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友“陈州系列”文学小说的诗性叙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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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19930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文学论文,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孙方友在文坛上的热议度并不高,也算不上有名的作家,但他的笔记小说在文坛上确实独具特色。当现代主义作品控制着时代的烟云,当揭露人性冷漠与精神虚无成为文学创作最热的话题,当审丑艺术越来越风靡文坛,孙方友的诗性叙事是文坛上可谓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他不仅以独具特色的诗性思维承载起“以文载道”的历史使命,而且以颇有韵味的诗性叙事重现“以诗运事”的书写方式。我们必须置中国最经典传统的诗学于显目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捡拾起优秀的中国经验,才能与世界文学理论进行平等的对话。为了回归传统,回归诗性,孙方友做出了毕生的努力。他在构建乌托邦精神家园的同时,又以客观冷静的笔墨将对社会转型后带来的深切认知和感悟都凝结于陈州这个小镇上,再由兼具古典诗歌与传统叙事特征的写作笔调呈示出来,以此作为对当下社会的文化变异的反思。

第一章 “陈州系列”的诗性书写探源

第一节 说不尽的陈州世界
孙方友的“陈州系列”共包含《陈州笔记》和《小镇人物》两部笔记小说,共计七百余篇。虽然全部是以故乡陈州为背景,但却毫无雷同,并通过故乡陈州折射出中华民族近百年来的文化演变史。把故事背景放到陈州是孙方友有意为之,首先是出于对家乡的热爱,其次是方便于虚构想象。他把想象的空间拉到自己熟悉的行道里书写,笔下的场景是明晰的,一草一树是有根的,不会产生场景的错乱感和模糊感。由于生在故乡长在故乡,导致他对于生活圈的人和事极为熟悉,亲身经历的或听来的故事纷纷涌入笔端,他是一位永远不会让人感到枯竭的作家。从这个角度来讲,陈州可以说是孙方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材库。陈州之所以是说不尽道不完的,也跟周口深厚的文化底蕴可谓是不无关系。历史悠久的周口文化孕育出了“周口作家群”,使之成为河南文坛乃至全国文坛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深不可测的陈州文化滋生了当代笔记小说之王,使之创造出一个诗意的想象民间。正是地域文化的丰富性造就了陈州世界的精彩性,而陈州世界的精彩性为孙方友的诗性书写提供了想象依托。

一、周口文化与周口作家群

周口文化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有史料可查的,就可追溯到旧时器时代。可以说中国文化的根在河南,而河南的文化之根就在周口。周口素有“华夏先驱,九州圣迹”的美誉,它不仅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还是中华文化发展的成熟地。无论是高深的,还是民俗的,都是从那片土地上成熟起来的。也正是因为历史悠久、文化的厚重,所以那片土地上的传说颇多:伏羲在此定都,创姓氏,定嫁娶,并创造了龙的图腾,使之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女娲在此造人,繁衍人类,延续生命;神农氏在此建都,尝百草,种五谷,带领人们走向农业社会;老子在此地出生,他的道家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孔子一生三次在此地讲学授课,留下足迹;曹植在此地被封为陈王;谢灵运在此地留下众多脍炙人口的山水诗;苏轼、苏辙、李白、李商隐等诗人,也曾游历过这里,留下千古绝唱;这里也是“包公下陈州”和“第一次农民起义”等历史事件的发生地,是兵家必争之地,是陈姓的发源地,是戏曲杂技繁荣之地……周口拥有六千五百年的文明,具有深厚的历史积淀和浓郁的文化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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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孙方友的诗性体验
孙方友的诗性书写与其生活经历密不可分。如果说没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是写不出来这样集时间跨度之长、行业种类之广、传奇人物之多于一体的具有深厚容量的“百科全书”。如果说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和以苦为乐的生活态度,是描绘不出来这样充满着诗性伦理与诗性品格的想象民间。与鲁迅关注农民的劣根性不同,孙方友对民间记忆有意识的遮蔽和美化,着眼于那些那些当下缺失的诗性品格和民族精神。这种诗性思维,源于他对生命的感悟,取决于孙方友的诗性体验,而他个人的诗性体验,决定着孙方友的诗性叙事。
一、外在环境——丰富坎坷的生活经历
技术可以模仿学习,但一个人的生活经历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因此优秀的作品总是独树一帜。我们可以学习鲁迅诙谐幽默的叙述语言,但我们对鲁镇的人物的了解永远没有他透彻;我们可以学习沈从文浪漫主义的创作风格,但我们对湘西世界的感悟永远不可能达到他的深度;我们可以学习莫言的时序颠倒的结构手法,但我们对高密东北乡的热爱永远达不到他的那种程度。鲁迅之于鲁镇,沈从文之于湘西,莫言之于高密东北乡,就如孙方友之于陈州。他们的作品之所以各有特色,是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经历各不相同。孙方友的小说不仅仅是从陈州这块宝地中挖掘出来的,也是从他丰富坎坷的经历中生长出来的。孙方友是一个生活型的作家,他的作品是建构在他生活的积淀上的。正是由于他那些异于常人的坎坷生活经历,使得他体验到了生命的坎坷和无常,因而对生命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悟,所以他更能在苦难中超越并发现生命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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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州系列”的诗性文本建构

第一节 诗性人物——生命原色的自由奔放
孙方友三十年的笔耕不辍,为我们营造了一个民俗文化意义上的精神世界。他为许多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立传。这里不管是引车卖浆者也好,绅士名流者也好,土匪无赖也好,身上都散发着刚健的人格力量。他们都保持着一种充满活力的、野性的、旺健的生命状态。小说的诗意,实际上来自于小说家那双发现诗意的眼睛以及充满诗意的心灵。正是因为孙方友的诗意眼光,才塑造出了一个个诗性人物:有的人对为爱矢志不渝,执着追求;有的人不顾世俗条例的束缚,活得洒脱率性;有的人一生坎坷曲折,异于常人,极富传奇色彩;有的人能抵挡名利金钱的诱惑,坚守本心……他故事里的人物不是那些力挽狂澜的英雄,而是一些底层最平凡的小人物。或许生活上不是那么富足,但他们始终有一种生命的气韵。这种气韵使他们能够抵挡诱惑,生活得从容而笃定,即使面对死亡也毫不畏惧。我们把这类人称之为“诗性人物”,他们可以说是当代人的“文化记忆”。孙方友将这些人进行了理想化和传奇化的描述,他们寄托了孙方友的人生理想与诗性追求。孙方友执着的书写着这个诗性的民间社会,呈现出生命的理想状态。这种生命原色的凸显所带来的震撼,能够给我们当下委顿的生命注入激情。

一、“痴人”——对爱的永恒追求
孙方友在“陈州系列”竭力呈现出中许多光彩夺目的“痴人”形象。那么何为痴?“痴”的本义是不慧也,后引申为持久不止,指对某人某事非常着迷。笔者将这种“痴人”分为两类,一类是至情至性的情痴,一类是爱物成癖的物痴。
(一) 至情至性的情痴
在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至情至性的情痴数不胜数。崔莺莺和杜丽娘诠释了什么叫做爱得矢志不渝;花姑子、阿秀和林黛玉,体现了什么是对爱之人用情至深。这些人皆因痴情而熠熠生辉,成为文学殿堂里的不朽的人物。和蒲松龄一样,孙方友也塑造了一批痴情男女,为“陈州世界”增添了几分诗意。
首先,痴情者一旦认定了倾心的人,那就无论日后对方再经历怎样的变化,他们依然初心不改,赤诚一片。在《生脉散》中的李东垣便是如此。他与美丽的金家小姐金玉倩曾定下婚约,不料被地方太守完颜洪烈的儿子横刀夺爱,仗着家里的势力要强娶金玉倩。为了守住大节,金玉倩服用了易容粉,从此变得又黑又丑,一改往日的花容月貌。完颜洪烈一家见金玉倩容貌大改,迅速退婚。但李东垣却坚定不移,毫不迟疑的许下诺言,无论金玉倩变成何种模样,他都会爱她一生一世。诚然,有的人爱的是情人的容貌,但痴情的人爱的是她的全部,正所谓用情专一,不离不弃。在《赵殿臣》中的赵殿臣,也经住了痴心的考验。有次他去大户人家写碑文,机缘巧合被那家的小姐戚绒绒相中,欲与他结为连理。但却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遭到了父亲的反对,戚绒绒一气之下,上吊寻短见,虽后来被救过来,但却留下了失音的后遗症,导致终生残疾。在这样的情境下,赵殿臣表示依然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虽然事后才知道这是戚绒绒父亲对他的考验才设下的局,但这份至性至情的痴心,重情重义的举止,令我们为之动容。《陈州烟厂》的毛西丰,小时候就喜欢上了胡家小姐,不幸的是后来胡小姐患了天花,从此脸上落下疤痕。长大后的毛西丰是位很帅的留学生,而胡小姐却变成了一脸黑麻的丑女。即使这时候的毛西丰留洋在外,功成名就,但仍把胡小姐放在心上,从未有过半分嫌弃。等到他学成归来,便迎娶了胡小姐,终成一段美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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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诗性品格——生命色彩的理想回眸
在一次次的改革抛弃传统和引进学习西方文化的过程中,我们的生活方式更加现代化了,但在文化层面却呈现出倒退的趋势。“20 世纪 90 年代注定在色调上是灰暗的,弥漫着精神的低落和转折的不适,市场与物欲的日渐膨胀带来了世俗化的焦虑和脆弱,也导致了价值的分裂与荒谬。”①急功近利和唯利是图是我们当下的普遍诟病。我们过于沉迷于追求物质生活,那些闪耀着生命色彩的诗性品格也渐渐离我们远去。文学也因诗性品格的淡化和丧失而出现了某种让人担心的衰退局面。现在作家们更偏重于表现都市里的个体在生存中的荒诞和庸碌,这些叙事的诗意是相对匮乏的。作品中的人格力量,也呈现出越来越稀薄的趋势。面对传统文化品格的流失,沈从文等京派作家流露出普遍失落,他们的作品中充斥着怀旧惆怅的情调。但在孙方友的笔下,我们看不到这种失落的情绪,他只是向中国传统叙事致敬,用一腔热情向我们描绘出一个充满仁义礼智信的民间社会,体现了他的诗性思维。通过追忆那些被我们所忽视、遗忘却具有独特价值的生命品格,以期唤起我们的共鸣和深思,照亮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因此,对生命的观照是“陈州系列”永恒的主题。孙方友孜孜不倦的歌唱着生命,尽显生命之绚烂,并将小说提高到关于生命文化精神的层面上。复活和发扬民间个体生命中的诗性品格与文化精神,是孙方友写作的价值所在。

一、民间智慧的凭吊
智慧是人类文明的积淀,是人类对社会、对生活、对生命诸多问题思考的结果。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生活经验积累,闪现着许多的民间智慧。从神话传说到寓言故事,从《聊斋志异》到《三国演义》,都洋溢着令人拍案叫绝的民间智慧,向我们展示着民间精妙绝伦的生存智慧以及权谋策略。“陈州系列”也是民间智慧的结晶,充满着绝妙的人生哲理,体现着孙方友的诗性诉求。他深入民间,凭吊与玩弄着这些令人惊叹的民间智慧,尽显生命的魅力,给读者带来精神上的震撼。透过这些计策和手段,在文字的背后,我们感受到的是生命的斑驳色彩。这些民间智慧是生命的升华,而生命又因民间智慧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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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陈州系列”的诗性审美建构 ......................................... 47
第一节 叙事策略:含蓄蕴藉的叙事姿态 ........................... 48
一、比兴手法与隐喻性书写 ....................................... 48
二、留白艺术与开放性结局 ........................................ 52
第四章 “陈州系列”的诗性文化反思 ......................................... 73
第一节 诗性变异——对现代文明的理性审视 .................................. 74
二、精神虚无——信仰的缺失 ................................... 77
三、品德退化——良知的溃散 ......................................... 79

第四章 “陈州系列”的诗性文化反思

第一节 诗性变异——对现代文明的理性审视
从狂热的政治运动时期到迅速的市场运动时期,中国人经历了思想上与精神上的巨变,几千年形成的思想文化在这短短几十年的时代浪潮中被洗涤得面目全非。“在这场物质与信仰的巨大置换中,多少生命被席卷于喜剧的云顶,或悲剧的深渊,在沧海桑田的动荡中历尽磨难。随后又在一个突然的转折中,被抛掷于历史的废墟或精神的荒原之上,那种历经苦难而后存的精神伦理,又被金钱和市场的巨大力量所肢解。”①纵使有的人在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中幸免于难,也终究会在席卷而来的市场经济文化中被吞噬。社会的转型势必会触动传统精神体制,引起文化观念和伦理思想的动荡,人们迅速的抛弃了传统,大众文化与消费文化开始占据社会文化的主导地位。现代文明在思想进步的同时,也伴随着精神的虚无与信仰的缺失,市场与物欲的膨胀、道德与良知的溃散。

社会的转型势必会引起新的写作潮流。当下,写作领域出现了两种文学潮流,一种是充满着狂欢意味的享乐主义与消费主义,一种是带着悲悯与忧患的写实主义。孙方友属于第二种,他由现代文明追忆到过去的诗性文化,看到了一些文化变异现象:首先,人的生命开始被各种规矩绳索束缚住,失去了自由和光华,并为了迎合当权者而隐藏自己,生命变得僵化和刻板,倾向平庸和一致性;其次,当下的职业只是谋生的手段,没有了对职业的虔诚,信仰缺失,金钱至上,人们处在一种惶惶然而人人自危的生活状态下;最后,人们热衷于诽谤和传播谣言,精神逐渐麻木,人情冷漠,亲情淡薄,大部分人以自我利益为中心,道德和良知逐渐溃散。这些诗性变异现象正是他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现实主义作家,对现代文明所做出的理性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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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孙方友在文坛上的热议度并不高,也算不上有名的作家,但他的笔记小说在文坛上确实独具特色。当现代主义作品控制着时代的烟云,当揭露人性冷漠与精神虚无成为文学创作最热的话题,当审丑艺术越来越风靡文坛,孙方友的诗性叙事是文坛上可谓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他不仅以独具特色的诗性思维承载起“以文载道”的历史使命,而且以颇有韵味的诗性叙事重现“以诗运事”的书写方式。我们必须置中国最经典传统的诗学于显目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捡拾起优秀的中国经验,才能与世界文学理论进行平等的对话。为了回归传统,回归诗性,孙方友做出了毕生的努力。他在构建乌托邦精神家园的同时,又以客观冷静的笔墨将对社会转型后带来的深切认知和感悟都凝结于陈州这个小镇上,再由兼具古典诗歌与传统叙事特征的写作笔调呈示出来,以此作为对当下社会的文化变异的反思。

纵观“陈州系列”,孙方友对诗性的渗透一直贯穿始终。对生命意义的诗性探寻一直是孙方友小说创作的基本立足点。他始终以诗人的眼光和思维尝试对过去生命做一种诗意的把握。与新写实小说侧重于生活的琐碎平庸不同,他关注的是生命的纯真和美好的人性,他看到的是在底层挣扎着却不失活力与气韵的生命,他书写的是生命的浪漫诗意。孙方友以回望者的姿态,重新挖掘出平凡人身上的不平凡光辉,再次捡拾起民族文化的活力与生机。那些拥有着超脱生命境界的诗性人物、理想色彩的诗性品格以及想象民间的诗性伦理,构成了孙方友的乌托邦式的精神家园。而在这诗性的精神家园背后是孙方友对传统文化流失以及文化变异的审视及思索。在这个金钱至上、诗意尽失的年代,孙方友所勾勒出的诗性家园显得弥足珍贵。正是这些逐渐被人们淡忘的诗性品格和诗性伦理不仅刺激了我们麻木的灵魂,慰藉了我们空虚的精神状态,从而给迷途中的人们以精神的指引,然而孙方友是一个不仅仅停留在诗性文本层面的作家,更是着眼于诗性审美方面的建构。孙方友将诗歌的显著特征转嫁到小说的叙述当中,使得小说叙事获得与诗歌一样的魅力。就叙事策略而言,他将诗歌中的比兴手法、留白艺术巧妙加工的融合到小说当中,形成了他的隐喻性书写和开放性结局,以委婉含蓄的叙述笔调增加了小说的韵味美,创造出朦胧的意境与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氛围;就叙事逻辑而言,他与诗人一样追求非逻辑叙事,不按常理出牌,使得故事叙述极为反转,作品极具艺术张力与阅读诱惑力;就叙事范式而言,他像作诗一样讲究韵律和规矩,将这些诗歌的特征消融到创作中,表现出对外在形式感的自觉追求。“陈州系列”共计七百多个故事,不仅都遵循着笔记小说的叙事章法,而且语言都极为精简。短短几千字就能够讲述清楚故事的来龙去脉以及事件间的因果逻辑,通篇脉络清晰,故事完整,彰显其强大的诗性锤炼意识与深厚的写作功底。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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