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绪论
1.1 选题缘由
在日常生活中，时常会出现各种诙谐幽默等方式的笑话,这种笑话被大家所分享传播，而这种笑话甚至可以理解成为我们口头上的“段子”。正如，“北京上班高峰人巨多，今儿上班坐公交车上人挤人，一男的站我后边，右手扶着杆，左手提着一煎饼，本人女，咳咳……煎饼一直烫我屁股，真是忍受不了了，还躲不开，一心想报复这男的，后来我默默的放了个屁，再后来我看那男的吃的特别香，我心情舒畅了”①，这个段子主要说的是民众以北京交通拥堵为话题，通过对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上的拥挤情况的描述，将在公交车上所发生的热煎饼烫人事件，最后通过对吃煎饼中夹带的“屁”所带来的“笑果”，借以讽刺北京上下班高峰期人员的拥挤状况和公交车上一些不文明的行为；而另外一则段子，“去一家新的理发店，一定要选发型最丑的发型师，因为这样你就能避开手艺最差的发型师”②，这个段子主要借我们日常生活中去理发店所拥有的体验，比如每次说剪稍微短一点，却每次都是快成光头，通过理发师的这种误差，以此来调侃理发不让人得到满意的一种调侃与无奈，这都通过大家所能引起的共鸣感，从而使其进行广泛的传播和共享。而这种语言形式也就成为贴近大众的普通生活和具有相当特色的一种民间文化——段子文化。当今网络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电脑、Pad 和手机等各种智能终端工具的普及，更为段子的传播提供了快捷且便利的沟通传播渠道。而灰段子作为段子的一种类型，灰段子所反映的问题通常是和普通老百姓息息相关的，如高房价、看病难看病贵、环境污染、交通拥堵等城市病的问题，灰段子能够预见和体会到民众对社会的某些情绪，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社会晴雨表”。在现实生活中，一些政治腐败、环境污染、炫富和仇富等相关事件不断地被媒体爆料，以至于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和现实讨论。灰段子以其自身所具有的诙谐和讽刺等语言特征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其热度持续不降。在我国不断发展的现代化进程中，其必然也会有不同的社会问题和社会热点的出现，对灰段子进行研究，能够深化对灰段子的认识，并对相关社会问题和热点事件加深理解，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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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的
灰段子本身涉及到具体的社会问题，和人们的生活也是密切相关的，但是从文献回顾的过程来看，学界对灰段子的研究更多是从语言学和新闻学的角度进行阐述，往往侧重于调侃和反思灰段子本身所涉及的具体的社会现象，而较少的从社会学角度进行分析，对灰段子进行专门研究是必要的。而灰段子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现象，那么从文化社会学的视角出发，灰段子又会有着怎样的呈现，这值得一试。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在文化研究方面具有一定的地位，布迪厄先生认为文化是社会区隔的标识，而区隔不仅仅是阶层区分的含义，同样也体现着一种差异性表现。布迪厄对区隔理论的论述和观点则主要集中在《Distinction：A Social Critique of the Judgement of Taste》一书中，即中文版的《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国内更多的学者是从区隔的角度去研究社会阶层等方面的问题，而较少的从区隔本身所涉及的要素去研究灰段子的相关特征及其作用。而从区隔所具有的要素出发，灰段子作为文化当中的一种表现，其产生和发展是在一定社会空间里进行。在社会空间中，传播者、传播过程和受众其实都是互相关联的，他们对于灰段子具有一种趣味偏好和倾向。同时在相互关联作用下建构的空间中，灰段子作为一种符号，它所直接接触的传播者、传播过程和受众表现拥有怎样的相关特征；灰段子如何运用符号，并与布迪厄先生的“合法趣味”和符号权力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并造成了怎样的结果。从区隔的视角出发，这些在以往的研究中很少涉及。将灰段子与布迪厄先生的区隔理论相结合，是一个可以尝试的研究课题。所以本文从文化社会学角度出发，以布迪厄区隔理论为视角，利用其三个相互联系的核心概念“趣味”、“社会空间”和“符号权力”试图对灰段子这个“社会晴雨表”进行相关研究，以了解灰段子的趣味属性；以及在社会空间中，灰段子的创作群体、传播过程和受众者的所呈现的特征，以及灰段子缺失的符号权力所具有的两面性，并最终探索对灰段子的正确利用途径。以灰段子为例，从布迪厄区隔理论切入，从理论到实践，也能够为在现实中构建和谐社会提供一定方向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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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献综述
对段子文化的研究，更多的是从传播学、语言学的角度来解释段子的流行原因，而传统意义上段子的划分则是根据段子的内容将其统概为几种颜色不同的段子，如红段子、绿段子、黄段子、黑段子和灰段子等。而对于灰段子的研究，很少从社会学的角度进行研究。布迪厄的区隔理论表面上分析的是不同的阶层所具有的差异，即体现出来的“区分”。在布迪厄的理论中的核心概念中，即“趣味”、“社会空间”和“符号权力”，更多的学者是站在社会学的角度来考察社会阶层之间的问题，而很少去研究文化本身所具有的特征及功能。本文对《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一书进行了梳理，并探究“趣味”、“社会空间”和“符号权力”的具体文献以及这三个概念之间的关系；同时，对灰段子的直接性研究进行了梳理，鉴于灰段子的直接性研究相对较少，更多的是内嵌于段子的研究之中，所以本文又从段子的相关文献入手，通过对更为宏观的“段子”的文献梳理，来进一步认识灰段子。
2.1《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的研究概况
《Distinction：A Social Critique of the Judgement of Taste》，此部作品是布迪厄在文化社会学方面的一部经典之作，强调文化因素的重要作用。而真正的第一部中文版本翻译，由商务印书馆作为出版单位，在 2015 年才正式出版。并最终将题目定为《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赵超对此书做了专门的评价。而出于学界传统的惯例，与学者赵超一样，本文仍将用“区隔”代替“区分”。在布迪厄逝世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学者陶东风便在其著作《文化研究》第 4 辑中对布迪厄的相关论述做了一个单独的纪念专题，并由不同的几个不同的文章组合而成。其中，专题涵盖了朱国华所翻译的布迪厄《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的引言部分（当时并未有正式的中文版翻译）；还包括从文学、传播学等角度来理解布迪厄的文化社会学的思想的论述；同时也有对习性、资本符号的介绍（陶东风 金元浦 高丙中，2013）。不同于国内学者，在 1983 年，戴维·斯珀尔就已经对“区分”即“区隔”做了三个不同方面的阐释，分别为 distinction、difference 和 discrimination，学者赵超将其译为“分隔、差异和歧视”①，并认为文化和审美方面的所具有的不同之处是“差异”的重要一项内容（赵超，2016）。学者赵超通过对 SSCI、A&HCI 的索引刊物的相关领域的统计与分析，指出了该书在众多学科和领域当中具有重要影响，诸如在政治学、传播学、美学和社会学等学科和领域，并指出《区分》一书在布迪厄的学术思想体系中占有重要的分量。学者赵超认为在布迪厄的一生中，《区分》作为诠释“文化现象以及人类的不同知识形态”①的著作，其“重要性不言而喻”②。同时，他还指出了近些年来学界对布迪厄作品研究的一种倾向，这种倾向体现在布迪厄对文化的一种偏好性分析，即“趣味”，并指出了布迪厄分析的趣味差异、趣味的社会空间以及符号权力的作用（赵超，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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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区隔理论的具体研究
布迪厄拥有自己的个性，喜欢追求特立独行，因此在学术上也创造了一系列的学术名词和概念，比如“惯习”和“场域”，在布迪厄的学术体系中，布迪厄认为这些概念是开放式的概念，而不是孤立的。在布迪厄看来，“诸如惯习、场域和资本这些概念，我们都可以给它们下这样或那样的定义，但要想这样做，只能在这些概念所构成的理论系统中，而决不能孤立地界定它们”③。布迪厄也倡导“从关系的角度进行思考”④，不是将某一种概念仅仅单一局限于一种解释，而是结合场域中所用的关系进行整体解释说明。而布迪厄正是在《区分》一书中，从文化因素出发，洞察人们的日常观念，并通过各种调查，获取大量的数据资料，并进行社会统计分析，以此来解释各种文化品位和趣味的差异。在一个社会空间的整体架构和趣味的决定作用下，将每一种“偏好性”，也就是所说的趣味，进行群体的受众趣味分析，即合法趣味以及其他相关趣味；并在社会空间中，对每一个利益群体进行符号资本的一种陈述，每一种群体如何在运用自身的符号资本，这种符号资本所体现出来的符号权力又是如何展示其利益群体的特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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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同趣味下段子的分类...... 12
3.1 合法趣味下的段子 ............ 12
3.1.1 红段子 ........ 12
3.1.2 绿段子 ........ 14
3.2 非合法趣味下的段子 .......... 15
3.2.1 黑段子 ........ 15
3.2.2 黄段子 ........ 16
3.2.3 灰段子 ........ 17
3.3 小结——灰段子与其它段子的趣味差异性比较 ...... 18
第四章 灰段子文化的社会空间特征........... 19
4.1 创作群体的特征 ..... 19
4.1.1 灰段子文化草根创作为主的地位 .... 19
4.1.2 灰段子创作者对资本的需求性 ...... 21
4.2 传播过程的交往特征 .......... 24
4.3 受众者的趣味聚集特征 ........ 27
4.4 小结——社会空间下灰段子与其它段子的比较 ...... 30
第五章 灰段子缺失符号权力的两面性......... 32
5.1 灰段子反映符号资本 .......... 32
5.2 灰段子的正功能 ..... 33
5.3 灰段子的负功能 ..... 37
5.4 合法趣味对缺失符号权力的控制 ......... 40
第五章 灰段子缺失符号权力的两面性
在布迪厄核心概念中，与区隔相关的符号权力，布迪厄认为符号权力是既能被结构塑造，又能反过来塑造着结构。符号是作为知识和沟通的工具，但在同时，他又反过来强化和塑造现实的秩序，布迪厄将这种塑造现实的秩序认为是社会整合的功能。符号权力本身就是一种在社会空间中存在，又反过来塑造着社会空间，通过教育等手段，将体现出群体或者事物的差异性，这种是符号权力的一种区分差异性作用的体现。而灰段子作为一种符号语言，通常体现的是一种对社会现实的调侃，灰段子是非合法趣味下产生的一种文化语言，但与合法趣味下所拥有的符号权力不同，符号权力是为合法趣味服务的，代表着合法化。而灰段子作为非合法趣味之下的段子，并不拥有符号权力，也无法促使直接成为合法化，所以在不同的社会空间中，反映不同社会问题的灰段子在缺失符号权力下能够产生怎样的功能，以及非合法趣味的灰段子如何被合法趣味进行利用是值得研究的。
5.1 灰段子反映符号资本
布迪厄这样来论述符号资本：“符号资本是有形的‘经济资本’的被转换和被伪装的形式，符号资本产生适当效应的原因正是，也仅仅是因为它掩盖了它源自物质性资本形式这一事实，以上分析显示，物质性资本同时也是符号资本的各种效应的根本来源。”①符号资本发生效果的基础，是经济资本在社会空间中不平等分配的事实②。在社会空间里，符号资本使得不平等分配得到合法化，而在这个社会场域下，符号资本在实质上并没有摆脱物质资本，包括经济资本，但是符号资本作为符号权力体系中不可或缺的，是一种掩盖下的区隔。在社会空间中，符号资本代表着不同要素的不同力量，并不是由统治阶层单方面建构，而是在物质资本等基础之上由社会空间中的统治阶层和被统治阶层共同建构的，符号资本使得符号权力得以合法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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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布迪厄正是在《区分——判断力的社会批判》一书中，通过对文化因素的分析，观察民众的日常生活观念，同时也通过对不同数据的收集，并采取社会调查，获取了一定量的资料，布迪厄将这些数据资料进行统计分析，以此来解释不同文化趣味的差异和品位特征。本文从文化社会学的角度，梳理了布迪厄区隔理论的“趣味”、“社会空间”和“符号权力”的关系。在一个社会空间里整体架构下，空间里各个要素都是相互联系的，共同建构成一个网络架构，在这个架构中，趣味对于在区分的差异性起着重要的作用。而将每一种“偏好性”，也就是所说的趣味，进行群体的受众趣味分析，我们可以将其分为合法趣味以及其它相关趣味。并在社会空间下，通过分析符号资本的在社会空间中的占有量和结构特征，这种符号资本所体现出来的符号权力又是如何展示其利益群体的特征的。通过对这三个核心概念的把握，以探讨非合法趣味下灰段子受众的偏好，灰段子文化在社会空间中创作者、传播过程和受众者的特征，以及灰段子文化所反映缺失的符号权力的作用体现。社会空间中含有不同的要素，而这些要素都是相互联系，不同要素所占据的位置和关系都会对个体的习性造成一定影响，在非合法趣味下的灰段子，和其所相互联系的创作者、传播者和受众者之间存在着各自不同的特征；同样在社会空间中，非合法趣味的灰段子反映了物质资本、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等的缺失，并能反映其背后所隐藏的符号资本的运作，缺失的符号权力在社会空间中通过不同的要素发挥着正负两个方面的功能。灰段子与“趣味”、“社会空间”和“符号权力”是相互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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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