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导论
一、选题背景与研究意义
（一）研究背景
改革开放以来，自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登陆中国以来，在华外资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广，功能越来越重要，生产效率不断提高，各项配套保障措施也越来越健全完善。这些为外资企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同时也对我国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发展建设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作为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北京是中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也是外资企业投资建厂，设立代表处、分公司的首选地。据《北京市 2020 年外商投资发展报告》显示，截至 2019 年底，累计已有 165 个国家（地区）的 4.35 万余家外商投资企业在京设立商业机构，全年吸引外商投资超过 1550 亿美元，约占全国的 5%。2019 年，北京市新增外商投资企业 1636 家，实际利用外资总额多达 142.1 亿美元，占全国实际利用外资总金额的 10%，北京日益成为中国吸引外资的“强磁场”。
外资企业的发展离不开人才。特别是在异国的市场竞争中，人力资源是企业最核心、最重要的商业资本，也是保证企业健康经营、不断提高市场竞争力的关键因素。但由于当地文化、市场环境、员工构成等方面的差异，外资企业在本国适用的人力资源管理模式往往会不同程度地出现不匹配和不适应，进而引发管理失灵、效率低下等问题，从而对人力资源服务供给提出了强烈需求[1]。
近年来，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和国内外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北京市吸引利用外资的政策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是 2020 年初爆发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给全球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严重影响。以国际贸易为例，由于国家关停、隔离等防疫措施的影响，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严重萎缩。据世界贸易组织预测，2020 年全球贸易交易总额可能会萎缩 13%至 32%，相关幅度及影响将超过 2008 年国际金融危机的水平。②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全球经济增长全面放缓，进一步导致外需下降，经济下行压力持续增大。与此同时，主要发达国家的反全球化战略和全球贸易单边主义盛行。他们甚至主张西方世界与中国经济脱钩，鼓动外资企业“退出中国”。上述情况和形势对外资企业在京经营发展产生了诸多负面影响，进而对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带来了一系列新挑战：
（1）国内外企业大规模停产直接影响就业用工需求。疫情期间，为控制疫情蔓延，各国严格限制人员流动和交通运输，纷纷按下了经济建设和社会生活的暂停按钮，各类企业大面积停产，企业用工需求大幅萎缩。可以预见，即使疫情平息后，国内外企业的复产复工也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必将对企业用工产生持续且深远的影响。
（2）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跨境投资预期规模产生直接影响。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和流行，直接减少了大量企业的商业收入，极大地影响、削减了投资者的信心，对跨国投资构成较大的负面影响。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估算，2020年新冠疫情可能使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减少 5%至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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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研究意义
本文旨在研究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经过 40 余年发展后的行业现状，特别是行业发展面临的一系列问题，进而针对性地研提对策建议。笔者在充分调研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政策体系状况的基础上，以北京外企服务集团有限公司（FESCO）为例，梳理分析了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历程、现状特点、面临的问题困难，以及相关问题成因。最后，以坚持问题导向和综合施策的基本原则为指引，在借鉴其他城市经验做法的基础上，尝试提出了一系列促进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健康发展的对策建议。
1.理论意义
外企人力资源服务是整个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但长期以来，由于该领域的特殊性、专业性等主客观原因，学术界对该领域的研究总体较少。论文以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发展研究为选题，分析研究了其在新发展阶段面临的困境及发展趋向，相关成果有助于促进人们对相关问题给予更多关注。更为重要的是，与其他研究局限于企业内部管理及经营策略等微观角度不同，论文分析了北京市外资企业人力资源服务领域面临的问题与挑战，进而从政府管理、产业政策和公共服务供给的角度，尝试探究外资企业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发展应把握的内在规律，进而提出对策建议，有助于进一步拓展和深化该领域的学术研究。
2.现实意义
优质的外企人力资源服务，对于更好地吸引和利用外资、营造良好营商环境具有重要作用。基于“四个中心”的城市战略定位，北京市近年来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举措来吸引、促进外商投资，也收到了明显的工作成效。但其中针对外资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政策供给仍显滞后。尤其是在新冠疫情爆发后 ，受到日益复杂的国内外经济社会环境影响，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遇到了诸多的挑战和瓶颈。本文基于大量的实证调研，真实地呈现了该行业的发展现状和存在问题，进而有针对性地提出了部分对策建议，这对于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促进相关行业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一定的实践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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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核心概念与理论基础
一、核心概念
（一）外资企业
外资企业“是指全部或者部分由外国投资者投资，依照中国法律在中国境内经登记注册设立的企业”。①外资企业依法取得中国法人资格后，我国对其行使完全的居民管辖权。②外商进入中国市场，很大程度上是以政府为主导的对外招商引资模式进行的，由政府部门进行审批后向企业提供服务。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外资企业已逐步成长为我国国民经济中的重要组成成分，对我经济社会发展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从社会实践和市场经营情况来看，在华外资企业普遍具有以下特点：（1）人才质量较高。由于外资企业具有技术密集和知识密集的特点，外企拥有先进的科学技术以及领域多元、品类齐全等优势，吸引了许多优秀高技术人才来参与生产经营活动。（2）资金实力雄厚且拥有先进技术与设备、市场开拓性强，且在高素质人才储备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3）跨国型外资企业能带来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式方法，在他国境内进行的经营管理会对东道国企业运营管理产生一定程度地积极影响。
（二）人力资源服务
根据萧鸣政等学者的观点，人力资源服务是指“为人力资源的成长、管理、开发等实践活动提供服务的组织与个人及其相关的业务活动体系”。③通俗来讲，就是由专业机构为市场上的人才、用人单位等提供相关服务，其主要意义在于促进人力资源的有效开发，以及实现优化配置。
人力资源服务（Human Resource Service）最早源起于上世纪初的美国，后扩展至英、德等发达国家，逐步成为人力资源市场体系的主要组成部分。它的最核心主张是将本应由企业自身的人力资源部门承担的人力资源类工作职能，通过招标外包、购买服务的方式，委托专业服务商负责完成相关事务。④这样一方面，可以从企业发展、员工个性和需求特征等基础情况出发，帮助企业建立更具针对性、多层次和个性化的人力资源规划、管理和服务体系；另一方面，通过分解部分企业事务性、社会性的人力资源管理职能，帮助企业提升管理效率，充分培养、强化核心竞争力，增强企业的应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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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理论基础
（一）人力资本理论
20 世纪 50、60 年代，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和贝克尔等人对人力资本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创立和完善了人力资本理论。人力资本理论起源于经济学研究，认为除了物质和产品的资本外，人力资本也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目前，学术界普遍把人力资本定义为体现在人身上的资本总和，具体表现为承载于人身上的各种劳动与管理知识、技能以及劳动者健康素质的存量总和。①人力资本理论引入中国后，对中国的劳动力市场规范化发展建设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特别是在提升劳动力资源配置效率，优化人力资本结构和质量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理论支撑作用。
基于人力资本理论，人力资源服务企业要想更好地满足客户服务需求，就需要围绕市场需求，有针对性的物选、招录、储备相应的人才或劳动力，并且需要以定期培训、配套保障、医疗体检等一系列举措加强人力资本投资，以期不断提升自身的人力资本总值，保障自身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同样，政府部门在制定相关产业政策时也应以人力资本理论为遵循，立足于如何有效提升本区域的人力资本总量，针对性补短板、强弱项，制定出台切实可行的产业政策。
（二）人才管理理论
人才管理理论，主张企业通过对员工进行合理配置、激励和沟通，从而达到留住核心技术与管理人员，使他们在工作中不断提高自己能力、不断强化自我价值实现、不断增强归属感的一种人力资源开发策略，其目的在于调动人力资本创造价值。该理论是由彼得·德鲁克在《经营管理》一书中提出的，后被广泛传播采用并且得到了学术界公认和广泛应用。其主要是将以人为中心、重视人性关怀等思想作为核心内容；强调“经济人”概念，而非简单的“社会组织的契约精神”，其认为这也是对员工关注的最高体现。
图 3.1 FESCO 服务对象性质占比走势图
第三章 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现状 .................... 21
一、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历程...................................... 21
（一）第一阶段：探索起步时期（1979-1992 年） ....................... 21
（二）第二阶段：稳步发展时期（1992-2001 年） ....................... 22
第四章 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面临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31
一、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 31
（一）准入门槛设定不合理，不利于行业的规范发展.................. 31
（二）企业核心竞争力不足，制约了行业的高质量发展.............. 33
第五章 国内其他城市的经验借鉴.................................. 41
一、深圳市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发展经验................................... 41
二、宁波市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发展经验.............................. 42
三、成都市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发展经验................................... 43
第六章 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优化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明晰战略规划，形成鲜明导向
产业战略规划是各级政府部门发展相关产业的基本思路和“路线图”。特别是在“十四五”的开局之年，站在新起点、面对新挑战，科学合理的战略规划对于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找准定位和方向，针对性补齐短板弱项，加快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一是要正视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双重属性，找准发展定位。所谓“双重属性”就是指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既有市场化、商业化的经济属性，也因其在配合国家落实吸引利用外资政策，促进对外交往等方面的作用而带来的政治属性。基于此，政府在部署开展相关领域工作时，应当充分正视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相较于一般性人力资源服务活动的特殊性与重要性，在合理调配政府与市场作用比例的基础上，兼顾到该行业的经济属性和政治属性，在政策上给予该行业一些必要的倾斜和支持，确保其长期稳定地发展下去，进而有效发挥其在经济、社会、政治、对外交往等各领域的应有作用。
二是要有机融入北京的城市功能定位。一方面，北京作为首都，是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和全国科技创新中心。另一方面，北京市作为我国首个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试点城市，当前正在全力打造国家服务业扩大开放综合示范区。对此，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作为面向外资企业的服务业，其发展建设与北京市的上述功能定位是息息相关的。因此，建议政府部门在研究制定相关细化方案时，可以将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建设统筹考虑，切实将其融入城市的整体建设，进而服务服从于城市的整体功能定位。
三是要清醒看待后疫情时代对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冲击和影响，针对性地给予一些帮扶政策，使其尽快克服困难，回归正轨。同时，我们应当看到在冠疫情全球化爆发的背景下，挑战与机遇是并存的，如果我国能够通过有效的帮扶政策引领该行业走出困境，可以极大地刺激外资企业在华生产经营的内在信心，“撤离中国”的图谋也便不攻自破，进而实现转危为机的良性效果。
图 3.2 FESCO 服务对象企业规模走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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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论
2021 年 3 月 12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正式对外发布。《纲要》指出“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广泛深远，世界经济陷入低迷期，经济全球化遭遇逆流，全球能源供需版图深刻变革，国际经济政治格局复杂多变，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单边主义、保护主义、霸权主义对世界和平与发展构成威胁。”上述判断，精准地描述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复杂严峻形势。新冠肺炎疫情以及西方主要大国逆全球化策略所带来的影响，将会深刻、长期地作用于中国的经济建设，特别是在吸引外资、利用外资方面将会遇到明显阻碍。在上述背景下，笔者基于对北京地区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了解和观察，梳理分析了该行业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和挑战，捕捉到了新冠疫情对于现有问题的激化和放大作用。在此基础上，笔者通过查阅大量文献资料，对外资企业人力资源服务的核心概念和基础理论进行梳理与分析，并以北京市外企服务集团有限公司为主要研究对象，辅之以对 20 家同行业不同性质企业的实证调研，全面了解北京市外资企业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历程与现状特点，以及该行业领域面临的现实困境。最后，结合公共管理学的相关理论，参考和借鉴其他城市经验做法，围绕北京市外资企业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如何有效适应当前市场环境、加快实现高质量发展，提出了完善政策法规、加强政府扶持、加大创新突破等一系列对策建议。
需指出的是，囿于理论知识储备、时间精力等方面的局限性，论文写作过程中对相关问题的梳理、挖掘和剖析，以及针对性提出对策建议等方面都存在一定不足。故，本文仅作抛砖引玉之举，希望能够引起相关学者对该问题的关注和更加深入的思考，以期提出更多具有理论性、建设性和可操作性的政策建议，更加有效地促进北京市外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高质量发展。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