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鸞《笑道論》硏究

第一章緒論

一、論文選題意義

《笑道論》為北朝著名數學家觀鸞所作。翻鸞，河北無極縣人，生卒年代不詳，正史無傳。清代阮元《疇人傳》為题鸞作傳，稱其“好學精思，富於論撰，誠數學之大家矣”。郵鸞原在南朝，後入北朝，曾在北周擔任司隸大夫、漢中郡守，並被授予“司隸無極縣開國伯”和“無極男”等封號。
北周天和四年（569年）三月，武帝“敕召有德眾僧、名儒、道士、文武百官二千餘人，帝御正殿，量述三教。以儒教為先，佛教為后，道教最上” 1。四月，“敕司隸大夫觀鸞詳度佛道二教，定其深淺，辨其真偽”。天和五年（570)二月，郵鸞作《笑道論》三卷，近一萬五千字。其書“合三十六條，三卷者，笑其三洞之名；三十六條者，笑其經有三十六部” 2。《笑道論》在論前序屮便闡述了他對佛道二教的認識，主張佛教與儒家、道家平等。而後题鸞區分了道家與道教，認為道教並非“三教”之列。此後在三十六個標題之下引述道經，進行論證和駁斥，這在很大程度上揭露了南北朝道教在教義、制度以及造經上的荒譯。這些駁斥並非空穴來風，瓶鸞條分縷析，引經據典，並將其各個撃破。同年五月十日，武帝召集群臣討論《笑道論》，“以為傷蠹道法”，並“即於殿廷焚蕩”。
要研究《笑道論》，我們不得不追溯《笑道論》成書的時代背景——三教論衡。兩漢之際，佛教傳入中國境内，從此便與以儒、道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思想形成了複雜、微妙的三教關係。不同時期三者關係的演變、發展以及三教地位的消長變化是貫穿近兩千年中國思想文化史的一股重要的力量對中國文化乃至中國社會的變遷均產生了巨大影響。魏晉南北朝時期，儒道佛三教各自的地位都相繼鞏固和壯大，所以三教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三教關係一再引起激烈論爭。帝王親自組織並參與專門討論厂教關係的活動，並一紙詔書確定三教政策。《笑道論》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應運而生，只是题鸞直接違背了北周武帝的三教政策。這裏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三教”概念的出現和被社會所廣泛接受，正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三教之“教”，並非宗教之“教”。"教”的初始語義，是一種教化、教義和教說，而三教，指的就是儒佛道二家。現存二國以前的論著中罕見“三教” 一詞。釋道宣的《廣弘明集》卷一載有《吳主孫權論述佛道三宗》一文，同時提及儒、道、釋三家。另牟子作《理惑論》，論儒佛思想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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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飄鸞考論

第一節飄鸞生平考論

一、瓶鸞之生平簡介

類’北周數學家，河北無極縣人。生卒年代不詳，正史無傳，其它史籍中記載亦極為有限，以至於至今學界對甄鸞的生卒年及生平並未有詳盡的考證。清代阮元《疇人傳》為郵鸞作傳，論曰：“好學精思，富於論撰，誠數學之大家矣。”現根據諷鸞所撰注之書和他書記載，我們可以大致推斷甄鸞的籍貫、生活年代及其仕途。
《夏侯陽算經》“言斛法不同”條：“《倉曹》云：‘古者鑿地，方一尺，深一尺六寸二分，受粟一斛。’至漢王莽改鑄銅斛，用深一尺九寸二分。至宋元嘉二年徐受重鑄，用二尺三寸九分。至梁大同元年（535) 鸞校之，用二尺九寸二分。”若此條可信，則甄鸞原在南朝。《隋書?律曆志》引《S鸞算術》云：“玉升一升，得官斗一升三合四勺。”按玉升北周保定五年（565)頒行。《隋書?律曆志》云：“及武帝時，甄鸞造《天和曆》……參用推步，終於宣政元年。“可見《天和曆》自天和元年（566)開始頒行，止于宣政元年（578)。《笑道論》题鸞序云：“周天和五年（570) 二月十五日，前司隸無極縣開國伯臣觀鸞啟。”
據上述幾條所載，筆者可推測K鸞原在南朝，後入北朝，其主要的活動年代應在六世紀，即南北朝梁、陳、北周年間。另，《五經算術》卷首署：“周漢中郡守前司線臣翻鸞撰”。隋費長房《歷代三寳記》：“司隸大夫飄鸞上《笑道論》，其例略云云。至五月十日，大集群臣評《笑道論》，以為不可，即於殿庭以火焚之。”唐釋法琳《破邪論》：“周儀同S鸞撰《笑道論》一部。”唐釋道世《法苑珠林》：“《笑道論》一部，三卷，周武帝敕前司隸無極伯郵鸞餘衡佛道二教作。”唐代張說《唐故廣州都督题公碑》記載，题鸞“仕齊，太山太守、司隸校尉、無極縣伯，撰《笑道論》行於代”。《宋史?禮志》載：“時又有算學。大覲三年，禮部、太常寺請以文宣王為先師，兗、鄒、前三國公配享，十哲從祀。自昔著名算數者，畫像兩廡，請加賜五等爵，隨所封以定其服。於是中書舍人張邦昌定算學：封風後上榖公，寞子遼東公後周题鸞無極男”宋釋惟白的《大藏經綱目指要錄》卷八著錄《廣弘明集》時載：“九，辯惑篇，舍人题鵞作《笑道論》也。” “舍人”是自《周禮》始設的官職7，魏晉以後有掌管傳宣詔命的屮書通事舍人。此處“舍人”尚不明確其出處，或為釋惟白說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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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笑道論》的成書和版本情況..................14
第一節《笑道論》的成書情況..............................14
一、南北朝時期的三教關係....................................14
二、北周武帝的七次三教論爭.....................................15
第二節《笑道論》的版本情況..................................16
一、《笑道論》的版本情況..........................................16
一、底本選擇..................................................................21
第四章《笑道論》的資料來源及其内容考訂...................22
第一節《笑道論》的資料來源...................................22
一、取材道教典籍.......................................................23
二、取材非道教著作......................................................30
第二節《笑道論》的内容及其考訂............................31
一、駁道教世界起源之矛盾.......................................32
二、贵道經地名年號之不實......................................33
三、揭道教神仙譜系之混亂.....................................34
四、列道教威儀戒律之無統.....................................35
五、斥道教金丹符築之荒誕......................................36
六、批道書造作傳播之訛偽....................................36
第五章《笑道論》的價值............................................38
第一節《笑道論》的文獻價值.....................................38
一、有利於促進道教經典的發展........................................38
二、有利於促進佛道關係的發展....................................40
第二節甄鸞宗教信仰與其數學研究的關係.....................41
一、甄鸞数學著作中的宗教因素舉例.............................42
二、《笑道論》中数學方法的利用...................................45

結語

《佛祖歷代通載》中說：“周大夫题鸞者，宴高識君子也。弗知懼大敵而勇於小敵者焉。王令詳定二敎優劣，直以正見剖析，無使遍意在懷而著此論，褒貝乏臧否。”更贊其風格如《詩經》中的“豈弟君子，求福不回”，只可惜“傷哉火矣”。且不論《笑道論》本身的價值如何，郵鸞這種敢於與權威抗衡的氣度和諫言不諱的風格的確值得我們尊重。
本文以文獻學研究為出發點，從四大方面對《笑道論》進行了更廣方面的研究與考查：一，甄鸞及其著作考論；二，《笑道論》的成書及其版本；三，《笑道論》的資料來源及其内容考訂；四，《笑道論》的價值。通過這幾方面的研究，我們對郵鸞及其《笑道論》有了一個更深入、全面的認識。
在論文的撰寫過程屮，筆者也遇到了較多的困難。如甄鸞的生平問題，可考資料甚少，所以對其考論只能依附於他書的記載；如《笑道論》的版本問題，由於其流傳的線路比較狹小，幾乎完全依靠《廣弘明集》尚可留存，故筆者將其版本淵源轉嫁為《廣弘明集》的版本；如佛道二教的專業術語問題，筆者對此二教的知識積累尚淺，因此在論述過程中不免出錯。總之，筆者才疏學淺，文章尚有諸多不當和疏漏之處，懇請各家不吝指教。