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格非的知识分子书写 ——以“江南三部曲”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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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1014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第一章 格非知识分子写作观念的形成及其演变

第一节 知识分子与知识分子写作立场的界定

在讨论何为知识分子写作之前,有必要对知识分子进行一个简单而清晰的界定。“知识分子”作为一个概念,可以说是一个复数,具有非常巨大的伸缩性,且这一概念与社会现实、历史语境之间存在诸多复杂勾连,在不同的时代与地区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尽管对何为知识分子众说纷纭,但知识分子身上所具备的某些特质则可能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可。萨义德在接受单德兴的访谈时说到,是的,我要告诉你的是:在我的所有著作中,以对于这本书(《知识分子论》——笔者注)的反应最为一致。……我很惊讶不管是在法国、黎巴嫩、埃及或日本,对于这本周游各国的书反应多少是相同的。”②由此可见,义德对知识分子的某些特质作出了十分精辟的阐释,他抓住了知识分子所共同具备的某些共同特质。在萨义德看来,真正的知识分子是“社会中具有特定公共角色的个人,不能只化约为面孔模糊的道德专业人士,只从事她/他那一行的能干成员。”真正的知识分子,“是具有能力‘向’(to)公众以及‘为’(for)公众来代表、具现、表明讯息、观点、态度、哲学或意见的个人。”在扮演知识分子这一角色之时,必须意识到其处境就是公开提出令人尴尬的问题,抗(而不是制造)正统与教条,不能轻易被政府​或集团收编,存在的理由就是代表所有那些惯常被遗忘或弃置不顾的人们和议题。”

​萨义德对知识分子的定义可以归纳出三点:深切的社会关怀、强烈的批判意识以及独立思考的精神。这一定义基本确立了知识分子的大致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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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形成:格非知识分子写作立场的建构

就题材而言,较于余华、苏童、北村、孙甘露等人,格非的小说中出现了很多知识分子形象,且多以知识分子为主人公或叙述者。作为格非登上文坛的代表作,追忆乌攸先生》即以乡村教师为主人公,青黄》则描述了主人公“我”为了追寻“青黄”这一词汇的具体含义,往麦村进行调查研究。《青黄》的创作源于真实事件,主人公“我”自然而然的打上了知识分子的烙印。此后,格非创作了大量的中短篇小说,与知识分子有关,《初恋》、《凉州词》、《戒指花》再到中篇小说《傻瓜的诗篇》、长篇小说《欲望的旗帜》,至“江南三部曲”,大量的知识分子形象充斥其中;从叙事来讲,非的早期创作偏向于对西方现代派尤其是对博尔赫斯的模仿和借鉴,但格非的叙述亦属于一种知识者叙述,有一种沉思的哲理气质,其文本更显坚实,使其他先锋作家区别较为明显,这一点突出表现为对智力和知识的高度重视;最为重要的,非的文学创作自创作之初便站在了知识分子的写作立场。但此时格非的知识分子写作立场,更多的偏向于知识分子的专业关怀——“怎么写”是格非思考的首要问题。这样的一种专业关怀,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对社会关怀、文化关怀的遮蔽——“写什么”不再是格非所关注的问题。这种偏向于专业关怀的知识分子写作立场的形成,是在个人、校园、文学思潮的复杂交织中形成的。

如果说童年时期的格非还不知何为知识分子,其早年的生活经历、家庭处境等仅在潜移默化中塑造了格非的性格。格非大学期间的经历则真正使得格非摆脱了原有的身份,使其思想意识自觉地倾向于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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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面桃花》:知识分子的自我反思

​第一节 革命与爱情的混杂

“父亲从楼上下来了”。和绝大多数经典性作品一样,《人面桃花》的开头给人以巨大的震撼力。作为现当代文学史上最为重要的文学形象之一,父亲下楼”实质上意味着父权的旁落、传统社会的落幕。正是在这一前提之下,上帝无言,鬼狰狞”的百年历史画卷徐徐展开。“普济马上就要下雨了”,这是父亲陆侃留给女儿陆秀米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再也未曾出现。秀米只是“抬头看了看天,没有一朵云,蓝幽幽的,又高又远。”懵懂无知的陆秀米正是初潮来临之际,亲的出走没有引起她的一丝担忧,更何况是一个“疯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一番类似于闹剧般的找寻过后,革命党人士张季元来到普济养病,理成章地占据了父亲陆侃的阁楼,使得秀米产生了“父亲并未离开”的幻觉。就这样,疯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张口革命、闭口变法的张季元;正历经人生初潮的陆秀米,三者被巧妙地架构起来。从这一刻起,注定了张季元同陆秀米的人生历程,革命在性的纠缠中,逐步偏离了宏大的理想。一如撒拉的笑声无可挽回的嘲弄了上帝的权威,革命命知识分子张季元所极力倡导的革命,在肉欲的纠缠中开始堕入无边深渊。

如果可以将陆秀米看作革命知识分子,除了父亲陆侃遗传给她的对桃花源的执着追求外,张季元可视为陆秀米的精神导师。不同于《青春之歌》中林道静式的革命之路对革命历史叙事的宏大建构,陆秀米的革命之路自起始之日起便无可避免的和情爱相纠葛。如果说秀米初潮可看作一名女性的觉醒,那么这次初潮同样意味着陆秀米革命生涯的开端,是陆秀米并未意识到而已。从初见张季元,到花家舍遇匪,再到走东洋、办普济学堂,直至小东西死去、陆秀米被捕入狱,陆秀米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她以一介女流之身,怀揣张季元的大同世界、陆侃的桃园源和王观澄的花家舍,见证并参与了清末民初最为重要的历史变革。然而,在浩浩荡荡的历史变革的背后,决定这一切的,实质上是秀米同张季元之间的情感纠葛。如果没有张季元以及他留下的日记,秀米又怎么会隐约感觉到普济之外的陌生而浩渺的世界?没有张季元,又如何会有秀米仓促出嫁、半​路遭劫?也就不会接触到王观澄所创建的花家舍。在占据花家舍之后,起兵造反、攻打梅城可以说是继承了张季元的遗志。而后才有了秀米亡命日本,回国后创建普济学堂等一系列举动。而所有的这一切,并非秀米对革命有多么深刻的理解和志向,而是建立在秀米对张季元的私人情感之上。也即是说,革命并非本源意义上的革命,而是情感依赖在革命问题上的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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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志向与欲望的纠葛

​历史总是具备多重面孔。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历史从来不是谁的历史,而总是为谁的历史。正如福柯所言,重要的不是话语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话语的年代。在张文涛看来,自西方近代以来,有关历史书写的范式大致可分为三种:认知性的历史;认同性的历史以及承认性的历史。三种不同的历史书写范式具有不同的任务,追求不同的目标。而每一种历史书写范式都是“不同时代与语境下人们历史意识和历史观念的表达,回答的是不同的问题,使用的是不同的方式,挥的是不同作用。”所谓认知性的历史,强调对历史客观性、历史规律性的认知;认同性的历史则以民族身份认同、民族国家建构为最高目标;而承认性的历史则以新文化史、微观史、妇女史等历史书写为代表,强调的是被忽略、被抑制的他者在历史书写中的在场。”“江南三部曲”以三代知识分子对“乌托邦”世界的追求为主线,写了近百年来的革命与历史。“江南三部曲”试图以文本的虚构来揭示历史真相,从而将虚构文本置入历史语境当中,将文学文本所虚构的历史具象化,体现出鲜明的历史关怀与现实关怀。试图以微观历史来取代早已被固化的所谓的历史的宏大叙事,属于典型的承认性的历史书写。

“江南三部曲”在深入对历史的认知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以近百年来知识分子对“乌托邦”世界的追求为主线,格非从个人的角度切入历史,建构了历史的宏大叙事。​如果说宏大的历史叙事是由革命与理想所谱写,例如东坡之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棹板,‘大江东去’”;而格非笔下的“江南三部曲”则更多的痴迷于江南的朦胧烟雨之中,如“十七八女郎,红牙板,‘杨柳岸,风残月’”。自文本的审美风格始,江南三部曲”便在审美风格、叙事手法等方面同传统的宏大叙事来开了距离。而形式即内容,决定的形式决定一定的内容。审美风格上的差异,决定了“江南三部曲”不可能和宏大的历史叙事相同。于是,在已有的形式下,格非从天上看到了深渊。鲁迅在《野草》题辞中曾言“这大毁灭中有大欢喜”①,而格却于大欢喜之中看到了大毁灭,在宏大的“乌托邦”理想中看到了个人欲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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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河入梦》:知识分子的乌托邦书写…………………32

第一节 主题偏移:爱情乌托邦对工业乌托邦的僭越 ………………33

第二节 空间转移:乌托邦、异托邦与恶托邦 …………………37

第四章 《春尽江南》:知识分子的困境与拯救……………………43

第一节 唐宁湾与花家舍:经济浪潮中的现实图景 …………………44

第二节 诗人与方志办:知识分子的双重困境及其自我拯救 ………47

第四章 《春尽江南》:知识分子的困境与拯救

​第一节 唐宁湾与花家舍:经济浪潮中的现实图景

随着八年抗战以及国共战争的胜利,中国共产党的威望至于顶点,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的政治统治走向巅峰。在在强大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的推动下,党和国家领导人发动了一系列的政治运动来推动共产主义建设,从中共“八大”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发动,从“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到“文化大革命”结束,无论是社会生活,亦或是经济发展,有的一切都要统筹在政治的纯洁性之下。在此期间,政治借助于阶级斗争的外衣,无忌惮的统治了整个中国。但是,随着“文革”的结束以及改革开放的迅速深入,会状况的变化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中国迅速的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乔治·奥威尔的预言并没有成为现实,文革”在给一个时代留下巨大创伤的同时,却被另一个时代轻易的翻了过去,健忘”的人们不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另一个新的时代,人们肆意挥霍,纵情歌唱。然而,可恶”的预言不止一个,当我们侥幸从奥威尔的阴影之中逃得性命,人们不应该忘记照这个预言的另一个版本,就是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老大哥”最终失败了,人们并没有因为外来的压迫而丧失自由。是的,奥威尔所担心的我们所憎恶的东西并没有毁掉我们,但是,在今天看来,赫胥黎的担忧或许更为合理: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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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作为学院派作家,格非的文学创作属于典型的知识分子写作。相较于九十年代以来流行的“下半身写作”、“底层写作”、“文学创作的通俗化、庸俗化”等创作趋势,非的知识分子写作可谓是与潮流背道而驰。在格非的文学创作中,格非试图重构文学作品主题意图的严肃性,其作品多以“知识分子”、“乌托邦”等话题为写作核心。这样有志于“史传传统”的严肃文学创作可看做格非进行文学创作的“原动力”。格非的创作自开始之日便带有浓厚的学院风、知识分子“气味儿”,而形成他自己的创作风格,他的作品是一贯的坚实与优雅,在创作中展现出创作者的沉思与品味,这些都构成了格非文学创作独一无二的特征,使得格非在作为先锋小说家的同时,并没有因为这样一个“共名”而丧失自身的个性。作为格非沉寂十年之后的力作,江南三部曲”耗费了格非数十年的心血,并被视为格非成功转型的重要标志,终而使格非“大器晚成”,备受文坛赞誉。

“江南三部曲”虽然荣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但是,江南三部曲”的创作并非完美无缺。首先,江南三部曲”作为格非的转型之作,虽然被评论界称为“逼近经典的有效标志”,却依然存在不成熟之处,值得研究者注意。不管是在对传统叙事手法的借鉴,亦或是人物塑造的有效塑造,格非虽然力求吸收传统文学的诸多优点,并融合近代西方以来的诸多叙事手法。但在结构文章、塑造人物之时,非的手法依然稍显生硬,存在人物塑造稍显概念化、过于强调叙事手法等问题。其次,于一个学者型作家而言,沉思与哲理显然是格非的优点,这种优点也使得格非的文风在文学创作中独树一帜,备受好评。但相比于《平凡的世界》、《废都》、《白鹿原》、《心灵史》、《古船》等经典作品,“江南三部曲”相对而言比较缺少扎实的根基,格非的天才无可置疑,但生活中的缺陷或许是格非的一个短板,格非文学创作进一步提升的空间。丰富而多彩的大学校园生活固然是每一个文人知识分子心目中的“象牙塔”。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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