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巍山彝族打歌的生态环境与族群记忆
第一节巍山彝族打歌的生态环境
一、自然环境
巍山彝族位于云南省大理自治州的南部,根据史书的记载;“群峰如带似回环,一川若掌而平衍。”这样两端狭窄的南北地形与宽广的中部地形的组合略微像是一个平放着的玻璃花瓶,自东向西、由北向南的倾斜着,气势逶迤、磅礴。曾被称作“蒙化县”的巍山总面积高达平方公里,主要由山区和部分坝区两大部分构成,其中山区的面积约为平方公里,是全县总面积的百分之九十四,剩余的百分之六是平方公里的坝区。地处东经九十九度五五至一百度二十六和北纬二十四度度五六至二十五度三三之间,东西跨经度三十度,南北跨经度三十六度,宽大约四十七公里,在巍山县境的东边是弥渡县,和南涧县彝族自治县接壤,西顺沿着漾濞江与漾濞彝族彝族自治县隔江而望,且与保山市昌宁县以江为邻,北边则是接连着大理市。
从山脉上来看,云岭横断山向南部延伸出来的部分就是巍山县境内的山脉,分隔出大理市与巍山县的北部,地处在哀牢山与无量山两个大的山脉北部的一段上,以西河为临界点,划分出了绵延在坝区面的东山山脉和向南延伸至子山的西山山脉,在当地人俗称的东山与西山,居于中间部分的巍山坝子,东西约三四公里,南北约四十多公里。在东西的山脉上共有105座山峰,其中东山山脉有山峰28座,西山山脉山峰有77座,海拔在3037米的小高山是两大山脉中的最高峰,也是全县境内的最高点,山势俊秀,景色秀美的巍宝山植被茂盛,常有“巍宝天下幽”的誉名。史书中曾这样描述:“山中黛色时深浅,树影婆娑忽正浓。”②除了自然赋予的美丽之外,巍宝山还积淀着久远厚重的历史足迹,南诏时期的先王细奴逻不仅这里牧耕,还拥有着最早的彝族土主庙的圣地——巡山殿,因是道教名山,坐拥了老君殿、玉皇阁、文昌宫等25座道教道观。同时,彝族最古老的打歌场也在这里。文化山、龙山、灵应山等多个名山均出自东山山脉。蜿蜒盘旋向南并与南涧县相连的西山也有着不输给东山气势的最高峰,海拔在2900多米,还有交错在中部的小鸡足山也有米的海拔,厚重的历史造就了西山众多的美景,如五印山、紫金山,小鸡足山等都是西山的名胜古迹,同时保留了打歌的痕迹。
第二节巍山彝族打歌的族群记忆
一、记忆的构成起点
巍山彝族族群作为人类的共同体存在着也存在着他们族群记忆的形态。这样的群体伴随着迁徙的过程拥有着共同的历史记忆对他们而言,这不仅是生活的选择,更有着一种坚韧的民族信念。他们的身体行为、准则规则和价值往往表达出社会特性的文化。正如人们在不同的规则与不同的类型群体中生活丰富多样的社会群体塑造了人类不同的身体行为一样有多少个社会群体就会存在多少种社会记忆,它表现出的是厚重的历史与族群记忆的起点。
巍山彝族世世代代进行的打歌就是以群体的体化方式传承着社会的记忆。以丰富形象的身体动作和语言,反映了巍山彝族远古时期的社会风貌和对世间万物与日常生活的描述,打歌伴随着彝族的世代繁衍而不断发展,遍与彝家的山寨,包含了巍山彝族人的历史与生活。位于巍宝山文昌宫里文龙亭的壁上有幅《松下踏歌图》描绘了清代时期彝族巍宝山朝山打歌的具体情境。描绘的就是巍山彝族民众一起打歌的生动场面,与现在巍山彝族打歌极为吻合。这意味着巍山彝族打歌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对于记忆的保留和群体记忆一样一直在不断的延续打歌这样的行为。
从远古时代开始,人类为了生存,逐步产生了一些与打猎、与自然搏斗等动作,所以早期的舞蹈往往是生存的需要慢慢到了石器时代,开始大家一起劳动,动作也规整了许多,打歌开始在原始舞蹈的雏形中孕育。到了秦汉时期,出现了除葫芦笙以外的其他两个乐器,笛子和三弦,并配有歌词,动作也不断丰富,整体的结构开始完整。秦汉以后的隋唐时期,踏歌进入宫廷,彰显出华丽、富贵的特点,但云南少数民族的打歌仍然散发着以古朴、原始的浓郁味道,直到元代,还完好的保留与发展,巍山彝族“宴会则踏歌跳舞”在清《康熙蒙化府志地理志风俗篇》中还清晰的记载。发展到明代时,由于汉族的迁入,汉语逐渐影响彝语,开始出现使用“打歌”一词,当时的许多史书都记载了彝族村寨打歌的具体情况,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后,巍山彝族打歌不断的注入新生命与力量,不仅成立了打歌队,还在多地参加了的演出,受到好评与国家不断的重视。长期以来打歌这一文化事项以体化实践的方式保留,对于巍山彝族群体文化传统的延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伴随着人类早期演变的巍山彝族打歌与巍山彝族群体一起见证了巍山彝族族群的历史与风雨,打歌便成为了现实生活在记忆中的投射。
第二章马鞍山打歌与东山打歌的场景与程序
第一节马鞍山打歌的场景与程序
一.马鞍山打歌的场景
在巍山县的西北部有这样一个神奇美丽的山区,它与苍山相近,又同漾濞隔水相望,虽是高寒的贫瘠之地,却是古代六诏时期“蒙裔诏”的领土——马鞍山。青云村作为本文所选的田野调查点,处于巍山西南部的一个自然村落,与马鞍山乡内的红旗、河南、三鹤三个村寨相连,作为巍山的西部地区,群山苍茫与雄壮悠长的山势成为了典型的山地民族居住区,两层土木结构的传统民居体现着身处高寒地区的突出特点,楼上用于祭拜祖神、天地和囤放粮食,楼下的左边和中间的两间房间是特有的火炕床,打歌中围绕火堆的习俗与之相应。在历史彝族生态观念和价值观的作用力以及亚热带气候的影响下,茂密的森林与翠竹围绕着村寨,加之山上龙王庙充足的水量解决了村寨的饮水与灌溉问题,各种林木与药材、奇珍异兽都蕴藏其中。早期生产力的地下与经济文化的落后并没有阻止着山地文化的发展与前进,而是以奔放粗犷的舞姿,高亢嘹亮的腔调透析着世居此地的彝家人在长期与巍巍大山的自然环境及社会发展的互动中豪迈奔放的性格特征和民族特点。
马鞍山到了农历的腊月,传统节日的春节便从当月的三十日至十五日,历时半个月之久。在这期间按照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固定的时间以每个村寨为单位轮流打歌,尽情抒发新的一年的期望和祝福。除此之外,农历六月的火把节与朝山庙会的来临,也是巍山彝家人重要的日子,打歌总是必不可少的。有的时候,遇到了结婚、祝寿、丧葬、盖房子,各家各户同样要打歌。
第二节东山打歌的场景与程序
一、东山打歌的场景
东山打歌因其地域的限制,当地人们往往以巍山坝子为界限,将在居住在东边一带(永建、大仓、庙街)山区的彝族,归属到东山片区。本论文田野调查点之一的庙街镇伏龙村时至今日依然风景秀美,山高岭峻,虽离坝区不太远,但却比巍山其它地方的彝族更为封闭,几乎每家每户都养牛、马等牲畜,依靠畜牧、种植自给自足。打歌这一传统的习俗却在这里得以存续,东山彝族居民不仅完成了从游迁到农耕定居的巨变,还创造出了具有自身特质的音乐文化及表达方式。
东山一带不属于规定的日子是不允许随便打歌的,比如在农忙时基本是不打歌的。在所有打歌场合中,最隆重、热闹的要数农历二月初八的打歌会了,这一天是祭奠彝族先祖“密科神”的日子,相当于彝族的过大年。每逢此时的前两天,各个村寨都要在村内的歌场上用青松搭起青棚,并用树枝封住村口,家家户户都要在封村前赶到家。到了二月八这一天,全村的男女老少聚集在青棚中,火堆边开怀畅饮,由每家派出一名男子,在“阿闭”(领头的老人)的带领下祭拜老祖宗,祈求保佑村寨风调雨顺,人畜平安。祭拜完毕后,各自回家盛装打扮,拥向歌场。青棚中,号手吹响牛角后芦笙手吹奏乐曲,敬拜天地神灵、迎接亲友。接着打歌便开始,人们欢歌共舞,直到天亮,尽兴方休。同马鞍山地区一样,东山打歌也是在举行敬芦笙仪式完毕后才开始,芦笙手吹响乐曲,以示祭天,也有祭神、请神的意思。
第三章两地打歌音乐行为的比较与分析...........24
第一节音乐行为的构成与发生...........24
一、历史的构成.............24
二、族性的认同..........25
第四章巍山彝族打歌音乐行为的文化阐释............35
第一节民俗事象中的打歌...........35
第四章巍山彝族打歌音乐行为的文化阐释
氐羌部落繁衍而来的古老山地民族———彝族,这个属于巍山的主体民族在群山翠玉的环绕之中,受“万物有灵”的自然宗教与祖先崇拜的多元化信仰影响下图腾与南诏土主并宰着宇宙事物的神灵,渗透于巍山彝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历尽了沧桑的刀耕火种、游牧射猎和迁徙的艰辛过程,却仍较好地保留了古建筑遗风和民族风俗文化,延续并传承着民族文化与智慧。每年在这里发生的打歌音乐行为是巍山彝族人民极具代表性的民俗艺术,也是重要的乐舞事象。奔放粗犷的舞姿,高亢嘹亮的腔调透析着世居此地的彝家人在长期与巍巍大山的自然环境及社会发展的互动中豪迈奔放的性格特征和民族特点。
第一节民俗事象中的打歌
一.祭祀与打
歌巍山彝族受历史上社会形态的影响,使生活在同一环境、气候、语言的社会形态之中的人们,在生活方式、习俗上都有着较多的一致性,长此以往地积累形成了地缘性的文化认同。并且常常在一个或着附近的几个村落之间,就会有血缘关系的群体存在,进而构成宗族血缘的文化认同。巍山彝族尊祖灵祭这一信仰民俗文化早已是彝族人历史发展中的一条割不断的脉络因早期地理等自然条件的影响自古以来就是以自然、农业为主伴有牲畜的饲养。为了六畜发达、五谷丰登而求神拜祖成了义不容辞的社会义务。在各种祭祀活动中,打歌作为人神共娱的桥梁和纽带,不仅是仪式之中的黏合剂,更是文化的体现。其中既有作为区域群体、宗族类型的祭祀活动,诸如庙会、民族节日、宗族仪式等,又有作为家庭与亲友之间形式的习俗活动,比如作为家庭中的红白喜事、许愿还愿等。在地缘与血缘的关系下,民间的信仰习俗有着较大的生存空间与环境,在长期历史的积淀下形成了共同遵守的制度,并保证了这种制度的延续。
结语
法国现象学家梅洛庞蒂在对身体和世界之关系的阐释中认为身体和世界应该是弥漫式的相互涵融。也就是说,身体的行为在日常生活中显现出了非凡的意义,这包括声音、动作、表演等等。关于音乐事象中音乐行为的研究,在以往的研究中,音乐行为中的身体行为或是被忽略,或是被狭义的“规定”为仅是声音的发生才为“音乐行为”。东西方音乐在音乐的发生模式方面有不同的辨识标准,具有很大互补性。通过对本论文中所论及的两种类型的巍山彝族打歌音乐行为的对比与分析,可以看出当地彝人每次打歌、每次聆听,是在一种身体模式上进行自我的发挥,这是东方传统音乐模式的重要特质,已经形成的身体模式便成为了音乐创造和体验的衡量尺度。打歌作为一种内心体验外化方式的音乐歌舞,充分表现了打歌音乐中身体的意向性,隐喻着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和交流,凸显出情感沟通的意义。对于巍山彝家人来说,以身体与声音生动的表达方式承载了的民族记忆,将本族的族性深深印刻在动作中,通过传承,使民族的认知镌刻成为一种集体的意识。并透过其行为展现出彝族民间各个层面的文化场,囊括着生产生活方式、思维文化的模式与形态。在秩序的相互维系中,形成了身体、声音、意义的社会关系,构成了独特的音乐文化形态。时至今日,族群的文化记忆依然在以“身—声—意”为主体动作的行为与传承中保留得的很完整,打歌在人文环境和观念的不断发展中,保持着鲜明的艺术个性。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传统的基础上有了一些变化,但依然保留着古老与深刻的印记。在漫长的千年社会历史进程中,经历了不同阶段的演变,逐渐形成具有独特形态的歌舞,也凝聚了丰厚的文化资源,在曼妙的乐舞声音与身姿中传递着古老的文明与和谐。
参考文献(略)
巍山彝族打歌音乐行为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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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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