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言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早期,虹影开始成为自由职业写作者。作为那个时期为数不多的自由职业写作者之一,她既写小说也写诗歌。八十年代后期,她先后就读于鲁迅文学院和复旦大学。1991 年,虹影留学伦敦并定居于此,几乎所有重要的长篇小说均于此后创作,代表作有《饥饿的女儿》、《K》(后改名为《英国情人》)、《女子有行》、《上海王》、《上海之死》等。她的代表作在全世界已经被翻译为二十五种语言,除了被翻译为英文、法文等主要的欧洲语言外,还被翻译为芬兰文、波兰文、葡萄牙文和越南文等。虹影的作品除了受到西方出版商的青睐之外,还受到一些西方学者的好评,比如英国桂冠诗人安德鲁 莫申就曾经说过:“虹影的作品是尖锐的、不妥协的、直接的和有着强烈情感的张力,但也充满着诗意和优雅。”
作为作家,虹影的身份多元化:女性、中国作家、旅居外国。虹影既背负东方的传统文化,又在西方文化的背景下写作,这一切都使其文本不可避免地带有跨文化的特征。在文学创作中,创作主体的文化身份必然作用于作品。著名学者乐黛云认为,“……人,几乎不可能完全脱离自身的处境和文化框架,关于‘异域’和‘他者’的研究也往往决定于研究者自身及其所在国的处境和条件。”这句话适用于研究者,同样也适用于研究对象。从文化的角度来评判文学作品,是因为在 20 世纪中西方文化交流史上,文学是实践不同文化间相互传递与交流的重要手段,文学以自己的审美形式显示了不同文化语境下人们对于不同文化的理解和阐释。文学既是一种文化意义的表达形式,又是能够承担传递和理解作用的不可或缺的“文化角色”。在跨文化的“流通”过程中,由于传播者身份、语境的不同,以及传播目的的不同,同一文化会呈现出不同的形貌。由此可以看出,在跨文化的文学创作中,作家身份和立场的重要性。虹影的小说中所创作的人物形象,与她的多元化身份存在着某种联系,令她的作品呈现出复杂化和多元化的一面。具体而言,虹影小说创作的时代既是在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和文化领域都发生激烈变动的特定时代,又是在世界局势风起云涌,从两极分化走向多极化、全球化的时代,文学生态环境的复杂性和文学自身发展的规律性使虹影的小说在创作主体心态、题材择取、艺术探索和文化精神等方面都呈现出具有研究价值的一面。尤其是作家创作于 1996 年到 2000 年间的几部重要的长篇小说,如《饥饿的女儿》、《K》、《阿难》等,这些文本创作于作家写作的高峰期,是作家的代表作,并且具有后殖民文本的特征。按照通常意义上的后殖民理论的界定,后殖民文学是指“对于殖民关系作批判性考察的文学。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抵制殖民主义视角的文学”,而其中的后殖民性则是“殖民地国家的人民以强力或以别的方式为自己争取历史主体地位的一种状况”。但是,中国的情况比较特殊。一方面是中国在历史上从来不曾沦为完全的殖民地,因此在牵涉异域的写作中没有明确而自觉的反抗意识;另一方面是在事实上深受帝国主义强权之苦,在现实中又同时经受它的强力诱惑。因此,此处所指的后殖民文本,是在西方制度文明、物质优越条件和思想文化的天然优势的影响下出现的文学创作,这些文本在人物设置上总会设置异域人物角色,在情节设置中表现东西方文化的冲突或交融的努力,使存在于当代中国人头脑中的自我身份描述在他者镜像的映照下显影。在这样的时代,评论者在做文学批评时,更需要将文学文本放置在具体的历史文化背景中去考察,而这正是后现代主义语境下的后殖民主义批评的重要原则。本论文的第一部分集中论述作家的“自塑形象”与“东方主义”的关系。在形象学中,“社会集体想象物”是指注视者或者作者的社会对异国的总体认识,是创作异国形象的作者的“意识形态和文化空间”,也就是说作者所创作的“异国形象”更多地折射出了“自我”文化的需要。在虹影的作品中由其塑造的人物形象和国家形象表现出了中西文化关系的权力差异,与她的自身文化身份结合,呈现出自我东方主义的形态。
论文的第二部分主要是探讨作家在跨文化语境下创作的叙事文本中所隐含的女性意识。在当今的文坛上,虹影是一个特别的女性写作者。在她创作的作品中有着鲜明的女性意识。通过对她早期作品《女子有行》和后期一些作品的具体分析,指出从欲望书写到社会叙事的流变,从女性的私人空间到公共空间的延伸,意味着虹影从来就不满足于停留在女性文学有限的私人空间中,而是走向更加广阔的女性表现空间。虹影创作的小说发表后,在域外引起较大的反响,赞誉随之而来。但在国内,虹影小说的研究现状比较散乱也不甚令人满意,仅有少数单篇的评论文章出现,而且毁誉参半,陈晓明、刘再复等人对虹影的小说作了较高的评价,而另一些评论者则将虹影的小说归入风行一时的“私语写作”、“身体写作”之列。本论文在参考这些评价的同时,结合具体的文本,从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对虹影的写作进行了分析研究。总的来看,国内目前对虹影小说创作的研究比较薄弱,尤其在整体性和深度性研究方面较为薄弱。本论文从虹影小说的小说文本实践出发,通过对虹影小说所呈现出的文本风貌的阐释,透视其小说的文化精神诉求,进而对虹影小说的艺术成就及其在文学史中的地位给予客观评价。本文以跨文化的语境作为切入点,借助后殖民批评、女性主义批评等研究视角,对虹影小说进行本质性、整体性和文化诗学性观照,具有较大的创新意义。
目 录
导言………………………………………………………………………1
第一章 自我东方主义的文本书写
1.1 虹影小说中的自塑形象…………………………………………4
1.2 自我东方主义………………………………………………… 12
1.3 跨文化语境下的叙事策略………………………………………20
第二章 跨文化叙事文本中的女性意识
2.1 从个人欲望到社会风云…………………………………………26
2.2 从魔女到女王---白日梦的延伸……………………………33
2.3 定位与超越………………………………………………………39
结语…………………………………………………………………43
参考文献 ……………………………………………………………45
……………………………………………
结 语
本论文通过研究虹影创作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探讨在跨文化语境下,作家的自身文化和自身性别的影响,是怎样表现在她创作的文本形象中,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文本形象其实是她自身文化和性别影响的产物。在《饥饿的女儿》里,虹影塑造了“六六”这样一位在苦难中成长的少女形象;在《英国情人》里,她塑造了“闵”——展示东方奇观的奇女子形象。通过这两个形象,虹影描述了“抗日战争”、“大饥荒”和“文革”时期这些中国人难以忘怀的特殊岁月,中国人经历的重大劫难。她所写的不但是个人和家庭在这些特殊岁月中的遭遇和痛苦,更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普遍的痛苦。这正应了詹姆逊所说的“关于个人命运的故事包含着第三世界的大众文化和社会受到冲击的寓言”。通过这个寓言,中国人在这种残酷的现实中所经历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磨难以及被磨难所压抑着的激情得以展现。对于跨文化的叙事作品来说,创作主体的文化身份,会使其作品在表现上带有明显的文化差异政治的特征,而虹影的作品则表现为“自我东方主义”。“自我东方主义”是赛义德“东方主义”的延伸性理解,主要是指东方文化身份的作家,以西方想象自己的方式来想象自己、创造自己,从自己与西方文化的不同和差异里去肯定自我和确认自我,在跨文化创作中进行“自我再现”,而这种“自我再现”往往与西方论述东方的刻板印象,或固定形象,也就是形象学所说的“套话”发生吻合,形成了与西方口味相同的“共谋”关系。虹影创作的一些作品显示了“自我东方主义”特征,我们不能因为她迎合了西方人的口味,就否定其对中国文化弊病的批判,西方的眼光也可以成为我们自省的视角。
参考文献
[1] 朱立元主编:《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年。
[2] 林树明:《多维视野中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年。
[3] [美] 勒内 韦勒克、奥斯汀 沃伦,刘象愚等译:《文学理论》,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 年。
[4] [美] W C 布斯:《小说修辞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 年。
[5] 虹影:《饥饿的女儿》,知识出版社,2003 年。
[6] 虹影:《英国情人》,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 年。
[7] 虹影:《女子有行》,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 年。
跨文化背景下的女性写作-解读虹影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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