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至诗歌的时空意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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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1020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一 、雁山瓯水的心灵映照

1.彷徨者的进退困境

民国文人大部分承接了中国传统的士大夫精神,在中国传统的文化语境里,士大夫们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立德、立功、立言”当做最高境界。士大夫个人价值取向通常和他为国家、社会谋利益的思考紧密结合在一起。以涵养德行来完善自我,以建功立业来造福社会,以著书立说来彰显思想,以心系天下来安身立命,这不但是中国传统文化对士大夫的要求,同时也是士大夫的自觉担当。

民国温州游记折射出文人徘徊于山水自然与人事间,现实的痛苦使他们想要隐退于雁山瓯水之间,但是民国文人肩上的责任又使他们不得不关注社会,民国温州游记折射出文人徘徊于山水自然与人事间,现实的痛苦使他们想要隐退于雁山瓯水之间,但是民国文人肩上的责任又使他们不得不关注社会,其内心时常被现实所牵绊。他们十分清楚地领悟到,现实的自然山水无法完全摆脱世间而单独存在。

民国知识分子游走于雁山瓯水,沉醉于温州的奇山异水、名胜景观、乡野情趣以及幽谷妙景,赏夜月,听钟声,尽情忘我于秀丽的山水之中,深深钦佩于归隐深山的文人墨客。而处在民国时期的他们却又不得不挑起知识分子的重担,时刻关注时事变动。

陈望道在《龙山梦痕》中提出他对民国游记的看法:“我们的脑中常划然地出现了两个系统:一是自然,一是人事;一是高岩深潭,一是方脸圆话,满地的坟头,满桌的臭菜,以至无尽的粪坑,无尽的牌坊;两者截然的分裂,成为爱和恶的对象,无法使它们相调和。我们酷爱那崇高的自然,同时也痛恶那卑污的人事。”他形象而深刻地揭示了一批民国彷徨类知识分子的精神困境与山水游记的内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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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隐逸者的精神家园

社会动荡、思潮混乱导致的生活艰辛、精神困顿,促使一些民国知识分子不得不走上“隐逸”之旅,以山水之游转移社会之痛,以山水之快替代人生之难,以山水之思缓解心灵之苦,并以“隐逸者的精神家园”创作,执着于隐逸人格的建构。隐逸文化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它强化了文人的个体主体性,开启直率、无碍、放逸、自在的人文精神追求具有启迪之功;但是另一方面,隐逸文化强化了文人逃避现实、明哲保身、漠视忧患、不思改进的精神取向,在一定程度上又具有消极作用。民国时期是一个思想冲击、文化交融、社会混乱的时代。

深受隐逸文化浸染的民国知识分子,面对动荡社会和精神困境,自然选择了隐逸之途,反映于文学创作,便产生了“隐逸类”民国温州游记,他们“隐逸”在雁山瓯水的世界中,寻找属于自己的休憩乐园。周作人作为“隐逸型”山水游记作家的始作俑者。1930 年 5 月,周作人在《骆驼草》周刊《发刊词》中发表了自己的宣言:“文艺方面,思想方面,或而至于讲闲话,玩古董,都是料不到的,笑骂由你笑骂,好文章我自为之,不好亦知其丑,如斯而已,如斯而已”、“讲闲话,玩古董”,“不谈国事”,可见远离世俗的隐逸心迹;“看沿路景色,听人家谈论”,“笑骂由你笑骂,好文章我自为之”,则是独立、自由、不依附的文人人格的心意陈述。

民国时期社会形势变化很大,社会现实的冲突使许多民国文人产生巨大的幻灭感。他们寻求隐居山水自然,处身宁静憩园,超然现实痛苦,走向内心澄明。无不表达了对现实的明避暗离,体现出“隐逸”的精神追求。

蒋维乔在《雁荡纪游》写道:“十九日晴,晨六时到大溪镇,自海门至大溪为八十里,镇属温岭县境。憩于蒋君之友张君德甫家,为具晨餐,招待周至。七时三刻,乘肩舆启行,途中四山环绕,到处竹林茂密,绿树成阴,间以红叶,晨鸟出林,鸣声不绝。八时半,度隘门岭,路旁闻涧水声,潺潺悦耳,乃下舆步行,峰峦重叠,中往往有谷,居民皆种稻田自成,村落诚世外桃源也。是日山民均往大溪赶集,络绎于道,所携皆竹木柴炭竹笆箕箒之属,亦有肩铁块者,盖山中产铁也。九时三刻,度寨岭,岭下有亭,名靠天茶亭,寨岭亦名靠天也......洞内左侧泉水下滴,汇为深潭,夜静闻水滴声断续而下,凄清幽远,令人神静。夜半明月半规,自洞口射入,直照床前,因披衣外出,傅君沅叔亦悄然起,谓余曰:游山须游名山,正如观大家之画,其中峰峦洞瀑,无一不备,若寻常之山,只一丘一壑耳。又曰:凡遇好景,切勿当面错过。至哉斯言,二人凭栏静观,流连久之。” 如此一个世外桃源 ,在当时政治、军阀、社会混乱的时代,确实可以帮助文人们将生活的艰难,不得志的痛苦,进行一个强有力的转移,这种代替的满足,也正是隐逸文化的心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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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漂泊人生的现实观照

1.怀旧与还乡

纵观民国温州游记,可见怀旧与还乡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在城市与农村、传统与现代、感性与理性、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之中,怀旧与还乡作为民国文人的精神情结,作家的情感和灵魂之旅成就了民国温州游记脍炙人口的佳作,成为民国时期文学的璀璨风景。民国知识分子在怀旧与怀乡中,承受着沉重的心理负荷。“怀旧”意味着对美好记忆的肯定与再创,“还乡”取向过去和内心世界。怀旧与还乡是原始情感的苦苦揪肠,是对积淀血液的传统文化的呼唤,是求安求稳的回顾,是情感上对故乡的依恋。

多数民国作家是伴随现代社会的发展从乡村步入城市的。怀旧与还乡,或源自大多现代知识分子的乡村背景,或来自宗族至亲的血统联系,或出自童年的记忆和经验。民国文人的怀旧还乡,是对生命原始状貌的怀念与向往,是对人性自然的追求,是对自由境界的皈依。纵观民国温州游记我们可以看到大多数作家表达的是对于风景优美,人性自由,人神和谐共处的精神故乡的强烈诉求。

陈适在《灵岩山水情》一文中这样表达自己对故乡的深情怀念之情“我来灵岩是在十月初旬,那时悄悄地离开方才沦陷的故乡,曾在虹桥过了二十多天。当时师范学校从城中迁移雁山去复课,因此我也就到灵岩来了。我是从芙蓉取道西外谷入山的。山风驱着云雾在动荡中来去;遥望高踞在东岭外的猫崖,显着一副残暴者狰狞的形象,我心中更是愁念着故乡的人们。”作者多年远离故乡,尤其在遭遇人生坎坷之时,那种深植于作者童年的记忆就会引发出怀乡之情,对故乡的思念便愈浓愈烈。

《雁荡十二品》的作者蒋德敬这样对故乡倾吐真情:“雁荡为吾家山,幼所登陟,长而不忘。抗战军兴,辗转西迁,溯赣江,越梅关,泛漓水,而徜徉乎桂林阳朔之间;复由是出镇南,览剑湖,登云贵之高原,放扁舟于滇海,访石林,观叠水,听瀑于黄果树下;旋下七十二湾,以至巴中,浴身于北碚之温泉,纵目于峨眉之金顶。离家数千里,足迹遍西南,每对胜境,而雁荡之旧影,辄来脑海。今岁胜利还乡,重访雁山,虽人事具废,已非畴昔,然二灵无恙,龙湫依然,为之欣然心慰。身为雁山人,苟以雁荡为压倒一切,是亦陋矣。”一句“身为雁山人,苟以雁荡为压倒一切”道尽了对故乡深深的思念之情。人类总有一种追寻“本根”的倾向。民国温州游记也处处表达了对故乡的怀念。故乡是每个人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怀旧”成为他们定格的精神形象,“还乡”凝为他们永不消逝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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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都市与乡村

民国温州游记中的都市叙写,描绘了民国文人想象都市与置身都市的困境,心灵与都市分离的困惑等情感体验。尽管民国温州游记中文人对都市的描写,许多停留于局部的、经验式、符号化等现象层面的描摹,不能充分以都市文化哲学思维,展示“城”与“人”的复杂性与丰富性,但为强化人们对民国时期都市文化和都市人性的认知,进而影响人们变革世界的心理,具有不可忽略的意义。

民国文人陷入文化心理不平衡的状态源自城市与乡村的对比,农业与工业的对立,传统与现代的冲突,情感和理智的矛盾。他们心中无畏的使命和庄严的责任是救国救民的理想;他们追求求学求变的目标,于是他们告别看似封闭的乡村,投奔到开放的城市;但是,他们同时也意识到这条路也是人生的“苦旅”和精神的“逆旅”。

《雁荡岩瀑》一文作者罗宝珊面对大都市发出这样的感慨:“所谓东方巴黎的上海,被踏在我们的脚下,烦嚣的市声,喧闹的车马,确要使人们心目棼乱;那混合着尘埃与煤烟的空气,几乎把呼吸都窒息。”向我们展示了一幅工业化后的大都市嘈杂声扰心,烟雾缭绕在都市上空的画面,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与窒息感。

紧接着作者借由乘船的所见所闻道尽了都市化后人性的散失:“从车站到轮埠,登上一只开赴海门的轮船,我们将有一天两夜的海行生活了,因为团体人多,便求其经济,只好乘坐统舱,统舱是货舱的上层——客舱之最下层,起卸货物都要从这里出纳,货多的话,还得堆积起来,安排人们谁在上面。满舱是弥漫着腥秽臭气,不可响迩,讨厌的小贩更穿来穿去叫卖,乘客搬移行李,挤向身上推来,工役在杭育杭育的装运,纷乱扰攘,益发恶心,几疑置身市尘,心情异常烦乱!船于小屋五时廿分启椗,秩序才比较安静,不过舱门一闭,空气更闷塞,仅有两旁很疏的小圆窗洞,是不够流通空气的。我们闷不过,便到上舱散步去。这一来就好似发现奇迹一般;在上舱的两旁人行道上,堆积着货物,只留下一条几可通人的甬道,甬道上淌着从厨房里泼流出来的秽水;还杂着蔗楂菜根垃圾之类,引起我满怀的不畅,于是我只得细心地用足尖慢慢地踏过,走上甲板来。这里又出我意料之外,横七竖八睡着的蹲坐的,满是僧道及贫苦的乘客,一幅褴褛什物狼藉,行人须得攀近船栏走。我想:风雨浪涛的时候,这些乘客是首当其苦的,轮船公司未免不善管理,太不顾虑旅客的安全,惟货利是图。我希望公司当改善一下, 免得将来的一天出了危险,后悔莫及!” 作者试图真实地还原当时的动态场景,以此来引导人们对社会人生作深度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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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化苦旅的深刻领悟..........................19

1.对历史遗迹的还原描写................19

2.对本土民俗的深度体验.......................20

3.对宗教文化的仔细品味..............22

四、精美意象的集中呈现...............27

1.月之朦胧................. .27

2.水之灵动................ .29

3.风之呼啸................. .30

4.静之安宁................. .32

四、 精美意象的集中呈现

1. 月之朦胧

月,是游记作家们在民国温州游记中常用的鲜明意象。

朱自清如此表达对月的喜爱之情:“‘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这是一张尺多宽的小小的横幅,马孟容君画的。上方的左角,斜着一卷绿色的帘子,稀疏而长;当纸的直处三分之一,横处三分之二。帘子中央,着一黄色的,茶壶嘴似的钩儿——就是所谓软金钩么?‘钩弯’垂着双穗,石青色;丝缕微乱,若小曳于轻风中。”作者通过一幅“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横幅勾勒出一幅朦胧的画卷,在月光的笼罩下,一景一物都显得稀疏而曼妙。

紧接着,作者将笔端挪向“月”:“纸右一圆月,淡淡的青光遍满纸上;月的纯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从帘的上端向右斜伸而下,是一枝交缠的海棠花。花叶扶疏,上下错落着,共有五丛;或散或密,都玲珑有致。叶嫩绿色,仿佛掐得出水似的;在月光中掩映着,微微有浅深之别。花正盛开,红艳欲流;黄色的雄蕊历历的,闪闪的。衬托在丛绿之间,格外觉着妖娆了。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枝上歇着一对黑色的八哥,背着月光,向着帘里。一只歇得高些,小小的眼儿半睁半闭的,似乎在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那低些的一只别过脸来对着这一只,已缩着颈儿睡了。帘下是空空的,不着一些痕迹......”月的纯净,柔软与平和在作者笔下犹如“一张睡美人的脸”般精致,在月光的遮掩下下,海棠花也显得更加玲珑有致,格外妖娆,作者对“月”的喜爱,就连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

“试想在圆月朦胧之夜,海棠是这样的妩媚而嫣润;枝头的好鸟为什么却双栖而各梦呢?在这夜深人静的当儿,那高踞着的一只八哥儿,又为何尽撑着眼皮儿不肯睡去呢?他到底等什么来着?舍不得那淡淡的月儿么?舍不得那疏疏的帘儿么?不,不,不,您得到帘下去找,您得向帘中去找——您该找着那卷帘人了?他的情韵风怀,原是这样这样的哟!朦胧的岂独月呢;岂独鸟呢?但是,咫尺天涯,教我如何耐得? 我拚着千呼万唤;你能够出来么?”(《温州的踪迹》)作者借枝头的八哥舍不得入睡来表达自己迷恋月而迟迟不肯入睡的情感。作者也借残月与独月,来寄托寂寞的情怀与感伤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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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民国温州游记在承续传统游记中丰富和超越,表现了民国文人在重大社会变革中看温州看民国的心灵图景,展示了影响深远、独具特色的诗学特征,包容了深广而复杂的美学思想。

民国文人,在游历温州的雁山瓯水之时渗透着对于民族、社会、个人的忧患之情,涵蕴着民国文人积极地参与社会建设、建构独立的精神,表达了他们强烈的人文情怀,悲凉与激越交织,愤懑和惆怅相杂,伤感与进取同生,对民国温州文学史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

本文把温州民国游记可分为“雁山瓯水的心灵映照”、“漂泊人生的现实观照”和“文化苦旅的深刻领悟”三种类型,传达了民国文人游览温州丰富的精神取向和文化心理。

“雁山瓯水的心灵映照”,展现了“彷徨者的进退困境”、“隐逸者的精神家园”、“逍遥者的自由天地”这三方面。彷徨者盘桓于回顾与前瞻的尴尬与矛盾之中,陷入山水自然与人事泥淖的进退彷徨困境;隐逸者面对人事纠纷,不愿委曲求全,他们警觉疏离社会政治,走上一场隐逸之旅,在雁山瓯水的游荡中,寻找安顿灵魂的精神家园;逍遥者建构独立自由的隐逸人格,以温州雁山瓯水作为理想王国,逍遥于温州雁山瓯水的自然世界,在民国温州游记寄寓了自由追求人生理想的浪漫情思。

“漂泊人生的现实观照”,是民国文人漂泊温州地区的精神镜像,寄托了民国文人在温州的流寓转徙中所背负的沉重社会责任感与历史使命感。在“怀古与还乡”、“都市与乡村”、“破坏与建设”三对关系上,充分展现这些游记作者深切关注民族国家的生死存亡,深入思考社会政治的动荡和变革,深切体察人生价值问题,表达了他们批判现实、改造社会、向往光明、谋划未来的人生理想。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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