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因明的论式

第 1 章 绪 论

1.1 选题背景

随着社会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生产活动的日益频繁以及文化气息的日渐浓厚，因明的论式也在不断地发展变化。从耆那教的十支论式到《正理经》的五支论式，再到新因明的开拓者陈那创立的三支论式，最后是法称修订的二支论式。本文着重对因明的各个论式尤其是三支论式进行分析探讨，尝试理清因明论式变化与发展的脉络。

1.2 研究的主要问题及意义

因明的论式是印度逻辑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变化与发展是印度逻辑史的一个缩影。本文对因明的论式进行了分析探讨，并将新因明的核心问题三支论式与古代中国的三物逻辑作了比较研究。凭借对因明论式问题的研究希望可以引起大家对因明乃至东方逻辑的足够重视。
因明以陈那为界分为古因明、新因明，最主要的不同就体现在论式方面。分析因明的论式，首先应该从陈那以前的古典论式进行探讨，梳理论式发展变化的脉络，从而更好地理解新因明的论式。本文首先分析了耆那教的十支论式，指出十支论式中有直接论证也有间接论证。直接论证是通过因、喻来证宗，间接论证是通过反驳反命题从而来反证宗的真实。十支论式用到了不完全归纳的方法，是或然性推理，因此并不能必然得出结论。接下来文章对《正理经》的五支论式进行了分析，它在当时是被作为论辩工具而提出来的，展示了正理派在与对方论辩时论证己方观点的一般过程。这种含有演绎成分的五支论式为陈那的三支论式做了必要的理论准备。新因明的标志性人物陈那将五支论式改为三支论式，完善了因明体系，革新了因明面貌，而三支论式也成为新因明的核心问题。本文对三支论式进行了重点分析。分析探讨了三支论式诸说及其存在的不合理之处，并指出各说不足以全面、准确地概括三支论式的形式。尝试找到能够准确表达三支论式的正确形式，包括形式蕴涵的肯定式及否定式；全称量词销去之后充分条件假言推理的肯定前件式及否定后件式。
法称作为陈那的再传弟子，对陈那因明体系作出了创造性发展和必要的补充。他改三支论式为二支论式，逻辑性更强。
因明论式的发展变化也就是从十支到五支，五支到三支，三支再到二支的变化过程是有一定原因的，本文从社会背景入手对此进行了分析。
另外，本文将同为东方逻辑的三支论式与三物逻辑进行了比较研究，指出了它们的相同之处：产生和发展的原因相同；主要内容都涉及推理及证明；推理形式都具有演绎性，都有论证需要遵循的规则。同时也指出了它们的不同之处：三支论式重“因”，三物逻辑重“类”；三支论式比三物逻辑更重视对无效证明的研究；三支论式比三物逻辑形式化程度更高。
总之，论式是因明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从渊源开始对它进行系统研究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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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论 式

2.1 陈那以前的古典论式

因明以陈那为界划分为古因明和新因明，主要不同就是体现在论式上。探讨因明的论式，首先要从陈那以前的古典论式开始，梳理论式发展的脉络，从而更好地理解新因明的论式。

2.1.1 耆那教的十支论式

古印度逻辑的最早论式为十支论式，是由耆那教的贤臂提出来的。这十支分别是：论证的论题(宗)、对所论证论题的解释(释宗)、原因(因)、对原因的解说(释因)、反对方的论题(异宗)、对反对方的论题进行的否定(遮异宗)、例证(喻)、质疑、对疑问的回答或者否定(遮疑)、结(结论)。这里包含了新因明三支论式的宗、因、喻，不过是不完善的。贤臂举出了一个有关十支论式的例子：
宗：戒除杀生是最大的善。
释宗：依照耆那教祖师意旨戒除杀生才是最大的善。
因：戒除杀生是最大的善，这是由于谁戒除杀生，谁就会被神爱，而且会被人们看作是荣耀贤德的行为。
释因：只有戒除杀生，才能被允诺获得善的最高位置。
异宗：谁蔑视耆那教祖师，并且杀生，就会被神爱，而且被人们看作是荣耀贤德的行为。另外，谁杀生献祭就会被允诺获得善的最高位置。人们向他岳公致敬，尽管他岳公蔑视耆那教祖师而且经常杀生。此外，用动物进行献祭，谁就会被神爱。遮异宗：谁反对耆那教祖师不准杀生是不值得荣耀的，而且他们也不被神爱。若要被神爱，抑或希望人们把他们的行为看作是荣耀，则无异意欲火冷。
喻：阿罗诃与撒都不烹饪食物，避免杀生，而是以面粉为食的。
质疑：阿罗诃与撒都为自己烘烤面粉食物，若因此一些昆虫被火消灭，则阿罗诃与撒都需要分担罪过。此例的引证是没有说服力的。
遮疑：阿罗诃与撒都烘烤面粉食物时没有时刻盯着，因此怎么能说阿罗诃与撒都烘烤食物(昆虫)？那么罪过即便有，也不该由阿罗诃与撒都分担。
结：遏制杀生是最高的善。谁戒除杀生便会被神爱，而且是荣耀的，是人们赏识的行为。
从上例中不难看出，这里用到了“若……则……”、“并且”等命题联结词组成的假言命题、联言命题等，还用到了多重复合命题，其中的宗、因、异宗、遮异宗、喻、结是组成论证的逻辑成分。其他的有对宗、因的解释和说明，有对喻真实性的质疑以及对这一质疑的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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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论 式...........................................5
2.1 陈那以前的古典论式 ..........................5
2.1.1 耆那教的十支论式 ..............................5
2.1.2 《正理经》的五支论式 ........................6
2.2 三支论式 ......................................................7
2.2.1 三支论式诸说 .............................................7
2.2.2 三支论式的四种形式 ..................................14
2.3 二支论式 ........................................................18
2.3.1 二支论式的具体表现 ................................18
2.3.2 与亚氏三段论的异同 ..................................19
2.4 本章小结 ..........................................................20
第 3 章 因明论式的变化与发展..........................21
3.1 从十支论式到五支论式的变化与发展 ..........21
3.1.1 《正理经》改十支论式为五支论式 ........21
3.1.2 变化与发展的原因 ........................................22
3.2 从五支论式到三支论式的变化与发展 .........22
3.2.1 陈那改五支论式为三支论式 .....................23
3.2.2 法称对陈那三支论式的改造 ................25
3.3 本章小结 ........................................................26
第 4 章 因明论式与三物逻辑的比较研究........27
4.1 三物逻辑及其基本特征 ..............................27
4.1.1 关于“故” ...............................................27
4.1.2 关于“理” ...........................................28
4.1.3 关于“类” ............................................29
4.1.4 三物逻辑的基本特征 ..........................29
4.2 三支论式与三物逻辑的比较研究 .......32
4.2.1 比较研究的意义 ...............................32
4.2.2 二者的比较 .....................................35
4.3 本章小结 .............................................44

结 论

古印度的因明、古希腊的逻辑学和古代中国的墨辩是世界三大逻辑源流。要想较为详尽地了解世界逻辑史，古印度的因明是必不可少的。而因明基本理论研究中有两个问题是探讨因明论式的。因此，正确并深刻地理解因明的论式，可以较好地把握因明的精髓。
论文通过对因明各个论式的分析探讨，尝试理清因明论式变化与发展的脉络，并从横向和纵向等不同角度对因明的论式进行论述，以便能够依据论式在不同时期的表现形式进一步了解论式变化与发展的过程。对论文的不同部分采用了不同的研究方法。在分析探讨三支论式诸种说法时，利用数理逻辑的相关知识来表达三支论式。对论式各发展阶段的表现形式以及因明论式与三物逻辑之间采用了比较的研究方法。
经过分析可知，论式在变化与发展的过程中，非演绎性因素逐渐减少，演绎性因素逐渐增多。
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也尝试了一些新的方法，在对一些问题的理解上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第一，将十支论式作为古印度逻辑的最早论式，纳入了论式的第一个发展阶段，从渊源开始逐步分析因明论式的变化与发展，这是前人往往忽略的一点。
第二，对五支论式各支的表达形式进行了分析，认为五支论式内含演绎成分。这种论式将喻也就是例证除去后，只有三个词，与大词、小词、中词一致，推论的过程都是以中词为媒介将大词与小词联系起来的。
第三，对三支论式诸种说法进行了分析探讨，指出了各说的长处和不足，并提出了三支论式不仅有形式蕴涵肯定式，也有形式蕴涵否定式，不仅有全称量词销去之后充分条件假言推理的肯定前件式，也有全称量词销去之后充分条件假言推理的否定后件式。
第四，新因明的核心问题是三支论式，中国的墨辩是以“三物逻辑”为核心的论辩体系，将两大东方逻辑学说的核心问题三支论式与三物逻辑进行比较研究，这是前人较少关注的地方。通过对二者的比较分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三物逻辑没有像亚氏三段论那样，建立完整、科学的公理系统及其形式推演，也没有像三支论式那样，炼固定的格式，尽管它也有相应的三物论式，但远没有三支论式那样在表述形式上更科学、更具体、实用性更强。三物逻辑多用直观的方法来研究具体推理，推理的取舍也是以具体内容为准的，较少注重形式方面的研究。
总而言之，三支论式虽然不如亚氏三段论的格式复杂多样，但比三物逻辑的格式要丰富的多，三支论式的形式化程度要高于三物逻辑。这也是论文的创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