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蒋韵文学小说的“异乡人”悲剧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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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0419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本文是一篇文学论文,论文涉及到两个重要的概念,一是“异乡人”,一是“悲剧”。在对选题进行论述之前,先对这两个概念加以厘清,并对其发展背景作相应简介。

第一章 “异乡人”悲剧的众生之相

第一节 空间位置的迷失者
从传统意义上看,“异乡人”的范畴特指因空间位置的变化导致生存环境突变的社会群体,是乡村文明与都市文明间微妙关系的产物。蒋韵在对这一群体进行关照时,自然也不能视若无睹,空间上的迷失不仅体现在“城市异乡人”的痛苦上,“下乡者”无法融入异地的孤独也是另一种亟需关怀的生存状态。
一.“进城者”的痛苦

在《中国乡土小说史》中,论者认为异乡人“大多出生偏远乡村,在走出惯常生活轨道的迈步之初就踏上了一条现代漂泊之路,物质上的移动并不能保证他们精神上的安家,他们是生活于都市的‘边缘人’”。②无法融入城市,在异域中被隔离成为他们无法言说的痛苦。《盆地》中的“林县家”,来到城里做小工,因不是“家生子”而被人孤立:“这里的人欺生,这里人看他,有如看一个硬挤在喜筵桌旁没有随份子的看客。他常感孤独”③,因为外地人的身份,他和这里的人交情很淡,人们觉得他酸腐,所以他在异地没有朋友,说不上知心话,总是“觉得这里的人看他如同一个阴谋”,并产生“两边都不是他的家似的”孤独感受。为了融入城市,他寄希望女儿命运的改变:“他不叫闺女喊他‘爹’,叫喊‘爸爸’。他也不让闺女给他做饭洗碗,放学了就呆在家里,练琵琶”。①他想象着她的女儿成为一个“十指尖尖,色如羊脂”般的城里人,能被一个温柔多情的小伙子娶回家,傍晚并肩去公园散步。同样的还有《琉璃》中的崔护,被迫远离家乡,追随妻子海棠前往南方,在陌生的城市里,尽管他在事业上如鱼得水,然而他却时常感觉“这是一个没有根,没有历史的城市”,……在这里,在这个城市,没有一个人,和我一起难过”。②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故土,他的“根”就已经变得遥远而模糊,在这个异地,他倍感孤独。

除了关注农村到城市的“异乡人”之外,蒋韵还将笔触深入到了异国他乡中的“进城者”。《裸燕麦》中,“我”的姐姐林琦,认识了来自德国的科尔并远嫁他国,然而身处异地的她却无法获得真正的归属感,甚至被故意刁蛮和排挤。科尔的姑妈阿格莉丝对这位中国来的姑娘一直抱有怀疑和敌意,她不甚其烦地告诉科尔的女儿有关年轻女人利用婚姻骗取钱财的故事,甚至偷偷地从科尔家拿走一瓶林琦自己酿的酒,去检测酒中是否有毒,然而真相是这瓶酒为普通的中国绍兴黄酒,里面加了枸杞和元参,具有壮阳补肾的功效,除了某种程度上有不符合卫生标准以外,没有任何问题。造成误解的原因并不在于中西方饮食习惯的差异,而是从根本上阿格莉丝姑妈对“我”姐姐林琦的排斥,在她眼里,林琦只是外来人,始终是不被接受的,“他们在这一瓶普通的黄酒身上制造了人类永存的隔膜”。③最终“我”姐姐李琦只能站在莱茵河旁,看着来往的行人,听着熟悉的母语,身心却俱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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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生活现状的游离者
出身于较好家庭的蒋韵,知识分子的血液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对精神世界的渴求大于一切物质所有,女儿笛安曾经这样评价她和李锐:“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用一种无意识间雕琢过,并且精心修饰过的方式感受这个世界。他们常常旁若无人地使用非常书面,以及非常抒情的语言在人声鼎沸的公共场合聊天。并且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投射过来的惊异的,用来注视异类的目光。比方说,在污浊的清晨的菜市场,发现某种新鲜的蔬菜,妈妈会自然而然地说某个古人曾经用什么样的句子形容过这种菜,然后爸爸长叹一声,非常配合地感叹中文真是博大精深,这个古人真是细致入微等等……他们总是漫不经心地从不关心蔬菜和蔬菜间那一点点的价格的差别,而且他们还硬是要对着一棵新鲜蔬菜赞美中国文化”。①这种脱俗的气质和精致的生活态度决定了蒋韵作品中不一般的精神维度,无论生活现状是何种面貌,主人公总是以不同于当前平庸的生活姿态作为人生追寻的目标,他们不关注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异类”,常常游离于现有的生活状况之外,醉心于自我诗意世界的想象和营造,与周围接地气的生存方式和生存人物分道扬镳,是生活状况的游离者和“异乡人”。

《琉璃》中的海棠,是典型的精神殉道者。表姐作为她精神世界上的引路人,为她打开了通往优雅精致生活的大门,为了快速成长为像表姐那样的人,她抛弃了与她如影随行的龙城方言,努力学说普通话,学习模仿播音员的腔调,那是她从“小市民”的人生中挣脱而出的代价。然而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在那个年代,她只能被发配到河滩做苦力,与她向往的生活相去甚远,于是她渴望着摆脱现状,并表示“十年后,生活还是这个样子,我就死”。②后来她与医生崔护结婚并过上了安稳的平凡生活,然而她并不享受这种平淡到无味的生活状态,毅然前往南方,挣脱这囚笼般不自由和倦怠的日常生活,她的种种行为举止透露出其不甘平庸的生活态度,追求优雅的生活这本身并没有错,但当周围所有的人都在踏实生活,务实生存时,像海棠这样的人的出现在对比中往往会显得有些不真实和飘渺,仿佛是游离在生活状况外的“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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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乡人”悲剧的主题意蕴

第一节 痛苦——理想幻灭的失落
对“理想”的坚守,是蒋韵小说中的“异乡人”在精神气质追求上的重要表现之一。他们都渴望唯美浪漫的古典爱情,向往精致优美的生活,追忆逝去的诗意般的年华,找寻自我的精神家园……然而在现实中却屡屡碰壁。爱情理想的凋零、古典理想的破灭、家园理想的丢失构成了这些“异乡人”理想的悲剧,成为他们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一.爱情理想的凋零
这里不仅有“异乡人”因地域差异而导致的爱情悲剧,也有在时代错位形成的气质差异下,纵然初心不变却依然无法挽回的爱情悲剧。“有情人难成眷属”,是困顿无数人的情感话题,客观物质条件上的阻隔更加深了这种无力感。《走向深渊》中的医生赵庄,大学时和一位城里漂亮的女孩儿谈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他无比珍视这段感情,可当他主动跟女孩儿提起“什么时候和我一块儿去见见我妈?”①时,女孩儿毫不做作的惊讶和奇怪深深地刺痛了他,女孩儿的解释听上去理性而自然:没有共同的生活习惯,没有相同的生活环境和背景,她对这个农民儿子爱情邀请的拒绝,使得赵庄的爱情理想化为泡沫,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城市与农村之间在某种程度上,不可调和矛盾,“那是一个宿命式的拒绝。那是城市对他,一个农民儿子的拒绝。”②赵庄这个身处城市的“异乡人”在初恋的失败中,爱情理想之花愕然凋零。

时代错位造成的爱情悲剧则更多了一份宿命感。《红殇》中的岑雪屏,是一个身上有着聊斋气的女人,酷爱《红楼梦》,向往相敬如宾的柏拉图式爱情,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孟繁楷,但与性和欲望无关,几十年如一日地重温着旧日的誓言,不愿认清现实的改变,她的爱情理想凋零在孟繁楷另寻新欢之时。同样的悲剧还出现在吴洁梅身上,她以“蕉下客”的笔名为丈夫齐文轩拯救了《国风》杂志,然而一直到死后,齐文轩才知道“蕉下客”是自己已故的妻子,对吴洁梅来说,她渴望的是与丈夫心灵上的相通与理解,所以她一直以笔名来为《国风》写作,她以为终有一天,他会顿悟一切,她把自己的爱情理想藏在了所有的文字中,却没等到那个懂她的人。像岑雪屏和吴洁梅这样的女人,精神之恋的渴望远远大于对物质和欲望的满足,她们固守着自己的诗情与浪漫,醉心于已逝去的古典爱情,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改变,终被这个时代阻隔,没有人能理解她们的念想,包括她们的至亲丈夫,在固执的坚持和期盼中,在与大的时代气息背道而驰中,自己营造的爱情理想必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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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伤害——人性扭曲的狂欢
“异乡人”在融入他乡的过程中,物质和空间层面的桎梏并不可怕,精神层面上的疾病才是最可怕的。人性的扭曲、异化,或是某种心理病症,使得原本美好的东西逐渐褪色腐蚀,人性的变异似乎成为“异乡人”难以摆脱的生存困境。
以《走向深渊》中的赵庄最为典型。赵庄是从农村中出来的清贫学子,通过考大学的方式搭上了通往城市的列车,为了能快速地融入城市,他把他略带俗气的名字“赵材生”改成“赵庄”,大学时和城市女孩儿恋爱的失败经历让他深受打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城市人对乡下人的歧视,他一直等着一个机会要征服这座城市。于是他带着报复的欲望和印彩虹玩起了婚外情,或者是作为对惨败耻辱初恋的一种心理上的变态满足:“他向着城市的纵深挺进。他安营扎寨,落脚生根。他又成家又立业。他的根穿过城市的水泥路面牢牢扎进了土地。他这棵树称得上枝繁叶茂茁壮挺拔。他又喧闹又孤独。他内心有风一样的声音告诉他,这一天会来的。”“不是印彩虹,也会是别人。事情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的、骄傲的、典范的城市女人。那是雪耻和征服。②他把对印彩虹的占有当作了征服城市的手段,而当印彩虹忍受不了这样类似“偷情”的生活方式决定和他分开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印彩虹,对他来说,印彩虹就象征着他进入城市的猎物,他不能承认自己的失败,为了征服城市,他利用女人来帮其实现这一愿望,为了达到永远的征服,他杀了这个曾深爱过的女人,他在自我迷失中丧失人性。
在西方文学经典中,卡夫卡的《变形记》通过荒诞的艺术手法,揭示出人类面临“异化”趋势人性扭曲堕落的现代病症。当格里高尔还能以微薄的薪水勉强支撑一家人生活时,他是家中尚且受尊重和重视的成员,而当有一天,他突然变成了丑陋无比的甲壳虫,丧失了劳动力和经济来源时,家人竟一反常态,显出冷漠、嫌弃、憎恶的面孔,亲人之间的孝悌友爱已全然不在,现代人“异化”导致的人性悲剧,让人触目惊心。《晚祷》中的袁有桃,因姥姥过世,被母亲接到新的城市,可父母姐妹对待她的态度却连陌生人都不如,她们排斥她,辱骂她,母亲当着她的面直言:“我要是没生她该多好”,姐妹有桔和有穗联合起来讨伐她让她滚回老家,并撕烂了姥爷送给有桃珍藏的书和姥姥的照片,这对有桃来说是完全不能触碰的禁忌,那一刻,有桃只想守住自己的东西:“突然地,有桃扑了上去,毫无声息,却凶狠地如同一只猎豹。她一下就扼住了有桔的脖子”,而“父亲把有桃朝地上一抛,母亲扑上去,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咚咚地朝地上狠命地撞,扇她耳光,一下又一下……母亲嘴里喊:‘你要杀人啊!你给我死!你给我死!你给我死!你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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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异乡人”悲剧的复调叙事..................29
第一节 结构设置的复调.........................29
第二节 叙述语言的复调......................33
第三节 视角变换的复调.....................35
第四章 “异乡人”悲剧的生成机制........................38
第一节 时代变迁的反思.................................38
第二节 身份认同的危机..............................39
第三节 阅读记忆的影响................................41

第四章 “异乡人”悲剧的生成机制

第一节 时代变迁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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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异乡人”悲剧书写的独特性与意义
在文学批评界,对“异乡人”的定义,最初指涉的是乡村文明和都市文明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冲突的产物,可谓之“城市异乡人”或“都市异乡人”。无论是“乡土文学”中的“异乡人”群体,还是新时期文学中的“异乡人”形象,城乡二元对立的分析方式、强烈的矛盾冲突和故事情节的设置是这一类作品共有的文本特征。蒋韵在书写“异乡人”悲剧时也避免不了“旧事重提”,但又打上了鲜明的个人特色,这里笔者首先想与王安忆文本中“都市异乡人”书写作一简要的比较,其次指出蒋韵以古典内蕴书写现代命题的叙述技巧,从而突出蒋韵小说“异乡人”悲剧的独特性。
之所以选择王安忆作为比较对象,一是因为王安忆和蒋韵都属于 50 年代生女作家,那一辈人都有着崇高的人文理想和人文关怀,都对人类底层生命状态给予了重大的关注和思考,从这一点上看,两人有较为相似的创作初衷和创作心理,此外,王安忆与蒋韵还有更重要的共同点:即都是身处异地的“外乡人”,而当面对“异乡人”这一群体时,二者采取了不同的书写方式和创作态度,主要体现在主题的选取和风格的创新两个方面。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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