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山》的身份界说
美国南方文学对于《寒山》,评论界有着多种多样的定位,如有认为它是美国内战小说、历史小说、爱情小说、流浪汉小说、史诗、后田园小说、冒险小说等等各种不同的定位。它还常常被拿来其他的文学作品进行比较,最常见和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它和荷马史诗《奥德赛》(O咖sey)之间的对比,研究者们对小说的文本渊源,结构,情节,人物设置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认为《奥德赛》给弗雷泽的创作提供了一种范本,作者本人亦在多个场合坦承过《奥德赛》对他文本创作产生的影响。除了与《奥德赛》的对比之外,它也被拿来与《白鲸一记》(Mo妙Dick)、《永别了,武器》(AFarewelZtoArms)、《草叶集》(Leave、ofGrass)、《瓦尔登湖》(肠lden)等多部作品进行对比。从这些定位和对比中,研究者们挖掘出了蕴藏在((寒山》身上丰富的艺术风格和美学特质,为文本解读展示了多样性的视角,也取得一定的成果。但是他们的欠缺之处在于没有注意到《寒山》与美国南方文学之间的渊源,纵观整部作品之后我们会发现,《寒山》不仅继承了美国南方文学的传统,而且表现了在新的社会格局中南方文学所发生的新的流变。故而我们提出《寒山》是一部承继美国南方文学传统的小说。不过必须指出的是,我们可以从各种角度、以各种方式与途径来解析作品,只要这些解读对揭示文本的意义是有效的。
我们从美国南方文学传统的角度来解读《寒山》,认为它是一部当代的美国南方文学小说,并不是否定其他解读方式与角度,我们也不赞成给《寒山》贴上一成不变的标签。我们对《寒山》的身份进行的再界定,目的是针对国内外学界对《寒山》与美国南方文学传统之关系的关注不足的现状,一方面从美国南方文学传统这一角度对《寒山》的美学风格与特质进行再阐释,另一方面以《寒山》为例对美国南方文学在当代的新发展进行说明。与已有的《寒山》研究相比,从美国南方文学传统的角度来解析《寒山》,不仅能结合作家的创作意图为我们深入开掘《寒山》美学风格与特质,而且更能说明小说的当代意义。
(一)美国南方文学的内涵、形成原因及特色
我们要将《寒山》置于美国南方传统文学的视野内对其进行解读与论述,就必须先了解美国南方文学的所指、其形成原因以及它作为一种区域性文学的特征何在。美国南方是美国的国土版图上最大的区域。虽然历史上美国南方的划分与今天的划分己经发生了略微的改变,但是它的范围通常还是指美国南方及东南方部分,横向从东海岸的弗吉尼亚州向西至德克萨斯州,纵向由东南端的佛罗里达州向北至马里兰州这一片广裹的区域,包括弗吉尼亚(virginia)、佛罗里达(Florida)、佐治亚(Georgia)、南卡罗来纳(SouthCarolina)、北卡罗来纳(NorthCarolina)、阿拉巴马(Alabama)、田纳西(Tennessee)、路易斯安那(Louisiana)、阿肯色(Arkansas)、密西西比(Mississippi)、德克萨斯(Texas)、肯塔基(Ke咖clcy)、俄克拉荷马(Oklahoma)等一共十三个州。南方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它的土地面积约占美国国土的四分之一以上。
由于南方地理位置优越,幅员辽阔,土地肥沃,气候温暖宜人,所以从欧陆移民来到南方以后,南方就开始种植棉花、烟草、甘蔗经济作物,农业成为了该地区的经济支柱。新大陆的英国移民大多是中产阶级、乡绅及富商的后代,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经过个人奋斗后在新大陆建立起了自己的种植园,成为掌握南方经济命脉的新贵族,从而掌控了南方社会生活的主导权和话语权。他们依照英国上流社会的模式,构筑了南方主流基本价值体系和思维方式,即:追求优雅体面的生活方式,讲求荣誉与尊严、崇尚武力及侠义、热爱田园生活等等。经过几百年间的不断发展、演变,南方逐步确定了自己的文化特质。
在美国三百余年的发展历史中,作家、学者及历史学家普遍认为南方有别于美国其他的区域,南方人也对自己的与众不同的文化感到骄傲。纵观南方历史、经济、社会、文化等诸多领域,不难发现他们确实与北方对比明显。由此,人们都倾向于与南方以特殊的定位,把其看作美国的一种亚文化。
二、《寒山》对南方文学传统的继承与创新
在前一章,我们己经对《寒山》的南方文学身份进行了论证,《寒山》虽然是一部地道的美国南方小说,但是这部产生于上个世纪末的作品相较于南方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作品有了不同的面貌。一方面,它继承了在工业文明和消费文化双重打击下南方文学逐渐模糊的传统文学特质;另一方面,它在对传统继承的同时,结合了新的历史背景,融入了在新的历史时期作者对社会的思考,让南方传统文学得到了新的升华。下面我们将从《寒山》对南方文学的继承与创新进行阐述,从而才能更为全面、深入的了解小说。
(一)继承:对历史传统的倚重和对家庭的回归
南方文学历来对历史十分敬重,多重因素共同浇注形成了他们浓郁的南方历史情结。一方面,由于西方文明历史观的影响使得他们素有重视历史的传统观念。另一方面,内战的失败给整个南方的社会价值观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他们过去引人为傲的文化遭受质疑,他们开始对自身进行反思。在这种反思中,他们既认识到了自己的落后与不足,看到了奴隶制度的反人类和倒退的一面,对奴隶制心怀愧疚,但同时又掺杂着对南方风土人情复杂的眷恋之情让他们不能自已地对南方的历史进行粉饰和美化。南方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家群虽然不是一个有共同文艺主张的文学组织,但是他们对历史的认识却是十分相似的,他们对历史进行反思并把这种反思作为他们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他们把历史看作一个持续运行的体系,里面记录了人们的过往。人是历史的产物,他的经历和过去是组成人这个个体的重要部分,没有人能够摆脱历史,并且历史还会带给人启迪的知识和能量。
二、《寒山》对南方文学传统的继承.......................................... 16-27
(一) 继承:对历史传统的倚重和对家庭的回归.......................................... 16-19
(二) 创新:《寒山》诗意的写作风格 ..........................................19-27
1. 美丽爱情包裹下的回归自然的诗意主题.......................................... 22-24
2. 极具质感、画面感的南方自然景观.......................................... 24-25
3. 对战争和死亡场面的诗意处理 ..........................................25-27
三、当代美国南方文学特色.......................................... 27-32
(一)隐逸色彩浓重的美好家园 ..........................................28-30
(二)具有缺憾感的乌托邦 ..........................................30-32
结论
无论是王青松夫妇还是阿米什人,他们都和《寒山》一样在进行着一种文化坚守。《寒山》的坚守更是含有双重的意义,不仅是对差异性文明的坚守,还是对日渐消逝的传统南方文学创作阵营的坚守。莱斯特•皮尔顿认为,人类正在进入“一个不同文明必须学会在和平交往中共同生活的时代,相互学习,研究彼此的历史、理想、艺术和文化,丰富彼此的生活。否则,在这个拥挤不堪的窄小世界里,便会出现误解、紧张、冲突和灾难。”阳]在各种文明的对话与交流中人们不仅可以感受到文明的差异性,更重要的是在这一过程中人们逐渐解放自己原本狭隘的观念,这就为不同文化的平等对话、自由交流和双赢互利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平台。
《寒山》继承了美国南方文学传统对旧南方田园秩序与土地的眷恋主题,以诗意的笔触勾勒了一个现代世界所缺失的乌托邦世界,表达了人与自我、人与自然、人与他人和谐无间的向往,这无疑为被所谓现代文明包裹的人们思考到底什么是本真的生活、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我们要往何处去等问题提供了一种可能性的答案。或许我们可以说这就是继承了美国南方文学传统的《寒山》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