至是世界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都有着重要的影响。农产品贸易可持续发展包括经济可持续发展和生态可持续发展，但是重商主义思想影响深远，人们往往更关注经济可持续发展，忽略了生态可持续发展。一味的追求贸易顺差，从经济角度看可以增加外汇收入促进经济发展，但是从生态角度看却是生态要素和自然资本的输出，不利于生态可持续发展。
中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农业大国，在全球农产品贸易中发挥着去足轻重的作用。中国政府一直十分重视“三农”问题，1982 年元旦，中共中央突破传统体质，提出第一个关于“三农”的“一号文件”，明确了生产责任制。至今，有16个“一号文件”均以“三农”问题为核心精神；2004年至今，无一脱离“三农”问题这一核心问题。2014年1月19日，21世纪第十一个“一号文件”出台，提出在保障粮食战略安全的基础上，确保农产品质量安全，促进生态友好型农业发展，建立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长效机制，农产品贸易是保证农产品战略安全的重要补充。
农产品贸易是国民经济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农业现代化发展的重要抓手。2008 年 10 月，《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制定了国家战略——农业对外开放扩大化。中国积极加入WTO，更好地适应了世界经济的全球化，促进了农业和农产品贸易的发展。2012 年，中国在世界农产品贸易中居于第三位，农产品出口和进口分别位于第四位和第二位。改革开放后的一段时间，为了出口拉动创汇，追求农产品出口量的增加，农产品贸易额持续增长，一直保持贸易的顺差。入世以后，中国农产品贸易迅速发展。但是西方发达国家借口生态环境问题，保护国内农业发展，制定一系列的技术、卫生和环境标准，对发展中国家农产品设置技术性壁垒和绿色壁垒，提高发展中国家农产品的市场准入标准，农产品出口贸易增速放缓；而中国进口关税的降低进口贸易态势进了入腾飞时代。从2003年开始，中国农产品贸易格局的变化独大，2004年农产品进口增长大幅超过农产品出口的增长速度，2004 年农村品贸易首次出现逆差（46.6 亿美元），并且贸易逆差呈增长态势，截至 2012 年农产品贸易逆差已达492.2亿美元。

1.2 文献回顾
1.2.1 贸易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动态
（1）国外研究动态
自从贸易理论成立以来，学者对贸易和生态环境的理论关系的研究从未停止过。国外学者对贸易的可持续发展研究甚多，主要是从贸易和环境的关系入手，研究国际贸易的环境效应。综合来看主要分为三种观点：贸易损害生态环境、贸易改善生态环境以及贸易和环境的关系不确定性，本文称之为恶化论、改善论和不确定论。
环境恶化论。贸易使生态环境产生恶化，主要原因是工业专业化和产业转移，进而使发展中国家成了污染的避难所；另外在贸易运输中污染的排放增多。Lee（1997）认为发达国家出口的是清洁产品，而发展中国家通过产业转移，从事“肮脏行业”，恶化了发展中国家的生态环境。Nectoux（1989）、Beghin（1994）、Lopez（1997）、Jenkins（1998）分别对日本、墨西哥、加纳和拉美贸易和环境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随着贸易自由化和规模的扩大，各国的环境破坏和污染程度不断加剧。Cole（2000）研究了WTO乌拉圭回合贸易自由化之后国家繁荣污染物排放情况，发展转轨中和发展中国家的污染排放物种类持续增长，比发达国家要多三种。Brain（2003）从时间序列研究贸易和环境的关系，也发现贸易发展程度和污染程度成正比。
环境改善论。贸易有利于生态环境的改善，是指资源能在国际贸易的作用下，全球范围内得到合理配置，从而达到改善环境的效果。Burniaux 等（1992）和Anderson（1992）对煤炭市场和食品市场的贸易进行研究，认为贸易自由化能够促进资源的优化分配，减少这些产品的污染排放。Hettige（1992）检验了收入增长和贸易开放对输出的污染强度增长率的库兹涅茨关系，发现贸易开放的国家污染增长比较快，而封闭的国家污染增长比较慢。Matthew（2000）通过研究贸易的结构效应，发现SO2和CO2不存在“污染避难所假说”，SO2和CO2的污染量和贸易开放程度是成反比的。Antiweiler（2001）对全球 44 个国家在 1971-1996年间S02排放情况进行时间序列的研究，同样发现贸易自由化减少了SO2的排放。
环境不确定论。有些学者认为贸易和生态环境破坏没有特定的关系。Murrell（1991）通过改进的赫克歇尔-俄林模型，对东欧国家污染密集型产品出口和生态环境问题进行分析，未得出二者之间的必然联系。Dean（1997）认为短期内贸易自由化会恶化生态环境，长期内则有间接的积极影响。Shunsuke （2009）等学者通过对 OECD (经济合作发展组织) 国家贸易的研究发现，贸易并没有促进生态环境的改善。

2 理论基础和研究方法

2.1 理论基础
2.1.1 可持续性发展的基本内容
（1）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及内涵
由于人类在社会经济发展中所遇到的各种阻碍因素，可持续发展的思想逐渐形成。工业革命后，生产力迅速提高，资源开发上出现了掠夺性开采，人口迅速膨胀，工业污染也越来越严重，因此便出现了各种不和谐因素阻碍了经济的发展，比如资源枯竭、环境污染、生态破坏、人口拥挤等。由于环境问题的日益严重，上世纪60年代，举世瞩目的环境运动爆发，呼吁人们关注环境。1972年，人类环境会议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人类环境宣言》诞生，环境问题从此引起了全球的重视。虽然当时环境和经济发展的矛盾不可调和，但是人们逐渐认识到环境和经济是可以统一的，可持续发展的思想便产生了。
《世界自然保护大纲》中首次正式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本文件是1980年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盟、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共同制定的。《我们共同的未来》给出了可持续发展概念：“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 这一概念是全球氛围内比较公认的。
（2）可持续发展的内容
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是实现经济、生态和社会的和谐统一全面发展，不仅要包括经济效益、生态健康，还包括社会公平。主要内容包括三个方面：经济可持续发展、生态可持续发展和社会可持续发展。
①经济可持续发展。经济可持续发展主要是指生产模式的转变；经济发展国家实力的基础，也是社会财富的象征，因此，经济可持续发展不是要阻碍经济的发展，而是追求经济增长质量的提高。具体而言就是转变生产模式，由粗放的生产模式向集约化的生产模式转变，逐渐消除高投入、高污染、高能耗的传统模式的影响。提倡实施绿色消费、发展循环经济；提高技术水平，努力提高能源和资源的开发利用率的同时，开发绿色新能源替代非再生能源；减少工业和生活废弃物的排放量；并最终实现绿色GDP的评价标准，构建现代化集约型经济发展模式。

2.2 研究方法
生态足迹是加拿大学者William和他的博士Wackernagel多年研究的结果，在1992年提出，并于1996年进行完善。形象的将人类的活动在地球上的痕迹描述为一个大大的脚印。生态足迹提出后得到了广大环境保护者的青睐，应用广泛，大到全球、国家或地区尺度，小到旅游区、学校、个人尺度都有相关研究；具体到产业，有旅游业等生态足迹的分析；其他方面，如应用到围填海的生态损害研究中。
2.2.1 生态足迹及相关指标的概念
（1）生态足迹
生态足迹（Ecological footprint）的经典定义是William和Wackernagel提出的：已知人口（包括个人、城市、国家或社区）的生态足迹是指生产相应人口消费的所有资源及其消纳所产生的废弃物所需的生态生产性土地的面积，包括陆地、水域。生态足迹是衡量可持续发展现状新兴的生态学方法，测算某一生态单位在一定生产技术下，该单位对资源和环境保护和利用程度。
（2）生态生产性土地
生态生产性土地（Ecological productive area）是指具有一定生态生产能力的土地或者水体，是生态足迹模型中度量自然资本的基础；所谓的生态成产是指生态生产性土地具有的实现自然界的能量、资源和人类所需的实物之间的转换和积累的能力。生态生产性土地是一种统计自然资本的简化方法，使各类土地类型之间能够很好的建立联系，从而更好的核算自然资本的总量。在生态足迹模型中，所有的指标都会替换成生态生产性土地的面积，并根据相关的计算结果和需要进行分析。
全球生态生产性土地的分类依据是各种类型的生态生产能力，包括6大类：①耕地(arable land)。耕地是 6 种生产性土地中生态生产能力最高的类型，提供人类赖以生存的食物，如谷物、蔬菜、家禽和食用谷物的牲畜、家禽等，能够聚集最多的生物量。由于人类对土地的占用和污染，耕地资源越来越宝贵。②牧草地（pasture）。草地是用于发展畜牧业的土地，生态生产力低于耕地，因为在植物转化为动物能量的过程中损耗极大，转化率较低。③林地（forest）。林地是指能够提供木材的人造林和天然林，生态生产力较低。④建成地（built-up areas）。建成的主要包括人类生存所建设的房屋、道路、工业生产、水电站基建筑设施所占用的土地，绝大部分建成地占用的是肥沃的耕地。⑤水域（water area）。水域是为人类提供鱼、虾等水产品的淡水或非淡水水域，如河流、淡水湖、咸水湖和海洋等。全球的水域面积广阔，但是能够从水域中获取的生物量及其有限。在海洋渔业资源过度开发的当今，所能提供的生物资源更是少之又少，生态生产能力极低。⑥化石能源地（fossil energy land）。化石能源地是人类预留出来吸收CO2的土地；但是事实上，人类并没有留出来。

3 中国农产品贸易的发展现状 ............ 22
3.1 中国农产品贸易的现状 .............. 22
3.1.1 贸易额增长 ....... 23
4 中国农产品贸易的生态足迹分析 ................... 29
4.1 数据来源和相关指标的说明 ..................... 29
5 结语 ............... 47
5.1 研究结论 ..................... 47

4 中国农产品贸易的生态足迹分析

上一节采用了经济学的方法研究了我国农产品贸易的经济学特征，分析了中国农产品贸易的基本状况和可持续发展情况。中国农产品贸易逆差不断扩大，引起了国家和社会普遍的高度重视。虽然贸易逆差会一定程度上增加国内产品的有效供给，平抑国内物价；但同时会对中国农产品生产和市场带来严重冲击，进而阻碍农业生产，挫伤农民的积极性，引发社会不稳定因素等。再加上的贸易壁垒不断升级和农产品生产的自然资源和环境瓶颈，使中国农产品贸易可持续发展出现阻碍。下面，根据贸易生态足迹模型，计算中国农产品贸易的生态足迹，从生态视角全面分析中国农产品贸易的可持续发展状况。

4.1 数据来源和相关指标的说明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来自1993-2013年《中国统计年鉴》海关进出口主要商品的进出口量数据。根据中国商务部农产品贸易主要商品种类，对统计年鉴中的数据分类和筛选。
根据统计数据，利用贸易生态足迹模型的计算方法核算中国农产品历年的贸易生态足迹。生态生产性土地的均衡因子，目前普遍采用的是Wackernagel（1996）等人的研究结果。本文将对中国历年农产品贸易的生态足迹进行核算，采用WWF历年数据的平均值作为均衡因子。农产品贸易仅涉及到生物资源账户，不涉及建筑用地、化石能源用地。耕地、林地、牧草地和水域的均衡因子分别为 2.46、1.5、0.46和0.28。
生物资源账户计算中所涉及的农产品的全球平均产量参考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和有关文献的数据，利用生态足迹模型折算而获得。其中，耕地的平均产量是指单位面积耕地所能生产的产品量；耕地类型中的猪类制品，家禽、禽蛋及其制品的平均产量是指单位面积耕地所能提供的饲料能供养的产品量；草地类型的平均产量是指单位面积牧草所能供养的畜牧产品量；水域的平均产量是单位面积水域的捕捞量和养殖量的平均值 。

5 结语

5.1 研究结论
回顾全文，本文首先介绍研究背景和意义；阐述了研究的理论基础-可持续发展理论；介绍了生态足迹模型，提出贸易生态足迹模型的研究方法。
其次，本文从经济视角下分析了我国农产品贸易的可持续性，得出结论：（1）农产品贸易逆差扩大。加入WTO以前，农产品贸易虽然增长缓慢，但是一直为贸易顺差； 2004年开始出现贸易逆差，并呈现不断扩大的态势。（2）农产品贸易的市场集中度高。主要进出口市场集中在美国、日本、欧盟等发达该国家和地区。（3）农产品贸易面临贸易壁垒不断升级。在传统贸易壁垒之外，随着各国家对环境、资源的重视，技术性贸易壁垒和绿色贸易壁垒逐渐增多。（4）资源、环境逐渐成为农产品贸易发展的瓶颈。水资源分布不均、污染严重；土地资源匮乏、损害严重等生态环境问题日益严重，严重阻碍着农产品的生产和产品的升级。
从经济学角度出发，我国农产品贸易不论是贸易逆差、出口萎缩，还是市场集中度高都不利于贸易的可持续发展；加上面临的贸易壁垒和资源环境瓶颈，农产品贸易的可持续发展任重而道远。
再次，本文重点从生态视角，利用生态足迹模型详细分析了农产品贸易的持续性，得到结论：（1）2012年农产品贸易生态盈余较大，生态足迹净输入，节约了国内生态资本，具有可持续性。（2）农产品贸易生态盈余呈现扩大态势。加入WTO之前总体为生态赤字，入世之后生态盈余大幅上涨，大量的国外生态足迹输入。短期来看有利于国内资源的保护，但是过分依赖国外生态资本的输入从长远来看会受制于其他国家，对国内生态的保护和利用效率的提高也是不利的。因此，贸易中达到生态均衡是最理性的可持续发展状态。（3）农产品贸易生态足迹结构不均，但态势向好。耕地、水域和林地是贸易生态足迹的主导，草地的生态足迹占比重较小。进口生态足迹中耕地生态足迹占主要地位，林地占次要地位，二者此消彼长，在2007年之后趋于较均衡、稳定的状态。在出口生态足迹中，耕地生态足迹占主要地位，但呈现下降态势；水域生态足迹呈现上涨态势，二者逐渐走向均衡。（4）各类生态生产性土地的生态足迹各有特色。耕地生态足迹净值前阶段赤字严重，后阶段盈余突出。林地、草地生态盈余占主要，水域生态足迹则为净输出。
从生态角度看，大量的贸易生态足迹外输入我国，农产品贸易总体上是可持续的。农产品贸易生态足迹结构向均衡的方向发展，具有可持续性。耕地、林地和草地生态足迹的发展可持续性较好，水域生态足迹缺乏输入，不具有可持续性。
最后，综合经济学和生态角度的研究，研究了农产品贸易的生态效率。结果表明出口生态效率大于进口生态效率，国外生态资本的价格相对便宜，倾向于国外生态足迹输入。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