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柳美里(YuMiri,1968——),日本著名小说家,1997年以小说《家庭电影》荣膺第116届芥川龙之介奖。在当今价值观多样化、高学历化、高龄化、家庭不稳定化、少子化的日本社会,女性参与社会的机会大大增加,在文坛也同样出现了女性文学百花齐放的局面。柳美里作为一名在日韩国人,不仅出生在日本,甚至可以说她的生活方式已经完全被日本社会所同化,这位作家曾经身着和服参拜日本神社是最好的证明。与此同时,必须指出的是在她内心深处或者思想底层,显然流露出日本的殖民主义留下的“蛛丝马迹”,肯定隐藏着作为一个韩国人的难以抹去的创伤。至2010年8月10日,日本对韩国统治整一百周年。日本首相菅直人为日本过去对朝鲜半岛犯下的罪行——36年的殖民统治道歉。我们姑且不论日本首相对韩国道歉的背后是不是历史正义和道义原则上的暧昧政治交易,这样的一个事实是没法改变的,从一百年前的8月开始,日本与朝鲜签订合并条约,从此韩国开始了长达36年的屈辱生涯。在日韩国人的形成过程是朝鲜人民的一段难以忘却的血泪史,而在日韩国人在当今的日本社会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对日本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都产生了不可忽略的重要影响,甚至出现了像柳美里一样驰骋于日本文坛的人气作家。而这一部分人有的加入了日本国籍,有的仍然持有韩国国籍,有的则不持有任何国家国籍。柳美里的文学作品没有触及尖锐的政治和社会问题,整体上给人一种忧伤、黯淡之感。在造成这种行文风格的原因当中,不无作者本人性格方面的原因,同时也正是因为日本人与世分隔的、独特的民族意识,才使这些在日韩国人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始终感觉自己是局外人。日本人在对待其他民族的态度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他们这种排外的倾向。在日本,只有在品行良好的前提下,在日本住满十年日本政府认为为日本社会做出了贡献的外国人才可以向入管局申请办理永久居住权,而且,很多岗位和优惠条件都只是专门给持有日本国籍的人设置的。据中国文化报2010年3月27日记者毛莉报道:“樱花盛开的4月是日本新学年开始的时候。对于日本高中生的家长来说,今年也许会特别轻松,因为日本国会众议院通过了鸠山内阁的一个重要法案,法案的内容为从今年4月1日开始,日本高中将免除学费。但是,对于在日本的朝鲜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因为他们被排除在了受惠范围之外。这项普及日本列岛的政策在遇到在日韩国人时顿时别扭了起来,围绕在日朝鲜人学校该不该享受这一项优惠政策的话题,日本政界各个党派之间唇枪舌剑地吵了将近一个月,而且日本的人权状况也因此遭到了联合国的批评,认为其是一种种族歧视行为。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委员曾用‘根深蒂固’这个词来描述日本国内对部分外国人和该国少数民族的严重歧视。”赖肖尔在《日本人》中也提到:“日本人在任何环境中总是首先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日本人,而其他人首先是‘非日本人’,日本人比其他的民族都更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当然那些本身受到歧视和压迫的少数民族和部落民除外。日本人这种强烈且根深蒂固的与世分隔的感情,为移居日本的外国人设置了巨大的障碍。日本人的集团性和排他性最明显的表现在他们对待在日外国人的态度上,他们始终认为外国人终究是外国人,也就是局外人。”
当然,还有作者本身家庭的畸变给作者造成的心理阴影。作者在另外一部小说《命》中坦言想让自己的儿子丈阳加入日本国籍,作为一个母亲而言,再也不想让儿子遭受无根飘零的无助感,可谓为了后代呕心沥血。日本当代女作家柳美里的作品涉及戏剧、小说、随笔等多个领域,受到了很多文学评论家的关注,她的作品中还有很多与文学界作家、评论家的对谈,关于其作品的研究论述也较多。但是,关于柳美里这位作家的作家论却很少见,研究专本更是至今未出现。可以说目前国内还缺少对柳美里这位作家的相关研究。关于柳美里作品的研究,一般侧重于两个方面,一是对民族性和人权问题的分析,二是对作品内容、传统家庭崩溃问题的分析,其中对柳美里的文学作概观类注释的有吴琳的《韩裔女作家柳美里的“滞日”创作》,这篇文章从整体上对柳美里的主要著作作了简要明了的剖析,王宗杰的《新世代女性文学の位相》则深入探讨柳美里文学的成因。而从家庭的重构与演变角度来对柳美里文学作出注解的论文有付夏鹭的《论日本当代女性文学的‘家庭观’》如刘英的《才情之作——评介第116届芥川文学奖获奖作品<家庭戏>》张文颖、姜海燕的《从柳美里的<家庭电影>看当代家庭的解体》王月花的《伝統的な家族の崩壊―柳美里の小説解読》
、等等,“家庭是最有魅力的主题,这个主题更像是我的宿命。在日韩裔第一代作家不写家庭,他们脑袋里装的是革命;第二代开始写家庭问题,但总是和祖国统一联系在一起;第三代要彻底写家庭,把家庭解剖得体无完肤。不过,我讨厌把我塞进所谓‘在日文学’的框框里。日本人喜好分类,但用到人的身上,就有了些别的意思。我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韩国人。父亲不曾归化,令我感激。处在日本和韩国的夹缝间,被置于不得不思索的境地,对于作家来说是好事。书店为我举办签名售书活动,有自称右翼的男人打电话威胁:柳美里的发言是在蔑视日本人,不取消活动就安放炸弹。倒是一些日本人有意无意地逼着我认同祖国”柳美里说道。就笔者所搜到的学术论文资料来看,关于研究后一话题的居多,尤其是对获得芥川奖的《家庭电影》的分析居多,而对柳美里的自传体小说作详细分析的却很少,而把日本占领国这段惨痛历史留下的后遗症揉进作品中仔细分析的更是少见,而这部自传更能加深对柳美里这位作家的认知。
本论文在借鉴前人的理论成果、参考前人所搜集的资料的基础之上,试图通过对柳美里作品《水边的摇篮》中殖民化意识的分析来说明日本的殖民主义侵略对几代在日韩国人造成的重大影响,剖析日本的殖民主义行径酿成的悲剧对在日韩国人的影响。在日韩国人的问题与全球化中的日本面临的一些问题,有共同之处,这是一个非常有现实意义的问题,也可以认为,这个问题使人权、法律之下的平等等普世价值面临考验。
目录
引言..................................................................1
一、从“日本臣民”到“帝国难民”的在日韩国人..............................3
(一)何为在日韩国人及在日韩国人社会的形成............................3
(二)在日韩国人在日本的境遇..........................................4
二、柳美里及其文学........................................................7
(一)柳美里其人......................................................7
(二)柳美里文学概观..................................................7
三、《水边的摇篮》中的殖民化意识体现......................................11
(一)态度思维视角...................................................11
(二)追根溯源视角...................................................13
(三)行动作为视角...................................................15
结论.................................................................19
参考文献.................................................................20
附录.................................................................22
...........................................
结论
1904年2月,日本挑起日俄战争,日本置朝鲜政府的中立立场于不顾,迫使其签订了《第一次日韩协约》,此后,1905年2月伊藤博文代表日本签订了《第二次日韩协约》,之后,日本以伊藤博文的死亡为借口迫使日本签订了《日韩合并条约》,从此日本实现了对朝鲜半岛殖民统治的“合法化”,朝鲜彻底沦为了日本的殖民地。在日韩国人正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产生的,二战结束之后,日本单方面否认了他们由于沦为殖民地而变成的“日本国籍”,于是,一部分人得以回到自己的祖国,而大多数的在日韩国人由于归国条件限制的严格而不得不留在了日本,他们也就是今天在日韩国人的祖辈。我们就应该像作家徐京植一样对“在日韩国人”的理解方面不应该简单停留在日本社会因固执于单一日本民族的幻想而导致的排他性问题上,而是在认真审视了殖民统治、战争、极权主义带来的种种“身份剥夺”之后,更倾向于普世价值的创造性思考。
综上所述,《水边的摇篮》作为柳美里的自传体散文,尽善尽美地给我们勾勒出了主人公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可谓一部充满辛酸和挫折的成长史。在这部散文中我们体会到了家庭的不睦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感受到了日本社会“森严”的身份制度,更让我们目睹了在日韩国人作为“外来者”在生活中的种种阻力。因此,我们不应该单把这部作品列入家庭题材的范畴,更应该仔细品味其深层次的韵味。
参考文献
[1]毛莉.日本人权状况再遭联合国批评[N].中国文化报.2010年3月27日第003版.
[2 赖肖尔.日本人[M].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448、158.
[3 吴琳.韩裔女作家柳美里的“滞日”创作[J].日本学论坛,2007(4):31-33.
[4]王宗杰新世代女性文学の位相[D]2009年86、85-95、87.
[5]付夏鹭.论日本当代女性文学的‘家庭观[J].世纪桥,20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