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与真实之间的张力——苏童小说的“回忆叙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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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字数:**** 论文编号:lw202321070 日期:2023-07-20 来源:论文网

一 苏童小说回忆叙事的成因

苏童是一个执着于回忆的作家,在他近三十年的小说创作生涯中有将近一半的小说大都是以回忆的姿态来展开叙述。那么他为何沉迷于回忆的长河中而无法自拔哪,这一定与他所处的时代、西方文化、自身的经历以及对个体生命价值的体认有关。

(一)特殊的社会时期

苏童出生于 1963 年,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文革中度过的,虽然文革中的“上山下乡运动”、“打击阶级异类分子”等政治运动几乎与他们无缘,但是那个年代社会秩序混乱、价值观被完全颠覆,这样一种环境氛围深深的浸染着少年苏童的心灵,以至于成年之后都久久难以释怀,创作时无意识的将目光转向过去,在回忆中重新审视那个年代。

​在《刺青时代》、《独立纵队》、《城北地带》等“香椿树街”小说里,小拐、红旗、达生等主人公对英雄人物的极力崇拜和不同程度的暴力情结可以说是“文革”特殊时代造就的结果,同时我们 从“野猪帮派”、“白狼帮派”、“座山雕”等帮派的称号中看出了文革对少年们身心产生的巨大影响。文革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一个信仰打倒另一个信仰的时期,社会已经失去了正常的规范和秩序,学校停止上课、工厂不再正常生产运作,大部分店铺不再营业,红卫兵、毛主席语录、五类分子等词语成为了流行语,一切矛头都指向了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每天胆战心惊,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批斗的对象,每个角落到处充斥着争权夺利的武斗与血腥场面。大人们忙于编排血腥与暴力表演,根本无暇顾及他们的孩子,而学校也不再教给孩子们文化与正确的价值观,失去了学习环境的孩子们获得了自由,正是这样一种特殊的时代,才成了孩子们的天堂。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所有的精力不再聚焦在学习上,而是开始以大人为学习榜样一次次制造着群派斗殴和暴力血腥事件,强者就成为大家崇拜的对象。在这个失序的年代里,崇尚武力与工农阶级占主流地位的身份认同成为社会的主流话语,整个社会被各种流行的红色口号与批斗、开群众会议、抄家暴力行为以及夸大其词的“高产、多产”的狂妄想法所充斥,苏童就是在这样一个价值缺失与文化荒漠的废墟上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心理学家皮亚杰认为儿童娱乐的目的在于激发儿童生命中的活力和创造力,而童年是儿童人生价值观形成的关键阶段。因此,看似娱乐的游戏活动对儿童来说却是具有积极的意义,他们在游戏中逐渐形成了对世界的懵懂认识。当社会呈现给孩子的是残忍与血腥时,孩子便在游戏的过程中模拟与效仿,《刺青时代》​中的小拐由一个懦弱的少年变成一个英雄时,他曾因陋就简地模仿了解放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条令来整顿自己的新野猪帮派,当香椿树街的人们传闻有人要整顿少年帮派时,小拐不屑的说出了他的口头禅,向其他孩子示威,并且他为了一己私欲向董飚复仇就不假思索地给他修了个阴阳头。除此之外,小说《河岸》中少年们常常谈及自己的阶级出身问题,当遇到有政治问题的孩子时就远而避之,甚至有的开口大骂“你们家是资产阶级修正主义”,库文轩的妻子因遗孤鉴定小组鉴定自己的丈夫并不是革命烈士的后代后毅然决然的与丈夫断绝了关系。洪子诚认为:“在先锋小说的‘形式革命’中,总是包含着内在的‘意识形态’的含义。它们对于‘内容’、‘意义’的解构,对于性、死亡、暴力等主题的关注,归根结底,不能与中国现实语境,与对于文化大革命的暴力和精神创伤无涉。”因此,苏童的回忆叙事文本中必然存在着那个时代特有文化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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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西方文学的影响

80 年代后期,商品经济盛行的同时外来文化大量涌入中国,特别是西方现代派文学,当时的知识分子不仅熟悉古典文学,而且不断为现代大师所诱惑,例如马尔克斯、博尔赫斯、卡夫卡、塞林格、福克纳、海明威、乔伊斯,等等。应该看到,60 年代出生的作家们从一开始就向大师们靠拢,马原制造的“叙述圈套”明显受到了博尔赫斯的影响,博尔赫斯的“空缺”艺术直接被转接到格非的小说叙述中,北村很难摆脱黑塞《玻璃珠游戏》之类作品对他的影响,苏童也不例外。

苏童写作初期就大量阅读了外国作品,这与它所处的时代有关,改革开放的突如其来使苏童来不及去阅读中国传统的文学,他是在后来的知识突击中获得的。所以西方文学对苏童具有极大的影响力。苏童曾在《答自己问》中谈到外国作家的影响时说:

​“这是一串长长的名单,他们包括世人皆知的那些大作家,海明威、福克纳、塞林格、博尔赫斯、马尔克斯。”

“在这些作家中,塞林格对我的影响很大。他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是我大学时读的。……他描写的人的青春期的心路历程和我很像。……《麦田》和《九故事》中少年们的青涩心态、成长情绪、成长困难,都深深打动了我。”​

塞林格对于少年成长的书写感染着苏童的情绪,使苏童一度回到过去,回首那段痛苦而又难忘的童年生活,他相继写下了许多回忆性小说包括《桑园留念》、《乘滑轮车远去》、《伤心的舞蹈》。苏童是塞林格的忠实粉丝,他对塞林格的喜欢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曾经将所有关于塞先生的作品都读了,作品中尤其是那些短篇小说柔弱多情的语言风格吸引着苏童,一直到后来的创作都充斥着塞林格的影子。从上述苏童的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坦诚与胸襟,尽管塞林格在当时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个不入流的作家,但是读塞林格的作品能使苏童身临其境,而真正吸引他的是塞林格作品中关于少年人叙述的腔调,所以,通过研究外国作​家作品对苏童的影响,我们可以发现苏童老是喜欢回忆过去、回到讲述少年的时代是有根源与诱发因子的。

​对于钟情于写短篇小说的苏童来说,他的作品同样也被大家博尔赫斯的文学精神所浸润,对于塞林格,苏童总是喜欢用“钟爱”、“痴迷”、“渗入心灵与精神”等赞美之词来表达对塞林格作品的喜爱,同样,苏童也不掩饰自己对于博尔赫斯的感激与崇拜,他认为博的小说酷似一种数学几何的运作思维模式,叙事话语简洁而不失风度,文本整体上呈现出如同霍金黑洞理论的无穷魅力。苏童曾在《寻找灯神》中坦诚的讲,他并不一定非要对某篇作品的思想内涵与文化精神了解透彻,但却在用心去感受博的小说,而且体验到了并为此倾倒。博尔赫斯在创作小说时,致力于从古典与现代之艺术的两级时空中去洗炼语言和表达特有的精神风貌,他的小说“既有古典的幻想与理念,又表达出现代的怀疑与冥思。在他的艺术精神中,就是如此奇异地溶铸着古典与现代的合金。”因此,苏童与博尔赫斯的艺术理念较为接近,他在作品《一九三四年的逃亡》、《骑兵》等小说中描写蒋氏祖母以及左林幻想自己骑马的情境时很唯美,沾染着浓重的古典气息,而其他小说中人物离奇的死亡与失踪造成的大量空白无疑是现代主义风格的典型借用。《祭奠红马》、《水鬼》等小说有博尔赫斯的作品《南方》、《手工艺品》的韵味,这些作品特别注重创作的技巧,人物言行的想象、意象与荒诞的结合充分显示着叙事的精致与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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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苏童小说回忆叙事的类型

​(一)经验性回忆——以“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为例

作家在创作小说时经常会以经验为依托展开想象从而建构文本,而经验则来源于作者的亲身经历与丰富的阅历,在回望过去时,大多数作家将目光聚焦在童年。心理学家认为,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童年时期是非常关键的阶段,冰心曾指出:“提到童年,总使人有些向往,不论童年生活是快乐,是悲哀,人们总觉得都是生活中最深刻的一段;有许多印象,许多习惯,深固地刻画在他的人格及气质上,而影响他的一生。”

“香椿树街”系列小说是苏童关于童年记忆的回忆性文本,“童年时代在苏州城北一条古老的街道上度过。那段生活的记忆总是异常清晰而感人。我的许多篇​小说都是依据那段生活写成的,诚如许多评论家所说,是“童年视角”、“童年记忆”……”,在这条街道上,作者演绎出了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些故事在作者的童年生活中都有原型,也可以说这些故事都是作者生命初期最真实的东西。“我自己最怜悯的作品就是这些香椿树街故事,这些故事确实与我的生命有关。我相信一个作家的童年在作品中不断的出现可以衍生出新的不同的意义,我可能会一直写下去。”

​童年经验有快乐与痛苦之分,而后者对人影响更大,当代文艺理论家童庆炳认为:“童年的痛苦体验对艺术家的影响是深刻的,内在的,他造就了艺术家的心理结构和意向结构。艺术家一生的体验都要经过这个结构的过滤和折光,即使不是直接表现,也常常会作为一种基调渗透在作品中。”③因此,童年时期的心灵创伤更容易成为作家一生的精神渊薮。苏童的童年在文革中度过,他亲眼目睹了缺乏人性的政治斗争,这无疑给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象,从而塑造了他们独特的精神气质。

​因此小说中的人与物就成为记录与反映那个时代特征的标志,这些人物不是作者随意编造的,而是有生活原型的。透过这些人物,我们不仅能看到那个时代特有的历史风貌,而且还窥探到作者叙述背后的人性思考。

1.经验性“回忆型”人物类型—病态少年

​作家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往往会以自己或身边的人物为模版,加上作家的想象虚构出一组组鲜活的人物群像,苏童的“香椿树街“系列小说以作者童年时期的自己和生活区域内的其他少年为原型塑造了一群病态少年群像,他们不仅有着身体上的缺陷,而且也有着畸形的心理。身体上有缺陷的少年包括有一双罗圈腿的左林、患有肺病的启东,患有视网膜急症的轩以及《木壳收音机》患有肾炎的男孩等等,而患有身体疾病的少年同时也患有心理疾病,除此之外还包括其他的街头少年,苏童以第一人称“我”的叙述手法回忆了这群患有疾病的特殊少年,作者通过回忆追述自己过去的童年记忆,并对特定时代的少年成长问题予以关注,同时展现了那个时代的荒谬与社会失范造成的人性整体上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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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创造性回忆——以“枫杨树系列”小说为例

回忆既是一种经验性的事实,又是一种先验性的存在。如果说 “香椿树街系列”小说是苏童对自己童年往事的无限留恋,那么“枫杨树系列”小说则是作者寻找家族谱系从而进行自我确证的一次精神回归。苏童发挥想象的能力虚构了一个“枫杨树故乡”,通过设计富有鲜明色彩的祖父辈人物形象从而营造出了一个个神奇又宏伟的家族故事。但是这一系列小说并非单纯植根于想象,它还出自于作家早年形成的感受体验与长辈讲述的故土人事传说,因此,“枫杨树系列”小说是作家以残存家族记忆为基础进行的创造性回忆。创造性回忆的概念在绪论中已做过详细界定,在此不再予以叙述,对于这一部分笔者着手从回忆的套叠结构、人物与历史的悖论组合两个方面出发。

1.回忆的套叠结构

苏童小说中描述的“枫杨树系列”小说不仅是叙述人“我”回忆所看到的家族的往事,而且还有多个人物主体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这些回忆有主人公自我的回忆,也有对家族人的回忆,比如“我”祖父回想起“我”幺叔小时候的事情、沉草回忆自己的亲爹与哥哥、“我”回望“我”父亲以前的生活画面等,这些回忆一层套着一层丰富了故事文本,同时构成了丰满的人物形象体系,很好的补充了叙述人“我”的回忆的局限。

在“枫杨树系列”小说中,叙述人“我”是回忆的主体,贯穿了小说的始末,模糊的家族记忆经过“我”的回忆故事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父亲也许是个哑巴胎。……十九岁那年我离家来到都市,回想昔日少年时光,我多么象一只虎崽伏在父亲的屋檐下,……,我回忆起从前有许多个黄昏,父亲站在我的铁床前,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在我的已故亲人中,陈家老大狗崽以一个拾粪少年的形象站立在我们家史里引人注目。”

“我记得那回被老人们挑出来做了船上的送竹童子,跟着船走一百里水路到城里去。”​

苏童的这些小说通过叙述人“我”的回忆连接起一个个故事片段,在作者虚构的童姓家族故事中,叙述人“我”有条不紊的讲述着家族中残存的每一位人物,“我父亲”、“我伯父狗崽”、“我祖父”等家族人物在我的回忆中一一展开,但是​苏童并不是一味的以叙述人“我”回忆,而是“我”的回忆中套着人物自己的回忆,形成了回忆中的回忆,即回忆的套叠结构,这种回忆类型不仅仅使人物的性格与心理更加形象化、生动化,还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意义:强化回忆的时代感与家族历史的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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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苏童小说回忆叙事的形式 ................... 27

(一)回忆叙事的视角 .................. 27

1.第一人称“我”的视角 .................... 27

2.叙事视角的位移与变换 ................. 29

四 苏童小说回忆叙事的意义 .............. 39

(一)南方家园的审美建构 .................. 39

(二)个体生存的确证与扩张 ................... 41

四 苏童小说回忆叙事的意义

​(一)南方家园的审美建构

每个作家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家园情节,家是温馨而美好的,当作家进行创作时都会自觉不自觉的回到过去,而回忆成为一种有效的叙述方式,通过回忆儿时的快乐与忧伤、故乡的风俗人情都会形成清晰的画面,作家对往事的追忆不仅是自我确证的一种方式,更是对家园的审美建构。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鲁迅的绍兴、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老舍的北平始终是作者割舍不下的儿时故乡,在时移势易的今天,现代化的高速发展逐渐摧毁了作者记忆中的故乡,而以文学回忆的方式进行精神家园的建构成为每个作家的审美想象方式。苏童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作家,他通过自己的童年经验和对家族的追忆虚构了“香椿树街”和“枫杨树故乡”两大地理坐标,建构起了对南方家园的想象。尽管苏童给我们呈现的是一个堕落的、颓废的南方世界,但是字里行间却散发着一种诗性的、审美的魅力。

苏童小说中大量描写了南方特殊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包括嘈杂、拥挤的街道,潮湿阴暗而又闷热的天气、粘滞肮脏的河流等,在小说曾这样写道:

​“苍白的缺乏人情味的是石硌路面,两排无始无终的破旧丑陋的旧式民房,街上苍蝇飞来飞去带有霉菌味的空气,出没在黑洞洞的窗口里的那些体形矮小而​又面容猥琐的街坊邻居。”

“乌黑发臭,仿佛城市的天然下水道,水面上漂浮着烂菜叶、死猫死鼠、工业油污和一只又一只的避孕套”​

​从上述文字可以看出,苏童所在的南方是一个糜烂、腥臭、阴暗的地方,但是作者却一头扎进这一片天地里无法自拔,苏童想要表达的正是一种真实的南方世界,这个世界在苏童的笔下没有功利化的色彩,而是带着难以割舍的真实情感。学者曾谈道,当作者回忆过去时,他应该是带着真挚的情感沉湎于过去的情感体验,而非抱着功利化色彩去创作、去认识,这样的回忆才算得上是审美的回忆。出生于江南的苏童,从小受到南方特有文化的滋润,江南绵绵细雨浸润着他敏感纤细的感觉器官,南方的河流与街道培养了他特殊的审美趣味,而南朝伤世感怀的柔弱悲凉情调更是刻在苏童敏感忧愁的心里,使得苏童的小说呈现出南方独有的雅致柔美的颓废诗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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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对于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来说,回忆是他们回溯过去独特岁月的一种方式,苏童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前期创作的小说几乎都将视角定格在童年的经历与家族的追忆上,而“香椿树街”和“枫杨树故乡”成为苏童展开想象与虚构的两大地理坐标。这两大空间不仅还原了南方独特的文化景观,而且在价值观缺失的社会转型期,使苏童以重新回到过去的方式进行自我的追根溯源与确证,同时使作者在回忆长河中打量着记忆中的各类型人物,进而对这些生命做形而上的思考。

细读苏童的小说发现,他的回忆叙事文本中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暴力、罪恶、亲仇、纵欲、神秘的氛围,但是苏童在叙述时运用了唯美的叙述方式来描述人物的死亡、事件的演进与景物的变化。在叙述文本中,苏童以第一人称的回溯性视角统摄全文,文本中间又夹杂着“我祖父”、“我父亲”等第三人称的回忆视角,叙述视角的位移与转换不仅丰富了文本而且还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在时空结构上,苏童更是打破了传统的方式,以先锋实验的叙述策略来建构文本,同时叙述的空白使暴力的画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整个叙事趋向一种中和,最后幻化为一种诗性美。先锋作家在叙事时表现出不同的画面与感觉,同样是回忆叙事,余华的作品里虽然充斥着死亡与暴力事件,但是并不恐怖,而苏童美丽忧伤的叙说才真正使死亡获得了惊惧和撼人心魄的力量。

​苏童的回忆叙事在现当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这对于作家创作回忆小说与研究者深入探讨回忆性文本都提供了很好的范例,然而,从苏童创作的发展道路来说,一味的沉溺于过去的记忆中而不适应时代的发展终将会在以后的时期里渐渐退出人们的视野,走向边缘化,创作的思路也因过去的局限而走向枯竭。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的浪潮都已经过去并被人们所遗忘,后代们没有经历过文革的记忆,不能像以前的读者一样感同身受,而且由于先锋文学的实验性质,一味的追求形式的技巧与叙述策略的运用使内容呈现出苍白化的趋势,因此,一味地沉迷于回忆的创作中而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只会因读者的淡出而失去吸引力。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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