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关概念界定及理论基础
第一节 本研究的相关概念
本研究从妇联组织和社会治理两个方面进行概念界定，确定研究对象，完善妇联组织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研究思路。
一、妇联组织
2018 年修订的全国妇联章程中明确界定了妇联的概念和性质：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是全国各族各界妇女为争取进一步解放与发展而联合起来的群团组织，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团体，是党和政府联系妇女群众的桥梁和纽带，是国家政权的重要社会支柱。①
从妇联组织的角色定位来看，肖百灵（2007）认为，妇联组织是党和政府联系妇女群众的桥梁，在参与社会治理与提供公共服务的过程中，妇联需要扮演协调者、监督者、信息提供者等角色。②赵明（2009）从角色丛理论视角对妇联的角色定位进行研究，提出妇联组织同时扮演着社会服务提供者、妇女利益代表者和妇女组织联络者等多个角色，但是随着社会转型，妇联组织在社会治理中扮演的角色是在动态发展中不断变化的。③从妇联组织的合法性认定来看，刘静（2015）从合法性概念的视角分析了妇联的组织合法性。“官方合法性”的获得是妇联组织通过承担政治职能，得到党和政府的承认，从而获得支持妇联组织发展的官方资源；“社会合法性”是妇联组织通过为妇女群体提供社会服务和保障妇女社会权益来获得社会性认可，从而保证其在社会治理结构中具有一席之地。④从妇联组织的双重属性来看，唐珏瑾（2017）提出妇联组织具有因历史和现实而形成的双重属性：一方面，妇联组织不以营利为目的，它的职责和使命是维护妇女权益，并在职责允许的范围内为妇女群体提供服务，具有志愿性和群众性。另一方面，妇联组织是党的群团组织，具有一定的政治地位，承担相应的行政职能。我国妇联组织依据国家行政体制建设，形成科层结构，其日常运作和项目经费均来源于各级政府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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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本研究的理论基础
本研究选取的理论基础是协同治理理论和法团主义理论。协同治理理论提出妇联参与社会治理的多元主体互动框架，法团主义理论指出妇联枢纽型运作模式下政社关系的重塑，为本文探究妇联组织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发展路径提供指导。
一、协同治理理论
协同治理理论是一种由治理理论和协同理论相互交叉结合形成的新兴理论，最早产生于西方国家。德国物理学家赫尔曼·哈肯在 1971 年创立协同学，协同学最初是应用在自然科学领域，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在社会科学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协同治理理论是用协同论的主要思想和方法论来指导治理理论的创新发展，以此达到善治的目标。联合国全球治理委员会提出：协同治理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在协同治理的过程中，既可以运用正式的制度和规范进行约束，也可以运用非正式的规则达成协同的目的。协同治理的主体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团体或组织。通过协同治理可以扩大参与主体间的合作效应，化解参与主体间的矛盾，从而保证治理过程的持久性。国内学者根据治理理论和协同理论的阐述，发展出协同治理理论，并将其广泛应用于社会学、政治学、公共管理学等领域。协作治理理论强调治理网络中多个主体的协同合作关系，通过这种合作，它们之间形成了一种优势互补、资源共享、风险共担的局面，最终形成促进社会公共利益的良性治理结构。①协同治理的前提是政府权力的下移，改变传统的政府提供完全的公共产品和服务的情况。要将社会治理主体由传统的政府单一管理转变为多元主体协同治理，需要发挥社会组织和民间团体的作用，强化社会力量，实现政府职能转变。②通过多元主体的共同参与，建立协同合作的关系，最终在效果上实现“1+1>2”的效果。
当前，在我国社会治理的进程中，政府部门逐渐意识到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重要性，开始将参与公共事务讨论和社会治理的权力下放给社会组织和个人，妇联组织作为重要的群团组织，在社会治理中承担着重要的角色和责任。从协同治理主体来看，政府在社会治理中积极引入社会组织、企业单位和公民个人的力量，通过妇联这类枢纽型组织，打通社会治理各个环节的连接枢纽，打造社会治理组织和资源网络，在社会治理主体协同合作和多元互动中实现预期目标。从协同治理客体来看，治理的外延不断扩展，从政府购买服务扩展到基层自组织促进妇女权益和妇女服务类的政策出台，治理客体的不断延伸发展是协同治理发展的重要体现。从协同治理的方式来看，由单向购买服务变为双向沟通，以妇联为主导的各治理主体通过多种方式表达利益诉求，从供给端和需求端发现问题，真正达到社会治理的和谐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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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背景与实践探索
第一节 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背景
根据群团组织改革和职能转型的要求，妇联组织开始进行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实践探索。分析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必要性并梳理相关政策文件，有助于了解妇联参与社会治理的发展背景和政策趋势，为探索妇联组织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模式提供依据。
一、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必要性分析
党的十九大以来，为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目标，党中央提出了一系列治国理政的新战略、新方针，将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新格局纳入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进程当中。2019 年 11 月 5 日，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中指出：“必须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社会治理体系，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这一要求体现了社会建设中党的领导、多方参与、共同治理的思想，是社会治理理念、治理体制和治理方式的一次重大创新，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根据当前社会治理的总体目标，党中央和国家要求激发群团组织的活力和创造力，充分发挥群团组织在参与社会治理中的积极作用。2015 年 7 月 6 日，在中央党的首次群团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把群团组织建设的更加充满活力、更加坚强有力，使之成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力量。”②妇联组织作为我国最主要的群团组织之一，承担着为妇女儿童提供社会服务，引导妇女群众参与社会治理的重要职能。妇联组织职能转型的必要性主要体现在外部环境变化和角色关系变化两个方面。在社会转型和社会治理创新发展的背景下，政府承担的社会治理职能日渐趋弱，社会治理的重心下移到社会力量当中，女性力量在社会建设中的作用日渐凸显，社会中新兴的群体和阶层不断出现，社会矛盾在不断变化，社会治理也面临着更加复杂的局面。面对社会环境的变化和女性群体对于社会治理参与能力的提升，妇联作为重要的中介组织，其角色定位也发生相应的变化，由之前的行政属性的定位转变为偏重其社会属性。妇联组织在发挥其社会治理功能时，应当尽量减少对于政府的资源和路径依赖，注重与政府、社会组织和女性群体的角色互动，作为引导者和发展枢纽为社会组织和女性群体参与社会治理提供渠道和资源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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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实践探索
根据各地出台的妇联组织职能转型和社会治理功能发挥的政策文件，各地妇联开始进行创新参与社会治理和提供专业化社会服务的实践探索，主要从组织体系建设、服务项目开展和专业人才网络搭建三个方面着手。构建妇联枢纽型组织体系是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重要组织保障，创新项目制运作模式是提高妇联提供社会服务水平的重要方式，搭建专业人才服务网络是妇联有效参与社会治理、提供可持续社会服务的重要支撑。
一、构建枢纽型组织体系
构建妇联枢纽型组织体系是妇联组织实现职能转型的重要方式，同时也是妇联组织搭建社会治理多元主体参与网络的重要环节，有助于妇联更好地引导女性群体参与到社会治理的板块中来。
在群团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背景要求下，妇联将自身定位为枢纽型组织，并以自身为主导，建立起包含多种类型枢纽型组织的组织体系，通过聚合不同功能的枢纽型组织，将妇联在社会治理中发挥的培育和服务社会组织、提供女性社会服务等功能细化，由妇联在枢纽型组织体系中扮演指导、监督和支持的角色，引导枢纽型组织体系成为社会治理多元主体中的重要一环。妇联组织建立和吸纳各类枢纽型组织的方式是多样化的，以妇联直接指导建立为主，妇联通过转移自身的部分职能，成立与之相适应的枢纽型组织并担任其业务主管单位，为其提供项目平台、资金和人员支持，枢纽型组织在具体的组织建设和业务开展等方面具有相对独立性，在借助妇联的资源支持之外具有自主链接社会资源的能力。妇联合作吸纳枢纽型组织也是一种重要方式，此类枢纽型组织是指由基层群众自组织或其他社会组织逐渐发展而来的，独立运作能力较强的枢纽型组织，其成立初期与妇联组织没有直接的指导关系，在形成一定规模并独立运作项目、链接社会组织后，妇联吸纳其进入枢纽型组织体系，在体系内部实现资源合作和功能互补，从而达到提高社会治理水平的目标。妇联通过枢纽型组织体系建设，实现妇联与各类枢纽型组织直接对接，而各枢纽型组织分别与其领域内的社会组织和团体进行互动，一方面可以避免妇联的行政化困境，由社会化属性的枢纽型组织与社会组织进行沟通，实现平等合作并提高服务水平；另一方面可以缓解妇联组织的工作压力，妇联可以更客观、更简单地只对各枢纽型组织进行指导，极大提高了管理和服务效率。深圳市妇联通过建立和吸纳各类枢纽型组织，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妇联枢纽型组织体系，以深圳市妇女社会组织促进会的建立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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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影响因素.............................. 24
第一节 研究方法与案例选择...................................24
一、定性比较分析方法............................................ 24
二、方法选择及可行性分析.......................................25
第四章 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实现路径................................. 43
第一节 重塑妇联参与社会治理的多元主体互动关系...................... 43
一、重塑政社关系......................... 43
二、重塑协同合作关系................... 44
第四章 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实现路径
第一节 重塑妇联参与社会治理的多元主体互动关系
党中央提出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新格局。在这种协同共治格局下，重塑社会治理多元主体的互动关系是首要任务，重塑政府、妇联组织和社会组织的关系，为促进社会治理主体合作夯实基础。
一、重塑政社关系
从政社互动关系的视角来看，妇联组织转型发展是国家与社会关系协调发展的创新实践，对于打破传统的“政社合一”局面，在国家和社会之间搭建枢纽型的互动平台，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妇联组织作为政府进行社会治理的中介载体，应该发挥承接政府社会管理职能，提供社会公共服务的作用。法团主义理论强调，在处理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方面，要重视各种中介组织的协调作用，有利于维护社会秩序，降低国家管理的成本。政府推动妇联组织发展的逻辑主要是提升社会治理效率，降低社会治理风险，培育社会组织，回应社会需求。随着我国社会基本矛盾的变化，人民群众对社会服务的要求日益多样化、个性化，政府在提供社会服务中的角色和定位也发生了相应的转变。为提高社会治理的有效性，政府要有意识地培育与社会之间的中介组织，并发挥其作用和影响力，妇联组织因其社会性、专业性和参与式的行为特点，在链接社会资源、激发社会组织活力和服务广大妇女群众方面显现出独特的优势。
妇联组织转型发展的意义在于优化社会资源的链接能力和配置方式，提高妇联和社会组织承接政府职能的能力，促进政府、妇联与社会组织组成的多元主体共同治理的社会共治模式，实现对政府职能的转移与承接。妇联组织社会治理功能发挥需要构建起政府和社会组织之间良性互动、支持赋能的合作关系，明晰政府与社会组织的职权边界，充分发挥社会力量的自主性。政府通过授权或委托的形式授予妇联体系管理的权力和职责，以法律和政策的形式划定职责边界和责任区间，同时政府应对妇联组织所承接的项目进行监管，确保其充分发挥项目枢纽、资源枢纽和网络枢纽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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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团组织改革的背景下，妇联组织作为重要的社会治理主体在多元合作共治的格局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作用，但由于妇联组织的政治职能和社会职能交叉，以及组织架构、人员配置、职能转移和功能发挥等方面的问题，导致妇联社会性功能弱化，限制了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行动。妇联搭建枢纽型组织体系作为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重要平台，一方面缓解了妇联组织的行政化困境，有助于更好地发挥妇联在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搭建政社互动的合作平台，为构建多元合作的社会治理格局提供了创新思路。
本文通过对国内先进城市妇联组织转型和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实践探索进行案例研究，分析得出妇联组织体系创新参与社会治理的功能特点和影响因素，并以此为基础，指出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创新路径。首先，妇联组织应以自身为主导搭建妇联枢纽型组织体系，将政府部门、女性社会组织、企业组织和女性群体的力量聚合起来，作为连接政府和社会组织的桥梁和纽带，为提供优质的社会服务和搭建多元合作治理格局提供支持。同时，在妇联组织转型建设的过程中，应注意其独立性运作能力、可持续性发展能力、社会资源链接能力和社会组织互动能力的培养，提高妇联组织参与社会治理的能力和水平。其次，应注重社会治理方式创新，建立政策、人才和资源的多元化支持机制，通过创新项目制运作等形式，充分利用好政府和社会资源，为女性群体提供优质的社会服务，进而提高女性参与社会治理的能力和水平。最后，在全社会形成参与和服务的良好氛围，通过引导和培训广大女性群体，提高女性群体参与社会治理的意识和能力，支持女性群体参与到社会建设和社会服务中来，形成社会治理的大格局。面对社会结构的调整和社会需求的多元化，妇联组织应在实践中不断拓展自身的职能边界，创新社会服务方式，建设与时俱进的新型妇联组织。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