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在“大众创新，万众创业”的背景下，随着经济和社会的不断发展以及政策的支持，创业大潮正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当今时代创业企业的成功大部分原因来自于企业家的心理因素，企业失败的原因来自于心智模式（骆志豪，2008）。创业企业的经营成败与企业领导者即企业家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息息相关，而这些决定其实与企业家个人的思维模式以及其经历、经验和学习有关，也就是与本文以下提到的创业者心智模式相关。然而创业企业由于其时期的特殊性，面临资金、资源、信息、机遇等各方面不如成熟企业的问题，造成其存活率较低的现象(Khelil，2016）。从错误中进行归因和总结，并进行全新的学习，对企业经营成功有着重要的影响。除此之外，创业者面临的创业环境是动态多变的，如何在动态环境中，通过自身成熟的心智模式，进行有效的学习，进而获取经营成功对创业者来说十分重要。
（1）创业者心智模式的相关研究。Kenneth Craik 在 1943 年提出，心智模式是指那些存在人们心中的根深蒂固、并影响着人们认识外部世界以及采取行动的许多假设、陈见和印象，是由过去的经历和经验形成的一种较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李迎，2013）。吴子稳认为企业家的心智模式可以影响到整个企业的组织文化、运行程序与规范，对整个企业的发展具指导意义（吴子稳，2007）。企业家在固定化的心智模式的影响下，产生对企业的战略构想，实现组织目标。在遇到事关企业发展的关键性问题时，企业家的心智模式对他们处理和解决问题时的方向和方法都产生了重要影响。骆志豪从组织决策方面、组织文化和管理风格方面、组织设计方面和战略决策方面研究企业家心智模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证实心智模式对企业的绩效有重要影响（骆志豪，2008）。由于创业企业面临的环境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因此组织决策在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企业家个人的心智模式。而创业者作为组织最高层，其价值观与信念都会对整个企业的价值观及文化造成直接的影响。当企业在经营过程中，企业家发现现有的组织机构或模式与现在的环境不符，此时会利用通过多次实践形成的心智模式对组织结构进行调整。而企业家心智模式对商业机会的识别和补充、对战略决策的方式方法等，都会对企业的发展方向有直接影响。
（2）错误学习的相关研究。创业失败和错误会动摇创业者先前建立的价值观和某些基本假设(Sitkin,1992)。企业家在创业初期由于资源、技术、信息等各方面不占优势，势必会遇到挫折，遭受失败。企业家之前的某些价值观和观念会受到质疑，自信心、热情等各方面情绪也会遭受打击。此时的创业者就会开始寻找失败的源头，进行失败归因，进而进行分析与学习，以此克服障碍。创业失败为亲历者和旁观者提供了很好的学习机会，创业者从失败中重新崛起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学习过程（郝喜玲，2015）。创业者在创业初期面临的环境充满了一切不确定性因素，而且由于资源的紧缺，想要一开始就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此时，创业者只能利用有限资源有意识的进行试探学习，从一次次失败和错误中总结原因，进行失败归因，不断积累经验。王华锋等人在研究创业失败与绩效的关系时发现，适当程度的失败会通过失败学习将知识和信息等传输给创业者，创业者通过失败学习，将这些知识和信息转化为有利于企业发展的资源（王华锋和李生校，2017）。失败可以为未来的企业发展和社会经济发展提供一个很好的学习途径(Shane,2001)。创业者在不断犯错、不断总结、不断进步的过程中一步步成长，而企业也在不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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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的与意义
1.2.1 研究目的
本研究的目的主要是从“意识—行为—结果”这一研究路径出发，以杭州地区的创业者为研究对象，研究在环境动态性作用下，创业者心智模式、错误学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以期完善相关理论，弥补以往研究中的不足，对创业企业在动态的环境下获取和保持竞争优势提供较有意义的理论借鉴。
1.2.2 研究意义
从理论的研究角度看，本研究的意义如下：
第一，完善了心智模式的相关理论研究，心智模式分为个体心智模式和团体（共享）心智模式，目前国内对心智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共享心智模式，而对于企业家个人的心智模式进行案例和数据研究的为数不多。心智模式是对过去的经验总结，是根深蒂固的一种思维模式，在一定的环境中经过“后天”的教育和知识的内化而形成。从企业家心智模式的的视角来研究错误学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这在目前国内的研究来讲，还属新颖。本研究通过构建创业者心智模式、错误学习、环境动态性及绩效的模型，研究企业家错误学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为心智模式的研究进行了一定补充。
第二，丰富了国内错误学习的相关理论研究，目前国内有关错误学习对绩效的影响的相关研究不是很丰富。作为企业家在创业初期积累创业经验的主要方式之一，错误学习是创业者由失败走向成功的重要途径。创业失败是必然的，及时进行错误学习，总结经验教训，对之后的创业及企业的发展都有重要意义。本研究通过对国内外有关错误学习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对错误学习的概念、维度及测量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探讨错误学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以及在创业者心智模式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所起的作用，并引入环境动态性这一调节变量，对错误学习的研究进行一定补充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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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创业者心智模式的文献综述
心智模式最早是由苏格兰心理学家 Kenneth Craik 在 1943 年提出，是指那些存在人们心中的根深蒂固、并影响着人们认识外部世界以及采取行动的许多假设、陈见和印象（李迎，2013），是由过去的经历和经验形成的一种较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心智模式分为个体心智模式和团体（共享）心智模式。关于心智模式的研究，目前国内外已经有许多学者在关注。但是目前的大部分研究都集中于共享心智模式，主要研究企业员工的共享心智模式对企业绩效和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曹元坤，2017；朱学红和邹佳纹，2016；曹振杰，2013；吕晓俊，2009；Mohammed & Klimoski,2000；Mathieu,2000）。而目前对于企业家个体心智模式的研究数量不多，其中能进行数据调查进行实证分析的研究更是少之甚少，大部分只停留在理论及案例分析阶段。创业者心智模式，是指企业如何利用不确定的环境，创造商机的思考方式（倪国庆，2010）。企业家的心智模式对于创业企业的创立与成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影响因素。创业企业在创立和发展初期，由于各项资源的紧缺和市场活跃度不够，势必会遇到瓶颈，而企业家的心智模式在此时对于企业战略、商业模式以及资源整合和利用等各方面，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1.1 创业者心智模式的内涵
（一）国内学者对创业者心智模式内涵的研究
本文认为目前国内学者对于创业者心智模式内涵的理解大致可以分为两个角度：创业者心智模式包含的内容以及影响创业者心智模式的形成要素。
（1）从创业者心智模式包含的内容看：企业家心智模式是指企业家在企业基于生产经营活动过程中的经验、经历、价值观、知识等形成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葛卫芬，2008）。企业家的心智模式是一种由长期的过去的经历形成的相对比较稳定的状态，对创业企业的成长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李雯等认为企业家的能力在于识别创新机会、做出创新行动，而这种能力与企业家自身的心理特质有关（李雯，2013）。在创业企业的发展面临模式的选择、战略的调整以及其他问题时，企业家自身的价值观、先验知识等都会影响其选择，影响他们对创业机会的识别，影响企业的创新，进而影响企业的发展。目前国内学者对企业家心智模式包含的内容大致可分为：科学的思维方式、良好的心理品质、健全的知识结构和优秀的思想品德（王庆宁，1999）。首先，创造性思维和系统性思维以及战略性思维方式对于创业企业的领导者是必须具备的。企业家必须要考虑整体和局部，对未来的发展趋势有清晰的见解，敢于打破常规，敢于创造。其次，与常人相比，企业家们面临的环境更为复杂和庞大，承受的压力也无法想像，因此他们必须具备超人的自信心和胆识，具备坚持不懈的心理品质。再者，“适者生存”的市场环境要求创业者们必须有丰富的知识素养，无论是企业管理知识还是经济学、心理学知识，掌握的知识面越宽，看到的世界也就越宽广。最后，责任感、使命感是一个新时代创业者需要具备的道德品质，企业的最终目的不应该只是盈利，勇于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才能走向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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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错误学习的文献综述
创业学习是在创业活动中进行认知、反思、联动以及应用的动态过程，在这个连续的过程中，会投入更多的时间和情感，是一个深入内化的过程（张蕊香，2015）。目前大部分研究集中于创业学习，而对错误学习的关注较少。在“双创”的背景下，创业热潮兴起。而学者对创业的研究也大都集中于创业成功者身上，更多关注的是创业光鲜亮丽的那一面，而对于创业失败、创业错误的关注极少。其实创业者在创业道路上承担着极大的创业风险，创业成功是偶然的，而创业错误是必然的。据《财富》杂志数据调查显示，全球中小创业企业倒闭率达 70%，而中国则高达 90%。近几年随着几次“倒闭潮”的来袭，学者们也逐渐认识到创业失败和错误的积极影响，失败的经历也是创业成功的资源之一，错误学习作为创业者经验和资源积累的重要途径，是创业成功道路上必须的经历。
2.2.1 错误学习的内涵
目前的研究对错误学习的界定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对错误学习的研究也是多方面的。错误学习属于创业学习的范畴，是一种特定情境下的创业学习（王华锋和李生校，2017）。谢科范和彭华涛认为，试错是为了利用机会并发现新的机会，减少机会成本的市场活动，自然界的试错过程是“达尔文式”的，是无意识的,而高科技企业构建其社会网络的试错过程是“拉马克式”的，是有意识的（谢科范和彭华涛，2005）。创业者在创业初期面临的环境充满了一切不确定性因素，而且由于资源的紧缺，想要一开始就击中要害几乎是不可能的。此时，创业者只能利用有限资源有意识的进行试探学习，从一次次失败和错误中总结原因，进行失败归因，不断积累经验。创业失败为亲历者和旁观者提供了很好的学习机会，创业者从失败中重新崛起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学习过程（郝喜玲，2015）。彭华涛和王敏认为创业企业的成长实际上是在不断犯错的基础上突破资源要素制约,获得创业社会网络成员支持与认可的过程（彭华涛和王敏，2010）。一个创业企业的成长就是从不成熟到成熟的阶段，而这样的成长与创业者个人的学习是离不开的。创业初期资源匮乏，再加上由于缺少市场活动而不被信任，创业活动难免遭遇挫折和失败。创业者在不断犯错、不断总结、不断进步的过程中一步步成长，而企业也在不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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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案例研究设计 ................................... 25
3.1.1 案例研究目的 ............................... 25
3.1.2 案例研究对象 ................................... 25
3.1.3 访谈提纲 .......................... 26
4 假设与实证研究 ..................................... 42
4.1 假设提出与模型构建 ............................................ 42
4.1.1 创业者心智模式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 42
4.1.2 错误学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 43
5 假设检验与研究结论 ................................... 69
5.1 假设检验结果 ..................................... 69
5.2 研究结果讨论 .............................. 71
5 假设检验与研究结论
5.1 假设检验结果
将假设进行验证之后，进行检验结果汇总，检验结果如下表 5.1。
由本文第四部分和表 5.1 可知：
（1）先验知识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β=0.48，p<0.001），信念系统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β=0.296，p<0.001），假设 H1、假设 H1a 和假设 H1b 成立。
（2）探索型学习对企业绩效有正向预测作用（β=0.230，p<0.001），利用型学习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作用（β=0.226，p<0.001），假设 H2、假设 H2a 和假设 H2b 成立。
（3）先验知识对探索型学习有显著正向影响作用（β=0.737，p<0.001），信念系统对探索型学习也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作用（β=0.595，p<0.001），先验知识对利用型学习有显著正向影响作用（β=0.730，p<0.001），信念系统对利用型学习有显著正向影响作用（β=0.630，p<0.001）。因此，假设 H3、假设 H3a、假设 H3b 和假设 H3c、假设 H3d 成立。
6 对创业者的启发与研究展望
6.1 对创业者的启发
根据本文的研究结果，我们得知，创业者的先验知识和信念系统对创业成功与否起了至关重要的基垫性作用。而在创业过程中，创业者能否及时进行学习，对失败和错误进行归因与总结学习，能否对全新的信息和方向进行探索，则对创业成功与否起了十分重要的推动性作用。而无论企业处于动态性高还是低的环境中，创业者均需要通过错误学习来助推企业的发展。基于此，本文对创业者们提出以下启示和建议：
6.1.1 重视心智模式的构建
（1）注重知识和信息的积累。
对专业知识、行业信息等内容的基础性认识和积累，是创业的前提。通过本文第四部分的回归分析，我们发现先验知识的回归系数大于信念系统的回归系数（0.405＞0.089），说明先验知识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更大。内化的知识和信息直接影响到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遇到问题时的判断和认知，并影响到其解决策略和发展方向，这对一个企业的发展来说至关重要。因此，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应不断抓住学习的机会，注重知识和信息的积累及内化吸收，使自身的先验知识结构不断优化和完善，在对周围环境和自身企业进行判断和认知时，这些积累的知识和信息将发挥十分重要的作用。对外部环境和内部认知的方向，将直接影响企业的定位、战略方向和商业经营模式，一个正确的认知，对企业对发展来说是重要的前提条件，而这些都需要创业者丰富和完善的先验知识。
（2）建立强大的创业信念系统，自我认知和坚定不移的创业信念同样重要。
创业本身就不易成功，创业者是孤独的，每一位创业者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不依不饶，勇往直前。创业者需要具备对市场、对竞争者、对自我、对产品等各个方面有强大的认知和信念，尤其在遇到瓶颈和失败时，更需要创业者的信念系统进行支撑，越挫越勇。创业者的信念将直接影响企业员工的整体信念和意志，影响企业整体的精神，进而影响一个企业的发展。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