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21 世纪是人类追求健康的世纪”，这句话道出了人们对“健康”的孜孜期盼。健康、亚健康和疾病是人体的三种状态，当人体自稳功能严重紊乱时，就进入了疾病状态，到医疗机构就诊就成为多数人的首要选择，而疾病的诊疗离不开医生和护士，在这个过程中，“三分治疗、七分护理”，凸显了护理工作的重要性。护士是“美丽的白衣天使”，是“健康的忠实守护者”，与美誉相伴的是，护士被患者或家属责骂、殴打、杀害等事件的屡屡见报，护士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医生的嘴、护士的腿”，“三班倒”，“超负荷”，“机械单调”勾勒出护士的工作场景，护士的身体压力不言而喻。不可忽视的是，偶有报道的护士工作期间猝死现象、时有发生的护士自杀事件和常有出现的护士辞职事实，在一定程度上与护士的心理和身体的“双累”具有相关性。
随着医疗模式的转变、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们对健康需求的增强，护理行业正在加快建设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例如建构出整体护理模式、树立起优质护理服务理念、实施了“零陪护”方式等等，这些成果均是以维护人类健康为主旨，但与此相伴的是令人堪忧的护士健康问题。从目前国内研究者对护理群体亚健康检出率的报道看，在硕士论文中，罗式的检测结果为 59.32%[1]，余氏的检测结果为 71.7%[2]，乜氏的检测结果为 79.04%[3]，杨氏的检测结果为 90.98%[4]；在期刊论文中，杨素娟等的检测结果为 78%[5]，陈莉芬等的检测结果为 90.33%[6]，庄小萍等的检测结果为 83.39%[7]，曹癸兰等的检测结果为 63.81%[8]，吴思英等的检测结果为 59.8%[9]。这些结果虽然存在差异，但均反映了护士健康问题的严峻性，也反映出人们对这一问题的关注度。
“亚健康”一词最早是由前苏联学者 Berkman 在 20 世纪 80 年代提出的，从 20世纪后期开始成为医学的新思维，而且被认为是 21 世纪危害人类健康的新杀手。中华中医药学会对亚健康作了如下阐述，亚健康是“人体处于健康和疾病之间的一种状态。处于亚健康状态者，不能达到健康的标准，表现为一定时间内的活力降低、功能和适应能力减退的症状，但不符合现代医学有关疾病的临床诊断标准。亚健康在临床上表现为：（1）以疲劳，或睡眠紊乱，或疼痛等躯体症状表现为主；（2）以抑郁寡欢，或焦躁不安、急躁易怒，或恐惧胆怯，或短期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能集中等精神心理症状表现为主；（3）以人际交往频率减低，或人际关系紧张等社会适应能力下降表现为主。”[10]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从健康与否的角度讲，人体的整个生命过程就处于健康、亚健康与疾病三种状态的相互转化之中”[11]。就护士的一般感受来说，头痛、头晕、精力不足、体力不支、腰酸腿疼；情绪低落、忧郁苦闷、困倦烦躁；工作压力大、家庭生活负担重、同事关系紧张、活力减退等症状，在他们身上都有不同广度和深度的体现，概括就是“一多三减退”，即疲劳多、活动能力减退、反应能力减退、适应能力减退，这进一步反映出护士的健康问题不容忽视。同时，现代医院重视人文建设，培育和提升人文素质是对医护人员和医院管理者的共同要求。就医护人员而言，需要“以患者为中心”；就医院管理者而言，需要“以医护为主体”，因为“谁来关爱护士的健康”实际上与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和医院确立的“以患者为中心”的理念密切相关。
因为“着眼于群体健康是生命伦理学发展的趋势”[12]，所以如何从“群体”语义上研究护士亚健康相关影响因素是关爱护士健康问题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一，研究护理群体的健康问题，既需要对个体护士的健康问题予以分析，更要按照从个体到群体的研究逻辑，实现研究的一般化。如此开展研究，既有助于深入分析护士存在的各种健康问题，也有助于进一步推动国家和社会关注这一群体的健康问题，还有助于明确护士管理制度和管理体制的改革方向和目标。
第二，从已有的文献看，对护士的健康问题特别是亚健康问题的关注正在逐年增多。虽然护士的亚健康检出率比较高，但是相关结果各有差异，这既受约于量表的不同，更有地域和医院等级差异的影响。国际生命质量研究协会将 SF-36 量表推荐为人体生命质量测量的可靠指标，研究者们也对该量表的应用性做了肯定的评价。基于此，本研究选用该量表的中文版来检测护理群体的健康状况，努力做到量表选用上的最优化。本研究选取位于山东省济南市的五所三级甲等综合医院的护士作为调研对象，将人口学特征与 SF-36 量表各维度进行方差分析，展现护理群体在不同人口学特征中的亚健康状况。
第三，既然护理群体的健康状况堪忧，那么就有必要采取切实可行的应对举措，但前提是要确定相关影响因素。护理群体亚健康相关影响因素是多方面的，其中，职业倦怠和应激源是主要的，通过选用信度和效度较高的护士职业倦怠量表和护士工作应激源量表，分析两个量表的不同维度与 SF-36 量表的各维度和健康变化指标之间的相关性。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从人口统计学各特征、护士职业倦怠量表各条目、护士工作应激源量表各条目中分析出影响 SF-36 量表各维度和健康变化指标的因素，进而归纳出护理群体亚健康相关影响因素。
本研究以此三方面为基本的研究思路，通过问卷调研、数据统计、结果分析、结果讨论，较全面地分析护理群体亚健康的相关影响因素，以此希望为护理群体健康状况的改善，乃至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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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资料与方法
（一）调查对象1.纳入标准
持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护士资格证；从事临床护理工作 1 年以上；调查对象自愿参加。
2.排除标准
排除参加临床护理工作不满 1 年者；诊断为急性或慢性疾病患者；外院进修护士和实习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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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伦理原则
1.尊重人的尊严原则
被调查者自愿参加本研究的调查活动，自主决定如何作答；调查过程实行匿名；调查人员和研究人员负有保密的义务和责任。
2.有益原则
在调查之前，谨慎评估该项调查可能给被调查者带来的受益和风险，并最大限度地增大受益和降低风险；合理选择调查小组成员，严格进行培训，确保调查者认真履行调查职责。
3.公正原则
公平选择被调查者，调查者和被调查者达成调查协议，对被调查者平等对待。
4.知情同意原则
调查员告知被调查者本研究的调查目的，被调查者的权利以及调查者的义务和责任；详细解释调查问卷的填写注意事项；确保被调查者真实且全面地了解本调查的相关事宜。
本研究从 SF-36 量表的各版本中选取中山大学方积乾教授主持研发的中文版SF-36 量表。该量表作为简明健康调查问卷，包括生理机能（PF）、生理职能(RP)、躯体疼痛(BP)、一般健康状况(GH)、精力(VT)、社会功能(SF)、情感职能(RE)、精神健康(MH)八个维度。另外，SF-36 还包括一个健康变化指标（HT），用于评价过去一年内健康状况的总体变化情况。量表中共有 36 个条目，设计者将这些条目予以归类，列入相应的八个维度和一个健康变化指标之中。
唐颖等在《护士职业倦怠量表（NBS）简介》一文中介绍了 NBS。在该文章中，西班牙学者 Morencr Jinenez 等认为，护士职业倦怠是工作环境、人格特征和对压力源不同的应对方式三个方面交互作用的结果，并据此编制了“护士职业倦怠量表”（Nursing Bumout Scale: NBS），该量表设置 174 个条目来评价护士职业倦怠的情况。Morencr Jinenez 等人开展了相关调查，证实 NBS 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并且特别说明了一点就是，使用者可以根据不同的研究项目抽取其中相应的条目来开展调查。唐颖等所介绍的 NBS 量表是经过简化的中国版，该量表包括五个方面，65 个条目，具体是“护士工作中常见的压力源”、“护士职业倦怠中三个构成部分”、“人格特征的三种积极表现”、“不同应对方式”、“描述护士职业倦怠的生理和心理症状等”。每个条目采用 1 至 4 级评分法，分别代表完全不同意、不同意、同意、完全同意，分值越高倦怠程度越高。宋双等[16]也对护士职业倦怠量表（NBS）进行了评价，并认为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可以作为测量我国护理群体职业倦怠状况的量表。
本文着重研究的是护理群体亚健康相关影响因素，笔者从这个简化版的 NBS 量表中仅抽取其中两个方面来使用，即“护士职业倦怠中的三个构成部分”和“描述护士职业倦怠的生理和心理症状等”。“护士职业倦怠中的三个构成部分”包括“个人应激维度”、“人际情境维度”、“自我评价”；“描述护士职业倦怠的生理和心理症状等”包括常见的精神症状、常见的躯体症状、影响社会活动和家庭生活、产生更换职业的想法。本研究以原量表的维度设置为基础，新组合的量表包括七个维度，28个条目，以此作为护理群体亚健康的相关影响因素来予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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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讨 论.......................................................................................................................35
（一）护理群体亚健康的检测概况.................................................................................35
（二）人口统计学特征下护理群体亚健康状况的讨论.................................................38
（三）护理群体亚健康与职业倦怠相关性的讨论.........................................................47
四、结 论.....................................................................................................................56
（一）护理群体亚健康单因素分析的结论.....................................................................56
（二）护理群体亚健康相关性分析的结论.....................................................................56
（三）护理群体亚健康多因素分析的结论.....................................................................57
五、创新与不足.................................................................................................................59
四、结 论
在中外各国对人体非疾病非健康状态即“第三种状态”认识的日渐普遍且深入的过程中，三种不同的概念和方法得以确立，即健康相关生命质量、亚健康、慢性疲劳综合症。此三者并非是对立关系，他们形成于不同国家或不同文化或不同语境下，三者之间是包含与被包含关系。健康相关生命质量既关注患者的生命质量，也关注非疾病非健康状态下的生命质量，所以健康相关生命质量的含义广于亚健康；慢性疲劳综合征是亚健康的集中体现，所以亚健康的含义广于慢性疲劳综合症。在运用上，三者之间可以互为借鉴，相互补充。这是因为“疾病谱和医学的发展引发了健康观和医学模式转变，健康已不再是简单的没有疾病或虚弱状态，而是身体上、精神上和社会活动的完好状态。因此传统的仅关注生命的标准和局部躯体功能改善的一些方法和评价指标体系面临严重挑战。”[70]本研究选用的健康相关生命质量量表是 SF-36 量表，该量表的优点在于其使用范围广、简便易行、敏感性高、辨别功能强，而且可以其为核心，组合其他条目使用。本文的研究模式选用“亚健康”的概念，采用健康相关生命质量量表，并从护理职业本身所具有的特点着眼，分析相关影响因素。本研究得出如下结论：
（一）护理群体亚健康单因素分析的结论
在护理群体亚健康相关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中，从年龄、工龄、职称三个人口统计学特征对护理群体亚健康的讨论来看，三个人口统计学特征具有正向对应性，但并非年龄越大、工龄越长、职称越高，护理群体亚健康状况越严重或越轻微。而是呈现出一种集中化的现象，即 26~30 岁年龄组、5~10 年工龄组、护师和主管护师的亚健康状况是最为严重的；在典型抽样的六个科室中儿科和急诊科两个科护士的亚健康状况最严重；另外，个人收入、家庭收入、医院类别也影响着护理群体亚健康。基本没有差异的是聘用形式、性别、民族、职务、住房面积、户口所在地。本研究通过单因素分析，识别出人口学特征与护理群体亚健康状况的相关性，干预性措施的制定和实施也应当分类别、分层次地开展，以使相关措施更具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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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护理群体亚健康相关性分析的结论
在相关性分析中，护士职业倦怠和护士应激源影响度与护理群体亚健康有显著性相关，而护士工作应激源频率分数与护理群体亚健康只有部分维度之间有显著性相关，所以应激源量表中的两个小量表与护理群体亚健康的相关性并非一致，换言之，频率分数高的，影响度并不一定高，反之亦然。应激源影响度影响着护理群体亚健康，这符合亚健康作为一种人体感受的含义。职业倦怠和工作应激源均与现代社会职业群体亚健康相关，职业倦怠是人体在长期工作压力下的一种主观感受，而且这种主观感受影响着人体的行动。在护理群体中，他们的职业倦怠程度与亚健康程度呈正相关，即是说，职业倦怠程度越高，亚健康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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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创新与不足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有三点，
一是，本研究将中医医院护士和西医院护士健康状况做了比较研究，以此反映不同类别医院与护理群体亚健康的关系。
二是，将健康相关生命质量概念引入到护理群体亚健康的研究中。选用 SF-36量表，从生命质量角度分析护士的亚健康。采用护士职业倦怠量表和护士工作应激源量表。量表紧扣护理职业，既能反映护理群体亚健康的一般特点，也能反映其特殊性。这能够为相关医院对护理群体亚健康干预工作提供目标和方向。
三是，本文在研究模式上进行了创新，即由“亚健康检测、影响因素、干预措施”模式和“生命质量检测、影响因素、干预措施”模式发展为“亚健康检测、健康相关生命质量、影响因素、干预措施”模式。新的模式可以更好地从现代的生命价值和健康观念上关注护理群体的健康状况。
本研究的不足，
一是，本研究所选的研究对象仅限于省级三级甲等综合医院，并不能反映各级医院和专科医院护理群体亚健康状况和影响因素。本研究采用的是典型抽样方法，选取每所医院的六个重点科室，所以在研究的全面性上存在不足。
二是，在相关影响因素的分析中，重点是从护士职业倦怠量表和护士应激源量表中分析影响因素，容易忽略其他的因素，例如家庭因素，虽然在相关影响因素的分析中也有家庭因素，但是并没有针对护士家庭因素设置专门的条目进行调查，这也是今后在深入开展本研究的过程中需要予以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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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