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小波文学小说的游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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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0364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文学毕业论文,笔者梳理了“游戏说”的源流并阐述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主要特征,而“游戏性”这一概念便寓于其中,本文所提出的“游戏性”是笔者基对西方游戏理论、后现代主义文学理论和王小波小说文本特征的理解所提出的一种兼具诙谐性与严肃性的艺术审美:创作主体以飞扬的艺术想象力打破固有的文本范式与规则,最大程度地建构起自由开放的文本结构,以轻盈、有趣、智慧的方式达到一种叙述自由与精神自由。

一、“想入非非”:大胆智趣的想象力

(一)沉闷世界里的异化与变形
意大利学者伊塔洛.卡尔维诺曾在《美国讲稿》里谈到他所面临的写作困境:
当我开始我的写作生涯时,表现我们的时代曾是每一位青年作家必须履行的责任.我满腔热情地尽力使自己投身到推动本世纪历史前进的艰苦奋斗之中去,献身集体的与个人的事业,努力在激荡的外部世界那时而悲怆时而荒诞的景象与我内心世界追求冒险的写作愿望之间进行协调。源于生活的各种事件应该成为我的作品的素材;我的文笔应该敏捷而锋利,然而我很快发现,这二者之间总有差距。
不难看出,卡尔维诺所面临的的写作困境是承担历史责任与追寻内心写作愿望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同样适用于中国现当代作家。自“五四”以来,新文学提出了“为人生”和“为艺术”两种文学宗旨,前者常常为了“合目的性”而忽视“艺术的自主性”,难以形成“自由游戏”的冲动;而后者则易陷入形式主义的泥掉。当延安文艺座谈会确立了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之后,相当一批作家都自觉成为了政治“主旋律”的传声筒,以政治正确为前提的审美观便占据了当代文学的领地。可见,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去承担历史的责任,与作为一个小说家去创造想象的世界,在特定的历史大环境中很难两全。而王小波选择遵循内心的写作愿望,他并没有成为时代的高歌者,而是去完成一个真正小说家的艰难使命,即以荒诞的手法书写人的变形与异化,揭示出人在特定历史时期的生存困境。
奥维德的《变形记》是一部神话史诗,记载了250多个奇异有趣的变形故事,它浪漫瑰丽,飘逸多姿,可以说是王小波文学创作的想象力源泉之一,对王小波的文学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王小波曾说:“二十五年前,我到农村去插队时,带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是奥维德的《变形记》,我们队里的人把它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以至它像一卷海带的样子。”阅读王小波的早期作品,我们不难发现其中也有这样的变形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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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跳脱无趣的创造与发明
王小波妙趣横生的想象力不仅渗透于人物的变形游戏中还体现在对器物的发明创造上,这是他跳脱无趣,“寻找神奇”的有力尝试。不论是“集体撒癔症”的“革命时期”,还是沉闷的传奇世界,又或者是古板的“未来世界”,作者都抱着一颗顽童之心游戏其间,并赋予器物以智性的思考和乐趣的延伸。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器物发明在小说中并非只是提供便利的简单工具,而是作为“王二”们独特的生存标志和生命符号。
在《革命时期的爱情》这部小说中,王小波用“渗着”来形容特殊年代里国民的精神状态,“渗着’就是等待中负彩”。也就是说,作者认为当时的中国人普遍生活在一种狂热的信仰中而丧失了独立的思想和选择的自由,他们就像是极权政治下的“呆头鹅”。为了摆脱这种无趣的处境,主人公王二决定要去找寻出路,而这个出路就是从发明创造中获得的游戏式的愉悦。他小时候能“用缝纫机的线轴和皮筋做能走的车,用自行车上的零件做火药枪,用铜皮做电石灯”,稍大一点后,他便“用拣来的废铜烂铁做了一架蒸汽机,只要在下面烧几张废纸,就能转十五分钟”,还用洋铁皮做了一门能喷射出火舌的大炮,再后来,他“用废汽炉子造出了汽油发动机,结构巧妙”。这些都是一个孩子在贫苦而饥饿的年代里穷尽想象创造出来的特殊产物,他想借由自己的奇思妙想找到一个新世界或者成为一代伟人。
然而,这个少年却在不自觉中利用自己的发明创造将红卫兵之间的武斗变成了古罗马的竞技场群体性的死亡在“文革”中早已司空见惯,但在王小波的笔下,生命消逝的沉重却带给读者一种“轻”的感受,甚至流露出一种游戏性。王二带领着“拿起笔做刀枪”的大学生把宿舍楼改建成了易于防御和攻击的“白蚁窝”,还亲自设计了一台投石机,“那东西妙得很,有风速仪测风,有拉力计测拉力,还有光学测距仪。所有能动的地方全是精密刻度。发射时起码要十个人,有人报风力,有人用天平称石弹,有人测目标方位和距离,数据汇总后,我拿个计算尺算弹道,五百米内首发命中率百分之百,经常把对面楼顶上走动的人一弹就打下来”。王二对这台时髦的武器投入了高涨的热情,虽然投石机造成了惊人的杀伤力,但是他并不认为这台机器真的能砸死人,在王二的视角里,砸中的只是个“目标”而不是“人”,打仗不是流血而是一场游戏。投石机让王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它也成为了王二最骄傲的玩具。人的命运和生死居然被一个天真又无知的小孩所掌控,不得不说,这是对历史极好的讽刺和注解。而当斗争激进到火器阶段,投石机没有用武之地时,王二就不得不从这场荒谬的游戏中退出了,这时候他才明白“革命时期”里的人都是受操控的玩偶,年轻人只是在白白地消耗自己的生命和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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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颠覆常规:无拘无束的叙述游戏

(―)多重时空的交错并置
王小波的诸多作品在形式上天马行空,他将多重时空交错并置在一起进行叙述,拆解了故事情节的连贯性,实现了叙事的自由。具体来说,作者除了建构故事发生的时空外,往往还会融入其他的时空,平行发展、相互参照,从而造成多重时空的交错并置。这种非线性叙事强调共时性和极大地拓宽了叙事文本的表现力。杨义曾在《中国叙事学》一书中说:“叙事结构顺序之妙,在于它按照对世界的独特理解,重新安排了现实世界中的时空顺序,从而制造了叙事顺序和现实顺序的有意味的差异。”王小波重整时空序列所搭建的世界就是一个“有意味”的世界,在他的笔下,叙述成为了一场自由穿越的冒险游戏。
《立新街甲一号与昆仑奴》是王小波早期“唐人故事”系列小说中的短篇,这部作品里有古今两条线索,作者各叙其事,彼此互不干扰又齐头并进。一条是现实世界里住在立新街甲一号破楼里以磨豆浆为生的王二和小胡之间的爱情故事,另一条是千年前长安城里卖狗肉汤的王二和绝代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王小波以他自由不羁的想象将两个时空里的王二故事并置在一起,相互对照、相互交错。“古今一般同”的是主人公王二们的生活境况,他们穷愁潦倒、家徒四壁,却都期待和追求美好的事物。不同的是唐朝的王二如愿以偿,与绝代佳人双宿双飞,过上了理想的生活;而现代人王二则梦想破碎,和粗鄙的小胡结了婚,不得不向庸俗的生活低头。通过古今的对比,现实生活中“王二”的贫瘠与辛酸可见一斑。《立新街甲一号与昆仑奴》虽然条理明晰,但是结构相对简单,显得新奇有余而繁复不足。
在“青铜时代”系列小说中,王小波较为成熟地创造了一种亦古亦今的艺术时空,从而将真实的历史进行了有趣的想象和改写。以《万寿寺》为例,作者凭借着精巧的构思和飞扬的想象建构起了一个纷繁绚烂、众声喧哗的多元世界。小说中现实时空里的王二是历史研究员兼小说家,他遭遇车祸失去了记忆,只能通过不断阅读自己的手稿来找寻丢失的记忆。而在王二寻找往昔记忆的过程中,作者又穿插了手稿中另一时空里薛嵩、红线、妓女和刺客之间的故事。有趣的是,当失忆的王二重新阅读自己的手稿时,意外地发现手稿里的故事居然有无数个开头、走向和结局,这让读者和王二一头雾水。其实,现实时空中王二的精神状态会直接决定手稿中古代空间里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命运。失忆前的王二是一个被体制所规训的个体,所以在他之前写的手稿里,薛嵩带着一纸任命和一帮雇佣兵南下湘西,渴望成就一番“前无古人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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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回环往复的重复叙述
王小波的小说并不拘囿于传统叙事结构的常规,他除了利用时空序列的重整来建构游戏性文本之外还巧妙地运用重复叙述使小说呈现出一种繁复之美。叙述者乐此不疲地叙述一个个已经讲述过的老故事,这样的叙述方式在切割文本连贯性和完整性的同时也让文本的意义得到了增殖。
从叙事学上讲,重复就是频率,即故事发生的次数与故事在文本中被叙述的次数之间的关系。法国著名批评家热拉尔.热奈特将频率划分为四种类型,分别是“讲述一次发生过一次的事,讲述若干次发生过若干次的事,讲述若干次发生过一次的事,讲述一次发生过若干次的事”。虽然这四种类型的表现形式在王小波的小说文本中都能找到,但是最能体现王小波独特叙事风格的是第三种,即“讲述若干次发生过一次的事”。表面上看,叙述者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述只发生过一次的故事会被视为冗长拖沓、单调乏味,然而正是这样的叙述方式让王小波的小说取得了特殊的叙述效果,带给读者一种迂回往复的阅读感受。在《黄金时代》中,王小波一次又一次地提及王二和陈清扬年轻时的爱情故事,叙事看似自由散漫却自有一番精心的安排:
我二十一岁时,正在云南插队。陈清扬当时二十六岁,就在我插队的地方当医生。我在山下十四队,她在山上十五队。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
陈清扬找我证明她不是破鞋,起因是我找她打针。这事经过如下:……。看完病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追到我屋里来,要我证明她不是破鞋。
倒退到二十年前,想像我和陈清杨讨论破鞋问题时的情景。
尽管陈清扬和王二的爱情是从讨论陈清扬是不是破鞋开始的,显得十足的荒唐和滑稽,但是重复叙述二十年前的“黄金时代”仍然带给读者一种回忆往事的甜蜜与忧郁,让小说的字里行间充满了青春不在的伤感。在《黄金时代》中,王二与陈清扬年轻时的性爱经历被反复提及、不断补充,他们的爱情不掺杂任何杂质,显得汪洋恣肆而又自然纯净,陈清扬来山上找王二时,“风从衣服下面钻进来,流过全身,好像爱抚和嘴唇”,当王二和陈清扬在章风山上做爱时,“有一只老水牛在一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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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举重若轻:幽默新奇的语言实验........28
(一)妙趣横生的语言拼贴.........28
(二)自由不羁的语言狂欢..........30
(三)诙谐幽默的语言修辞.....33

三、举重若轻:幽默新奇的语言实验

(一)妙趣横生的语言拼贴
王小波的小说突破了现有的语法规范,将不同时间、不同空间里的语言进行嫁接和重组,形成了奇妙的语言拼贴游戏。中英文的混用、古今词汇的粘合、文白夹杂等不合常规的语言结构消弭了真实世界和虚构世界之间的界限,数学、物理等科学术语也频频镶嵌于文本中,王小波通过个性化的语言告诉读者世界是混乱无序甚至是荒诞-不经的,他用新奇的语言给读者带来了一种阅读的快感。
“青铜时代”系列小说中古今词汇的剪接与粘合打破了历史与现实之间的隔膜,将不同的历史时代特征结合在一起,将现实的视角与历史的视角结合在一起,使历史与现实之间形成了对话。古今词汇的拼贴令王小波笔下的语言更具独特的魅力。“红拂在贵妇联(乙)里被当作个土包子,因为她没有上过贵族女校,没有穿过白上衣黑裙子,锻面的布底鞋和白布袜子”气《万寿寺》中行刺薛嵩的刺客头子是属于学院派的,“这个刺客头子从脸到足趾都是蓝色的,蓝得有点发紫。他的这种蓝色是天生的。假如他身上破了,还会流出蓝色的血,滴在地下好像一些蓝油漆——他手下的人虽然也是蓝的,但不是天生的,而是涂的蓝颜色,这些手下人总带着蓝墨水,一但碰破了皮,就往伤口里倒,假装蓝血一这是为了和领导保持一致”。《寻找无双》中军队攻占酉阳坊时,天上居然出现空降兵,这些空降兵是被投射器抛到空中的,他们在降落的时候都打了一把油纸伞。“贵妇联”“领导”“空降兵”等都是现代意义上的词汇,这些词一方面破坏着作者精心建构起来的历史场景,一方面又打通古今时空,从而形成古今交互的阐释结构。王小波将这些词汇灵活运用于唐传奇的叙述无疑是一种有益的尝试,它们以“有趣”的外壳包裹着对现实的戏谴,增加了文章反讽当下的深度与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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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王小波小说“游戏性”的精神指向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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