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
美国对中兴的制裁，即美国商务部宣布禁止美国企业向中兴公司出售零部件产品，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引发中国通信行业的“芯”脏病，事情最终以中兴缴纳巨额罚金，并改组董事会，接受美国监督而结束。中兴事件对中国企业是个镜鉴，中国企业必须进一步提高创新。党的“十八大”明确强调要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在经济新常态下，企业为了获得竞争地位，需要进行持续创新。创新是企业生存的关键(Ferrary, 2011)[1]，企业不仅需要利用现有技术改善现有市场又必须探索新技术开拓新市场，更进一步要求同时开展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即双元创新(ambidextrousinnovation)。例如，惠普(Hewlett Packard)继续领先于主流计算和印刷市场，同时在新兴的IT 服务市场大举投资，例如 HP Open View。另一个例子是，“360”利用现有技术研发电脑杀毒、保护和急救等产品的同时，探索新技术开拓浏览器市场成功。他们的创新之路见证了同时开展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是企业保持长久竞争优势的关键。
研究表明双元化确实提高了企业绩效、新产品开发绩效和市场价值(Popadi? et al, 2015;Bernal et al, 2016; Lee et al, 2017)[2][3][4]，使企业保持难以效仿的竞争优势(Jurksiene &Pundziene, 2016)[5]，探索与利用的视角已广泛应用于创新管理(Almahendra, 2015)[6]。自March(1991)开创性地将探索与利用的概念引入到战略领域时起，探索新的可能性和利用旧的确定性之间的区别已被广泛采用到创新研究和组织研究的框架中(Almahendra, 2015;Lavie et al., 2010; Medcof, 2010)[6][8][9]。尽管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对组织持续成功至关重要，但企业却在创新过程中苦苦挣扎(Heirati et al., 2017)[7]。组织面临的基本问题是在利用方面有足够投资，以确保其现有收入，同时投入足够精力用于探索，以确保其未来生存能力(March, 1991; Raisch & Birkinshaw, 2008)[10][11]。然而，80%的企业缺乏探索性活动，过度强调利用性工作(Uotila, et al., 2009)[12]，即使是管理良好的企业也往往在利用中成功，但在探索中失败(March, 1991; Christensen, 1997)[10][13]。首先，企业擅长依赖原有路径，利用现有的技术和市场获取成功，而探索很少立即产生回报，促使企业很少将注意力集中在探索上，错过新技术和新市场(Chen, 2017)[14]。其次，探索和利用遵循不同的逻辑，并要求不同的管理实践，但利用的逻辑往往掩盖了企业探索的逻辑，导致了对探索的管理不善(Chen, 2017)[14]。客户自身经验和直接需求的限制以及组织惯性的制约亦是导致企业忽视了新机遇的原因之一(Christensen & Bower, 1996; Bauer & Leker, 2013; Benner & Tushman,2003; Rosenkopf & Almeida,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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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问题与研究意义
1.2.1 研究问题
本文围绕“组织预见及其三个子维度环境扫描、战略选择、整合能力能否有效促进利用性创新的同时补偿探索性创新”这一核心命题展开，综合文献分析与实际现象，提出了主要研究问题，即组织预见和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活动内容是什么？组织预见对探索性创新及利用性创新的差异性作用是怎样的？刻意学习在组织预见影响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过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具体探讨如下：
问题 1：组织预见和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活动内容是什么？
（1）组织预见的重要性受到了学者和企业实践者的广泛关注，但不同学派对“预见”的界定与侧重以及变量测量的认知不同，包括对组织预见、战略预见以及技术预见等相关概念界定边界存在模糊性。在文献研究的基础上，分析挖掘预见的起源，厘清组织预见的内涵，研究组织预见的内容结构与构成维度。进而，结合实地调研情况，分析与掌握组织预见及其各维度的发展情况。
（2）调查分析我国企业创新状况。根据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理论研究与企业实践，结合调查量表，在大样本调查基础上，分析我国企业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的总体状况及其在不同企业性质、企业规模、员工受教育水平、员工工作年限间的差异。目的是掌握我国企业目前的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水平，为本文的进一步研究奠定基础。
问题 2：组织预见及其各维度对探索性创新及利用性创新的差异性作用是怎样的？
已有研究表明预见对探索性创新以及利用性创新有正向影响，但组织预见及其各维度对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影响是否具有差异性，需要进一步研究。依据问题 1 的分析结论，利用大样本调查数据检验组织预见及其各维度对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作用关系与影响强度，明确组织预见及其各维度的不同倾向，获得组织预见关注利用性创新同时补偿探索性创新的关键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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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理论基础与文献综述
2.1 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研究综述
2.1.1 双元创新的提出
“Ambidexterity”一词源于拉丁语 ambos(both)和 dexter(right)，词面含义是指人熟练使用双手的能力，在文献中，越来越多地被用来指组织同时追求两个相互矛盾的活动的能力。双元(Ambidexterity)由 Duncan(1976)首次提出，在文献中，双元越来越多地被用来指组织同时将两件不同的事做的同样好，同时产生两种创新的能力(Tushman & O'Reilly, 1996;Birkinshaw & Gupta, 2013)[29][30]。从资源基础观来看，这种能力被认为是有价值的、稀缺的、昂贵的、难以模仿的能力，它要求组织参与到具有灵活性与自主性的新技术和新市场，并且在需要灵活性、自主性和实验的新技术和市场上进行竞争，而且要求重视组织的效率、控制和渐进式的改进，提高成熟的技术在市场中的竞争(O'Reilly & Tushman, 2013)[31]。双元能力使得企业既要适应商业环境中的动态变革，又要响应现有商业环境的需求(Raisch& Birkinshaw, 2008)[11]。进而，双元能力被运用到技术创新、组织学习等各个领域的研究，以表达能够兼得两种存在竞争或相悖技术或学习的能力。这一能力通过探索性活动开发新能力，同时，通过利用性活动建立已有能力(Lubatkin et al., 2006)[32]。Danneels(2002)将组织双元概念引入创新研究领域[33]，双元创新同时进行和整合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它使组织能够适应未来的环境变化，同时满足当前的需求(Gibson & Birkinshaw, 2004)[34]。Turner 等(2012)认为双元创新是既创造新知识(探索性创新)又使用和提炼现有知识(利用性创新)的行为[35]，两种创新行为都是相对于企业自身现有的技术、知识以及市场而言的，无论是探索性创新还是利用性创新都将成为企业获取新知识的重要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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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组织预见研究综述
2.2.1 预见的起源
早在 20 世纪 50 年代，研究就已经发现了政府主导的预见计划(Bradfield et al.,2005)[77]，当时法国哲学家 Gaston Berger 将预见称为“La Prospectives”，Berger 认为，预见是关于设想当前行为的后果，并观察这些后果如何在不同的活动领域产生连锁反应的行为。20 世纪 60 年代，学者们开始研究战略预见计划，旨在确定未来的技术，从而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Cuhls et al., 2009)[78]。Anderson(1997)指出，在 20 世纪 70 年代对这一课题进行的研究被称为预测(forecasting)，它关注的是利用过去的数据预测未来的方法[79]。这些方法包括趋势外推、s 曲线和趋势曲线等。1995 年，Ben Martin 发表的文章中他引入“Foresight”一词，Martin(1995)对预见的定义为：系统地研究科学、技术、经济、环境和社会的长期前景，以便确定新兴的通用技术和战略研究的基础领域，从而产生最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80]，他认为，“Foresight”和“La Prospective”一样，是相信有很多可能的未来。考虑到英语往往占主导地位，文献中一般采用“Foresight”一词。
最初(20 世纪中期)，预见活动主要由来自组织内部的少数参与者进行，使用的方法也比较局限(例如，路线图)。随着时间的推移，预见开始使用参与者更多的外部网络以及更广泛的分析方法(Calof et al., 2017)[81]。Georghiou(2001)将预见的演化分为三代：第一代为技术预见，第二代为技术与市场预见，第三代为技术、市场与社会维度预见[82]，Georghiou(2001)对预见从技术到市场和社会维度的整合，意味着预见可以在组织中得到更广泛的应用，但也要求预见中包含更多样化的能力和知识拥有者(专家)，以处理新的领域问题(Calof et al., 2017)[81]。
随着预见的发展，无论是在应用的广度还是方法论的深度方面，预见的定义也在扩大(Calof et al., 2017)[81]。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
Harper(2013)提出了预见更广泛的定义，将预见定义为一种集体探索、预测和塑造未来的方法，她强调了预见的几个特点，即它是系统性的、参与性的、未来性的情报收集，目的是在当前的决策和行动的基础上，进行中长期愿景构建过程[83]。这一定义包含了预见的过程/方法论、利益相关者和外部参与者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以及在支持决策时使用预见的方式(Vishnevskiy et al., 2015)[84]。
................................. 3 假设模型构建.................................213.1 组织预见对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影响的假设提出...............................21
3.2 组织预见对刻意学习影响的假设提出...................................22
3.3 刻意学习对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影响的假设提出....................23
4 问卷设计与分析..................................27
4.1 预试问卷设计.........................................27
4.1.1 设计思路.....................................27
4.1.2 变量测量....................................28
5 假设模型实证研究........................................47
5.1 数据质量检验.....................................47
5.1.1 异常值检验...........................................47
5.1.2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47
5 假设模型实证研究
5.1 数据质量检验
5.1.1 异常值检验
有时候数据集中会包含一个或多个数值异常大或异常小的值，这样的极端值称为异常极端值(outlier)。异常值的出现可能是因为数据录入错误、测量错误、试验错误、数据处理错误等。异常值的存在当然对数据统计产生很多不良的影响，例如降低回归结果的准确性。在进行回归之前，有必要剔除异常值。本研究运用 SPSS20.0 绘制 209 份有效问卷各变量(环境扫描、战略选择、整合能力、知识阐述、知识编码、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箱式图，结果如图 5-1 所示。共抽取出 10 个异常值，其中，环境扫描存在 2 个异常值，序号为 1 和 142，战略选择不存在异常值，整合能力存在 2 个异常值，序号为 134、166，知识阐述不存在异常值，知识编码存在 7 个异常值，序号分别为 1、72、127、140、148、167 和 201，，探索性创新存在 1 个异常值，序号为 1，利用性创新不存在异常值。将以上异常值予以剔除，对剩余的 199 份问卷进行实证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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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研究结论与展望
6.1 主要研究结论
探索性创新和利用性创新对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至关重要，受到了创新管理领域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关注。研究者强调了两者平衡对企业的重要性，并阐述了不同的平衡观。研究发现，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间的平衡缺失主要是因为探索性创新的缺乏。现有研究主要回答了不同要素会促进企业的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或其对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交互影响，但在缓解探索性创新缺失方面的研究较少。本研究关注组织预计及其个维度对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差异性影响，围绕“组织预见及其三个子维度环境扫描、战略选择、整合能力能否有效促进利用性创新的同时补偿探索性创新”这一核心命题展开，并验证了刻意学习在其间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围绕“组织预见是否能关注现有机会的同时补偿探索性创新？”这一核心命题展开，综合理论分析与实际问题，提出了主要研究议题：即组织预见和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活动内容是什么？组织预见对探索性创新及利用性创新的差异性作用是怎样的？刻意学习在组织预见影响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过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具体探讨如下：
理论分析部分，本文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探究组织预见驱动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影响机理，主要包括以下三个问题：（1）组织预见与探索性创新、利用性创新的活动内容；（2）组织预见及其各维度对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的差异性影响；（3）刻意学习在组织预见影响探索性创新与利用性创新过程中的中介作用。基于以上三点，提出了本文的研究假设并构建了概念模型。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