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和问题提出
1.1.1 环保投入决策的紧迫性
在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现象的背后，一直存在着较为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进程中出现的环境污染问题，在我国近 20 年来的发展过程中集中爆发，并演化出了复合型、压缩型、结构型等多种环境污染类型，使得我国环境保护面临的压力日甚一日。伴随着粗放式的经济发展模式，严重的环境问题已成为 21 世纪中国崛起道路上不得不面对的一大挑战。
近年来，党中央与国务院对环境问题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重视。中共中央在 “十一五”规划中指出要大力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明确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2007 年人大报告中，“生态文明”建设理念应运而生，“环境保护”被明确为基本国策；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将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都表现出政府解决环境问题的坚定决心和强硬态度。但是，我国的环境问题依旧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如图 1.1 所示，我国环境污染投资总额尚未突破 10000 亿元大关，环境投资总额占总体 GDP 的比例未达到 2%，仍处于较低水平。根据现有的研究，当国家环境污染治理投资的比例跌落至 1%以下时，环境恶化的趋势将不可控；当该比例达到 2%时，该地区的环境治理才得以改善。由此可见，我国的环境治理形势仍相当严峻。
1.2 研究意义
1.2.1 理论意义
（1）本文丰富了环保投入与企业绩效的理论研究内容。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环境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环境规制（Zhao et al., 2015；姜锡明，许晨曦，2015）、市场结构（Arora，1995）、区域经济发展（陈怡秀，胡元林，2016）等领域，而从微观企业层面研究环保投入与财务绩效关系的文献却凤毛麟角。同时，大部分学者以整体财务绩效为基础展开实证研究，本文则将企业绩效划分为短期绩效和长期绩效两方面，更深入地分析环保投入在不同阶段对财务绩效的影响，从而丰富了相关的理论研究。
（2）本文考察了环保投入对企业经营绩效影响的边界条件和过程机制。研究涉及到企业破产威胁状态对环保投入与财务绩效关系的调节效应，破产威胁作为组织的财务状态，一定程度上会影响组织决策。以往研究，多是基于前景理论，研究破产威胁与组织变革（连燕玲、刘俊良等，2016）、研发投入（Chen，2008）的内在关系，而把破产威胁引入环保决策研究，则为环保投入决策引入新的研究视角，也拓展了前景理论的应用范围，同时也有利于更好地掌握三者之间的内在联系。
（3）本文深化了环保投入决策有效性的多重作用机制。本文在研究视角方面做了更多的考量，以往的相关研究多是从单个调节因素出发探究环保投入与绩效之间的关系，而本文则同时考虑到破产威胁与团队断裂带交互作用的调节机制。从组织财务状态与决策主体的双重配置视角研究如何均衡环保与经济之间的关系，是对该系列研究的有益补充，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环保投入研究方面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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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环保投入研究
2.1.1 环保投入的内涵
环保投入即环境保护投资。我们通常界定企业环保投入是企业在环境保护方面的资金投资，但对于环保投入的范围界定，目前国内外仍存在争论。梳理国内外相关文献，学者对环保投入的内涵界定主要分为两大流派，即“费用学说”和“投资学说”。
“费用学说”认为，对于企业来说，进行环保投入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会对企业产生压力的经济重负，理由如下：在对环境的治理与改善的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开销，同时，在对环境进行管理的过程中，也会产生与管理行为相应的业务性或管理性开销。在“费用学说”中，美国、日本、欧洲等发达地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是由于很多西方的发达国家为了实现经济快速发展的目的，摒弃了与环境良好共存的发展模式（陈琪，2014），而是与之相反地采取了粗放式的发展模式，即通过牺牲良好的生态环境以及大量消耗自然资源来实现经济的腾飞。在这些国家，环保投资范围一般包括城市基础设施污染的预防与治理投入，而不包括植树造林等恢复和改善生态环境的投资。
“投资学说”则认为，环保投入既是为了预防和改善环境污染、保护生态环境，也是为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所产生的费用支出，这种费用支出本质是一种社会投资，是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至关重要且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我国学者张坤民（1992）将环保投入分为了以下四种类型，即控制工业污染投资、城镇基础环境设施投资、环境污染维护和改善投资和环境管理服务投资。“投资说”尤以我国为典型，因为它与本国的相关政策更为切合。我国环保投入主要包括管理环境的投入，污染预防、治理及其技术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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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财务绩效研究
2.2.1 财务绩效内涵
企业财务绩效是公司战略管理中的重要研究变量，它是衡量企业经营效果的重要指标。目前，对于企业财务绩效的定义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一是结果论，将绩效定义为企业通过各种活动产出的最终结果，并在文章中采用以结果为导向的财务绩效定义对英国企业进行了实证研究，认为企业绩效是企业进行经营运作之后的最终成果体现（Bernardin，1995）。二是行为论，该理论认为财务绩效是企业内部人员采取的可以被观测到的行为，Campbell（1996）认为财务绩效与企业行为有相同的含义，即财务绩效并不是企业运作产生的经济结果，而是企业的日常工作内容，是企业在运转过程中的工序、过程、决策、活动等，是可以被直接观察的各种企业行为。也就是说，他们将企业的财务绩效归纳为：企业为了达成既定目标，企业内部人员进行了可观察、可度量的惯例性行为；三是综合论。之后，有研究学者开始将上述两种理论思想结合在一起进行研究，即认为财务绩效不仅是一种结果，同时也是一种行为。因此 Brumbrach（1988）提出，财务绩效既是企业的相关活动和行为，也是企业的活动最终的结果。
2.2.2 财务绩效测量
Ullmann（1985）在相关研究中指出，企业财务绩效应该以利润与效率的相关指标来衡量，并提到了两个指标，即资产回报率（ROA）和净资产收益率（ROE）。其中资产回报率（ROA）成为后来国内外学者评价企业财务绩效最常用的方法之一。另一个较为常用的指标是托宾 Q 值，是托宾于 1969 年提出的，它是企业的市场价值与企业的资产重置成本的比值，大多数学者用托宾 Q 值来代表企业的财务状况。另一方面，不少学者认为企业绩效应该从企业短期财务指标和长期成长性相结合的角度进行衡量。Megginson（1995）在研究中指出可以用企业收入和员工的增长数代替企业的成长性绩效。冯丽霞（2002）将企业绩效分为结构导向型和行为导向型两个维度，并利用 EVA（经济增加值）衡量企业绩效。周菲、杨栋旭（2019）认为企业绩效还应该包括对社会的贡献，因此将企业的生产附加值作为一个衡量指标。本文因把企业经营绩效进行长期与短期绩效的分类，故把 ROA 作为衡量企业短期绩效的指标，ROA 是净利润与平均总资产的比值，可以反映全部资产使用的综合效果和全面经营效率。同时，本文把托宾 Q 值作为衡量企业长期绩效的指标，托宾 Q 值是企业市场价值与企业总资本的重置成本的比值，它反映了公司内在经营状况与市场价值的关系，适合测量较长时期内的价值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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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理论基础与假设 ............................... 29
3.1 相关理论 ................................. 29
3.1.1 前景理论 ........................ 29
3.1.2 社会分类理论 .............................. 29
4 实证研究设计 .................................... 34
4.1 研究变量设计 .......................... 34
4.1.1 被解释变量选取 ................................. 34
4.1.2 解释变量选取 ................................... 34
5 实证研究过程与结果分析 ........................... 40
5.1 样本数据来源与选取 ............................. 40
5.2 描述性统计分析 .................................. 40
5 实证研究过程与结果分析
5.1 样本数据来源与选取
本文以 2011-2016 年期间创业板的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理由如下：（1）数据可靠性高。由于受政府严格监管，上市公司须公布完整、准确且符合国际标准的公司环保与绩效数据。（2）研究问题匹配性高。创业板企业面临更不确定的、复杂的外部环境，更容易受到破产威胁的影响。同时，考虑到环保投入对绩效存在滞后影响，本文以 1 年作为滞后期，即如果因变量选取 2016 年的数据，则自变量选取 2015 年的数据，所以本文自变量、调节变量、控制变量实际所用到的数据涉及 2011-2015 年，因变量实际所用到的数据涉及 2012-2016 年，共五年。
本文对收集到的原始数据做了如下筛选和调整：（1）仅保留连续 5 年及以上有环保投入观测值的样本；（2）剔除明显奇异样本值，如销售收入为负；（3）剔除业绩较差的 ST、ST* 、PT 企业；（4）剔除研究变量数据缺失的样本。最终获得 255 家公司的 1169条观测数据本文从国泰安数据库、Wind 数据库和东方财富数据库中下载了样本企业的独立董事比例、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国有股比例、企业年龄、企业规模等指标数据，并结合样本企业网站对企业年报和企业社会责任报告等数据进行了补充和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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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实证分析了环保投入与企业经营绩效之间的关系，结合前景理论，探讨了破产威胁在环保投入与企业经营绩效之间的调节作用。同时，结合社会分类视角，分析破产威胁和高管团队断裂带联合交互在环保投入与企业经营绩效之间的调节作用。从而得出以下结论：
（1）环保投入正向影响了企业的长期绩效，但环保投入对企业短期绩效的影响不显著。
（2）破产威胁能够正向调节环保投入与企业长期绩效之间的关系。但未能调节环保投入与企业短期绩效之间的关系。
（3）破产威胁与高管团队断裂带联合交互能够调节环保投入与企业短期绩效之间的关系。即在企业破产威胁越小、高管团队断裂带越弱的情况下，这种关系是正向显著的。破产威胁与高管团队断裂带联合交互能够调节环保投入与企业长期绩效之间的关系。即在企业破产威胁越大、高管团队断裂带越弱的情况下，这种关系是正向显著的。
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企业的环保投入与短期绩效无关。这可能是由于我国大部分企业目前仍处在环保设备大力投入时期，随着环保法规执法的加速与趋严，企业由于环保投入所带来的如排污费减少、电费及水费减少以及政府补贴等直接经济效益给企业带来了一定的利润，导致环保投入在当年展现出一定的经济效益，所以环保投入并未减少企业当期的财务绩效（潘飞，2015）。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