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坦弄”概说
第一节 调查点概况
一、耿马总佛寺
耿马是临沧市最早传入南传佛教的地区,也是佛教场所和信教群众最多的地区。据县志记载,傣历 835 年(1473,明成化九年),佛教由今缅甸的勐艮(现景栋)地区传入耿马。整个耿马镇有四个县,126 所缅寺,76 所有住持。但是没有住持的缅寺在节日的时候仍然有信众去缅寺供佛。现在的总佛寺是整个耿马县的中心佛寺。
耿马总佛寺又称官缅寺,耿马总佛寺历史悠久,文化积淀丰富,是耿马傣族群众重大节庆和宗教活动的重要场所,在东南亚一带有着深远的影响。始建于清朝乾隆三十六年(公园1771 年),当时正值耿马第十四世土司罕朝瑷执政时期,为便于管理佛教事物,主持修建了耿马总佛寺,傣语称“洼西利专勐”,为耿马地方摆润教派中地位最高的总管佛寺,又称“拉扎探”。清咸丰一至四年(公元 1851 年-1854 年)重建。咸同年间,红白旗战争时遭到焚烧,清光绪二十三年(公元 1897 年)又重建,而当时所建佛殿的顶堂偏高,殿顶与下部结构比例不协调,至民国三十二年(公元 1942 年)改建佛殿,恰逢日本入侵孟定,工匠撤走而停止了装修门窗和彩画等修饰佛殿的工程。沿至 1976 年文化大革命,尊佛及各种设施,藏经等在文革中被毁、被焚、僧侣被逼还俗,寺院、佛殿、僧舍被改为粮仓。
佛寺占地面积 5543.3 平方米,由大佛殿、戒堂、僧舍、藏经阁、舍利子塔等组成。寺内藏经 227 部 745 卷,住持僧侣最多时达 130 余人,现有长老、佛爷、和尚 13 人,有一人马上要还俗,所以算为 12 人。1988年“11.6”地震时严重受损,塑佛倒塌。1989年政府拨款,众僧、信众捐资重建。重建后佛寺占地面积 5543.3 平方米,由大佛殿、戒堂、僧舍、藏经阁、白塔等组成。1990 年佛寺重建后,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题写“耿马总佛寺”匾额。最近的一次修葺是 2002 年 5 月。总佛寺现任的长老是第三任。耿马县过去有5 所佛寺,后来文革毁掉了,就只剩下现在总佛寺一所。
第二节“坦弄”的历史成因
一、“坦弄”仪式的集体记忆
在耿马总佛寺与沧源金龙寺周边的村寨进行广泛实地调查中,通过与当地老人们的访谈,对“坦弄”仪式活动的基本形貌有了一定了解,结合当地文献资料,在此试将“坦弄”仪式活动做一历时性勾勒。
原先念大经时上坝下坝的佛寺僧侣不集中在一起,只有城子五大佛寺的僧侣集中进行。到傣历一二六零年(1898 年 7、)请上下坝佛寺僧侣到城里集中念大经。按照传统习俗念大经的规定是:十月九日,小街、观音阁、上坝、南混河畔、虎老等地的僧侣在总佛寺合念《访南晚》经,甘东佛寺和下坝各佛寺僧侣集中合念《依习吉利》经。十月十日,观音阁和虎老等地佛寺僧侣集中总佛寺合念《阿搭那》经,睡佛寺和户雅、户会等佛寺僧侣集中小街佛寺合念《阿搭那》经,全下坝的佛寺僧侣也集中甘东佛寺合念《阿搭那》经。不管在哪所佛寺合念,僧侣的生活吃用归佛寺所辖信徒众生负责供赕。
十月十四日,城子的五大佛寺僧侣集中到土司衙门念经,给银五两,烟茶合成十包。诵经前由安章(神职)送鬼驱邪,送礼钱银一两六钱。
十月十五日,是念大经的日子,城子和上下坝佛寺僧侣全部集中到城里,送大礼银四十两,茶五筒,红黄布五套,烟十把。分给上下坝佛寺银八两,茶二筒,烟四把,蜡八对。十五日天亮前五大佛寺念经时,各信徒僧众敲锣击鼓前往土司衙门,共进早餐。先由嘎莫(神头)请勐神、城神和衙门神到土司衙门供奉,摆置被褥三套,红毡三条,点蜡三桌,蜡要中型的,三桌饭菜水果,碗十五只。佛爷长老到各佛寺八角亭受戒结束后,又回土司衙门吃中午饭,饭后又回各佛寺正式念大经。先念《点袜那》祈祷经,给佛爷烟茶二套,安章烟茶二套,一套折银八钱,红黄布二套。念大经的程序是:总佛寺、小街佛寺、观音阁佛寺和全上坝的佛寺僧侣齐诵《把坦莫晚》。总佛寺、观音阁佛寺和金弄、金养、允捧、允冒、芒信、芒撒、虎老等佛寺僧侣第三次齐诵《莫汉三味》、《阿搭那》。小街佛寺、睡佛寺和允楞、户雅、户会等佛寺僧侣接着齐诵《阿搭那》中间一段。甘东佛寺和弄库、芒佛、虎难棉、虎难坎、虎难很等佛寺及全下坝佛寺僧侣最后齐诵《阿搭那》最为一段。并进行滴水,送念大经就结束。
第二章 “坦弄”诵经法会调查实录
“坦弄”诵经法会的活动从傣历上算是每年固定的十月十五日,换成公历就是每年的八月中旬前后举行,2014 年的时间是 8 月 11 日-12 日举行,因为各地方每一次念大经的时间都是统一的,笔者本人在耿马总佛寺完成了“坦弄”法会完整的参与过程,而沧源勐角金龙寺的“坦弄”则是笔者在前期“和音”(大家为了“坦弄”法会能够顺利进行,就在活动前夕的初九日定为“和音”的日子,召集大家一起来念大经统一音调,时间在中午一点进行,只是单纯的僧侣自己组织念诵大经)活动全程参与,对“坦弄”法会实行访谈而整理的调查报告。本章节主要从仪式活动前的基本情况、仪式活动过程和仪式活动流程图为主要方面,将调查内容陈述如下。
第一节 耿马总佛寺
一、仪式活动前的基本情况
(一)活动的组织和参与情况
本次活动由耿马总佛寺僧侣和管理小组的人总负责。城里面 10 个村寨的组长都召集来一起帮忙管理后勤工作。这 10 个寨子是城里面的村寨,所以共用总佛寺。
(二)耿马镇贺派乡僧侣统计表
第二节 勐角金龙寺和勐角中心佛寺
一、仪式活动前的基本情况
本活动由勐角乡各村委会和各小组长共同负责。勐角乡有 13组,其中 11个傣族组,分别是文胜组、下金弄组、糯恩组、允那组、贺允组、莲花塘组、金龙组、南坎组、芒光祖、垌康组,和两个彝族组:控角新老寨组、芒公老寨组。在这组中以文胜组、下金弄组为代表主要负责。僧侣情况:僧侣总共来了 32 人,其中人数最多的为勐角金龙寺,共 14名,勐角中心佛寺为 1 名,其余因为佛寺边远,僧侣人数不多。
勐角乡情况比较特殊,原有一所勐角中心佛寺,每到节日或者要举行仪式活动,都统一到这里进行。离中心佛寺大约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勐角金龙佛寺,金龙佛寺的老殿是文革后修建起来的,新的金龙佛寺的大殿是后来由寺内主持提卡达希长老修建而成,大殿内整个布局不再是摆润教派的特点,而是以新的面貌诠释。金龙寺无论是从僧团和人数比例,都比中心佛寺要大很多。因此,举行仪式的时候产生了这样的现象,整个完整的仪式由两个寺院同时组成,除了念大经在勐角中心佛寺之外,其余的活动都在金龙寺完成。
第三章 “坦弄”仪式音声的结构及文本分析.............................23
第一节 “坦弄”仪式音声的结构分析..........................23
第四章 音乐人类学视野下的“坦弄”.................36
第一节 “坦弄”仪式音声生成过程解读...........................36
一、历史构成.................................36
第四章 音乐人类学视野下的“坦弄”
“人类学家把仪式看作是由一系列可感知符号建构起来的象征体系。仪式中的音乐无疑就是一种最具有感观性的符号系统。仪式行为者正是通过行动、姿势、舞蹈、吟唱、演奏等表演活动和对象、场景等实物安排构建一个有意义的仪式情境,并从这样的情境中可以重温和体验这种意义带给自我心灵的慰藉和精神的需求”。本章主要从“坦弄”仪式音声生成过程、文化内涵、历史传承和现代变迁这几个方面,运用音乐人类学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对整个仪式进行一个深层次的解构。
第一节 “坦弄”仪式音声生成过程解读
正如 Mauss所言,仪式作为社会的一个部分,只有将其置于一个更大的“社会整体”中去考察,才会理解这个部分的意义。在笔者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中,“社会整体”并非无目的的指向整个社会事实,针对不同的仪式类型和现场,所谓的“社会整体”应该有不同的具体指向。就“坦弄”而言,其在仪式和现场过程中呈现出三个明显的特征:(1)对傣族原生信仰和南传上座部佛教信仰的交融杂糅;(2)对仪式活动全部群众的参与;(3)音声对仪式活动的全程覆盖。据此,笔者从历史构成、社会维护和个人创造这三个方面,对整个仪式音声进行逐一分析。
一、历史构成
安东尼·西格认为,一些社会群落通过音乐表演来创造了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音乐的结构、价值和表演实践反映着他们的历史观念,他们现在的音乐实践也能证实他们对过去和未来的某些看法。在文化持有者的内部世界中,族群对文化的记忆和通过声音的表达方式,使历史的记忆建构了两个层面:一是文化持有者他们自身的行为表现和音乐活动特征,正是这样建构了历史的一部分;二是仪式的主要承担者将本民族的历史文化知识在仪式的过程中进行反复的传诵,使得民众对于自我的族性得到认同,从而造就了历史文化的积淀。
结语
本论文以云南省临沧地区耿马和沧源为调查点,以“坦弄”仪式中以音乐作为研究对象,置身于场域、文化内涵中,以音乐民族志为文本,用音乐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对此法会活动进行调查和研究。本文首先对耿马总佛寺和勐角金龙寺两个调查点的概况进行阐述,然后从集体记忆和个人记忆中呈现“坦弄”的历史成因,并对“坦弄”的传播现状进行一个调查。笔者在第二章中以耿马总佛寺和勐角金龙寺作为个案,从仪式活动前的基本情况、仪式活动过程和活动总体流程表这三个方面,对“坦弄”诵经法会整个仪式活动进行一个描述。在第三章中,以诵经音声为点,针对“坦弄”仪式音声的结构及文本分析做一个深度的分析,在第一节从横向和纵向结构关系的角度对整个仪式活动进行分析,在第二节中针对“坦弄”仪式音声的文本结构进行剖析,以部分为单位对“da di wa la”的音声意义分析和“dan tan m long”文本结构分析。在第四章中,笔者进一步从音乐人类学的角度分别从历史构成、社会维护和个人创造三个方面对仪式音声生成过程解读,并从文化内涵的角度对“坦弄”的仪式当中的原始宗教和上座部佛教信仰之间的关系(佛、神、信众之间的关系)和“坦弄”的音乐观念进行解读和诠释,力图阐述来自文化持有者内部的观念。最后以“坦弄”仪式音声的历史传承和现代变迁为着力点揭示当今仪式活动的现状,在笔者看来,“坦弄”法会活动正是南传上座部佛教和当地文化交融并蓄最好的例证。
原始宗教在南传上座部佛教之前占据了文化持有者的核心部分,通过多年的交融和杂糅,在南传上座部佛教的法会活动中,体现出了两种信仰同在共生的格局,这也是族群在寻求自我身份认同的一种表现。从历史源流的长河中,在南传上座部佛教的仪式活动下的组织和传承方面,由于组织者对象的不同,族群的参与性更强,由过去的等级社会还原到个人本身,在寻求自我灵魂归属的问题上,更加彰显了从个人到族群的需求。
“坦弄”诵经中的四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从一开始的祝福,到第二部分的祛除病痛,第三部分和第四部分的驱鬼、祛除不好的东西,再到最后开光祝福,每一个部分和不同的时辰相对应,正好完整地表达了一个人乃至一个族群的内心净化和升华的过程,诵经仪式的漫长也是一种苦尽甘来的心理体验,族群中的每一个人,包括付出行动的僧侣,或者是聆听的信众,都在有序的场域中坚持这古老的秩序。
参考文献(略)
傣族“坦弄”诵经法会音乐的考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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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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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音乐鉴赏论文,硕士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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