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
1.1.1 现实背景
1. 动态复杂环境对企业保持竞争力提出新的挑战
随着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型过程中，消费者追求更高层次、个性化、品质化的消费体验和服务，企业个体间竞争向群体合作竞争演化，“竞合关系”呈现多元化和动态性，竞争日趋激烈，新产品、新技术层出不穷。市场竞争环境动态复杂性增大了企业参与市场竞争的难以预测性，对企业竞争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切实增加了企业动态适应外部环境的难度。市场环境日益呈现开放性、动态性和不确定性，一个只懂得墨守成规而不注重与时俱进的企业往往容易被那些具备新思维而不断创新的企业所超越，甚至面临随时被市场所淘汰的威胁。日益动态复杂的竞争环境迫使企业努力识别环境变化和市场发展趋势，需要经常改变资源和能力组合方式来重构企业竞争力体系，不断培养和塑造企业动态竞争优势以增强环境适应性（Teece，2007）①。动态能力是一种高阶能力，有利于企业演化、重新整合和创造已有的资源和能力基础，并将其转化为新的价值源泉，对企业动态应对环境变化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拥有较强动态能力的企业往往更容易地获得和维持竞争优势，因为动态能力不仅能强化企业现存资源的配置，而且能使企业迅速满足市场需求（董保宝等，2011）②。相对于大企业而言，科技中小企业拥有的资源和能力十分有限，抵抗外部环境变化的能力更为薄弱，存活率较低，更容易被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所淘汰。如何从自身出发，培养、构建和提升企业动态能力以获得和维持可持续竞争优势，增强企业环境适应性和实现可持续发展，已成为科技中小企业谋求成长过程中重点思考和关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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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问题的提出与研究意义
1.2.1 问题的提出
通过现实背景和理论背景分析发现，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提升绩效和塑造可持续竞争优势具有积极作用，被视为企业动态适应不确定环境的重要手段之一。因此，如何有效地促进企业商业模式创新或挖掘其关键影响因素是一项值得深入思考和探究的问题。在经济全球一体化背景下，企业网络（无论是基于社会关系还是合作关系形成的网络）在市场经济活动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思维、观念、行为以及绩效等存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然而，通过现有文献梳理发现，网络嵌入性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机理仍处于模糊状态，这一“暗箱”亟需打开。随着外部环境日益动态复杂，企业需要快速重构资源和能力体系以增强环境适应性和保持竞争优势，而动态能力为企业从事这一系列行为提供了重要的能力基础。特别是对科技中小企业而言，由于资源和能力有限，企业动态能力的培育离不开其所嵌入的社会网络的帮助，而企业动态能力又能为商业模式创新提供支持。因此，本文以科技中小企业为研究对象，尝试从动态能力视角分析和检验网络嵌入性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
本文结合资源基础观、社会网络、动态能力、开放式创新等相关理论，尝试从动态能力视角探索网络嵌入性对科技中小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需要研究的子问题包括以下五个：第一，网络嵌入性如何影响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第二，网络嵌入性如何影响企业动态能力？第三，动态能力如何影响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第四，动态能力是否在网络嵌入性与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之间起中介作用？第五，环境动态性是否在网络嵌入性与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之间起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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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文献综述
2.1 网络嵌入性的相关研究
2.1.1 网络嵌入性的内涵
随着社会网络理论的兴起，嵌入性问题得到了社会学、经济学以及管理学等领域内学者们的深入思考和广泛探讨。Polanyi（1944）最早从社会经济这一宏观层面提出了“嵌入性”的内涵，指出其探讨的是人类经济行为内嵌于经济和非经济制度中，并受到特定制度和社会结构的潜在影响，为后期学者从嵌入性视角研究经济行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思想启蒙。
基于此，Granovetter（1985）认为，网络嵌入性是经济行为受到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强调信任机制）影响的一种社会情境，描述的是社会关系影响经济运行的一种形态（刘雪峰等，2015）①。从此，网络嵌入性成为从社会结构和关系视角研究经济行为的一个重要分析工具。Zukin 和 DiMaggio（1990）在 Granovetter（1985）研究基础上认为，嵌入性研究的是社会结构、文化、认以及政治制度等对经济活动的潜在影响。Uzzi（1996）则传承 Granovetter（1985）的主体思想，指出嵌入性是能够提供更多异质性机会的交易体系。其本质依旧是探究社会关系特性（包括信任、信息共享以及共同解决问题）对经济行为的影响。Echols 和 Tsai（2005）指出，网络嵌入性表征了企业之间的关系结构，特别是彼此间的联系程度和联结方式，体现了网络成员间的关系与结构特征。在国外研究基础上，鲁开垠（2006）从集群视角探究了“嵌入性”，亦称为“根植性”，反映的是市场经济行为内嵌于本土社会关系、制度结构以及文化的程度较深，并受到本土环境深层次的影响，呈现乡土性和扎根性的特点②。许冠南等（2011）认为，网络嵌入性体现了企业在网络中所处的位置、地位（亦或影响力）以及和其他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它能够决定或影响着企业在网络中所能获得或配置资源的数量和质量。阮爱君等（2014）从知识视角认为，网络嵌入性揭示的是知识贯穿于企业和企业所处的网络结构之中，凸显了知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性。此外，魏江和徐蕾（2014）创新性地提出了知识网络双重嵌入的概念，并将其定义为集群企业共同嵌入于本地和超本地知识网络的一种客观现象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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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动态能力的相关研究
2.2.1 动态能力的内涵
在参考和借鉴资源观和能力观基础上，Tecce（1997）提出，动态能力是企业整合、重组和构建内外部竞争力以应对环境变化的能力，反映的是企业不受自身能力刚性的限制，能够随外界改变而实现组织动态调整的本领。为了避免动态能力概念同义反复，Eisenhardt 和 Martin（2000）将其界定为一种能够实现资源获取、整合和重构的组织流程或惯例，能与外部市场共同演化，甚至创造新市场。此后，国外学者对其概念进行深入探讨。Zollo 和 Winter（2002）从学习视角将动态能力界定为一种能够利用群体学习改变运营惯例和增强效率的行为模式。Winter（2003）认为动态能力不同于基础运作能力，是一种具有高阶属性的能力。Barreto（2010）结合前人研究认为，动态能力是企业系统解决一系列问题的潜在能力。Vanpoucke 等（2014）认为动态能力是企业通过动态调配资源和能力匹配市场变化的一系列过程。在国外研究基础上，国内学者对其内涵也作了广泛探讨。黄江圳和谭力文（2002）指出，动态能力是一种能够改变资源和能力基础的开拓性能力；焦豪和崔瑜（2008）强调，动态能力实质是企业不断获取、整合、重构资源和能力（包括核心能力）以应对外界变化的一种行为导向；江积海和刘敏（2014）认为动态能力是一种高阶能力，能对企业运作能力进行有效管理，以不断塑造可持续竞争优势。
综上，对动态能力内涵的界定基本上存在两种观点：第一，以 Tecce 等（1997）为代表的能力观，将其视为一种动态整合、配置和构建企业资源和能力的胜任力或高阶能力（winter，2003），强调其改变组织资源和能力基础，实现动态调整以灵活应对外界不断变化的能力属性；第二，以 Eisenhardt 等（2000）为代表的惯例或过程观，将其视为组织获得、调整、配置资源和能力以匹配市场变化或开辟新市场的过程或惯例，是一种企业在生产经营中使资源和能力得以动态调整和配置的、能被清晰辨识的组织流程或常规程序。能力观和过程观虽然存在分歧，但也有共性之处：首先，都强调对外部动态环境的匹配或适应；其次，都强调通过改变企业资源和能力基础实现组织演化来提升环境适应性。总之，这两种观点并不矛盾，甚至存在必然的联系：企业动态能力的强弱往往会通过日常程序、惯例或行为等过程模式表现出来。动态能力内嵌于企业过程和惯例，并在其中发挥作用——改变企业基础资源和常规能力配置（宝贡敏和龙思颖，2015）②。从能力视角研究更能体现动态能力的本质属性，因此，本文更倾向于能力观，将其界定为企业动态感知和识别外部环境变化，灵活改变资源和能力基础，促使组织惯例不断演化和更新，从而提升环境适应性的一种高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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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理论基础 ............... 31
3.1 资源基础理论 ...................... 31
3.1.1 资源基础理论主要观点 ................. 31
3.1.2 资源基础理论与本文的内在联系 ........... 32
第 4 章 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构建 ............ 40
4.1 研究假设 .............. 40
4.1.1 网络嵌入性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假设 ............... 40
4.1.2 网络嵌入性对动态能力的影响假设 ........................46
第 5 章 研究设计与方法 .................. 63
5.1 问卷设计 ...................... 63
5.1.1 问卷设计原则与过程 .................. 63
5.1.2 问卷的防偏措施 .................. 64
第六章 实证分析
6.1 大样本数据搜集与描述
6.1.1 数据搜集与选择
本文研究的是动态能力视角下网络嵌入性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以科技中小企业为主要研究对象。首先，问卷调研对象针对的是科技中小企业。其次，考虑到多个行业的调查研究能够提升结论的广泛性和稳定性（Alegre 和 Chiva，2008），本文样本涉及电子信息、生物医药和高技术服务等多个行业。最后，由于中高层管理者对企业基本情况（包括企业网络、能力以及商业模式等）相对熟悉，因此，问卷回答者主要针对的是中高层管理者，从而提升结果的可靠性。
针对数据的搜集，部分学者尝试利用向企业邮寄或 E-mail 的方式来发放问卷，这种方式往往导致问卷的回收效率偏低。为了提升问卷的回收率，本文在调研过程中主要通过以下两种途径来发放问卷（如表 6-1 所示）：第一，通过拥有的社会关系资源（包括老师、同学、朋友以及为科技企业服务的中介机构等）来委托发放和回收相关问卷；第二，基于科技中小企业的说明，委托专业的调研机构来发放问卷。通过以上途径，一共发放了 520 份调研问卷，最终回收了 362 份，回收率达到 69.6%。针对初步回收的问卷，按照无效问卷删除的基本原则，包括有未填选项、前后矛盾、全部同一赋分等，对问卷进行仔细筛查，一共剔除了 57 份无效问卷，得到 305 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达到 58.7%。从收集到的样本企业来看，科技中小企业主要来自辽宁、山东、北京、上海、江苏等地区，涵盖电子信息、高技术服务、新材料等多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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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研究结论与展望
7.1 研究结论
随着经济一体化趋势加强和组织边界日益模糊，企业创新风格由传统封闭型向现代开放型演进，企业网络成为获取创新资源和开展战略合作提供了重要途径，促使企业对其依赖性不断加强。而这种网络嵌入性通过何种途径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产生影响以及产生怎样的影响？本文紧紧围绕这一研究问题，结合资源基础观、社会网络、动态能力等相关理论，将科技中小企业作为主要的研究对象，系统地逻辑推演，提出研究假设，并构建了理论模型，利用 SPSS 和 AMOS 软件，通过一系列统计方法，进行了实证检验，主要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网络嵌入性对科技中小企业商业模式创新能够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网络嵌入性是分析和探讨企业网络（包含网络结构、关系等）影响经济行为的主要工具之一。参考 Granovetter（1985）的观点，本文把网络嵌入性划分为结构和关系嵌入性。实证研究发现，首先，结构嵌入性及其维度对效率型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网络结构影响着资源获取（周飞，2015）、机会识别（Ferriani等，2009）、战略决策制定与实施（Inkpen 和 Tsang，2005）等企业行为，进而影响商业模式创新的效率和效果。虽然，结构嵌入性各维度对商业模式创新均具有促进作用，但其影响效果也不尽相同。研究结果表明，影响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的因素中，网络规模的作用最大，而影响效率型商业模式创新的因素中，网络中心性的作用最大。其次，关系嵌入性及其维度对效率型和新颖型商业模式创新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基于信息共享、利益均沾、共同解决问题等机制形成的社会关系能为企业创新行为提供支持和帮助，减少机会主义、隔阂以及冲突等，进而提升商业模式创新效率和效果（Presutti 等，2011）。此外，关系质量和关系强度在促进效率型创新时发挥同等重要的作用，而与关系质量相比，关系强度对新颖型创新的影响更大。最后，与关系嵌入性相比，结构嵌入性对商业模式创新的作用程度更大。无论是效率型还是新颖商业模式创新，结构嵌入性对促进科技中小企业商业模式创新发挥的作用更大。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