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言
《中国画艺》是旅美青年作曲家王斐南创作的钢琴独奏作品,于 2011 年获得第八届中国音乐金钟奖的钢琴作品铜奖,且该作品收录在王斐南的个人专辑《双鱼的独角戏——王斐南作品选》中并于 2011 年在中国发行。《中国画艺》取材于中国画的五种技法,作曲家和演奏家充当着画家的角色,演奏的过程实际上是“作画”的过程,这种独特的创作思路使得该作品具有了新颖的形式和内容,且获得了金钟奖、“帕拉天奴”杯钢琴作品比赛的认可,并收录在叶小纲编著的《新时期钢琴曲集锦》当中。本文的论点主要体现在主标题“琴韵画艺”这四个字上,即用钢琴音乐语汇展现出中国画的内涵和美感。《中国画艺》是一首变奏曲,白描、没骨、指画、效法和泼墨分别为主题和四个变奏,分别代表着五种绘画技法。整体来看,该作品通篇使用各种不同的拍号,每小节都保持变化。五种截然不同的中国画技法,随之带来的是丰富的钢琴音乐语汇。作曲家通过“琴”去韵染“画艺”的过程,是本论文研究的主要课题,如演奏技法对绘画技法的模仿、利用不同的钢琴语汇制造出中国画的画面感等。从变奏曲的角度来看,主题和四个变奏的联系紧密,但每一个变奏都有全新的材料出现,属于性格变奏。同时核心的主题旋律贯穿全曲,围绕着主题利用大量不同的钢琴语汇去展现五种截然不同的作画技法。从调式上来看,《中国画艺》采用了羽调式,具有浓厚的中国传统音乐的味道。
从创作的角度可以看到作曲家非常大胆,运用了大量打破常规的手段,营造出各种不同的声音和情境;从演奏的角度看,演奏者需要把自己带入到作画的过程中去,弹出的每一串音符都像是在宣纸上挥洒的一笔。这首作品开拓性地把中国画的艺术和钢琴深入结合,具有相当高的探究意义。总的来说,《中国画艺》在和声色彩、织体、节奏、速度上都显示出作曲家为了追求中国画的特殊意境而进行的改变,并且都带有现代作品的强烈印记。另外,从中国钢琴音乐发展的角度看,《中国画艺》代表了一个年轻一代的作曲家对新时代中国钢琴作品的展望,它有着许多和传统中国钢琴作品不一样的特质,同时也跨界和中国画的艺术联系非常紧密,这其中蕴含的二十世纪钢琴语汇,或者特殊的钢琴演奏技法,都是值得探究的问题。笔者在学习《中国画艺》的过程中发现由于该作品的相关研究资料较少,目前仅有一篇非专题性的研究,且作品面世时间不长,导致该作品的流传度不广,因此给予笔者较大的研究空间,希望通过研究的过程使笔者能更好的理解作品、表现作品,并能将该作品带入更多人的视线当中,让大家在接触新时代的中国作品时有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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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斐南的“新性格主义风格”创作
第一节 王斐南及其创作观
王斐南,出生于 1986 年,旅美青年作曲家,跨界音乐人。中央音乐学院作曲专业学士,师从著名作曲家叶小纲教授;美国耶鲁大学音乐学院作曲专业硕士及艺术家文凭,目前游走于北京和纽约两地。她把音乐当成一种游戏,或挑战自我的行为艺术,是纽约 InvisibleAnatomy 跨界乐团的创始人之一,同时也是作曲、主唱和键盘。《纽约时报》评论她的音乐“狂野、难以驾驭”,欧洲媒体称她的音乐“神秘、与众不同、拥有强大的精神”。王斐南出生在一个古典音乐家庭,但起初她并没有以专业的音乐人为自己的人生追求,直到她 16 岁时像许多年轻女孩一样梦想成为一个流行歌手或者电影明星开始时,她在叶小纲教授的指导下开始了五年的学习之旅,并找到自己事业的方向。叶小纲教授曾说过王斐南“有属于她自己的音乐语言和非常独特的女性视角(She has her own musical language anda unique point of view from a female angle)”王斐南 2014 年 12 月 8 日曾在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厅举行《想象的沸点——王斐南跨界作品音乐会》,其中收录了她在美留学期间创作的跨界作品,包括《双鱼的独角戏》、《倾城》、《别吵醒鬼娃》、《第八宫》、《图腾狼》等。2016 年 8 月,王斐南和自己的乐队在北京黄昏黎明俱乐部(DDC)举办了《女王与解梦师——王斐南实验流行专场》音乐会,上演了王斐南近几年在创作古典和邀约作品,还有她为自己特别创作的中英文歌曲。这场音乐会聚集了王斐南多年来比较关注的主题:心理、梦境、女性、潜意识、宇宙和自然存在论等,而她也逐渐形成了一些标志性的乐器运用。王斐南的创作数量众多,且近期仍有新的作品问世。其他代表作品还有《古城墙上的醉猫》、《午夜的红旗袍》、《中国画艺》、《融化的时钟》、《Nihil and Dada 》、《顽剧 | 玩具》、《Polar Carnival》、《Facial Polygraph XVIA》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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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中国画艺》中的“新性格主义风格”
《中国画艺》作为王斐南的代表作品之一,从多个方面体现出王斐南的“新性格主义风格”。首先,从“时代语言”方面来看,王斐南在《中国画艺》中是使用一种新时代的语言形式去表达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国画的绘画艺术。这种新时代的语言表现在非常规的拍号与节奏组合、非传统的和声和曲式结构以及特殊的演奏技法。王斐南个人热爱美术,她选择了从时代的角度着手,表达了她内心想表达的内容。从“性别特质”方面来看,王斐南赞同哲学家奥托·魏宁格(Otto Weininger)在其两性理论中提出的“性别坐标轴”的概念,即“认为现实中不存在绝对的男性与女性,每个人都为男性元素和女性元素的混合体,一个人的实际性格取决于两者的配比以及构成方式。”而“性格特质”的核心观点是创作者在创作时应该将自己性格中最突出的成分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王斐南在《中国画艺》中一方面展现了女性性格中细腻感性的一面,比如第三变奏效法中对纹理质感、装饰等细节的追求;另一方面也表现出男性性格中豪放、酣畅淋漓的一面,比如第四变奏泼墨当中的描写泼墨的大跨度旋律,数量密集、情绪强烈的八度以及和弦等。从“个体表情”方面来看,王斐南认为“表达形式的一种不同于他人的倾向性”就是“个体表情”。尽管王斐南和许多作曲家一样都是学习钢琴出生,但她在钢琴独奏《中国画艺》的创作中并没有丢失个人风格。她在自己的学习和音乐生涯中,广泛接纳了各种乐器的各种形态,如同她在唱歌方面,尽管她并不是专业的歌唱家,但她在自己感兴趣的“实验流行唱法”上始终保持探索。因此在这一点上,笔者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即:大众化的表达工具,只要找准自己独特的表达形式,那么“个体表情”就可以完美展现出来。从“多重文化”方面来看,《中国画艺》尽管是一首中国风的作品,但在创作手段上具有非常明显的多重文化的融合。从调性上看,《中国画艺》融合了民族五声调式和现代的无调性特征;从和声上看,传统与现代的和声色彩在作品中有激烈的碰撞;甚至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和西洋乐器钢琴的结合这一方面来看,钢琴作品《中国画艺》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上的“跨界”。在新性格主义的几项内容中,《中国画艺》最能体现出来的一点莫过于“感官相通”。所谓感官相通,王斐南用一句“我听到那幅画里斑马奔跑的声音……”来解释,就是让不同的艺术媒介之间有相互的作用,比如美术、音乐、舞蹈、戏剧等。王斐南个人很喜欢美术,也喜欢用音乐去表现绘画,并且一直非常注重音乐中的画面感。《中国画艺》的灵感来自于中国画的五种绘画技法:“白描”、“没骨”、“指画”、“效法”和“泼墨”,以主题变奏的方式展现出绘画技法的特征和作画过程,演奏者在演奏过程中如同作画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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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国画艺》的音乐呈现.....15
第一节 《中国画艺》的细部特征........16
第二节 故事性的表达方式......24
第三章 《中国画艺》演奏技法的探究...........26
第一节 多样化主题的演奏处理.....26
第二节 重难点的演奏处理......30
第三章 《中国画艺》演奏技法的探究
根据笔者前两章的分析,《中国画艺》是新时期王斐南的一首具有“新性格主义风格”的作品,在诸多方面和传统的钢琴作品有大的创新和不同,因此在演奏技法上也需要用不同的方式考虑和探究。笔者通过探究认为,适合《中国画艺》的演奏技法应该以演奏者如何在演奏过程中将自己的角色定位在作画者的位置上为中心。也就是说,怎样的弹奏方式最能体现画家的作画方式,是本章的研究内容。在本章中笔者将结合前两章的分析结果,联系一些特殊的演奏技法,探讨最适合《中国画艺》的演奏技法。
第一节 多样化主题的演奏处理
既然《中国画艺》整首作品是通过“故事性的表达方式”来表达作画过程的,那么演奏需要把握的整体风格应该建立在“故事性”上。所以,演奏者应该首先以“故事性”为前提,演奏时力求“从音乐中获得一种动态发展的画面,如电影情节一样,能让你去想象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以五种绘画技法命名的五个部分,都是建立在主题性格上发展起来的,它们保留而又发展、变化,每一个主题或主题变奏,都是该部分的核心,整个段落都是由它所主导,因此,抓住主题和主题变奏的风格特征,就抓住了该主题或变奏的段落特征。在“白描”中,出现许多短小的,带有装饰性的音符,如谱例 17。这些小乐汇对主题形象起到重要的点缀作用,白描包括线条的描绘和精密的勾勒,而“精密的勾勒”是通过这种类型的钢琴语言表现出来的。演奏时应该放松手腕和手臂,指尖在发力瞬间尽可能给出果断的、连奏的感觉,让身体和手臂的力量带动一组音,虽然音符是带有转折的,但弹奏时应该是一笔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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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语
通过本文的分析和探究,对《中国画艺》的创作风格、主要结构、音乐的细部特征、表达方式和演奏技法等方面有了全面的认识。《中国画艺》是一首充分表现出作曲家王斐南的“新性格主义风格”创作的作品,展现了大量王斐南的个人创作风格。作品在变奏曲的结构上,创造了多样化的主题,使用了多种钢琴织体,在节奏节拍上使用了大量非常规的材料,是一首打破传统的新时代中国钢琴作品。为了较好地演奏《中国画艺》,首先需要把握好整体风格。演奏者必须让音乐和美术之间进行感官相通,将作画方式的特征带入到演奏中。本文探讨了主题和主题变奏之间的演奏处理的联系和区别,并将特殊的节奏、特殊的织体、特殊的记号等方面作为切入点探讨了重难点德演奏处理。《中国画艺》给新时代的中国钢琴作品起到了非常重要的示范和参考作用,也是年青一代的作曲家在中国钢琴作品上的一次突破。本文通过对《中国画艺》这首传播度不太广泛的优秀作品的研究,希望将其带入更多音乐爱好者和学习者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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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